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中間奏

? 在經歷了一場劫持校園的恐怖襲擊止之後,君臨并盛的風紀委員長成功幹掉了歹徒,讓這座小鎮重新獲得了寧靜。

并盛醫院也迎來了一批在這場恐怖襲擊中受到波及的學生。

在其他學生躺在床上哀嚎的期間,林檎和沢田綱吉幾人都以堪稱奇跡的速度養好了傷口,沒過一周,就被批準出院。

走出醫院的那天,并盛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林檎撐起一把傘,站在街上安靜地向醫院裏面望去。少女一頭柔順的長發垂落到腰際,身穿褶邊襯衣和百褶裙,長筒襪包裹住了細瘦而筆直的小腿。

在她目光所觸及的彼端,身材嬌小的少年被同伴一左一右親昵地攬着,懷裏抱着一束潔白的百合花,臉孔微微漲紅。披着舊式校服外套的黑發少年在相隔幾步遠的地方懶洋洋地打着哈欠,在向前一點,reborn雙手環胸,注視着他們向外走來。

沒走幾步,攬着沢田綱吉的山本武就湊過去,嘴唇貼着他的耳朵,不知在說些什麽,棕發少年似乎被吐息弄得有點發癢,紅着臉忍不住躲避。在嬉笑打鬧間,他的餘光掃到了孤零零站在街角的林檎,表情微微一怔,推拒的動作也随之停了下來。

視線相交,傘下的林檎神情安靜,可眼底蘊含的東西卻像是洶湧奔騰的河流,讓沢田綱吉逃避似地迅速看向了別的地方。

他沒有忘記,林檎在他害怕得不敢動彈的時候,捧着他的臉,對他說會替他去戰鬥。

他也沒有忘記,在風紀委員活動室裏,少女拖着遍布傷口的身軀,露出了祈求的眼神。

“我還能戰鬥,所以求求你,不要去。”

這是林檎第一次向他示弱,她向來壓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這樣極端的感情表現。

然而在表達出這樣激烈的感情的時候,少女的眼中,卻并沒有真正映出他的身影。

她就像是在對誰進行贖罪,以沢田綱吉為媒介,借由保護他的這一舉動,來填補自己空虛的內心。在覺醒超直感的那一刻,少年就已經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裹在名為千葉林檎的表皮下,少女的內在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她如同天邊那些遙遠而又冰冷的行星,賜予他的光芒不過是表面上虛幻的倒影,但在她身上,卻有一些地方隐約和圍在他身邊的守護者們有點相像。

林檎與沢田綱吉對視了一眼,包圍着他的少年們皆有所察覺地向她這裏看來,她沉默着垂下眼睛,握緊了手中的傘柄,踏着一地被雨點打落在地的落葉離開了。

用鑰匙打開不久前租下的住宅大門,因為主人又離去了幾天,屋裏落了薄薄一層灰塵。林檎将自己攜帶東西放下,身上的傷疤有點發癢,她走進卧室,對着梳妝鏡摸了摸身上沒有顯露出一點痕跡的部位,指縫裏冒出一點靛青色,緊接着,一些疤痕就呈現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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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真是個實用的技能,尤其對女孩子來說。

林檎是疤痕體制,在十年後,她也多多少少經歷過一些戰鬥,不免留下了一些醜陋的傷疤。林檎總是會把那些留下的痕跡用幻術覆蓋掉,把最好的模樣呈現給她所愛的人看。

不過反正現在也無所謂啦。

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很愛美的姑娘,只不過是為了不讓那個青年對着她的傷痕,露出那種自責而又難過地眼神罷了。那個人一直把林檎的事攬到自己身上,喜歡背負着同伴的一切,就連一點點傷口也會感到自責。

他會沉聲對她道歉,幹燥而又粗糙的手指停留在皮膚之上一公分的位置,在空氣中做出安撫的手勢,仿佛害怕再湊近一點就會讓林檎感到疼痛似的。

這明明不是他的錯。

“別擔心,我沒事的哦。”林檎用幻術抹消掉自己的傷口,拉着青年的手指在上面蹭了蹭,笑着說,“看,這不是好好的嘛。”

她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會兒,伸出手指勾勒着鏡中少女的臉龐,指尖被鏡面的冰涼所浸染,寒意順着皮膚一直竄到心髒。她将腦袋湊過去,抵着冰涼的鏡面,呓語說道:“對不起,我還不夠強大。”

“不要怕,我還能繼續變強,即使它不再幫助我,我也會找到穿越平行世界的方法,回去見你。”

林檎在那停留了一會兒,就直起腰肢,開始了因為住院而停滞的訓練。

在枯燥的重複動作中,少女突然感覺一縷殺氣在向她逼近,林檎不由打了個機靈,點燃了死氣之火看向殺氣傳來的地方。

黑衣黑帽的最強殺手,擡高了原本對準了林檎的槍,用它推了推自己的帽檐。

“ciao。”

她抿了抿嘴唇,熄滅了周身的火炎。

“……reborn。”

“哎哎,林檎醬!你出院啦!”少女拎着書包出現在了教室裏的時候,一些女生圍了上來,跟她高興地問候了起來。

“之前下樓的時候突然從樓梯上摔下去,把我們都吓了一跳呢,還好沒有什麽大礙。”

林檎微笑了一下:“恩,托你們的福,只是一點小傷,休養兩天就沒什麽事了。”

女生班長擠到前面,拉過林檎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最後才舒了口氣,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真是太不小心了,有那麽多人在還能直接摔到底下……哎,你也是真夠倒黴的。回頭我們一起去神社裏求一個護身符吧,貼身帶着,也好能求神明大人保佑一下呢。”

少女溫和地符合着,恰到好處的話語讓女孩子們明顯說話的興致更加高昂。虛假,僞裝,欺騙,霧屬性的特征就是如此,從前的林檎忘記了的東西,又随着她取回的記憶一起,就像是馴順的小獸一般乖乖回到了她的身上。

原先的她擅長的就是精神方面的催眠,與幻覺場景的構築,這是公認最适合用來當做拷問的能力,不過由于沢田綱吉的緣故,林檎接到的都是一些較為溫和的任務。六道骸也并沒有教給她多少黑暗方面的事情,以前的林檎就在這兩人的庇護下,幻術被浪費地僅僅用來保護自己。

即便偷偷開發了那種還算有用的戰鬥催眠,不過是剛冒出了使用的念頭,就被使用超直感作弊的男朋友發現,難得嚴厲地勒令禁止了。

不過現在,這個世界裏,除了她以外誰都不在啦。

林檎一邊應付着班級裏的女孩子們,一邊想着。

她還在意這些做什麽呢。

餘光瞥到垂着頭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沢田綱吉,林檎手指動了動,一點靛青色的光暈從人縫裏擠了過去,搖搖晃晃地落在了他身上。少年似乎察覺到什麽,擡起頭四處張望,卻只看到了在女生的包圍下,微笑着說話的林檎。

他沒找到想要的結果,當初對林檎的愧疚早就在之前的事件中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恐懼與依賴互相交織,這讓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大概是錯覺吧。他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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