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

徐子昂和老六都看着老三，老三擡頭看天花板，還吹起了口哨。

徐子昂沏了一杯茶，雙手捧着，恭敬地舉過頭頂，“三哥，喝茶！”

老三笑眯眯地接過茶，抿一口，摳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弟妹不是去給大哥當秘書了嗎？有大哥看着你怕啥？借給老七仨膽兒，他敢在大哥身邊動手？你這邊兒……誰天天跟着你？”

“高麗？”老六挑眉問。

“就那漂亮妞兒！老七想讓張骞拉她過去，沒想到那妞兒對你死心塌地的……那妞兒對你有意思吧？”

徐子昂一舉茶杯，“謝謝三哥。”

“哎——可惜了一漂亮妞……還有那老色鬼。”

“老陳？”

老三又攬上老六的肩膀，“別理他了，沒意思的家夥，哥哥給你找點樂兒。”拉着老六出來了。

徐家客廳，徐子昂坐在輪椅裏發呆，有人敲門，吳媽開門，進來的是老六，東張西望的走到徐子昂跟前，“五哥——嫂子不在家？……你不是不讓我來嗎？”

徐子昂低頭長嘆一聲，“坐吧，查出來了嗎？”

老六拉了個椅子坐下了，“查清楚了，那家夥确實是健身教練，和老七一點關系都沒有。嫂子經常去那家健身房，所以他們認識，那天也是在迪廳湊巧碰上的。”

徐子昂微微點頭，又搖搖頭。

老六扶了他的肩膀，“怎麽了，五哥？”

“我太緊張你嫂子了，生怕老七……沒想到……”

“到底咋了，哥？……嫂子跟你生氣了？……不會又跑了吧？”

“沒，回K城了。”

“哦——不對啊，大過年的，你怎麽沒回去？去年不是都在那兒過的年嗎？”

“嗨——”徐子昂一臉的沮喪。

老六還從沒見過這樣無精打采的徐子昂，就是剛出車禍那會兒，也是精神頭十足鬧着要自殺。“哥——跟嫂子怎麽了？跟我說說啊。”

“你嫂子不喜歡道上的人，還說我有很多事瞞着她，說……我們結婚是個錯誤。我不是不讓你來，我真怕……怕你嫂子知道這些事會離開我，我……我……我現在就剩下丫頭了，”兩滴淚從徐子昂的眼角滑落，“老六——要是哪天你嫂子丢了，你一定幫我找到。”

老六緊緊握住他的手，“哥——你放心，我不會讓嫂子知道這些事的，嫂子也不會離開你的。嫂子只是一時生氣，說不定過兩天就消氣了。明兒就除夕了，你往那邊打個電話，回去一塊兒過年，見了面，哄哄就好了。”

“我不敢……她在氣頭上，走了兩天一個電話都沒有，老六——我怎麽辦？”

老六從未見過徐子昂如此無助，“要不，我陪你去K城，當面跟嫂子道個歉。”

徐子昂仰起脖子，閉眼喘着粗氣。

老六趕緊上前順着他的胸口，“五哥，怎麽了？藥呢？”

徐子昂搖搖頭，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淺笑，“我沒事，大過年的又喊你，回去吧，我等你嫂子電話。”

“五哥，你說哪兒的話？要不讓吳媽給嫂子打個電話吧，就說你不舒服。”

“我老五還沒次到要用苦肉計的地步吧？”

“那是，五哥哄女人功夫一流。”看徐子昂情緒緩和，老六才敢說笑。

“趕緊滾！”

“嫂子不在家，你還攆我？今兒不走了，算陪你過年，給老八打電話，讓他來。”

“叫老八幹嗎？你不知道他跟蘇萍在西郊呢？”

“知道——他自個說的，那才要好好審審呢。敢翹大哥的閨女？”

“折騰什麽啊？是不是大哥也得叫來啊？”

“好啊——看三哥有空沒？”

“你想把我這半條命也折騰沒，是吧？”嘴上這麽說，臉上卻還是淺笑。

富美大火 西藏驚魂

蘇錦茂和老六急匆匆地進病房，老六跪到床邊拉着徐子昂的手，“五哥——”蘇錦茂也緊張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老五——”

徐子昂臉頰的淚痕未幹，緩緩睜開眼，“大哥，老六，你們怎麽來了？……小雅？——”

老六心中明了，“放心吧，五哥，我們剛看見嫂子下樓了。”

徐子昂微微點頭。

“五哥，這事是你做的不對，別說是嫂子，是個女人都會生氣。”

“是啊，老五，你一向不是沖動的人，怎麽突然想起來抱回個孩子？”

徐子昂看看倆人，微微嘆氣，閉上眼睛。

“五哥，你有難處？”老六離得近，聽到徐子昂咯吱咯吱的咬牙聲，“五哥——”

徐子昂別過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生不出孩子。”

“啊——”老六喊完就後悔的捂住嘴。

“這有什麽啊？蘇萍這麽多年了也沒動靜，也沒想過去抱別人的孩子啊。沒孩子就沒孩子，只要小雅對你好，踏實跟你過日子不就行了。”蘇錦茂勸着。

徐子昂看着蘇錦茂，“大哥，你不知道小雅有多喜歡孩子……去年春節，我跟她一塊去看她表妹……她家孩子剛過百天，小雅抱着就不撒手……孩子尿了她一褲子，她笑着給孩子換衣服，自己的楞是暖幹的……我有沒有孩子都行，小雅會後悔的……半年了，都沒個笑臉，現在知道我不能生，恐怕……我以為把孩子抱回來她會喜歡，沒想到……大哥，我怎麽辦？”

“你啊——聰明人辦糊塗事，你就是想抱個孩子回來養也得先跟小雅商量啊，這冷不丁的抱回來個孩子，誰能受的了？小雅今兒一天臉都拉着，下午把我剛招的秘書都吵哭了。你心裏不痛快，你以為小雅心裏就好受？”

老六站起來，“大哥，五哥都這樣了，你還訓他？……要我說就是五哥把那娘們太當回事，寵到天上了，換個人試試？除了大哥你，誰敢給五哥甩臉看？”

“老六！”蘇錦茂瞪了老六一眼。

徐子昂大口喘着氣，聲音很小，“連大哥……都看出來……小雅不高興……她難受……都是因為我……”

老六趕緊順着他的胸口，“五哥——”

話音剛落，老崔跑進來，“徐總——”看見蘇錦茂和老六，微微點頭見過，“不好了！”

蘇錦茂正色道，“出什麽事了？”

“富美着火了！”富美是雄風旗下最大的加工廠，位于市區西邊的一個縣裏。

徐子昂已經喘得說不出話了，蘇錦茂問老崔，“怎麽回事？現在什麽情況？”

“原因還不清楚，消防隊已經到現場了，高麗正往那邊趕，已經通知趙總和彭總過去了。”

徐子昂掙紮着要起來，老六趕緊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五哥，你別急，消防隊已經去了。”

徐子昂用力扯着老六的衣襟，“讓……老八……去……我說的……讓他……看着辦……”

“對，怎麽把老八忘了，他離得近，你放心吧，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老六勸着小心地把徐子昂放下。

“是啊，老五，快躺好歇着吧，我跟老六也去看看，有事給你電話。”

徐子昂虛弱地說了聲，“謝謝……大哥。”

徐子昂半躺在病床上吸着氧聽着幾個副總給他彙報這次火災情況和損失以及後續的工作，旁邊高麗在本子上沙沙記錄着。幾個副總說完，徐子昂喘着氣，“這次損失不小，先不要追究責任，事故原因……公安已經介入了……我們要把精力……放在盡快恢複生産上，廠裏能開工的三個車間加班趕訂單……彭總……原料盡快補齊……每個部門把這次的損失……趕工的預算，明天一早報過來……都去忙吧。”說完，倒在枕頭上喘氣。

幾個副總看了直搖頭，嘆着氣出了病房。

高麗放下手裏的記事本，坐到床沿上幫他順氣。

徐子昂擡眼看看她，撥掉了高麗的手，“你把……會議記錄整理好……送過來……明天一早……接我去公司。”

“你這樣怎麽去公司啊？”

“死不了……去幹活吧。”

高麗坐着沒動，低下頭小聲嘟囔，“你心裏都是她，她什麽時候裝過你？”

徐子昂拽着高麗的衣服，瞪着她，“說什麽？……再說一遍！”

高麗握住他的手腕，仰着下巴，“我說的不對嗎？你心裏只有她，時時處處為她着想，她呢？你病成這樣，廠子都快燒沒了，她在哪？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她不要你，我要！我說了，我會伺候你……”

“閉嘴！”徐子昂用力推了她一下，自己也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床沿上。

高麗趕忙扶起他，“沒事吧？”讓他躺好，就開始掉眼淚，“你自個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讓我說她，我跟了你十幾年，難道就一文不值嗎？”

徐子昂瞪着她，“滾！”

高麗抹了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