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哥,我來啦

“賀先生,根據你的要求,我都調查清楚了。”

**遞給賀唳一疊文件。

賀唳接過來趕緊翻看。

“柏之庭先生在三個月前是出了車禍,對外宣稱身體問題不大,但顱腦有淤血壓住了視神經,本以為血塊可以吸收的,可自行痊愈效果不太理想,已經請了專家要做一次開顱手術,有很大機會可以複明。”

“私人愛好有嗎?”

“有的,我問了柏先生的護工,醫生,朋友,調查的清清楚楚,您所關心的問題都有答案。”

賀唳快速翻閱,俊美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很快收斂情緒,把牛皮紙袋丢給**。

“你的酬勞。但率先說好,如果我請你調查他的事情洩露出去,我會讓你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

**看到雇主眼神如刀犀利陰冷,趕緊點頭哈腰的賠笑。

“我也有職業操守的,肯定不會洩露半分,除了這個房間,您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您。”

賀唳淺淡一哼,對外一側頭,**拿着酬勞趕緊跑。

心裏話的,雖然這位長得不錯,但這陰冷模樣怪吓人的。

賀唳再次翻看起柏之庭調查報告。

這二十萬花得值,事無巨細調查十分詳細,包括他喜歡什麽香氣都有寫。

柏之庭,男,三十三歲,未婚無女友,體重一百三身高一八六,柏氏集團最大持股人兼總裁,耿直溫良,樂善好施,愛護弱小,三個月前,因天氣原因發生車禍造成眼睛暫時失明,現居住在醫院內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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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唳又看了一遍愛護弱小這四個字,笑出來,指尖在上面點了點。

“好辦多了。”

思考一下拿起電話。“公司的事情暫時我不管了,交由副總董事會負責。我去做什麽?解決人生大事,娶個總裁夫人回來。”

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無風陽光溫暖,柏之庭被護工扶到醫院小花園曬太陽。

醫生說,曬太陽來刺激一下眼睛,看看能否恢複光感。

光感沒有恢複,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但是柏之庭并不擔心,已經預約了專家,過幾天就做開顱手術,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可以複明。

曬着太陽,渾身懶洋洋的,柏之庭都有些困倦了。

失明後對時間概念很模糊,分不清白天晚上。很多時候都是想睡就睡。醫生說這對他恢複有好處,大腦充分休息,增加吸收血塊的幾率。

想叫護工把他領回病房,但是摸了再摸口袋,手機卻不在。

柏之庭有些奇怪,明明他把手機帶出來了。怎麽找不到了呢。找不到手機無法給護工打電話。只好自己走回去。

他不承認自己是個盲人,更沒學過怎麽使用盲杖。出門也有護工陪同。現在護工叫不來,也沒有盲杖。

柏之庭輕嘆,皺起俊眉,有那麽點無措的惱火無奈,最後被迫接受現實。

站起來摸索着往回走,根據記憶來辨別方向。心裏祈禱過一會遇上個護士護工的,可以幫他一把。

眼睛看不到了其他的感官就非常發達,他聽力好得很,能聽到不遠處孩子嬉笑打鬧,心裏琢磨,可千萬別過來,小孩子打鬧不長眼睛,自己這眼睛還是個裝飾品,誰撞到誰都不好。

可越這麽想,小孩子的笑聲由遠而近。

柏之庭伸手摸索着希望引起孩子們的注意,躲開自己。

追逐的孩子根本沒看到柏之庭,扭着頭看背後小夥伴追上來沒有。小炮彈一樣,嘭的一下腦袋撞上柏之庭的小腹,別看着小孩子們個小力氣很大,柏之庭站立不穩這就往後踉跄幾步。

“小心!”

後背腰身都被扶住,但還是沒能阻止摔倒。

剛開始失明的那段時間沒少摔跤,幾乎都摔出經驗了,下意識地用肉多的地方去做緩沖,不要用手去撐地避免手腕挫傷。

這次摔得比較安全,後背被抱住,靠在一個稍顯單薄但有薄薄肌肉的胸膛內。

身上也沒有哪疼,但聽到抱着他的人很輕的發出一聲低哼。

“唔!”

柏之庭趕緊伸手去摸索。“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撞傷了?”

一手按在對方的手上,對方沒有閃躲,反而抓住他的手腕。

“我沒事,之庭哥哥,我先扶你起來吧。沒摔疼吧?”

柏之庭就感覺腰被摟住,攙扶着把他拉起來。

“你認識我?”

柏之庭好奇了,聽聲音他不記得人了。但對方認識他?

“我是賀唳呀,之庭哥哥,你忘了嗎?是你資助我上學的。”

賀唳說的甜,活潑,但是眼神熱烈的把柏之庭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很努力的壓制住嘴角瘋狂上揚,控制自己一把抱住他的沖動。

仗着柏之庭看不到,眼神放肆,像刀片一樣把柏之庭看個遍。

柏之庭搜索記憶,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但近些年從來沒出現過。

賀唳彎腰給他拍掉褲子上的土。

“哎呀!”

賀唳小聲驚呼。

打斷了柏之庭的思緒。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沒有沒有!”

賀唳反駁,但還是被柏之庭抓住了手。

柏之庭就算是看不見也下意識的低頭,像是在觀察。可惜他眼前始終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只好靠手去摸索。

從手腕,摸到手背,手心。

到手心的時候,很明顯的感受到賀唳的手一縮。

不敢再去摸索了,怕把對方弄得更疼,捧着手湊近鼻尖,嗅了嗅。

鮮血的味道。

還有,袖口傳來的淡淡的草木香。

這種香氣讓柏之庭忍不住心情愉悅,他喜歡這種味道。

“出血了吧?”

“沒……”

“我都聞到血腥味到了,還騙人?疼不疼?”

柏之庭戳穿賀唳嘴硬。

賀唳頓了頓。“……疼。”

說的委屈巴巴,可憐着呢。

柏之庭抓住賀唳的手腕。

“和我回病房,讓護士給你包紮一下。”

“沒那麽嬌氣,我磕磕碰碰習慣了。放着不管也會康複的。”

柏之庭聽到這話眉頭皺皺。這也是個苦孩子出身。

大概發現了柏之庭的擔憂,賀唳馬上換了口氣,輕松愉悅的開口。“之庭哥哥別擔心我,我好高興啊,你是第一個這麽關心我的人呢。好像有你關心我的傷口都不疼了呢。”

這話說得,祖宗三代都是賣碧螺春的。

柏之庭有點接不上話,只好往前走。

“走吧,送我回病房。”

“哥哥小心走。”

賀唳甜甜的說話,卻把故意擦破的掌心傷口送到嘴邊,小心地舔了一下。鮮血的味道助長了興奮。

轉過彎,看到柏之庭的護工來了,趕緊低頭,再次擡頭的時候眼神內一片純良乖順,雙手扶着柏之庭前行。

“柏先生,不好意思,我幹活得時候忘記了時間,接您晚了些,您等急了吧。”

護工忙不疊的過來,要接過柏之庭。

“這位阿姨我好面熟啊,半小時前在樓道內和同鄉聊的熱火朝天,被護士呵斥不要吵着病人安靜,你和護士争執引來很多人圍觀。是不是你啊。”

賀唳一句話就戳穿了護工完全不是什麽幹活忘記時間,她是去聊天忘記了雇主。

“我……我就是遇上了朋友忍不住多聊幾句。”

護工有些下不來臺,柏之庭給的價格很高,要求就是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但是柏之庭比較溫和,再加上男女有別,照顧柏之庭特別方便,很多時候就是一倆小時沒任何要求。護工這就有些懈怠了。

柏之庭沒說什麽,神色淡淡的。

“走了。”

沒有松開賀唳的手腕,護工讪讪的在前邊帶路。

柏之庭的病房和總統套房似得,不僅有裏外間,還有會客廳小書房,完全沒有住在醫院的感覺,好像是在度假。

喊來了護士給賀唳包紮手,問題不大,就是擦傷。估計是摔倒的時候,他用手撐地了。

柏之庭坐在沙發裏,翹着二郎腿淺淺笑着,如果不是眼神沒有焦距,賀唳真以為他在看自己。

哪怕是盲了,他身上這種上位者的氣場還是很強。不容小觑。

聽到護士離開了病房,柏之庭這才開口。

“你是星星家園的小孩兒吧。”

在這時間內,柏之庭快速的回憶。柏家每年資助鳏寡孤獨的愛心基金都不少,柏家祖訓,不能為富不仁。所以他們都要去孤兒院養老院做義工。

思來想去的,想起來了,在他出國讀書前的那幾年,每個月都會去星星家園,當時有一個很乖很可愛的小孩兒,也就七八歲,總是大喊着之庭哥哥。

“你記起我了?”

賀唳大喜,趕緊坐到柏之庭面前,眨巴着眼睛都是熱烈。

“我記得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也是我給你取的。當年你是力氣的力,我說不如改成華亭鶴唳的唳,仙鶴高亢的鳴叫,一飛沖天的意思。”

“對對對,是我!哥哥,你沒有忘記我,太好了!”

“不用哥哥這麽叫,和偶像劇似得,我大你六歲,和你小時候一樣喊我哥就可以。”

柏之庭一笑,不由自主的帶出好感。以前資助的小孩兒,世界這麽大,以為失聯多年早就忘記了,沒想到還遇上了。

“哥!”

賀唳順杆爬,馬上喊哥,感覺倆人親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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