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謂伊人

随便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李滄海陷入了沉思。

先是地鼠門之人,再是正陽縣衙役,現在是将軍之子,如果他們的死因不是同樣的離奇,很難将他們聯系在一起。

地鼠門人之死,現在可以确定是家仆所為,目的是為了貪圖所謂‘寶藏’,那衙役和皇甫惟又是為何而死?又是被誰所害的呢?

李滄海隐約覺得,這背後似乎有只大手,在推動這些事情的發展。但每當他細想之時,卻發現所有的線索都是支離破碎的,根本難以組合。

整個積香樓陷入了沉默,一時間氣氛古怪至極,特別是這樓中還放有一具屍體,這讓衆人感到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就在李滄海一籌莫展時,何蕭走了過來,湊到他耳邊道:“大人,薛姑娘請你過去一趟。”

薛姑娘?李滄海先是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想起這薛姑娘的名號,跟着何蕭朝樓上走去。

何蕭将他引到三樓閣樓前,示意他自己進去,之後他就下樓而去。

李滄海心想自己與她又不熟,這個時候找自己,也不知所為何事?稍一沉思,便推門而入。

這閣樓不大,卻是整潔幹淨,閣樓之內燃着熏香,香氣淡雅怡人,聞上一口都讓人覺得身體一陣舒坦。

閣樓正中,有一低矮小桌,小桌旁半坐着一名紫衣女子。

女子蒙着面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随波流轉,顧盼生輝,讓人忍不住移開視線。

“不知薛姑娘找在下有何指教?”李滄海知道這女子就是傳說中的‘薛姑娘’,直接走到矮桌前開口問道。

“公子覺得這茶如何?”薛姑娘沒有回答他,而是斟滿一杯茶水,遞給李滄海問道。

李滄海接過茶水,一飲而盡,聳了聳肩道:“淡然無味。”

薛姑娘微微一笑,她接着将泡茶用的水換了一壺,又倒出一杯茶水遞到他手上,笑着問道:“公子請再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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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海皺了皺眉頭,再次接過茶盞,一口喝了個幹淨,說道:“依然無味。”

如此,連續了三次,薛姑娘才停了下來。

“薛姑娘,你這是何意?”

李滄海有些弄不清楚這個女人在想什麽,難道她想将自己拖住,不讓自己去尋找線索不成?

“公子,這些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說實話之人。”薛姑娘眼中光華閃爍,忽然幽幽地說道。

李滄海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他皺眉道:“薛姑娘,在下還要查案,姑娘若是無事的話,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且慢!”

眼看李滄海起身要走,薛姑娘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可能覺得這樣太過突兀,她急忙送開了李滄海的手臂,只見她摘下面紗,露出一副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柔聲道:“這些茶水實則是普通白開水,并無甚味道可言。”

李滄海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發誓,眼前這女子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仙’。

美的讓人窒息,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幸虧她平時蒙着面紗,倘若讓她以真面目示人,不知會有多少男人為他而拼命。

暗自吞了吞口水,李滄海讪讪的笑了笑:“我是個粗鄙之人,對茶道并不了解,所以也喝不出特別的味道。”

說話間,李滄海忽然想到,出事之時,這薛姑娘也在現場。

不同的是,她是站在這閣樓之上。

站的高理應對大堂看的更清楚才是,想到這裏,他急忙問道:“薛姑娘,皇甫公子死時,你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我喊公子上來,就是為了向公子告知此事。”薛姑娘微微一笑,嫣然說道。

李滄海看的愣了,她這一笑簡直要勾走了他的魂,好在他心神堅定,才沒有做出什麽丢人的舉動。

使勁吐了口氣,平複了下狂跳不已地心情,李滄海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薛姑娘再次倒了一杯茶,遞到李滄海手中,輕聲道:“樓下這些人全是家世顯赫之人,但人與人之間有交流,就會有沖突。”

李滄海瞬間理解她這話的含義,回想起初進入積香樓時對衆人的觀察,他眉頭一挑,說道:“楊素!”

薛姑娘詫異地看了他一下,拍手道:“公子思維敏捷,觀察入微,小女子萬分佩服。”

李滄海沒有說話,而是皺起了眉頭。

作為一名學刑偵出身的專業型人才,他總是習慣性的記住見到的每一個細節,這不僅是他有着一顆聰慧的大腦,更有賴于前世學習刑偵時受到的良好訓練。

他可以瞬間記住見過的每一張面孔,每一個人所穿的服飾,包括衆人所站的位置以及表情。

在他進來之時,就發現皇甫惟與楊素之間似乎有着沖突。

他們看對方的眼神,都充滿着輕視與敵意,這也是為何在他揭露楊素時,只有皇甫惟一人發問,因為他想要看楊素的笑話。

可同時一個疑問也随之出現在他腦海之中,楊素在‘賽詩’伊始就被請出了積香樓,案發之時他并未在現場,又怎麽會是他下的手呢?

薛姑娘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似乎能夠猜出他心中所想一般,輕聲道:“公子心中所想,也正是令我覺得奇怪之事,不過依公子之能,想必定能夠找到真相。”

李滄海手中拿着茶盞來回的把玩,他想了片刻後,擡頭看向薛姑娘,詢問道:“姑娘可還發現有其他異常之處?”

畢竟此事太過于蹊跷,如果說楊素因為尋仇害了皇甫惟,單就他不在現場這一點,就不能夠成立。

何況,死者的姿勢又是如此詭異,這絕不是一個纨绔公子哥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薛姑娘秀眉微蹙了幾下,略顯苦澀的道:“小女子只能言盡于此,餘下之事就要看公子如何做了。”

察覺到她神色有異,李滄海摸着下巴道:“薛姑娘似乎有心事?”

“小女子暫居這‘積香樓’,本是以詩會友,如今卻出了命案,雖不是我所害,但我也脫不了幹系。”薛姑娘秀眉緊蹙,臉色頗為難看,她嘆道:“皇甫惟乃是皇甫将軍獨子,向來視其如命,其子遇害,他定會大發雷霆,遷怒于我。”

李滄海點頭,皇甫坤脾氣暴躁,說他會遷怒別人,他可一點也不懷疑。

更何況,皇甫惟來此,就是為了想抱得美人歸。皇甫坤如此疼愛其子,又怎會讓其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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