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哭的好委屈

“但是石小姐清醒後一直哭鬧不休,要求和柏總見面。”

“她說見就見嗎?她以為她是誰?感冒病毒有很強的傳染性,柏總身體也不好,被傳染上了手術就要推遲。關于她的任何無理要求都不許讓柏總知道。你們倆把發把她弄走,別在醫院守着,好像柏總是個負心漢似得,自己想當王寶钏,也要問問別人想不想做薛平貴。自我感動的事兒只會徒增別人煩惱。煩死人。把她盡快弄走!”

賀唳都帶着鄙夷了。

這要是石小姐在他面前哭鬧不休,賀唳都想抽她。

給保镖下完命令,這就要回病房。

“哎,你也是給人打工的,我們憑啥聽你的?”

一直沒開口的保镖甲砸吧出不一樣的感覺了,這護工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你可以不聽,但五分鐘後你肯定失業。”

賀唳完全沒把保镖放在眼裏,輕蔑一笑,轉身走了。

黑色的羊絨大衣下擺飄出一個傲嬌的弧度。

“我這暴脾氣啊!我特麽也沒拿你的工資!憑啥你這麽耀武揚威的?找個說理的地方去!”

保镖甲氣呼呼的撸起袖子上樓了,去找柏之庭。

柏總的客人,只有柏總有資格說見或不見。一個護工沒這麽大的權利。

柏之庭慢條斯理的喝湯,聽完兩個保镖彙報後,擦擦嘴角這才開口。

“你們是認為他一個護工無法命令你們是吧?那現在我再重申一句,他說的每句話都代表我的決定,以後你們做事要多和他彙報。聽他指揮。”

保镖一愣,告狀來的,沒想到在這再次肯定了護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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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再是單純的護工了吧,這屬于私人助理?

“聽清了嗎?”

柏之庭臉色一沉,保镖趕緊低下頭。

“是。”

“出去吧。”

倆保镖剛到門口,賀唳拎着酒釀湯圓就回來了。

歡天喜地的剛要喊,就看到倆保镖了,不用琢磨就知道這倆人來幹嘛。

保镖耷拉着腦袋魚貫而出。

賀唳眼睛一轉。

怯生生的,委屈的開口。“哥,是不是我越權了?不該自私幫你阻攔客人,忘記自己是個護工的身份,胡亂命令他們?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只是太擔心你了!”

綠茶這就上線了。

可憐巴巴的滿肚子的委屈啊。

“早上齊秘書說,這個月底你就要手術。我查了很多資料,也知道這個時期你的身體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現在病毒感冒肆虐,醫院什麽病毒細菌沒有?石小姐在大廳裏坐那麽久,肯定感染了病毒這才感冒的。她哭鬧不休要見你,你去了,再把病毒感冒傳染給你呢。你發燒咳嗽身體有了炎症,手術就要推遲。頭疼造成顱壓升高,眼壓升高對你康複很不利的。所以我才強勢的不許你和她見面。哥,對不起!”

我是為你好,我是太擔心你,我有錯,但我不後悔!

委曲求全,細心體貼,真心實意,一切都已你為出發點!

保護你的身體健康,也可以忍着你的責罵,因為你是柏之庭,我最重要的哥哥!

茶不茶?頂級碧螺春泡了三年,才泡出從骨子裏散發着茶裏茶氣味道的賀唳!

這就像咱們民間泡藥酒的,泡透了!滋味足!

柏之庭雖然看不到,但是聽聲音就能幻想出賀唳委屈可憐的樣子。

心軟得要命。

手心朝上。

“到哥這來。”

賀唳走過來,手指在一邊的水杯裏沾了一下,在眼睛周圍抹了抹。

随後在褲子上擦幹淨手指,把手放到柏之庭的手心。

柏之庭稍微用力往懷裏一拉,賀唳就坐到他的身邊。

柏之庭勾住賀唳的肩膀,安撫的拍拍。

“哥沒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以後他們都聽你的,誰要欺負你,就和我說,哥給你撐腰。”

賀唳靠在他的肩膀上吸吸鼻子。

“我就是心疼你,想讓你快點好。他們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護工而已,給人端屎端尿的,但是我賺錢也是憑着力氣,沒偷沒搶憑什麽看不起我?我人小言輕看不起我也沒關系,我把你照顧好就可以了。但是他們怎麽可以背後告狀編排我。還好你是正直明事理懂我的人我才不會吃虧。”

這委屈的哦,聽的人都以為他是窦娥小白菜了。

“哭了?這點小事值得哭鼻子嗎?”

柏之庭好笑。聽他說話聲音裏都帶出庫強哽咽了,鼻子囔囔的。

“沒有!我才不會哭呢!”

又聽他抽了一下鼻子,柏之庭伸手去摸他的臉。

摸到眼圈周圍,果然濕乎乎的。

哭笑不得,用力揉揉賀唳的頭發。

“幾歲了?大小夥子了,這點事兒都要哭鼻子?你是小姑娘嗎?”

“我是生氣!我淚失禁,情緒激動就這樣!我其實我不想哭!”

“好好好!”柏之庭知道他嘴硬呢,給小孩而一個臺階吧,不然窘迫害羞了。

“給你升官,你就是我的私人特助,這段時間你說話算。其他工作人員都聽你的,不然我開除他。”

“好!謝謝哥!”

賀唳馬上小雨轉晴,滿血複活了,高高興興的抱了下柏之庭。

“哥,吃飯吧,我給你買來了酒釀湯圓!”

說着起身去打開包裝盒。

柏之庭嗯了一聲,指尖不經意的碰到了鼻子。

聞到了一股大紅袍的香氣。

飯前他洗手了,不應該有大紅袍的香味,這手剛才摸了賀唳的臉。

從賀唳臉上沾到的香氣嗎?

聽到賀唳哼着歌,活潑的好像一分鐘前委屈巴巴要哭的事兒沒發生過。

“有意思。”

柏之庭低語一句,笑了下。

小兔崽子,還兩幅面孔呢。

行吧,看你怎麽鬧!

飯後午休,柏之庭讓賀唳也去休息一會。

“忙一上午了,去躺一會。我有事兒會喊你的。”

“好。”

賀唳脫掉他的外衣,伺候他躺好。

“房門關上,我不習慣敞着門。”

“好。”

賀唳故技重施,腳步輕的到了門口,開門,關門。

但也只是個動作,他靠着門框站着,死盯着床上的柏之庭。

柏之庭躺的像是入殓,閉着眼睛面朝上。

足有五分鐘。

賀唳剛想換條腿站着。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

柏之庭突然開口。

把賀唳吓一跳,屏氣凝神不敢呼吸了都。

“在那站了五分鐘了,盯着我看,我睡覺有什麽好看的?”

賀唳還不說話,以為這是柏之庭炸胡呢。

“以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了?你那眼神和刀片似得,剮着我皮膚難受,電流一層層的。我知道你在門口,說話!”

被戳穿了!賀唳僞裝不下去。

“我,我擔心你睡覺不老實摔下去了。”

“這種低級錯誤我沒做過,趕緊的回去躺一會。你在這盯着我也睡不好!”

“……哦!”

賀唳疑惑不解,柏之庭不是眼睛看不到嗎?他怎麽發現的呢?明明自己把呼吸都壓到最低了。

開門,出去,但是門沒有關死,留了一條縫隙。

“門,關緊!”

柏之庭估計是開了天眼。

賀唳震驚,脫掉鞋子,屏住呼吸,閃身在次進來,再關上門。

貼着牆邊站着,這次收斂目光,不在炙熱如火一樣看着他。

柏之庭嘆口氣。幹脆翻身坐起來。

“你這小子怎麽沒耳朵呢,別這麽看着我了,被人監視着睡不着。”

“你怎麽又發現我了?”

“我眼睛看不到我其他感官很發達,說過多次了。我能感受到你探照燈一樣的視線!賀唳,你再這麽監視着我,我要生氣了。能不能聽話?”

賀唳最怕柏之庭不高興,尤其是柏之庭按着太陽穴有些疲倦。

不敢再放肆的盯着他了,這次是真的離開了卧室。

但是,他把自己的手機留在卧室了。并且打開了視頻,賀唳到陽臺抽煙去了,噴雲吐霧的時候還不忘記盯着手機看。

柏之庭睡眠質量真的不太好,手機放得遠,不會影響到他的。房間內也有隔音,一片安靜,但是說着困了的柏之庭還是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好。靠在床頭按壓着太陽穴,皺着眉頭一下下的揉。覺得舒服了再躺下,被子推開,被子拉上,躺着不行側卧,這麽不行換個方向。

一小時了都不夠他折騰的,還是沒睡着呢。

想睡睡不着,那才難受呢。

賀唳皺着眉頭。

随後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蹑足潛蹤小老鼠一樣進來,墊着腳尖走路,到了沙發邊,拿起柏之庭的保暖襯衫抖了抖,眼睛觀察着床上的柏之庭。

“鬼鬼祟祟的做什麽呢?”

柏之庭突然出聲。賀唳假裝被吓着了。

“你沒睡着呢?我以為你睡着了,想把你的襯衫拿出去洗洗。”

“睡不着。”

說着這就要起身,睡不着硬睡只會頭疼加劇。

“哥,我給你捏捏頭吧。”

“還會這手呢?行啊,給我放松一下。”

柏之庭拍拍身側,賀唳歡天喜地的上了床。

把柏之庭的腦袋放到自己膝蓋上。

從肩膀開始按壓,一輕一重的往脖頸,頭部上移。

“哥,我和你講講我這些年的事兒,你就當聽個故事了。”

“恩。”

“你走以後我經常給你寫信。我英語成績一直不錯,大概就是那時候我琢磨着也想出國去找你,英語必細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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