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次拍寫真集, 雖打着拍照的名頭, 但實際跟度假差不多,只是比平時多了一臺相機。導致白彥玩得忘乎所以, 沒注意後頸已經曬傷了。這要是被陳小信知道了,肯定又要哭爹喊娘叨叨不休。

“先生,麻煩你個事兒。”

回家的當晚, 白彥貓着腰敲開了陸至晖的房間,想讓他幫忙塗個藥。

“怎麽了?”

陸至晖剛洗完澡, 寬敞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能看到鎖骨窩和大片的勁瘦胸肌。頭發也還沒吹幹,濕漉漉的尚且挂着幾顆水珠, 還有一縷貼着他的眼尾。活生生一張男模大片。

白彥的眼睛受到暴擊,只覺得鼻腔有一股熱流在湧動。

“噢那什麽,我過會兒再來。”

他順手就要給這人關門,卻在合上的一瞬間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擋住。

“剛好, 我也有事找你。”

白彥不敢直視他, “什麽事啊?”

陸至晖沖他禮貌性地勾唇, 将房門徹底打開,“先進來吧。”

雖然白彥對這層公寓已經很熟了,但陸至晖的卧室他是還沒進去過的, 畢竟這空間比較私密。然而, 他踏進去的第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蹦。

陸至晖床頭的牆壁上,挂着一張巨大的他們的合照——

那是在金巴蘭海灘拍的。當時兩個人摟在一起, 他踩在陸至晖腳上,輕輕地踮起腳,親吻他的下巴。金色的陽光穿過他們之間的空隙,人因此成了剪影,夕陽在他們中間的縫隙鍍了一層光暈,模糊了你來我往的界線。

得益于光影,親吻和其他親密接觸的地方才變得明顯,如黑夜中的月鈎,針線一般,卻無比奪目。

“你怎麽還挂合照啊?”白彥尴尬地擡手指了指。

而且這麽快!離拍這張照片才三四天吧?

陸至晖兀自用毛巾擦拭頭發,一邊擦一邊說:“拍出來的時候覺得好看,讓人連夜做了。”

白彥飛快瞟了他一眼,心髒律動瞬間崩亂——背部曲線好他娘的性感啊!

“你找我什麽事?”

快點結束快點走吧,曬傷什麽的還是明天去找陳小信,大不了就是被這家夥唱山歌的嗓門唠叨倆小時。

陸至晖擦拭了幾下之後,将毛巾放回浴室,把頭發簡單地撥弄了一下再又出來,擡頭的瞬間露出了線條清晰的喉結。

“坐吧。”

白彥放在腿側的手指顫了一顫,“好啊。”

表面看上去淡漠冷靜,實則內心已經萬馬奔騰——該死的男人洗了澡怎麽這麽好看啊!連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天吶啊啊啊!

陸至晖坐到他身邊,手裏拿了一瓶英文包裝的不知道什麽東西,但顏色黑乎乎的總讓人覺得有點色/情。

“脫衣服。”

這三個字從儒雅端方的陸至晖嘴裏蹦出來,吓得白彥差點蹦起來。

“啊,啊?”

脫衣服?

這這這,這家夥在想什麽呢!這麽晚了找他有事?特意洗了澡把他留下來?還讓他脫衣服?

還有,他手裏拿的那個是啥?潤/滑/液嗎?

他扯出一個尴尬卻不失禮貌的笑容,謹慎提醒道:“那個,咱們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陸至晖頓了一頓,似乎對他的話有點詫異,然後湊近了幾分,問:“那你覺得,怎樣才不快呢?”

白彥對于這麽近的美/色暴擊有點把持不住,于是他順着床沿往旁邊挪了挪,正色聲明道:

“雖然咱們名義上是結婚了,但是你要是想那什麽的話,那可是要慢慢來的。”

陸至晖眨了下眼睛,“比如?”

“咳咳,比如你對我有好感,你要先對我進行語言上的表示,什麽喜歡我啊,覺得我很可愛啊這種。然後如果我沒有反感你,你再送送花,請吃飯這些。如果我也表示出對你有那麽點意思,咱們才互相告白,确定關系。那之後才是牽手接吻還,還有這個。你這一上來就想直接全壘打,那不會有人跟你在一起的。”

他把演過的偶像劇劇情都搜刮了一遍,得出這麽一套戀愛法則。義正嚴明地告訴陸至晖——他白彥雖然在娛樂圈這麽多年,那可不是随便的人!

“這是你談戀愛的順序嗎?”

“這是追求別人的順序。”白彥一本正經地糾正他,“你要是喜歡我,是要從頭開始的,不能一上來就這麽,怎麽說?不能這麽奔放。就算你是大老板也不行。”

“聽上去很有道理。”

“那當然了。”上完一課的白老師很有成就感,“所以這是你今天找我的事情嗎?那你可以不用繼續了,我雖然拍過吻戲,也拍過兩次床/戲,但可不是随便的人。”

陸至晖聽完他的長篇大論之後,十分寬容地笑了,将手裏巴掌大的瓶子亮到他眼前,“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什麽?”

白彥裝作不知道,畢竟“潤/滑/液”三個字太難宣之于口了。

而實際上,他真的不知道。

“這是曬傷膏,我看你後頸曬脫皮了,所以想幫你搽一點。”

低沉緩慢的聲音穿梭在卧室裏,狠狠甩了白彥一個巴掌。

“那,那你找我是”

陸至晖直勾勾盯着他,表情寬容得如同面對信徒忏悔的神父。

“上藥。”

那瞬間,空氣都凝固了。如果在野外,現在烏鴉肯定會應景地拉一坨鳥糞到白彥頭上——他剛剛在幹什麽?以為人家要跟自己啪啪?

麻辣雞!白彥你太他娘的丢人了吧!你以為你是天仙啊個個都肖想你!

他羞愧無比地轉身,三兩下把上衣脫了,一字不吭。

他的膚質比較敏感,這是陸至晖之前沒料到的。分明擦過防曬乳,但從領口裸露的部分還是曬傷了,瘆人的猩紅幾乎蔓延到肩膀,讓陸至晖不禁皺眉。

“以前經常曬傷嗎?”

“就,還好啦,就小時候容易這樣,後來長大了掙了錢,就買那種比較好的防曬霜。只要注意一下都沒事兒的。昨天是我自己沒塗仔細,加上貪玩,在情人崖玩了那麽久,才又中招了。”

白彥一緊張話就會變多。尤其是現在人家也給他臺階下,還幫着他轉移話題,那他當然要多說一點了!

“确實應該撐把傘,是我的疏忽。”

“出去玩幹嘛撐傘?那多不自在啊!”白彥聽出他的愧意,連忙說自己沒事,然後又安慰道,“先生,你已經對我很好了。而且在別人看來,我們很恩愛的啊,這樣就足夠了!”

“是嗎?”

“那當然是了,必須是!而且你對我的關心還不一樣。你知道嗎?要是我稍微蹭破點兒皮,公司都緊張死了,就怕上不了鏡影響行程。感覺我在他們眼裏就跟商品一樣。”

陸至晖将他脖子上的藥膏一點一點塗開,柔聲說到:“你是我先生,我關心你,合情合理。”

白彥愣了愣,這話表面聽上去是沒毛病,但這怎麽就偏偏多了一股暧昧呢?

“嘿嘿,你,你這大老板突然說着話就,就還挺不知道怎麽接來着”

“嗯?你不喜歡這樣嗎?”

白彥摸了摸鼻子,心跳微急,“就,就,就還可以吧。”

結婚的消息曝光兩周,網上的讨論度已經漸漸下降,只是沒見到兩人一起出席活動或者酒會,衆人難免揣着好奇心期待。

所以,當陸至晖确定二人會一同出席張軒婚禮時,各大媒體人又激動了。但經過中嘉雜志被收購一事,各大媒體公司都沒派人偷拍,只是以正常的采訪人的身份,受邀進入婚禮現場。

“魏佳辰先生今天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想必二位也是經歷過一些愛情考驗才最終走到了一起,在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有沒有什麽戀愛經驗要分享給我們呢?”

在儀式開始之前,魏佳辰和張軒特意到酒會的入口接受采訪,面前放着十幾只話筒,似乎要舉辦記者會。

魏佳辰和張軒穿着一黑一白的西裝,據說是請意大利的設計師制作的婚服,造價昂貴,形式講究,連前襟的胸針都是情侶的款式。

魏佳辰挂着他标志性的清純笑容,“其實也沒什麽經驗可談啦,我年紀比較小,沒什麽談戀愛的經驗。軒哥就是我的初戀,如果非要說點什麽的話,那就是相信愛情,相信對方啦。”

“一直聽說佳辰待人随和,沒有明星架子,看來傳聞果然不假呢。”

“沒有這種說法啦,只是爺爺一直對我的管束比較嚴格,所以待人接物都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不過平時的行為習慣真的很重要,軒哥好像就是比較欣賞我這一點,才跟我在一起的呢。是吧,軒哥?”

接到魏佳辰的眼神,張軒當然會配合,“對。佳辰會比較為別人着想,性格也很溫和,跟他相處起來很舒服。”

記者連連點頭,“哇,二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網上現在傳聞,說張先生和佳辰的定情信物是兩條項鏈,一個刻着Pluto,一個刻着Charon。聽說是代表了冥王星和一直陪伴它的一顆矮行星,寓意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嗎?”

“Charon?”聽到這個單詞,張軒顯然愣了一下——

這是他從前送給白彥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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