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收拾東西，“你休息吧，一會兒我整好了給你送過來。”
病房外走廊，老六和老八、老崔都站着，還有雄風的幾個副總。蘇錦茂風塵仆仆地過來。老六趕緊迎上去，“大……蘇總，你可回來了？”
“怎麽回事？”
“徐總他——”
李峰湊近蘇錦茂低聲說，“五哥絕食，三天水米沒進。”
“為什麽？”
老六搶了話，“那娘們去西藏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去西藏？沒聽說她請假啊？……派人去……”擡頭對雄風的幾個副總，“貸款的事已經沒問題了，趕緊派人去北京一趟，都聯系好了。”
幾個副總都松了口氣，“謝謝蘇總。”
“你們徐總病着，公司的事你們多費點心，有事來找我。”
“多虧有蘇總幫忙。”
“你們去忙吧，徐總這兒有人照顧。”把幾個副總打發走，蘇錦茂才對老六說，“派人去找了嗎？”
“昨天就走了，今天一早就傳來消息，已經找到她在拉薩住的賓館了，他們正往林芝趕，晚上應該會有消息。”
“去了幾個？”
“四個。”
“四個怎麽行？西藏那種地方，人說撩那兒就撩哪兒了。把你的人都派出去，老八——你那兒抽十個過去，帶上設備。”
“是。”老六和老八表情嚴肅。
“老五怎麽樣？”
“不好。”老六垮下臉，“連我都不理。”
“打葡萄糖啊。”
“一直打着呢，昨天還有力氣，自己拔了幾次針頭，今天都沒動。”
蘇錦茂嘆了口氣，“不行了打人血白蛋白。”
“今兒早上已經讓大夫加了一針。”
“這個老五——論能力、論耐力你跟老八都不行，論拼勁、論狠勁我都比不上，可就是個情種，以前對他那妹妹好，也就那麽回事，現在對她林小雅……真沒見過這樣的，哎——你們倆還楞着幹嗎？派人找去啊——”
老六和老八灰溜溜地走了。
老六帶着藍牙耳機，高興地沖進病房，搖着病床上的人，“五哥——五哥——嫂子找到了，嫂子找到了。”
病床上的人帶着氧氣面罩，兩團白霧糊到面罩上，嘴角微微挑起，眼神也有了光彩。
“嫂子跟着一幫驢友進了阿裏，已經出來了，正在回拉薩的路上，最晚後天就能回來。”
徐子昂微微點頭。
“這下你放心了，好好休息吧，別讓嫂子回來看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這兒。”
徐子昂嘴角挑的更高了。
“那你歇着吧，我走了。”見徐子昂點頭，老六往外走，還沒出門，扶着耳機，“什麽？再說一遍！”
徐子昂緊張地盯着老六。
老六折回來，神色凝重，“往拉薩去的大巴車讓劫了，劫匪只有四個，跟的人把他們拿下送公安了，他們看着車上還有些人可疑。”
徐子昂抖着手在老六的手心裏寫了個“七”。
“你懷疑是老七的人？應該不會吧？你放心吧，五哥，我會交待他們小心的。”
徐子昂拉着老六的手不肯放，又寫下兩個字，“丫頭”。
老六明白徐子昂心裏最重的就是這兩個字，站起來走到一邊對着耳機安排，完了又坐回床邊守着徐子昂。後半夜，老六靠在椅背上打了個盹，耳機裏響了聲音，他放輕腳步出了病房，一會兒進來，病床上的人緊張地盯着他。老六故作鎮定地笑笑，“沒事，五哥，你睡吧。”
徐子昂瞪着他大口喘氣，一把扯掉手上的針頭，老六慌了，用手指按住出血口，“五哥，你急什麽啊？真的沒事。”
手上的血還沒止住，徐子昂已經費力扒下氧氣面罩。
老六急得大叫，“五哥——老崔——吳媽——快來人啊——”
老崔和吳媽跑進來按住徐子昂，吳媽給他戴上氧氣面罩。
徐子昂的眼神漸漸暗下去，兩行淚從眼角滑落。
老六禁不住落了淚，“五哥——你別急，我跟你說，我跟你說……他們在嫂子住的旅館周圍抓了幾個人，很重的廣東口音……打得厲害了，有個小點的吐了口，确實是老七的人，還說老七在大哥那兒和你那兒都插了人，下邊的小羅羅，我們找嫂子動靜太大了，他們才知道的……你放心，嫂子沒事，也沒驚動嫂子，我已經安排人上飛機了，一定把嫂子安全送回來，你很快就能見到嫂子了。”
徐子昂朝老六伸手，老六趕緊握住，徐子昂擡另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我明白，五哥，你放心吧，那地兒方便，不會留活口。”
徐子昂微微點頭，不再掙紮，看着天花板發呆。
高麗
推着徐志成進賓館，上了電梯，進房間。徐志成自己轉着輪椅到行李箱邊彎腰找東西，高麗忙蹲下來，“我幫你。”
徐志成撐着膝蓋擡起身子，“拿套睡衣，把最下面的褥子和床單拿出來鋪床上……”說着自己動手脫下西裝，扯下領帶，“今天的資料都留下，筆記本放床上，插上電源，呃……別的沒事了，你走吧。”
高麗放下褥子幫他脫衣服，他拿眼撇着高麗，高麗縮回手，“吳媽腳崴了，一會兒回來也沒辦法照顧你，讓我留下吧。”
“我自個能行。”
“你才出院沒幾天，中午吃完飯還喘呢。”高麗坐在床邊平視他。
徐志成盯着她手裏的床單和褥子，高麗反應過來，趕緊鋪床上。徐志成劃進衛生間，高麗擠進來，讪讪地看着他。
徐志成背對她解着襯衣紐扣，冷冷地甩一句，“出去！”
“你別鎖門，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徐志成沒吭聲，脫下襯衣，露出結實的臂膀，筆直的脊背呈現出優美的弧線直到腰上那條吓人的疤，高麗咽了口唾沫。
徐志成扭頭瞪着她，“看夠了吧？出去！”
高麗低下頭轉身出去了，輕輕關上門，坐在桌邊整理資料，耳朵聽着衛生間裏潺潺的水聲。沒一會兒，只聽到裏面傳來低低的一聲“高麗——”，她就沖進了衛生間。徐志成坐在浴缸沿兒上，頭發濕噠噠的往下滴着水，上身的皮膚上還有點點未幹的水珠，惹得高麗咽了好幾口唾沫。徐志成腰裏松松地裹着浴巾，兩條無力的腿歪在一邊。
“推過來。”
高麗把一步開外的輪椅推到他跟前，放下手閘，伸手要去扶他。
徐志成格開她的手臂，“我自己來，你出去。”
高麗委屈地咬着嘴唇，卻高傲地揚起下巴。
徐志成也不看她，低頭吃力挪上輪椅，擺好腿，穿上睡衣，劃着出去。高麗跟在後面，順手拽了條幹毛巾給他擦頭。徐志成出了衛生間，接過她手裏的毛巾，自己擦着，“沒事了，趕緊走吧。”
高麗在他身後小聲說，“你上床吧，我幫你穿褲子。”
“不用。”
“那我把對比表做完再走，這樣你今天就能看了。”說着，就走到桌子前背對他坐下繼續工作，不住地回頭看徐志成怎麽挪上床，怎麽穿睡褲，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趕緊抽張面巾紙假裝擤鼻涕把眼淚擦掉。
做完了，高麗抱着筆記本遞給徐志成，徐志成接過來認真看着。高麗不動聲色地坐在床沿上，揭開被子，撫上他的腿，輕輕揉着。
“幹嗎？！”徐志成瞪着她。
高麗沒停，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我見吳媽這樣給你按摩。”
“拿開！”徐志成眼裏露出厭惡。
“怎麽了？”高麗撇着嘴站起來，“她林小雅能伺候你，我就不能碰？……原來她對你好我不說什麽，現在呢？你住院十幾天她去看過幾次？你在外面出差，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不想要你了，她嫌你生不出孩子，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的是你！我說過多少次了，這兒滿滿地都是她，再塞不下任何一個人。”徐志成捂着胸口。
高麗臉都氣紅了，大力揭開被子，雙手按住他的雙腿亂揉一氣兒。
徐志成無奈地搖頭，繼續看電腦上的數據，半天甩出一句，“不正确的按摩會抽的，你見過。”
高麗吓得趕緊擡了手，“啊？——你騙人！”
“騙你幹嗎？”徐志成從電腦上擡眼看她，“小雅為了伺候我，學了一年的護理。”
“我也可以學！”高麗激動地拍着胸脯。
“用不着……什麽時候我招護士會提前通知你。”
“你——她現在都不要你了，你還說她好，不就是比我會裝可憐、耍無賴嗎？我比她早認識你，要知道我早搬你家住了。”
徐志成溫柔地笑了，“你看見我在俱樂部裏，那年我23，你19，對吧？”高麗點頭，“那你知道我什麽時候認識小雅的嗎？”高麗直直地看着他，等着答案，“我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