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暴躁将軍
“你一個小小師爺,有什麽權利限制我等自由?”有一人冷哼了下,似乎很是不服。
“就是,我等又沒有殺人,憑什麽不讓我等離開?”
“休要管他,本公子現在就要離開這裏,我看他敢攔我。”
原本還受到驚吓的公子哥,現在開始騷亂起來,紛紛嚷着離開積香樓。
何蕭想攔也攔不住,一來這些人都是老主顧,二來他們都是家世顯赫之人,何蕭也不敢得罪。
為首之人哼了一聲,随即大搖大擺的就要離開。
李滄海快速移了過去,伸手将那人攔下,冷冷地道:“案件未明之前,在場之人皆有殺人嫌疑,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許離開!”
那人皺了下眉頭,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攔本公子的路?就是梁修見了本公子也是禮讓三分,你個小小的師爺,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李滄海冷笑了起來,如果他是膽小之人還真被他這番話給唬住了,可惜他不是。
別說什麽皇帝,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按他的規矩來。
“你可以走,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踏出這個門,你的殺人嫌疑永遠也無法洗清。”李滄海知道對于這些人不能以武力相逼,他忽然壓下心頭怒火,淡淡地說道。
李滄海的聲音雖輕,卻很有份量,原本打算離開的那些公子哥瞬間陷入了猶豫之中。
“想吓唬我?你當本公子是吓大的麽?我今天就走出這個門,你又能如何?”那人冷笑了一下,推開李滄海的胳膊,昂首挺胸的朝門外走去。
眼看着他快要走到門檻處,突然一個巴掌飛了過來,啪的一下抽在那人臉上,直接将他抽的倒退回了屋裏。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衆人吓了一跳,就看到那傲慢無禮的公子哥,打着旋的晃蕩了幾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竟是被一巴掌給扇暈了過去。
緊接着一隊士兵踏着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與此同時,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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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僅僅是目光,就讓那些吵鬧的公子哥吓的乖乖閉上了嘴。
“今天誰走出這個門,誰就是殺害我兒的兇手!”中年男子掃了眼衆人,突然發出一聲怒吼。
衆人臉色大變,原本還想着離開的那些公子哥,更是吓得一個個噤若寒蟬。
李滄海詫異地看了眼中年男子,此人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殺伐之氣,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也當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一句話震懾住這些公子哥。
“敢問将軍何人?”
“本将軍乃左金吾衛上将,皇甫坤。”中年男子臉色鐵青,他掃了眼李滄海,冷冷地道:“你又是何人?”
“回将軍,我乃洛陽府師爺,奉梁大人之命前來調查兇案而來。”李滄海微微欠身說道。
正在此時,梁修帶着小五與一班衙役趕來。
一進門梁修就看到皇甫坤,他頓時有些愕然:“皇甫将軍,你怎麽會在這裏?”
皇甫坤陰沉着臉,臉上挂着無盡悲傷,他閉上眼睛指了指不遠處的屍體,眼角流出一行淚水。
梁修一看那屍體,心中咯噔一下,那屍體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坤的兒子,皇甫惟。
梁修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急忙拉着李滄海問道:“滄海,這是怎麽回事?”
李滄海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他将事情經過對梁修敘述了一遍,沉思道:“死者的死法與衙役極為相似,這絕對不是偶然。”
梁修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今年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滄海,本官現在可全指望你了,你定要找出真兇啊!”
李滄海揉了揉眉心,他點頭道:“大人放心,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話是這樣說,可從哪裏查起,卻是讓他感到有些為難了。
那邊皇甫坤撂下了話,在沒有查清愛子被害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積香樓,誰敢離開就打斷誰的腿。
此人性格魯莽暴躁,他說要打斷腿,就絕不會只動一根指頭,向來是說到做到。
“小子,聽說你很會查案?”皇甫坤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盯着李滄海說道。
“将軍過獎了,在下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李滄海淡淡地問道。
皇甫坤哼了一聲,他耷拉着臉,道:“本将軍也不和你廢話,你認為他們誰是兇手?”
“沒有真憑實據,我無法做出判斷。”李滄海神色平靜的回道。
皇甫坤冷冷地看着他,低喝道:“如何不能做出判斷?”
“令郎身上無傷,體內無毒,沒有任何人為殘害跡象。”李滄海老老實實的回道。
皇甫坤突然拍了下座椅,怒道:“沒有殘害跡象?難道惟兒是被惡鬼殺了不成!”
梁修急忙說道:“将軍暫且息怒,其實令郎死法和另外一名衙役的死法頗為相似,此事滄海一直在查,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夠找出兇手。”
洛陽府尹一般皆由皇室之人掌管,只因這任皇室成員時常外出,這才将洛陽府尹之位暫交于他。但論起威嚴,他自然不能和戍衛洛陽城的皇甫坤相提并論。
皇甫坤冷冷地哼了一聲,伸出一根指頭道:“本将軍給你一天時間,到時你要是不能找到兇手,本将軍就用你的血來祭奠吾兒!”
“這……皇甫将軍,這一天時間會不會太過于倉促了點?”梁修擔心時間緊迫,想要替李滄海多争取一點時間,于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一天時間你們還嫌多?那就半天好了。”皇甫坤擰着眉頭,聲音冰冷的說道。
李滄海眉頭微皺了幾下,心中暗道,此人如此暴躁,說不定他會真的殺了自己。
“一天就一天,不過,我要求便宜行事。”
皇甫坤這次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反而給他配了兩名近衛做幫手。
李滄海先詢問了下幾名公子哥,根據他們所說,将現場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案發之時,正值‘賽詩’進行的如火如荼,數十名青年才俊紛紛各展所學,而皇甫惟所在的位置則在軟榻附近。
據衆人描述,皇甫惟之前并沒有任何異樣,直到死前那一刻,他還在思考詩詞。
就在衆人準備上交紙箋時,皇甫惟突然發瘋似的沖到了軟榻處,接着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僅僅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凝固了起來,屍體則變成了詭異的姿勢。
李滄海再次觀察了下現場,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各色紙箋,根本找到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