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子呢。”

李峰放下碗,摸到面前的筷子開始吃飯。

蘇萍碰碰他的胳膊,“喊一一吃飯啊。”

李峰不說話,接着吃,蘇萍笑笑,夾了離李峰遠的菜到他碗裏。

丁俊海到一一跟前,不知道跟孩子說了什麽,逗得孩子哈哈大笑,俊海掐着孩子的腋窩抛到半空中,“飛喽——飛喽——”孩子“咯咯……”地笑着,抛了兩下,俊海就抱着孩子坐到桌邊。孩子一邊吃一邊還舅舅長舅舅短的,比着李峰對孩子的冷漠,外人看了真不知道誰是孩子的親爹。

西郊療養院花園,王新磊架着雙拐練習走路,旁邊有個護士陪着。林小雅踩在塑膠地面上,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得意地伸出雙臂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王新磊身子晃了晃,穩住了,側頭問,“就不怕再把你哥摔個好歹?”

“你怎麽知道是我?”小雅沒敢松手,和護士一起扶他坐上輪椅,推他往病房走。

王新磊仰臉笑了,“除了你,誰還會這麽抱我?”

“诶——你別跟我說啓悅沒抱過你啊?”

王新磊臉微紅,低下頭,“悅悅可比你淑女。”

“哎呦——王少爺改口味了,喜歡淑女了?”

“我到你嘴裏都成什麽了?”

“好人啊——”

王新磊無奈地笑笑,“回病房?”

“怎麽了?”

“時間還沒到,還能再練會兒。”

“別這麽用功了,什麽時候你家悅悅來了你再表現,啊?——”

兩人邊走邊聊,進了病房,林小雅扶他上床,拉起他的腳踝搬到床上,捋起褲腿,“你還別說,啓悅還真行,這才一個多月,這腿恢複得挺好。”

“你怎麽不說我自己練得好?”

“臭屁什麽啊?得了便宜賣乖!”

“我得什麽便宜了?”

“得一小媳婦不是便宜啊?”

“什麽媳婦啊?別胡說!”

“不至于吧?我哥連一小丫頭都搞不定?”

“我這又瞎又癱的,能有人理我就不錯了。”王新磊說完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小雅說話,側側頭,伸出右手朝剛才說話的方向摸去,“小雅?……怎麽了?”

發呆的林小雅吸了一下鼻子,握住他的手坐到床沿上,“沒事。”

王新磊擡高手,摸到她的下巴,再向上摸到面頰,還要向上摸,林小雅卻躲開了,因為已經有兩行淚奪眶而出。王新磊緊緊握住她的手,“跟我還這樣?是不是我又瞎又癱沒什麽用了?連聽你說話的資格都沒了?”

林小雅連連搖頭,想起什麽,“不是……不是。”說完就抱住他單薄的肩膀。

王新磊也抱緊她,“心裏難受就說出來,要不就大哭一場。”

林小雅撤離了身子,哽咽着,“看見你的腿,想起吳媽臨走說的。”

“我問你,你都不說,吳媽到底說什麽了?”

“她說那年,高麗被人要挾把志成和海關趙司長的小賬交了出去,志成沒想着能活,讓高麗演戲騙我,連你也一塊兒……志成讓檢察院帶走,在裏面待了兩個月,出來的時候就剩一口氣……整個後背爛地大瘡挨小瘡,兩條腿骨都折了,全身到處是淤青……讓人打的……昏迷了三天,醒了就說別讓我知道……幾個月都下不來床……我該生了,他背上的瘡還沒好,聽保姆說我開始陣痛,硬要吳媽推他去看……我生孩子疼了十幾個小時,他在輪椅上坐了十幾個小時……回去疼得兩天都睡不着覺……我做月子,他挑着時間讓保姆推他去客廳,就是想看我給孩子喂奶……我去了美國,他已經拿到了我的地址,根本沒去找我……腿骨骨折不能按摩,加上褥瘡,一年多沒有按摩複健,他腿上肌肉萎縮,後來他自暴自棄,根本不讓人碰他,連吳媽也不讓按摩……不按時吃藥,不規律的飲食和作息,我回來看見他第一眼真的覺得那就是鬼……”

醒過來想想那年發生的事,才發現疑點重重,可徐志成手術、吳媽去世,上次小雅來就問她,她沒說,現在知道真相倒沒有想象的震驚。自己一睡六年,還有必要追究誰對誰錯、誰騙了誰嗎?“都過去了……”

“恩。”林小雅漸漸止住了哭泣。

自己睡在這兒什麽都不知道,可小雅和徐哥卻因為自己經歷了五年的分離,也因為小雅的離開徐哥的身體才糟糕到底。深深的內疚充斥着王新磊的內心,用力攏了攏林小雅的腰身,定了定心神,“你回來了,徐哥心裏高興,手術也很成功,身體慢慢就能養好的。”

林小雅離開他的懷抱,坐直身子,拉着他的手,“恩,昨天去看他已經好多了,臉色好很多,也有精神說會兒話了。”

“那以後好好疼徐哥。”王新磊笑笑。

“我再疼他,他的腿也不可能恢複了。”

“恩?”王新磊側頭等着答案。

“萎縮得太厲害了,你見了自己摸摸就知道了,什麽叫皮包骨頭。”林小雅聲音有點哽咽。

“讓悅悅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早問過了,廖大夫也看過,能維持現狀就不錯。”

“你別太難過了,吳媽剛走,徐哥心裏正難受呢,他這會兒正需要你呢,多去看看他,跟他說點高興的事……說孩子。”

“我知道……”林小雅捂着嘴哭了。

王新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抱在懷裏,摸着她的後腦,“想哭就來我這兒哭,哭夠了,去看徐哥要笑的,啊?”

到時候就長大了

柳啓悅滿頭大汗地跑進來,還是比約好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雙手撐着膝蓋喘着粗氣,“對不起……對不起……”

王新磊坐直了身子,溫和地笑道,“沒關系,堵車了?……快過來歇會兒。”柳啓悅放下雙肩包坐到床邊,王新磊擡手摸到她的胳膊,向上摸到汗涔涔的小臉,“出這麽多汗?”忙摸到遙控器關了空調,又拿條毛巾給她擦汗,“晚會兒就晚會兒,又不是等着你送飯,晚一會兒會餓死。”

柳啓悅沒心沒肺地笑了,“晚一會兒吃飯也不至于餓死吧?”

“哈哈……”王新磊也笑了。

柳啓悅搶過毛巾擦了兩下,站起來,“好了,快點開始吧,一會兒耽誤你吃飯該餓死了。”

王新磊微笑着,拉她坐下,“餓不死,你再歇會兒,”從床頭櫃上端來一杯水塞到她手裏,“不熱了,喝兩口。”聽到柳啓悅喉嚨裏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皺起了眉,拉拉她的胳膊,“慢——點,今兒怎麽了?別嗆着了。”

柳啓悅喝完了一杯水把杯子還給他,看着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心裏不由地高興。從沒見過他發脾氣,沒有抱怨,沒喊過痛,臉上總是挂着溫和的笑容,那樣親切,像小時候鄰居大哥哥,想到昨天晚上和父親的争吵,柳啓悅鼻子一酸撲進他懷裏。

王新磊先是一怔,随即就抱住懷裏軟軟小小的身子,“怎麽了?誰欺負我家悅悅了?……跟我說,我揍他去!”

柳啓悅環着王新磊的腰,頭在他胸口蹭了蹭,“哼!”了一聲就不動了。

小姑娘不想說,王新磊也不急着問,只是靜靜地抱着她,等她身上的燥熱下去了,開了空調。“悅悅,有個事,能幫忙嗎?”

柳啓悅助人為樂的優點展現出來,高興地支起身子,“好啊,什麽事?”

“都不知道什麽事就答應啊?”

“你又不會讓我去搶銀行,再說我也不會。”小姑娘說得理所應當。

王新磊笑笑,轉而有點為難,“那個……徐哥明天轉普通病房,我媽和林叔都去,我也想去看看,小雅說找人來接我,她一向忙,要公司派人來接我,不合适。你能不能陪我跑一趟?咱倆打的去,打的回,事先叫好車……”

“好啊——幾點?”還沒說完,柳啓悅就爽快地答應了。

昨天林小雅給他打過電話,心裏就盤算這個事,想着怎麽去?要多長時間?啓悅會不會同意?有沒有時間?等諸多問題,這會兒,啓悅一口答應了,腦海中立馬冒出另外一個問題——讓啓悅陪他去合适嗎?換句話問,柳啓悅以什麽身份去?複健師?普通朋友?還是小雅玩笑的“老牛吃嫩草”?想到這兒,王新磊的身子一僵,扶着柳啓悅的手垂下來。

柳啓悅緊張地看着他臉色有點不好,捋了捋他的袖子搭上他的脈。

王新磊溫和地笑了,拉下她的手,“沒事,頭疼了一下,過去了……跟我說說被誰欺負了?”

“還不是我爸!”柳啓悅把玩着王新磊的手指,恢複了血色依舊纖長的手指在她的小胖手裏團來團去,“又提要我去醫院上班,還說跟廖叔叔說好了,他話裏有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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