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穿越大神的委托
身體很輕……
不……已經不是身體很輕的問題了……而是……好像身體已經不存在了……
比空氣還要輕薄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我是……真的死了……對嗎……
迷迷糊糊地飄蕩着，随着意識海的各種記憶碎片一同流向未知的地方……
混沌中，忽然金光大盛，一個恢弘雄厚的聲音伴着金光穿透了意識海——
“孩子，醒過來吧。”
誰……是誰？
金光一遍一遍地掃蕩着意識海，我感到自己好像重新有了身體，有了重量。
意識也漸漸地清晰起來。
“你是誰……”透過意識海的記憶碎片的縫隙，僅僅能看到一個光芒的輪廓。
“我是穿越大神。”
“……”= =||||||||
懶得吐槽。
一個死人還吐什麽槽呢，沒有意義。
“孩子，你還沒死。你只是暫時意識潰散了，但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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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別逗了好麽？瑪麗蘇之神那樣的法術打在身上不死就有鬼了。”
“你确實沒有死——有人救了你。”
“……誰？”
“楚桓之。”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愣了一下，随即震驚了。
“他……他救了我？！這不可能，他怎麽辦到的？！難道他在我昏迷之後把我推開了？”
“你還記得，在你喪失神智之前，他把額頭抵在你的額頭上嗎？”
“……呃……”我努力地回想，依稀間記得好像是有這麽個動作。
“這個動作有什麽玄機嗎？”
“你仔細看看你身邊的記憶碎片不就知道個中玄機了嗎？”
聞言，我轉頭去看在身邊流動的記憶碎片。剛才沒有真正的清醒，只是随着這些記憶碎片一起流動，卻沒有認真去看上面記載的內容。當我定睛去看那些記憶碎片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這……這些是……難道這裏是……？！”我又驚又疑，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沒錯，這裏是楚桓之的意識海。”穿越大神證實了我的猜想。
我快昏倒了。
“你的意思是，為了保住我的靈魂意識，所以他把我的意識全部轉移到自己的意識海了？！”
“沒錯。”
“那不就等于……現在換成了我當他的GPS系統了嗎？！”
“沒錯。你現在是依附在他靈魂上的靈魂，就如之前他依附你生存一樣。”
=口=||||||||||
“這種事情他是怎麽辦到的？！”
“不管他是如何辦到的，但他終究是辦到了。”
“那……那他現在在哪裏？！他怎樣了，瑪麗蘇之神沒有為難他吧？！”
“瑪麗蘇之神以為你已消亡，所以把他投到下一個瑪麗蘇人選身上了。”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某個瑪麗蘇身上……有着三個靈魂……？”我顫巍巍地問道。
“嗯。”
我勒個去=口=||||||||||
“不過三個靈魂共用一體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你必須盡快想辦法找回自己的肉身，否則時間一久，你和楚桓之終究要有一個消亡。不過照這種情況下去的話，楚桓之會是消亡得最快的一個。”
“我靠！為什麽是他消亡得最快？！”
“他救過你幾次，靈魂已經很虛弱了。這次強行把你的靈魂容納在自己的意識海，馬上又被投到一個新的肉體裏，可以說，現在是你與瑪麗蘇人選的兩個靈魂在同時壓迫他，所以他會最先消亡并不奇怪。”
“那你快把我從他意識海裏扔出去！随便扔到哪裏都好，哪怕是扔到一只豬身上都無所謂！別讓他消亡！”
“我不能。”
“為什麽不能！？你TM不是穿越大神嗎？！不會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到吧？！”
“你不懂我的意思。一旦你的靈魂離開他的意識海，瑪麗蘇之神便會發現你還活着，到時候她會把你真正的處死，而那時，楚桓之将不會有能力再救你一次。”
“我不在乎這些！”我怒吼道：“我只要他能活下去！”
不能再讓無辜的人為我犧牲了，我已經受夠了了！！
“你先別急，楚桓之暫時不會有事的，以他的靈魂強度，起碼還能支撐幾個月。”
“但他會越來越虛弱，不是嗎？而且我們兩個靈魂夾擊他，他也很難受的不是嗎？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為我受苦了，我求求你把我扔出去吧！讓我消亡了也無所謂，只求你能幫幫他！”
“什麽叫你消亡了也無所謂？”
楚桓之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我猛地轉身，對上了他暗沉的眸子。
“楚桓之！”我跑過去，扶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你還好吧？沒事吧？”
楚桓之沉着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道：“什麽叫你消亡了也無所謂……你究竟把自己當什麽了？”
“楚桓之……”
“我讓你別管沛薛和冬德恰卡，你不聽；我讓你別進去蒼月的世界，你不聽；我讓你讓開別擋在我面前，你還是不聽！我好不容易把你轉移到我的意識海，想讓你活下去，結果你跟我說，你就算消亡了無所謂！”他狠狠地握緊我的手腕，把我的手腕捏得生疼：“該死的你究竟把自己當什麽，你又把我當什麽了？！”
“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消亡！！！我說過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你忘了嗎！！！！”
“難道你就不是我重要的人了嗎！？為什麽只允許你為我而死，就不許我為你做點什麽？！你把別人的心意當驢肝肺扔在地上踩也要有個限度！！我說過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也忘了嗎？！”
“你為我做的夠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人情，行了嗎？！我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牽累你！！！……楚桓之，已經夠了！在瑪麗蘇之神企圖殺死我的時候，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不需要再将心力花費在我身上，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麽聯系反蘇組織取回自己的肉身然後回家吧！”
最後一個字從嘴裏蹦出去後，沉默降臨了意識海。
楚桓之靜靜地看着我，那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憤怒。
“我一直以為你傻，沒想到你不是傻，你是瞎的。”
他冷冷地從齒縫裏擠出這麽句話，讓我愣住了。
“你……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已經夠了……什麽叫不想欠人情……什麽叫任務已經完成了！！！”他的手勁忽然大到像是要把我的手腕骨捏碎：“你以為我幫你是為了人情，為了任務？！我的心意已經表現那麽明顯，你是不是瞎了？！”
“你說什麽……我不懂……”
“你是不懂，還是不想懂？”他定定地看着我，許久，他嘆了口氣，像是放棄了似的松開我的手腕。
我剛松了口氣，下一秒，我被他一把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瞬間石化。
他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一個男人為什麽寧願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一個女人……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從來都不去想的嗎……是不是非要我說得明明白白，你才肯正視我的心意……！”
“……”
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抱了我一會兒，見我沒有反應，便稍微放開我，低下頭去看我的表情。
他很快便被我0口0的表情給逗笑了。
“有這麽難以置信嗎……”他苦笑搖頭。
“對、對不起……因、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沒有男生對、我、告、告……”
“就算是這樣，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為什麽要對你好嗎……？”
“我……我哪敢那麽自戀啊……”見一個男生對自己好就認為人家喜歡自己……這種事情我幹不出來……
“這跟自戀有什麽關系啊？”他哭笑不得：“察覺到異性對自己的好感應該是所有人都具備的本能吧？”
“你說這種話，讓同O戀情何以堪。”
他被逗笑了，眼睛盯着我爽朗地笑了一陣，随即又把我擁入懷中。
“你呢？”
“啊，什麽？”
“你對我是什麽感覺？”
“……”
我臉上燒得發燙，說不出話。他得不到回答，便锲而不舍一遍遍地追問，終于我被他問得煩了，反手抱緊他的背——
都被你抱着了還沒有推開你，你說我是什麽感覺啊魂淡！是不是非要逼我說出口啊！這種話就算是我這個大叔心也會覺得害羞說不出口的好吧！
在意識海不需要開口都可以溝通交流，他聽完之後，把我抱得更緊了。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交到男朋友，竟然還是在這種孤魂野鬼的狀态之下……我沒有肉身，他也沒有肉身……我想，這麽詭異的戀情也只有我們才有吧。
抱着抱着，他忽然低下頭想親我。我雖然對他有好感，但還沒有到能這麽親密的地步，所以我側過臉避開了他。
見我閃避，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沮喪，只是溫柔地笑笑，歉然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低着頭，不敢看他。
“沒關系……”我讷讷地道。
暧昧的尴尬忽然彌漫在我們之間，我們都沒有看對方，就這麽沉默着。
此時，被冷落多時的穿越大神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
我們倆咯噔一下，才想起穿越大神還在這裏。
想到方才的事情都被看見了，我突然便有種想殺人滅口的沖動。楚桓之接收到我怨恨的眼神，望天撓頭幹笑。
穿越大神溫和地道：“流蘇，我想拜托你幫我辦一件事。”
“什麽事？”
“幫我把女兒帶回家。”
“……”= =||||||||||
神都有女兒嗎……=皿=！
“西方神祗之間大抵都有親戚關系，貓貓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白癡！我的意思是穿越大神也會有女兒的嗎？！那是不是種馬神什麽的也會有情婦啊= =||||||”
“貓貓你在說什麽啊？= =”
穿越大神無奈地笑了笑：“啊……我的确是有個女兒的。”
“她是誰啊？”
“瑪麗蘇之神。”
“=口=||||||||||||”
誰來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啊魂淡！！！！
“哦！原來她是你女兒！”可算找到債主了，我挽起袖子要沖上去揍神，然而被楚桓之拉住不能往前，我只好揮舞着拳頭道：“你好哦你！你怎麽不好好管教你的女兒，竟讓她跑出來到處禍害無辜之人！！！”
“不是的……她原本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跟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的……”穿越大神眸底充斥着濃濃的苦澀黯淡：“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了……她變得膚淺，變得不在乎真情……她變得虛榮，變得……殘忍和冷漠……是從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她都是我的孩子……我要把她帶回家……”
“那你就快點把她帶回家拴好！還在這裏啰嗦什麽！”
“不……”穿越大神疲憊地用雙手捂臉：“現在的我做不到了……”
“為什麽？！”
“因為……她的神力已經不比我弱多少了……如果我硬要把她帶走的話……只會兩敗俱傷……而我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
“我勒個去……那你還叫我去幹這件事？！連你都辦不到的事情你讓我去辦？！你分明就是想我死！！！”
“不，我只是想請你找到她的心，把她的心帶回來給我。我無法接近她，因為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會察覺到，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了個去你還想讓我解剖瑪麗蘇之神？！=口=！！！”
“不是解剖。她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相信她一定會把自己最珍貴最美好的部分收藏在某個地方的，那就是她的心，你只要找到她的心并帶回來就可以了！”
“我勒個去……”
“拜托你……”
“為什麽是我？随便一個人都可以辦成這件事的不是嗎？”
“不是……只有你才可以……應該說，目前就只有你具備這個資格……”
“為什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否則別想讓我平白為你賣命。”
“因為她對你撒過嬌。”
=口=||||||||||
“這是什麽見鬼的理由！還有，她什麽時候對我撒過嬌了！！”穿越大神的話聽得我毛骨悚然。
“一定是因為你的靈魂波動最接近她內心善良的一面，所以她才會任由你對她讨價還價。以她的性格，想讓你變成金銀眼根本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直接變就是了。但她哀求你了，足以證明你是可以影響她的。你召喚她出來的小把戲她不是沒有看出來，她只是不說你罷了。若非你做得太過分連續毀了她兩個神力來源的話，我相信她是不會下狠手殺你的。”
“這麽牽強的理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如果我可以影響她的話，為什麽她不讓我回家！她明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家！”
“不是你無法影響她……而是……你對她的影響力是有限的，尤其在觸及她禁忌的時候，她當然不會同意你的要求。但即使有限，你對她畢竟還是有影響力的，這一點不能否認……”
“總之我不幹！！這麽不靠譜的任務我是不會接的！”
“如果我說，我會幫楚桓之把肉體找回來呢？”
“呃……”
“這不算什麽，反蘇組織已經答應幫忙找我的肉身了。”楚桓之忽然插進我和穿越大神的對話中：“如果你想讓貓貓接這個任務，最好還是提出點優厚的條件吧。”
“可是反蘇組織畢竟不能輕易地幫你找回肉身，再者，你現在的靈魂也不是純粹的了，你的靈魂裏還有着她的靈魂，這樣反蘇組織的機器還能捕捉到你正确的靈魂波動嗎？如果無法捕捉到正确的波動，又如何尋找你的肉身。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肉身在反蘇組織無法到達的空間裏呢？那樣的話又當如何？”
“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說不定事情會進行得很順利呢？”
“但不否認有這個可能性存在，而且……可能性不低。再者，你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如果不盡快把你的肉身找回來，讓你從瑪麗蘇人選的身體裏分離出去的話，你受她們兩方壓迫是支撐不了多久的，也許等不到反蘇組織幫你把肉體找回來，你就要魂飛魄散了。”
“……”
“楚桓之，我們就答應他吧？”其實我覺得穿越大神提出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只要能把楚桓之的身體找回來，讓他解除目前的靈魂消亡危機，我就覺得很值得了。
“不。”楚桓之搖頭，直直地望着穿越大神：“除非你答應也幫貓貓把身體找回來，還有等我們把瑪麗蘇之神的心找回來之後，你要保證我們能夠回家，還要保證瑪麗蘇之神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否則我絕不會答應的。”
“……”穿越大神沉吟片刻，點頭：“好。”
“君子一諾。”
于是就這麽定下了。
幫穿越大神把他的女兒——瑪麗蘇之神的“心”找回來。
“我說……我怎麽覺得事情發展得越來越詭異了呢？”穿越大神離開後，我撫額嘆息。
“我倒覺得挺好的，起碼有個明确的目标，只要我們完成這個目标，就可以回家了。比之前茫然無措的感覺好多了吧？”
“這倒是……”我低聲呢喃，想了想，強自振作起來，笑道：“話說你很會讨價還價耶！”
楚桓之勾了勾嘴角，眉目間都彌漫着溫柔的情愫：“我說過，我們都會回家的……一起回家。”
“嗯。”我用力點頭：“一起回家。”
一定會的。
一起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