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知道人在哪兒嗎？”
“還沒找到。大哥也派出去人找了，你別着急，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你确定這裏沒老七的事？”
“老七現在都靠姓韓的養着，就是想幹也沒力了，他出主意倒是有可能。”
“狗屁話！”徐志成無力地靠在輪椅上，閉眼喘氣，幾秒鐘，睜開眼推了一把老六，“滾！別在我這兒礙眼！”
孟凡站在他面前沒動。
徐志成眼裏的戾氣越集越濃，左手抄起孟凡剛坐的椅子，朝他砸去。孟凡直直地看着他，不擋不躲。畢竟是久病之人，又做了大手術，能抄起椅子也是憑一時之氣，根本沒什麽力道，椅子剛碰到孟凡身上就跌落到地板上，發出“嘭——”地一聲。
王新磊吓了一跳，趕緊扶上徐志成，“徐哥？”
徐志成靠着椅背大口喘氣，孟凡對王新磊說，“我哥沒事，心裏有火撒出去就沒事了。”跪到徐志成跟前，“哥——我知道你現在一心向善，不想傷及無辜，可現在只有那孩子能救嫂子了。沒經你同意，我把人扣了。”
徐志成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肯定那孩子對老七有用？”
孟凡挺直了腰背，“救不回嫂子，我不會活着見你！”
徐志成指着大門，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孟凡站起來不放心地看看徐志成，拍拍王新磊，“照顧好我哥。”決然地轉身跑出去。
王新磊握住徐志成的手，聽到他沉重的喘息聲，“徐哥，放心吧，小雅不會有事的。”
林小雅被放回來沒幾天又撞車進了醫院，徐志成除了第一天哭得發病外，每天上午都炖好了湯，送到醫院陪她說半天話才走，丁俊海每天下了班來看她。這天下午，丁俊海抱着一大束玫瑰來了，林小雅吊着胳膊抱着筆記本出神。丁俊海悄悄走過去在她臉上一啄，頑皮地笑了。林小雅被唬了一跳，撤了身子瞪他，“鬧什麽啊？”說完又低頭看電腦。
丁俊海捧着花遞到她臉前，“我出來辦事，順便過來，人家沒百合了。”
林小雅随手一指，“放着吧，都沒地兒插了。”丁俊海每天都送花，病房裏用好幾個飲料瓶養着那些鮮花。
丁俊海放下花，把電腦抽走，拉她的手坐下，“看電腦幹嘛？看我！”
林小雅輕笑一下，又正色道，“你姐怎麽樣了？”
丁俊海垂下了頭，“不好——昨天回去姐夫跟舅舅商量，想接回家。”
“都這個時候了，哪兒舒心就去哪兒吧。”
丁俊海一下抱住林小雅，聲音哽咽，“你快點好起來，我姐那兒……我不知道怎麽辦。”
林小雅推開他的身體，“我有事跟你說。”
“你說。”丁俊海一臉乖巧。
“公司的事基本這樣了，以後還會有麻煩，韓淩峰走了，剩下的人就掀不起大浪，你自己小心着，應該都能應付，真有什麽事蘇總也能指點。只要用心，你肯定能做好！”
“什麽意思？”丁俊海緊張地直起身子。
林小雅扭頭躲過他的目光，“辭職信已經發到你郵箱了，工作我盡快安排交接。我想……等你姐的事一過去，就帶志成去巴西，大夫說他的身體在暖和的地方……”
“又是他的身體！”丁俊海打斷了她的話，激動地站起來，“你可憐他，跟他結婚生孩子，現在又因為他的身體要去巴西。你已經賠進去十幾年，還要再賠上你的下半輩子嗎？”
“你姐說的你都沒聽進去……”
“別提我姐！”丁俊海氣得跺腳，“也別拿那些責任道義來壓我，我就問你一句，你跟他徐志成快樂嗎？”
“人不能為快樂活着。”
“放屁！一輩子短短幾十年，不快活還不如死！”丁俊海說得急，喘了兩口氣，又撲上去掐着她的肩膀，“明明喜歡我為什麽不敢承認？不快活拿了一千畝地幹嗎上我的床？不快活姓韓的進去了為什麽跟我回家？”看林小雅垂下眼睑滑落兩行淚，心就軟了，手上力道輕了，“你親口跟我說，徐志成自己連床都爬不上了，怎麽可能給你快樂？別再傻了，不要等到我姐這個時候才說你愛我。”
林小雅擡起眼皮，水霧充斥着眼眸，異常通透，“我不愛你。”無波瀾地語氣從豐盈雙唇中吐出。
丁俊海再次被激怒，伸出食指指着林小雅，惡狠狠地說，“你敢再說一遍？”
林小雅按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愛——你。”
丁俊海仰臉大吼一聲，“啊——”抓起剛買的花摔在地上，摔門走了。
燦爛的笑
次日一早，丁俊海就拉着林小雅去了看守所，見過韓淩峰又去蘿湖畔，等把林小雅送回醫院的路上，看她倚着車門失神，空洞的眼眸紮得丁俊海渾身都疼。他後悔了，那些事早就從舅舅那兒知道個大概，可舅舅不止一次叮囑不能讓林小雅知道，為了留住小雅，他不想問原因，只想留住他愛的女人，可現在失魂落魄的她讓他害怕，連碰都不敢碰。前兩次林小雅發瘋他見過，這次又會怎麽樣？一夜輾轉難眠，天亮了迷糊過去，醒來一看都九點了，沖到醫院，病房裏林小雅背對着他，彎腰收拾着衣物，身上已經換下了病號服。林小雅聽到腳步聲，轉身看看他，沒說話繼續收拾。
丁俊海的心突突直跳，蹭到林小雅身後，小心地問，“今天就出院啊？”
“恩。”林小雅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
丁俊海繞到她旁邊，拉過旅行包，“我幫你。”
林小雅又把旅行包拉回來，始終沒看他，“你幫我去問問大夫，出院證什麽時候能給，有出院證就能辦手續了。”
“好，我去問，”說着就跑開了，走出去兩步又折回來，彎腰問她，“那你等我？”
“恩。”
的到滿意的答案，丁俊海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沒一會兒，捏着一沓子單據跑回來，邀功似的伸到林小雅眼前，“看，都辦完了，可以出院了。”
林小雅掃了他一眼，低頭拎起旅行包，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丁俊海捏着那些單據楞了幾秒，趕緊跟上，搶過她手裏的包，“我來吧。”
林小雅微涼的手碰到他溫熱的肌膚，立馬縮回了手，□□大衣口袋，眼神黯淡地看着前面的路，腳步一如既往的堅定。
丁俊海心神不寧地跟着她，上了車，想問她去哪兒？一碰到她的眼神就害怕地避開，手握在擋杆上，緊了松，松了又緊。
“能去你那兒住幾天嗎？”
沒聽錯吧？住我家？天啊？難道姓韓的幾句話就讓她讨厭徐志成了？三十年前的事對她就這麽重要？還是想通了，決定不再陪那個癱子浪費時間了？或者原本就喜歡我，只是抹不開面，現在有韓淩峰的話，有了臺階下？管他呢，先拐回家再說，沒感情也能慢慢培養出來。丁俊海心情大好，一路順暢地開回金領公寓，進了門，就把旅行包拎進主卧，轉身卻發現林小雅沒跟進來，又出來看她站在門口沒動，扶着她的胳膊，側頭問，“怎麽了？不舒服還是累了？先去床上躺一會兒吧，想吃什麽我去買。”
林小雅走到客卧門口，看着他，“我住這兒。”
丁俊海促狹地笑了，“都來了還矯情什麽？”
林小雅冷着臉，“那算了，我回國際公寓。”
“好，好，睡哪兒都行！那屋都沒人打掃，髒死了！”
“我自己收拾，你不用管了，回公司忙吧。”
“你剛出院……我收拾吧，你先去躺會兒。”
林小雅不理他，徑直走進客卧，動手打掃起來。丁俊海不敢再說什麽，在一旁幫忙，收拾完了，看她躺下睡了，下樓一趟買了午飯和一些水果就回公司了。
一大早，柳啓悅把林小雅的行李送到金領公寓，哭哭啼啼地坐了好大一會兒才走。下午兩點，王新磊來了，林小雅以為他也是來游說的，沒想到他板着臉說想去看高麗。到了醫院，高原在病房，彼此問好，林小雅把王新磊帶到病床前坐下，出來了。
病房裏安靜了，王新磊擡手摸到高麗的胳膊，順着胳膊向上是肩膀。高麗做模特出身，身材火辣，可肩膀一向圓潤豐盈，沒有林小雅那樣好看的鎖骨，現在竟也骨感削薄。再向上，王新磊縮了一下手，是什麽？那麽大！深吸一口氣，再次伸出手，是個大肉包，下面延伸到胸口，上面包住整個下巴。腦海裏浮現出高麗揚起尖尖下巴的高傲神情，他的驕傲女王哪兒去了？誰能還給他？面頰已有些塌陷，眼窩也陷進去了，頭上戴着棉線帽，手指從帽子邊緣伸進去，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