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可憐賀唳

“六嬸,我哥這些年了也沒個對象啊?”

“他哪來的時間,這些年忙忙碌碌的,一個稍有不慎,他家那些親戚就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賀唳喜歡這個答案,就算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

“不過我倒是知道一點,就是他要出國留學之前,有一個姑娘和他走得很近。”

賀唳喝奶的動作一頓。這還真不知道。

柏之庭出國那年二十,賀唳才上初二,學習緊張,柏之庭因為要辦理出國手續一個月不準去一次。消息就閉塞了。不了解柏之庭的私事。

“走得很近?戀愛了?”

“沒有,怎麽說呢,就是看着有些親近,但沒有挑明那層關系。之庭要出國留學,總不能耽誤人家姑娘吧。再說異國戀也不長久啊。”

“吃飯約會?”

“沒有,就是一起寫論文泡個圖書館什麽的,因為之庭身邊從沒有過小姑娘出現嘛,所以這姑娘出現就挺奇怪,我記得挺深刻。那段時間之庭和她電話打得挺頻繁的。她還去祖宅家裏找過之庭。之庭爺爺那時候也活着呢,對這姑娘也贊不絕口。”

六嬸就當閑聊,背對着賀唳忙活炖湯。沒看到賀唳臉上的表情逐漸陰冷。

“那姑娘真不錯,白白淨淨長得挺好,說話細聲細氣溫溫柔柔。聽說也是大家閨秀,氣質出衆人也漂亮。那姑娘聽說是保研了。之庭要出國,這不就錯過了嗎?”

“今年開春的時候,之庭和我閑聊,說起來了,說是遇上那姑娘了。人家也沒結婚呢,已經是一個公司的總監了,生意上有所交集。我還慫恿之庭呢,要是男未婚女未嫁,試試看也不錯,年紀相仿,又是大學同學,這郎才女……”

一聲脆響,打斷了六嬸的唠叨。

六嬸回頭一看,牛奶杯子掉在地上了。

賀唳正要彎腰去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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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別去用手拿,再紮了你的手!我來我來!”

六嬸忙不疊的阻止賀唳,去拿掃把打掃碎玻璃。

“對不起,我手一滑就沒拿住。”

“你這是發燒燒的身體沒力氣了,沒事兒啊,我來弄,你要頭暈就去躺會。”

這話題,就很巧妙的岔開了。

六嬸能幹,熬好了湯,午飯也做好了,給賀唳擺放好後,人家拎着保溫桶去公司,給柏之庭送大補湯去了。

家裏就只有賀唳一個人了,賀唳這就不用再裝乖巧了。

樓上樓下的好好參觀。

牆上有名人字畫,仔細的看看,不是什麽陌生美女,就是簡單的風景畫。

每個房間都沒有女性用品。

進了柏之庭的衣帽間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女性的物品。

賀唳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在二樓小客廳的茶幾上,賀唳發現了小花瓶裏插着的十二朵紙玫瑰。

笑的東倒西歪。

這是自己送給柏之庭的,柏之庭拼成了玫瑰,還沒有丢掉,很隆重的擺在小客廳,進出都能看到,這代表什麽?恩?喜歡重視啊!

還說對自己只是兄弟情?嘴硬去吧。

敲了敲承重牆,敲敲落地窗的玻璃。去室內游泳池看看,琢磨着把這游泳池給破壞了的成功率多大?

打開全屋的電閘箱。

賀唳笑了。

齊秘書送來了賀唳的全部資料。

柏之庭看了一上午。他煙瘾不大,但看完後抽了半包煙。

賀唳沒有真正的和他說過這些年吃苦受罪的事兒,只是簡單地一筆帶過。

等真正調查後,才知道賀唳說的太過簡單。

他沒撒謊,說的都是真的。

賀唳這個名字是柏之庭幫他改的。随原來星星孤兒院院長的姓氏,力量的力,柏之庭幫他改成鶴唳華亭的唳。

柏之庭出國那年,孤兒院合并的時候,賀唳被迫改名字叫愛力。

随後賀唳就被親生父親認回去了。

被認回去以後他恢複本名,但沒有随他生父的姓,還維持本來的名字,賀唳。

賀唳的生父叫楊開啓,婚內出軌有的賀唳,賀唳生母已經找不到了,拿到錢生了孩子就把賀唳丢到孤兒院再也沒出現過。

楊開啓親生子楊轶白血病,賀唳就這麽被按到采血處。

一次移植沒成功,賀唳又經歷了第二次強迫采集造血幹細胞。

雖然不致命,但據說是把賀唳五花大綁的捆在病床上。

沒什麽用處後丢到寄宿學校。可不是什麽好的寄宿學校,有些類似于工讀學校,封閉式管理,在這上學的除了刺兒頭就是打架鬥毆的。

查找的內容不多,但是在這期間,賀唳有被送去醫院治療的記錄,說是輕傷,但住院記錄上有寫顱骨骨折,鼻梁骨折,肋骨骨折。随後就是賀唳記大過,名頭是賀唳點燃了宿舍。

在暑假期間,賀唳再次骨折,胳膊斷了。

賀唳在惡劣的環境下,還是考到了一所知名院校,楊開啓不給他學費,他是貸款上學。

再然後,和淩陣一起搞研究。做電子科技,APP研發,逐漸的創建了力鳴高科。

這期間他創業打工學習都不耽誤。

是後來賺了第一桶金才不去打工了。

就這麽難,他還保研讀研究生呢。

再後來力鳴高科發展壯大,有了規模,開啓公司生意不景氣,但楊開啓卻賺了很多,都是從力鳴高科吸血吸走的。

賀唳說,我身處深淵,身邊有無數的怪獸,他們對我張開血盆大口,随時伺機而動,我要逃離,我要朝着光前進。我打敗怪獸我奮力往上,我要追逐我的光!這光是動力,是信念!我要得到,必須得到!

柏之庭突然理解了賀唳的話,從他被帶回楊家開始,他就已經身處深淵,周圍沒有一個好人,都在攻擊他。

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打?嘗了多少委屈?

心裏麻麻地疼。

漂亮的賀唳,身體和內心滿目瘡痍布滿傷疤。

看似單薄瘦弱的賀唳,用強大的意志力才有現在得成績。

帥氣,勇敢,堅強,獨立,內心強大,能力卓越,又那麽讓人心疼。

不過,報複心也很強。

看看這豐功偉績。

一個宿舍的那五名學生霸淩他,一起毆打他,他被打住院,學校卻不管不問。回頭他就把和五個人關在宿舍,一把火把宿舍給點了。雖然沒造成傷亡,那也把這五個人吓得再也不敢和他一起住。

楊轶打斷賀唳一條手臂,沒幾天楊轶就從樓上摔下去。

楊開啓的原配老婆給兒子報仇,每天虐打賀唳,也不知怎麽的現在也住進精神病院。

沒證據證明楊轶的腿,楊開啓的原配老婆是賀唳報複的,但柏之庭知道,這肯定是賀唳幹的。這小子,也是個睚眦必報的主兒。

不過柏之庭挺高興,吃虧受罪,不窩囊,沒有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這事兒就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你打我,我就打斷你的胳膊!

再怎麽報複回去,他前期受的罪也太多了。

柏之庭突然就理解賀唳對他近乎瘋狂地執着是什麽原因了。

看過查理和巧克力工廠這個電影嗎?

查理從來沒吃過糖果,牙醫父親不許他吃,後來他吃過一點,被父親給他戴上了牙套。他叛逆離家出走,創建最大的巧克力工廠,被糖果包圍。

自己對賀唳來說,就是那嘗過一口的糖果,惦記多年,生活越是黑暗辛苦,越是懷念這糖果的味道。所以到現在,他迫切的想要全部的自己,覺得有了自己,他就不會再苦,會很甜蜜。很幸福。

“我何德何能。”

柏之庭自嘲了下。

雖然陪伴賀唳長大,但是後來跟本沒管過。甚至是遺忘了。

可賀唳惦記他,喜歡他,拼命地提升能力,開公司做老板,就為了和自己般配,能有一天和自己比肩。

沒覺得做什麽卻得到這種崇拜追求,于心有愧。

“之庭?不忙吧,把這湯喝了。”

六嬸敲門進來,打斷了柏之庭的思緒。

“賀唳呢?”

柏之庭放心不下家裏那個壞小子。

“吃飯呢。今天精神頭還不錯。你快吃,我要趕回去盯着他吊水。”

柏之庭把湯喝完。“六嬸,他挺喜歡吃炸雞這些,你給他做點炸雞塊。”

“行。晚上你回家嗎?你想吃什麽呀。”

柏之庭舌尖的我不回去這話含糊了一會。“吃紅燒羊排吧,賀唳喜歡。”

下意識的,柏之庭就把賀唳的喜好放在第一位了。

琢磨着對他好點。彌補一下他。

“那你早點回家啊,你身體也沒回複呢,別加班累着。你們都在家,這裏家裏熱鬧,我做飯都有精神!早點回啊!”

看到六嬸回來了,賀唳趕緊接過保溫桶,一臉渴望的追問。“我哥今晚上還回來嗎?”

“回來。還讓我給你做炸雞吃呢。”

賀唳挑眉,不是說不回來嗎?怎麽還突然有九十度大轉彎了?

“我哥還惦記我呢?我以為他都不管我了,一上午都不打電話。”

“別說這沒良心的話啊,你哥特意說你喜歡吃紅燒羊排,晚上讓我做給你吃。”

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賀唳有點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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