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舍身成仁

“我說瑪麗蘇之神……你找我有事嗎？”

“‘你找我有事嗎’？！”瑪麗蘇之神憤怒地重複着我說的話：“你還敢在我面前裝傻？！”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既然你不懂，那我說到你懂為止！我找你來就是為了要你嫖帥哥，而你也答應了我說要嫖帥哥了，而結果呢！宇智波情的世界被你毀了，蒼月的世界也被你毀了！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世界對于我的神力是很重要的嗎？！你竟敢毀了一個又一個？！你、你簡直是不可饒恕！！！”瑪麗蘇之神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我用力地咽了口唾沫，腦中快速地運轉起來，想着要如何為自己的行動找個借口。

可惜我沒有更多的時間了。瑪麗蘇之神說完之後，怒火沖天地朝我伸出一指——

【小心！這是大範圍攻擊！】

瑪麗蘇之神一有動作，我便打算閃躲了，孰料楚桓之突然出現，整個人擋在我面前，看樣子是打算替我承受瑪麗蘇之神的攻擊。我一咬牙，低着頭撞入楚桓之懷裏，犀牛一般的沖力将他撞得踉跄退開。

【貓貓，你？！】

眼見瑪麗蘇之神指尖光芒大盛，那股強大到連意識海都在震蕩的靈壓讓我明白要靠閃躲逃開這招是不可能的，把楚桓之撞開這幾步距離根本不足以讓他避過瑪麗蘇之神的攻擊。思及此，我也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勇氣，直接撲到楚桓之身上，将他狠狠地壓倒，打算用自己的後背去抵擋瑪麗蘇之神的“神罰”。

楚桓之被我吓到了，他很清楚瑪麗蘇之神盛怒之下使出的法術絕對不是我這個菜鳥靈魂可以抵擋的，然而當他想将我翻過來的時候，瑪麗蘇之神的法術已經脫手而出了。

轟——！！！！！

猶如天幕般的白光眨眼間覆蓋而至，可以使意識海都抵受不住劇烈搖動的巨大靈壓聚成一點猛擊在我背上，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意識迅速模糊起來。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嗎……

撕裂般的痛楚從背脊傳來，我像是被人生生抽出脊骨一般、疼得渾身觸電似的痙攣。咬着下唇死死支撐着快要消散的意識，我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因為這裏是意識海，我只是一個靈魂，暈厥就代表消亡，所以我不能暈——我要在消亡之前替楚桓之盡可能地抵擋更多的攻擊。

他是被我連累的，不該因我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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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經歷過妮露大人、沛薛和冬德恰卡的事情，我已經明白：一個弱者在很多時候也許并不想去幹壞事，但有時候身不由己，情況往往會演變成“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管怎樣都好，始終是害了別人。再偉大的借口都不能掩蓋這個事實。

所以……我不會再讓情況變成這樣……哪怕我把自己犧牲了，也不能再讓無辜的人為我犧牲了……

楚桓之快瘋了。

【你這個笨蛋！白癡！！腦子被門夾了的驢！！！】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憤怒地罵我，沒想到他罵人的詞彙還蠻豐富。我笑了笑，視線模糊搖晃的時候，好像還看見他眼角旁邊有什麽東西在閃爍着光芒。

一張口，鮮血便從喉嚨裏噴湧而出，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跟他說，卻說不了了。

只好看着他，在心中不停地重複着，希望他能聽見。

【你快讓開！白癡！！快讓開！】

混蛋……別以為我說不了話，你就可以随便罵我……

他想把我從身上推開，我卻因為瀕臨消亡而無法動彈，雙手卻像鉗子般死死扣住他的手臂，不讓他推開我。

【快走開！！！貓貓！我不想看到你死！！】

我也是啊……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啊……楚桓之……

有一句話一直都想跟你說……但一直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不想聽你說什麽話，我要你活下來！！！！！】

咦？

我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在心裏說什麽話？

【這裏是意識海，就算不開口說話，都能通過靈魂波動溝通的，你忘了嗎？】楚桓之露出一個不知該笑該哭還是該氣的表情，他捧住我的臉，用額頭抵着我的額頭。

我昏昏沉沉地任由他動作，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意識深處仿佛有個黑洞，把我不斷地往裏吸。我的意識已被撕碎得差不多了。

我無力地閉上眼，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僅餘的一絲靈魂波動送入楚桓之的靈魂中——

謝謝你……

随即，意識瞬間斷裂。

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