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景禾的身體很興奮,不知疲倦地楔入又拔出,靈活的唇舌纏綿地在我身上挑逗,我心如一攤死水,思緒不可避免又飄到了吳遙身上。
他是占有欲極強的雄性動物,不止一次地說過我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可是他自己明明可以一邊想着我一邊跟別人上床。
我心裏忽然湧出一股巨大的悲傷,不知道是哀悼景禾在我心裏美好的形象徹底破滅,還是為我竟然有一種報複吳遙的快感而自棄……
可我不想承認的是,我寧願粉飾太平地跟他電話做愛,寧願狼狽地跟他在逼仄的車廂裏親熱,我也不想跟另一個人有身體上的親密關系,即使我也曾經愛這個人愛到死去活來。
巨大的悲傷把我淹沒,淚水像心裏頭無邊無際的絕望不斷湧出來……我想吳遙,想要他抱緊我然後帶我離開這裏……
可是這一次吳遙沒有鑰匙,他不會來了。
景禾停下了動作,“你就這麽讨厭我?跟我做就這麽難以忍受嗎……”
我根本不想聽他說話,腦子裏全是吳遙那天跪在地上跟我求婚的場景,他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太長了,對他這種浪子來說,說不定也只是随口一說。可哪怕聽着他虛情假意地在我耳邊說情話,我也渴望他的溫柔。
心裏好像破了個洞,難受極了,我絕望地喚他的名字,“阿遙……”
景禾突然抽離我的身體,呆呆地坐在我身邊,“你就這麽愛他,非他不可嗎……”
我眨眨眼睛,淚水糊在眼睫毛上擋住了視野,我擡起手抹了一下。
然後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愛他……”
“你跟我說過,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很了解我,也曾經很喜歡我,為什麽就不能跟我在一起?我這趟回來是真心想帶你走,我連婚禮在哪裏辦都想好了……”
“我不會跟你走,更不會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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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暗讓沉默不那麽難以忍受。
景禾沒有再靠近我,過了很久他起身穿上了衣服。夜色裏他的影子不真切地投射到我身上,“我到底還是讓你失望了……”他輕笑一聲,聲音如同背影一樣決絕,“我不會跟你道歉,如果這樣能讓你記住我,那就記恨我一輩子吧……”
房門被“砰”一聲帶上。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複又響起,門被擰開。
我赤身裸體坐在床上,平靜地叫他的名字,“吳遙。”
他沒有說話。
“不開燈嗎?”我問。
“啪”一聲,卧室裏燈光大亮。
他狼狽地站在我跟前,眸子裏盡是痛苦,低沉的嗓音隐隐顫抖,他問,“我不是讓你鎖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