第17章 章節
話可以多嘴,但要付出代價。
左右不過丁大點事,還是近衛,殺了不太妙,就幫忙跑個腿吧。從南城走到北城來回也就個把時辰,是個輕松活。
在旁聽全程的常順看了眼垮下臉的上官,眼神中滿是憐憫。
懂的,他懂的。
做下人的,主子不高興讓跑動,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場意外好啊,妙啊。
蕭醉泊為個上位沒多久的王妃,竟然連親兵都不當回事兒了!
嘴角難掩喜悅,常順幹脆轉過身去。
要趕緊把這消息送給聖上,讓聖上好好開心開心。
衆人的悲歡并不想同,上官朔摸不着頭腦卻只能乖乖應下:“屬下…領命。”
關鍵,到底是北城哪個鋪子啊?
買啥啊?
滿頭霧水的上官朔離隊,迷茫着前往北城瞎轉悠。
對此毫不知情的安以墨現正百無聊賴地在湖心亭曬太陽。
吃飽喝足,該睡了。
安以墨合适宜地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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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爛人生真美妙。
可惜上輩子發現得太晚,一生為了個毫無用處的對外印象碌碌無為。
懶洋洋的想法,懶洋洋撒了把食料。安以墨側身半搭在亭座椅處的後背欄杆上,悠然漠視暢游于府內院池中的錦鯉。
暫無實事可做,安以墨便把能走的地方都看了個遍。心靜下來,反而發現了不少趣事。
比如安王府中設計,大半都是依着蕭醉泊的性子後來改造的。
假山花草,棋盤池魚,古來文人雅士中意之物不少一點。
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上安以墨可以為蕭醉泊退步,但如果合作需要長期持續,立下他的底線并要求蕭醉泊遵守是必須的,只不過還不到時候。
長安的虛假享樂仍在繼續,內部人睜着眼睛說瞎話,打破平衡的外部力量不可或缺。
如今步入夏季,南方氣候潮濕,病菌滋生傳播嚴重,待疫病四起消息傳到京中引起混亂時,屆時将成為首個轉折點。
按照安以墨的計劃,離京南下對蕭醉泊有大益而無害,并且控制住疫病後,他會盡可能說服蕭醉泊留在南方。
所謂的南蠻之地,于當今昏庸無能的朝廷而言不過是不想多看一眼的流放之地。
目光短淺!
那可是擁有沃土、降水、河海川流,具備天生優勢的南方!
放到現今首先便是稅收大省的江浙滬皖廣深!!
哪怕一時半刻發展不到幾百年後的地步,光是氣候适宜人類、莊稼,糧食便根本用不着發愁。
更別說海上運輸業對經濟發展的促進,果蔬的種植,大半臨海,也無需擔憂外族的入侵。
長安的人巴不得蕭醉泊死在南方,可只要有準備,不僅可以正大光明發展起蕭醉泊自己的勢力,更是可以親手創造,親眼見證映着未來縮影的經濟中心的南方都城的發展!!
甚至多省都能夠達到超過全球90%的國家的GDP,放到古代這些人眼中,可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光是想想便讓安以墨熱血沸騰!
他們的戰場在南方,而在離京發展之前,能夠在蕭醉泊那裏取得多少分自由,任他出去做後手安排也是個關鍵。
一旦離京,非大事便無法輕易回京。
眼線是必須的,而且要足夠多,根基機構深。
這一手牌若是打得好,後續在蕭醉泊馬踏京城時同樣會成為其助力。
考慮到往後的順利,他的威是必須要立的。
實在不行把話說開各走各的,到時候拿利益說話就是。
今日的太陽依舊毒辣耀眼。
曬得微微發汗,安以墨見好就收移步回房,順便在為數不多的甩手日子中開始思考人生三大問題之一:中午吃什麽。
“公子。”瞬間出現的七二匆匆而來。
安以墨嘴角一抽,直覺告訴他今日的安逸到此為止了。
果不其然,七二的話一出如巨石沉海:“皇帝有請。”
半晌,安以墨便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蕭醉泊進宮未歸,如果說他被皇帝扣留,制造時間差宣他進宮的目的無非是對口供。
久違的人聲鼎沸,安以墨卻覺嘈雜無比。
近日來發生過什麽事安以墨一問三不知,問題就出在作為蕭醉泊重情的夫人他不應該不知道,否則定會惹人起疑。讓好不容易退居三線的蕭醉泊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不提,怕就怕一個回答對不上蕭醉泊的答案,能改變劇情線出現無法彌補的差錯。
到那時就真的要出大問題。
安以墨的自信半數建立在他對劇情線了如指掌,小打小鬧的彎路他亦有把握拉回正途,但脫離大綱後的恐懼程度無人可掌控。
也不知吃了什麽藥,這趟從王府出來的馬車駕得尤其快,沒多會兒徑直駛入皇宮。
一個太監領路,兩個落在安以墨後頭,把他看得死死。
明目張膽,鬧心惹人厭。
同樣是監視,不得不承認還是蕭醉泊的方式好。
能跑腿能保護人,更貼心的是平常無事根本看不見七二,但一喊人就能出現,簡直靠譜順心到沒話說!
一路腹诽到殿內,跨門而入,筆挺熟悉的高大身影進入安以墨的視線,惴惴不安的心霎時穩當大半。
悄悄看過去時,蕭醉泊也恰巧轉過身來,同安以墨對上視線。
這幕落在皇帝眼裏,為落實蕭醉泊沉溺男色添一道有力的輔助。
安以墨收回視線走上前,站得偏向蕭醉泊那側,稱呼的順序雖是皇帝在前,可進門就看蕭醉泊的小動作沒被眼尖的人錯過。
“看來朕沒許錯人,瞧瞧瞧瞧,不過分開一趟皇宮的時辰。”蕭明德嘴上不滿,心中卻是安定欣然,問題沒提,答案已然确認大半。
“行了行了,朕便不打趣你們了。”蕭明德笑着,處理政事昏庸,可抓人把柄來眼尖銳利得緊,“安愛卿,你這手上的傷——”
安以墨一怔,垂眸向手臂的傷口看去。
夏衣輕薄,水清色的衣袖上有一抹淡紅悄然暈開。路上他只覺得傷口隐隐作痛,想來正常便沒多注意。
越是臨場發難,安以墨越能夠鎮定,他眸子微沉,眼神不自然漂移,開口回道:“是我沒聽勸,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哦?”蕭明德語調上升,眯起眼睛滿臉不信,“果真如此?若是受了委屈,朕自可為你讨回來。”
聞言,安以墨抿唇,不再言語,倒是站在一旁的蕭醉泊笑了。
殿內侍女太監十數人,蕭醉泊視若無睹旁人在場,眸光柔情自背後靠近安以墨。
安以墨本就不對蕭醉泊設防,這一靠近,蕭醉泊環臂一把攬住安以墨,垂首靠在他肩上。
蕭醉泊力氣大,锢住安逸嘛哦根本不給他躲藏的餘地,反射性的一激靈在外人看來反而是下意識的入懷。
“好了,本王都不怕,夫人有什麽可擔憂的?”
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圍繞耳畔産生共振,腰上的癢癢肉一酸,僵硬動身卻不偏不倚撞上蕭醉泊結實的胸膛。
首次這樣近接觸到另一個人的私有領地,清清楚楚的肌膚相貼,燥意瞬間蹿升至臉頰,白皙的臉頰泛出含羞的緋紅。
乍眼看去,旖旎非凡。
安以墨快炸了!
演戲就演戲,您搞什麽顏色!!
啊啊啊!!!
面對蕭明德的危險提問,安以墨順着“夫夫恩愛”的路子走下去,相信以蕭醉泊的洞察力不會發現不了他拙劣的演技給出的暗示真正的意指何處。
蕭醉泊對安以墨這位夫人格外上心,那麽被特別關照的安以墨便必然也是被吃得死死。但廢物這點不能忽視,外加皇帝的眼線實則一直緊盯安王府從未放松過,于是正确的回應方式浮現:
安以墨為蕭醉泊遮掩發狂的誤傷,可廢物演技不行被看穿,蕭醉泊順勢承下名頭,把真正造成傷害的原因往愛情上靠就是。
但是!
根本!
不需要!
這麽親昵的接觸!
安以墨內心怒吼不止,可或許因為上輩子沒有機會與人擁有過多少接觸,心底羨慕向往體驗,外加昨夜情急下擁抱過蕭醉泊,心底沒有那樣抗拒,表現出來的自然只剩順從。
“傷是因本王而得,都是本王的錯。”蕭醉泊說着,另外一只手握住安以墨負傷的手臂置于眼前。
寬大的手掌将手臂完全包裹,大拇指靠在滲血的傷處附近輕柔摩挲。
這是蕭醉泊頭一次有機會好好看看這道傷。
傷人非他本意,即使昨晚在他直覺不對盡力控制收刀,造成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有上官朔處理,安以墨也沒喊疼,蕭醉泊便死撐着面子,後續思索在三跟去院落,也不知怎的便對他步步緊逼。
他沒曾想造成的傷口會有那麽深。
散漫不在乎的雙眸此刻落在不過微染上顏色的衣袍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