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頭,曉栩咧開嘴

未盡的放開了手,雙眸中顯露出赤果果的欲求不滿。

曉栩抱着男人的腰,笑的花枝亂顫。

萼貴妃有些不自在,臉上浮現淡淡緋紅。

曉栩起身,回頭看了萼貴妃一眼,重重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乖,回來再給你親。”

萼貴妃立刻就笑了。

“臣妾備好早膳等陛下。”

曉栩也笑了。

“怎麽就這麽讨人喜歡呢。”

曉栩又重重親了他一口。

太乖了有沒有!

曉栩很滿意,非常滿意,滿意的不行!

直到曉栩踏出寝宮,臉上都是挂着笑意的。

有吃的就開心啊!

而留在房中的萼貴妃,不知道自己是用何種柔情的神情目送帝王的身影,他的嘴邊,自始至終,也都是帶笑的。

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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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對曉栩來說,那就是虐人的信號!

對大臣們來說……那就是喪鐘的前奏!

曉栩還沒來呢,大臣們就兩股戰戰瑟瑟發抖,好想轉身就跑!跑!跑!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麽?

被抓回來,這個下場……啧啧啧啧。

看看大将軍,只是說了帝王一句,一雙腿就廢了啊!廢了啊!廢了啊!

每天上朝都跟去鬼門關走一遭似的,簡直不能更苦逼!

曉栩的冕旒被她拆了,然後就沒有再戴過,那種東西,那麽重頂在頭上,自虐嘛!

長發披散的模樣,讓她更添幾分狂肆,發起火來長發無風自動,可吓人可吓人!

看在大臣們眼裏,簡直跟午夜兇鈴案發現場一樣一樣的!

這廂,曉栩斜倚在龍椅上,姿态端的是十分慵懶撩人。

下頭的人可不會這麽想。

他們生怕這位一個不開心,就直接撲上來咬死他們。

“查好了麽?”曉栩微笑。

大臣們抖得更厲害了!

錢總管捧着一大摞奏折走到曉栩跟前,“陛下,都在這裏了。”

曉栩微微仰起頭,“朕要的是結果。”

錢總管将最上頭的那本莫名厚重的奏折攤開,一字一句念給她聽。

曉栩沉默的聽着,然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濃,最後笑的見牙不見眼。

大臣們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死定了!

錢總管讀完奏折,站在原地,等待帝王的指示。

曉栩撩了撩發,笑容異常溫柔可親,“這就是你們查了一個月的結果?”

大臣們不敢開口。

曉栩笑容更加溫柔可親,“你們是覺着,朕在後宮待久了,便不知道朝堂那些腌漬事了,便好糊弄了是吧!”

啪——

錢總管手裏的奏折頓時飛起,朝大臣們的臉蛋砸去!

大臣們各個視死如歸的閉上眼。

砸到一個是一個,砸到了還不能退!

曉栩拍上扶手!

喀拉——

扶手上的龍頭掉下來了。

大臣們狠狠倒吸一口冷氣。

那……那……那可是純金的啊!!!怎麽說掰就掰下來了呢!!!!

曉栩看了看手裏握着的東西,又拍了一下扶手,捏了兩下。

嗯,又給摁回去了。

只不過,那個龍頭……已經面目全非揉成一團了!

大臣們強忍住奪門而出的沖動,一個個争先恐後的跪在地上。

“皇上饒命!”

曉栩輕笑一聲,“既然敢做,就要承擔得起後果。朕知道,朝堂,結黨營私、官官相護,有些事情,你們做了就等于尋死。不過……朕倒要問問你們,這個國家,有誰……比朕的權利更大?有誰……比朕更有權力殺人不償命!”

大臣們:嘤嘤嘤嘤~~~~~~~~~都怪右相!!!都是那個小賤人的錯!!!!咱們是無辜的陛下千萬不要殺我們嘤嘤嘤嘤~~~~~~~~

曉栩的視線移到右相身上,“右相,查不出來麽?嗯?”

那個“嗯”字用的好啊!尾音上揚,端的是勾魂奪魄!

真的是勾魂奪魄啊!所有人差點就魂飛魄散頭一歪就厥過去了!

右相抖抖索索的跪着,完全不敢擡頭往上看,“陛下,老臣已竭盡所能,只不過左相他……”

曉栩低笑一聲,右相的話戛然而止。

“藺方城,朕還年輕,朕耳聰目明的很,朕和你不一樣,朕還沒有老糊塗。……你明白朕的意思麽?”

右相頓時就僵硬了。

他想扳倒左相,扳倒皇後,扳倒太後,幾乎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是原來的司妍容,可能會被騙。

可是曉栩,她知道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

騙她?

自己找虐嘛?

曉栩又是一笑,“既然右相已然耳不聰目不明,不如回家好生歇着,細細調養。要是一不小心,同将軍一樣,在上朝時有了什麽閃失。朕怎麽過意得去?嗯?”

曉栩很生氣。

當然會生氣。

之前堆積的奏折是好幾年的,所以林林總總牽扯出一百多人,其實有些已經被滅口或者辭官,其他的便是拉幫結派大家一起平步青雲。

若真要查,一般人根本查不出個鬼來。

只有操縱這一切的右相和大将軍才能拿出“真相”。

左相?

他需要自己的勢力,小偷小摸自然也會有,但是只要不動搖國之根本,任何一個朝代的皇帝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他們拿上來的結果,是多了些內容,可是這些內容是近幾個月的,而且根本沒有牽扯多少高官。

被推出去的,都是棄子。

其實右相想的是,真要查,朝廷起碼三分之二的官員要死啊,皇帝殺得下去手?

→_→呵呵。

而且,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允許某個臣子一人獨大,如果拔掉了右相和大将軍手裏的關系網,那麽整個朝廷,便是左相說了算。

之前……皇帝不是很讨厭皇甫家的人麽?

曉栩彈了彈指甲,“盤根錯節?那朕就連根拔起。你們……耳朵沒聾的,都給朕聽清楚了。查出來,你們便是功臣。查不出來,朕便要你們用九族來平息朕的怒火。殺人,殺多少人,對朕來說,是根本沒有區別的。”

又有幾個大臣被活生生吓暈了。

這會又是一個選擇題。

他們死,還是他們全家死!

曉栩長袖一掃,低沉的笑聲如靡靡之音,響徹大殿。

“如果查不到讓朕滿意的結果。朕便讓殿上每一個人的九族給你們陪葬!君、無、戲、言!”

右相和左相難道有了共識,對視一眼之後,均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年帝王。

“陛下!”

曉栩撩了撩發,垂眸一笑。

“當然,進了朕的後宮,就只是朕的人。藺方城,皇甫諾,你們……給朕記住了。”

所以說,他們也要死!他們的族人連同下人也都要死!

這個皇帝……有病吧?

曉栩起身,慵懶的抻了抻身子。

“哦,對了,你們都去探望過大将軍麽?今兒個天氣不錯,你們都去大将軍府上走一遭吧。順便把朕的旨意轉告他老人家。還有,替朕慰問大将軍,就說……朕祝他,早、日、康、複。”

大臣們:……皇上,你确定不是叫我們去拉仇恨!(╯‵□′)╯︵┴─┴

→_→是的。

可想而知,今天大将軍得吐多少缸血!

剛一下朝,裏頭外頭都亂套了!

大臣們立馬明裏暗裏去宮裏探口風,一封封秘密的家書送到後宮給那些侍君妃子。

連太後都收到了一封。

皇甫閻會在意皇甫家是不是被抄麽?

當然不會。

那個皇帝雖然看起來殘暴不仁,但做事實則極有分寸。

她要把朝廷裏所有的毒瘤害蟲全都拔除,不用點狠手段怎麽能服衆?

他不相信,她真的會滅皇甫家九族。

連右相和大将軍,她目前也不會動手。

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真狠。

變态總是能理解變态的。

除了皇甫閻之外,所有人都相信那個少年帝王一個不高興就會開啓殺戮模式。

君不見,剛退朝沒多久,皇城裏就有一個官員上下幾十人全部滅口,然後一把火燒了一個幹幹淨淨。

殺雞儆猴。

他們懂的!

不過……燒完以後,皇帝竟然又派人來建新房子了。

何意?

嘛,先保住頭上那顆腦袋再說吧!

之前,官員們有點底氣,因為他們大多數是右相和大将軍的人。

雖說大将軍被皇帝廢了雙腿吧,但這是做的隐蔽,而且又沒要大将軍的命。

所以他們想啊,右相和大将軍肯定不會倒臺,皇帝怎麽說都不會真的扳倒這兩位。

扳也扳不倒不是?

可是現在……随時都覺得脖子上冷飕飕的啊。

更何況,他們要是還陽奉陰違,死的就不是他們一個人了!

以那皇帝的殘暴程度,絕壁連看門的狗都不會放過的!

→_→啊不,曉栩一般是不會傷害動物的。野獸何必為難野獸!……咳。

那廂,皇帝寝宮裏。

萼貴妃手裏捏着一張小紙條。

上頭的內容讓他狠狠蹙起眉。

相府和将軍府,都算是他的娘家,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看着他們死。

但是,他又如何能動搖帝王心?

皇帝可能為了他,收回自己說的話麽?

更有可能,她一氣之下連他都拖出去砍了。

哎……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愛妃?怎麽唉聲嘆氣的?一時半會見不到朕,可是寂寞了?”

萼貴妃一聽這聲音,握緊手中紙條,須臾間将它化為粉末。

他朝曉栩柔柔笑開,迎了上去,“陛下回來的真晚,臣妾等的心急。”

曉栩抓住他的手,擡眸,微笑,“在這世上,沒有事情能瞞得過朕。你明白麽,萼貴妃。”

将手攤開,曉栩輕輕一吹,粉末飛揚。

萼貴妃隔着粉末,朦朦胧胧的看着面前的帝王,“陛下。你可會連臣妾一同賜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答案。

他真是瘋了。

這個時候,難道不該表明忠心,盡可能奪得帝王的信任與寵愛麽?

這句話……問出來,與自尋死路無異。

曉栩輕笑一聲。

“不會。”

她說。

“朕舍不得你。”

萼貴妃笑了,笑容真誠而璀璨,雙眸中沁滿了柔情。

曉栩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面容嚴肅而認真,“所以,你舍不得的,朕會替你守好。”

萼貴妃的心瞬間被狠狠擊中。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曉栩牽着萼貴妃的手就坐,嗤笑一聲,“你們真當朕是殺人魔了?”

萼貴妃擰着眉瞅她,思考了會,眉頭頓時松開了,“陛下聖明。”

曉栩斜睨他,“聖明?你方才在想什麽,以為朕不知道?”

萼貴妃面露愧疚,俯身親吻帝王的臉頰,“陛下,都是臣妾不好,還請陛下原諒臣妾。”

曉栩盯着他半晌,突然将魔爪伸向男人的大腿,“原諒啊……也不是不行,不過呢……”

萼貴妃心頭一顫,睫毛也跟着顫了顫,“只要陛下開心,臣妾……什麽都願意做。”

曉栩忍不住發笑。

于睿這個人,還是脫不開前世的影子,在帝王面前嬌嬌弱弱的,叫人想要狠狠欺負。

曉栩也不客氣,直接坐男人腿上,一只手順着衣襟滑了進去。

萼貴妃渾身都在顫。

這是懲罰麽?

這明明是……賞賜啊。

萼貴妃垂着頭,從他這個角度,帝王白皙的頸項和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遺。

口有些渴。

“喂朕!”

什麽?

萼貴妃恍惚的擡頭,對上帝王黑白分明的漂亮瞳眸。

……忍不住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人迷得渾渾噩噩了。

什麽欺君之罪什麽以下犯上,他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只知道,他想抱着這個柔軟的身子,想要親吻她的嘴唇,想讓這個人……

只看得到自己。

男人的手撫過少女的臉頰,然後順勢托住她的後腦,将她壓向自己。

輕觸的唇不再淺嘗辄止,探入嘴裏的舌溫柔而緩慢的舔過她嘴裏的每一寸領地。

曉栩眨了眨眼。

這男人這會不怕她龍顏大怒了?

果然男人一有色心連命都不要了!

曉栩從喉嚨裏溢出低低的笑聲,雙手攬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動湊近他。

她寵着他。

她縱容他。

這些,萼貴妃全部都感受得到。

旁人皆道她是個暴君。

但是在于睿眼中,這個人……溫柔的不可思議。

只不過她的溫柔,旁人看不到。

就算看到了,也讀不懂。

這樣很好。

真的很好。

只有他看到,只有他知道。

多好。

眼見男人越吻越收不住,曉栩忍無可忍的拍了拍他的肩。

萼貴妃一下子停下動作,無聲的詢問她。

曉栩的腦袋上迸出一個井子。

“老子餓!!!!!”

萼貴妃:……

“噗。”

看,多可愛的帝王啊。

作者有話要說: →_→呃……嘿嘿嘿嘿……開啓甜寵模式→_→男人太多好像有點麻煩,總有種怎麽都寫不完的感覺_(:3」∠)_

☆、腹黑帝王

自從萼貴妃get到【帝王的正确豢養模式】,他基本上,已經不再怕這個人了。

對,基本上。

有些話他還是不能說的。

比如讓皇帝放過他老子。

說到底,他只是後宮的一個妃子而已。

朝堂如何,與他無關。

萼貴妃的身價水漲船高,那麽,另一個人呢?

趙卓遙最近很不順心。

非常不順心。

他明明是如願掙脫了帝王男寵的枷鎖,一步步走上朝臣的道路。

可是,不順心就是不順心。

皇帝依然寵他,卻不是過去那種寵。

他每天能見到帝王的機會,只有在帝王批奏折的時候。

他知道皇帝有意将朝中事交與他,所有奏折他都有幸浏覽一遍。

是,仕途一片光明。

可是,他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

皇帝,再也沒有碰過他哪怕一根頭發!

等等,這不是好事麽?

是好事麽?

是好事啊……

呵。

就連批奏折的時候,他都是離皇帝一米遠之外坐着。

而帝王的視線,再沒有落到他身上過。

在這個年輕帝王眼裏,他已不再是一個男人,而是替她管理朝堂的工具。

如此而已。

本來吧,曉栩不怎麽喜歡萼貴妃,有意打壓他。

然後就有了一出,她第一個寵幸萼貴妃,卻轉身把他抛之腦後,反而專寵趙卓遙的戲碼。

如今呢,曉栩喜歡萼貴妃了,冷落趙卓遙了。

這麽一個反差下來,後宮裏的人,想要找個出氣口,該找誰?

所以當某一天,曉栩在萼貴妃懷裏享受喂食,早就把姓趙名卓遙的男人不知道忘到哪個犄角旮旯的當口,錢總管來通風報信了。

“啥?”曉栩瞪着眼看他。

“趙公子被林侍君們帶走了。”錢總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林侍君……們?”曉栩繼續瞪眼。

萼貴妃和錢總管同時看向她。

皇上,咱的重點不對吧?

“回皇上,趙公子自禦書房出來之後,路經禦花園,正巧林侍君們也在。幾人似乎口角了幾句,林侍君們就差人将趙公子帶走了。趙公子沒有品級在身,自然不能拂逆兩位林侍君的意思。但是奴才想,這位趙公子是陛下想提拔的人,得了消息後就立刻來回報陛下了。”

曉栩摸着下巴沉思,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

曉栩瞅着錢總管。

“林侍君……們。”

曉栩換了口氣。

“……是誰啊?”

……

連萼貴妃都忍不住要同情那位彼時受寵的趙公子了!

等曉栩終于記起這兩只堅持不懈在作死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侍君是誰,她一邊吐槽一邊帶着大部隊浩浩蕩蕩去英雄救美!

林婉婉和林彎彎。

彎彎婉婉傻傻分不清。

操蛋!

兩個男人起這種名字不惡心嘛!

→_→重點還是不對!

以曉栩的視力,隔着老遠就看到那邊的情景了。

她頓時就樂了。

氣樂了。

“他跪了多久?”

錢總管望了那邊一眼,隔得太遠他看不清,細細估算了一下,低頭道,“約莫小半個時辰。”

曉栩笑的更樂了。

萼貴妃微微蹙眉,心裏不怎麽開心。

前些日子,他倒是為帝王的薄情感到寒心。

如今知道,她對趙卓遙并非無情,心裏頭……更不是滋味了。

他們一個兩個都不開心,對面那只倒是很開心。

來後宮那麽久了,總算見到活生生的皇帝了,怎麽能不開心?

要說這兩只的智商,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完全是欠費了很久的樣子。

趙卓遙還在地上跪着,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家兩位侍君已經像只花蝴蝶似的朝曉栩撲過去了。

“臣妾參見陛下!”

轉過身,又不情不願的朝萼貴妃行禮。

“參見萼貴妃!”

曉栩嘴角上揚,笑的更開心了。

林侍君們的腦子是衆所周知的,見皇帝笑了,自然以為她是滿意他們兩個。

真是……連小寧子小舒子都看不下去了!

曉栩指着趙卓遙,“誰能跟朕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這兩位林侍君長的一模一樣,不是雙胞胎更似雙胞胎。

嗯……某些有特殊愛好的人是喜歡這麽玩。

咳,重點又錯了!

林家哥哥先開了口,“回陛下,趙卓遙一個沒品沒級的平民百姓,竟敢與我們兄弟二人争強鬥狠,按宮規,理應受罰。”

林家弟弟趕緊點頭,“是啊,陛下,他仗着過去陛下的寵愛,恃寵而驕,主動挑釁我們兄弟二人。我們本想息事寧人的,可是他咬着不放,還說我們……永遠都入不了陛下的眼。”

曉栩的視線落在跪着的人身上,“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趙卓遙緩緩擡頭,不卑不亢的看着她,“陛下以為如何,便是如何。卓遙全聽陛下的。”

林侍君們先前無論怎麽冷嘲熱諷都不能讓這個人變臉,這會瞧他嚣張的态度,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就想掌掴他。

“放肆!”

曉栩一拂袖,林家兩位侍君就直接趴地上了。

注意,是趴,比趙卓遙還要低上好幾分。

“陛下饒命!”

兩人趴地上也不敢起來。

很奇怪,他們在這一瞬間,內心竟然湧上了無盡的恐懼。

這種恐懼,就像永世镌刻在骨子裏的印記。

只要見了眼前這個人,就什麽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上輩子被虐慘了嘛,大家都懂的,嗯。

“當着朕的面動朕的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朕的人?

所有人同時看向曉栩,不由揣摩她這句話的意思。

曉栩再次看向趙卓遙,“朕最後問你一遍,他們的話……可是事實?”

趙卓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沉穩堅定,“是。”

林侍君們聽到他這話,特麽都驚悚了!

明明是他們故意挑事咬着不放,怎麽趙卓遙這厮主動攬下罪行?

唔……難不成是怕他們事後報複?

曉栩高高挑起眉,笑了,“很好。”

下一刻,驀然冷下臉,“來人!”

身後的侍衛大步朝前,随時準備就緒。

曉栩指向兩位林侍君,“去取兩個水缸來,注滿冰水,讓這兩人跪在裏頭,一日三餐,一次半個時辰。無論刮風下雨打雷閃電,一日都不準落下。”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皇帝剛才說什麽?

曉栩撩了撩發,微笑,“怎麽?沒聽到?”

侍衛立馬反應過來,動作十分迅速迅猛迅捷,生怕惹這位帝王不高興,下一個跪水缸的就是他們!

林侍君們被人架着的時候才想起來要求情。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饒了臣妾吧!”

曉栩重重甩袖,“冤枉?難道你們不知道趙卓遙是朕的人!就算他不是朕的男妃,就算朕将他從後宮調到朝堂,就算朕直接丢了他出宮,他也是朕的人!只要他一刻是朕的人,到死都是屬于朕的!沒有朕的允許,誰敢動他!”

趙卓遙微微睜大眼,目不轉睛的看着身前這個少年帝王。

她嬌小的身子,此刻在他眼中是如此的高大、偉岸,仿佛能替他擋去一切風霜雨雪。

十分的……帥氣。

話鋒一轉,曉栩又笑的風情萬種。

“你們覺得朕處罰不公?那成啊……朕允許你們‘加餐’。”

再次重重一拂袖!

“拖下去!”

“遵旨!”

趙卓遙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了,仇人如何也與他無關了。

他的眼裏,天地間只剩那個人,一身黑袍,長發及腰,眉眼妖嬈。

美的叫他心顫。

萼貴妃神色不明的看了趙卓遙半晌,又看向年輕帝王,微微嘆口氣。

多情,與無情,孰好孰壞呢?

曉栩回頭,“怎麽?跪上瘾了?”

趙卓遙依言起身,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雙腿血液不流暢,腳步不由的踉跄。

曉栩沒有去扶他,她只需要擡一擡手,便能叫他站的穩穩當當。

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雙手去扶,用自己的雙肩去撐。

趙卓遙心中燃起的熱度,一點一點冷下去。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和林侍君們正面交鋒,故意惹他們發怒,故意跪上半個時辰,故意向皇帝坦白罪行。

他在賭。

他想要一個答案。

這個人,到底在不在乎他。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理智。

竟然和後宮的男寵去攀比。

可是,讓他什麽都不做,每日在禦書房等着帝王,然後只談政事不談風月。

他很焦慮。

又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麽。

只能做出這種……連自己都唾棄自己的行為。

曉栩如何不知道。

以趙卓遙的心機城府,如何會落在別人手裏。

就算他無品無級,也有千萬種方法能從那兩人手裏脫身。

只不過……敢算計她,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後果。

無論他的出發點是什麽,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欺騙和背叛!

曉栩嘴邊帶笑,溫和的看着趙卓遙,“趙卿,是朕疏忽了。讓你這麽沒名沒分沒品沒級的留在後宮,的确是不妥。”

趙卓遙一驚,不自覺向前一步,“陛下?”

曉栩笑意加深,笑的特別善解人意,“正好,朕替你準備的府邸快要竣工了。不如這幾天你就搬過去吧。若是不喜歡,往後待你升遷,再尋更好的。”

趙卓遙蹙着眉,心裏千萬個不願意,“陛下,此事當可從長計議。”

曉栩笑着攬過萼貴妃的身子,牽住他的手,“明日早朝,朕便會下旨封你為官。正好,你在禦書房多日,朝中局勢你也很清楚。朕要嚴查的東西,他們不告訴朕,便由你來替朕弄清楚。趙卿,朕信任你,你定不會讓朕失望的,是不是?”

趙卓遙看着她,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又瞧了瞧他們交握的手,連虛僞的假笑都扯不出來。

衣擺一撩,趙卓遙跪在地上。

“草民,趙卓遙,叩謝陛下。”

他只是想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做的事情,卻是将這個人……推得更遠了。

曉栩眉梢上揚,嘴角的弧度……說不出的諷刺。

萼貴妃握着她溫熱的手,心裏卻一片冰冷。

好可怕的人。

她總是這樣,總是笑着,将人親手……送入地獄。

萼貴妃斂下眸色,已然知道,自己若要一直留在這個帝王身邊,該如何自處才是最好的。

可,情之一字,誰人能抵抗?

作者有話要說: →_→唔……開始虐了……嘛?

→_→來,告訴我,虐身和虐心,到底哪個更虐→_→

→_→請記住我的宗旨,談戀愛等于陰謀論!

☆、腹黑帝王

趙卓遙此人,從後宮轉戰朝堂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層浪。

當然,沒人反對。

他們哪裏有這個膽子!

那是皇帝的男人!皇帝的男人!皇帝的男人!

誰知道皇帝是不是為了讨小情人開心随便給個官給他做做。

瞧,皇帝前些日子不是為了這個趙卓遙,屠了一個官員滿門,焚了人家屋子給他造新宅子住麽?

妥妥的金屋藏嬌啊!

曉栩表示,媽蛋屠了人家滿門和焚了人家屋子是兩回事!

搞得像她為了焚人家屋子才去屠人家滿門似的!

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系!

她只是順便!

這叫借花獻佛!

就是這樣!

其實,趙卓遙第一次踏入那座“特意為他建造”的府宅時,心裏的想法,和外頭的人是一樣一樣的。

金屋藏嬌?

心中莫名的竊喜是怎麽回事?

出了皇宮,趙卓遙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日子過的太渾渾噩噩了。

曾經的宏圖大志呢?

→_→都被曉栩吃了!

溫柔鄉便是英雄冢。

趙卓遙向來是個果決的人。

得到什麽,必須要失去什麽。

他與皇帝本來就不是那種關系。

如今,放下……就放下吧。

難道,這萬裏江山還比不上一個男人麽!

→_→呵呵。

可是,趙卓遙每天,都忍不住想,皇帝會不會……偷偷來看他?

這不就是金屋藏嬌的意義所在麽?

趙卓遙每次想起那位帝王,都要告誡自己好幾遍。

那個人,只是他平步青雲的踏腳板。

再無其他。【不作不死。】

再無其他。【不作不死。】

再無其他!【不作不死!】

至于被每時每刻問候的帝王本人……她都快記不得趙卓遙這貨是誰了好吧?

她被萼貴妃養的特別滋潤,真的。

她沒想到萼貴妃變成男人之後會如此貼心貼肺,簡直就是賢妻良母的不二……等等,是賢妻良父的不二人選!

其實,上輩子的萼貴妃一心想得到皇帝寵愛,并沒有做過其他壞事,也沒幫着右相和大将軍造反。

曉栩雖然不待見于蕊,但也不讨厭她。

這輩子呢……她要牢牢抱住這個大廚啊!

→_→節操呢!

這輩子的萼貴妃,不也是一心要得到皇帝寵愛麽?

命運的軌跡,看似不同,其實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那麽,這輩子的趙卓遙,會做出什麽事呢?

曉栩雖然只封趙卓遙一個三品官,但是卻直接放權給他了。

然後?

然後曉栩不去上朝了!

她說過,她只在乎結果。

所以,在結果出來之前,她犯不着每天上朝去看那幾張見着她就縮成一團的橘皮臉!

曉栩窩在溫柔的男人懷裏,每天睡的昏天黑地,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然後就等着男人做飯、喂食。

吃完飯出去散散步調調情。

至于奏折?

曉栩全部送去趙卓遙府邸了!

啊……這才是人生啊!

萼貴妃也差點以為,他們只是一對尋常夫婦,每天都過得恣情縱意,沒有任何煩惱。

只是以為。

事實上,朝堂風起雲湧,後宮也不太平。

不太平的源頭?

連曉栩都忘了,自己宮裏還有一位皇後呢!

而且是個性火爆的皇後!

曉栩一頓揍,皇甫靖愣是養了将近兩個月才好。

這對從小練武防身的皇甫靖來說,何止是奇恥大辱!

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午後,天氣甚好,正适合打情罵俏。

禦花園,涼亭。

萼貴妃躺在香妃榻上,曉栩……躺在他身上。

這兩人的關系可謂是一日千裏,整天黏糊在一起簡直膩不死人!

萼貴妃自己也有點雲裏霧裏的。

他就像養孩子似的養着皇帝,沒想到皇帝對他的态度越來越好,越來越親昵。

萼貴妃低下頭,瞅着正在舔手指的少年帝王,微微嘆息。

可不就是一個孩子。

吃完東西喜歡舔手指!

美其名曰,食物不能浪費!

是的!這是作為一只标準的吃貨最起碼的素質!

萼貴妃掏出手帕,輕柔的握住曉栩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給她擦幹淨。

“陛下,手指髒。”

曉栩從鼻子裏哼哼,“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萼貴妃失笑,摸了摸帝王的發頂,“歪理。”

是了,他現在都敢和帝王頂嘴了。

他發現,其實這個皇帝似乎很享受他把她當孩子寵的行為。

然後在他面前,她越發幼稚,也越發惹人憐愛。

他當然不會知道,曉栩從還是個人類的時候,有自己想要的理想生活。

吃了睡,睡了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算是前門到後門的距離都有香車接送。身邊最好還有幾個絕色美人給她養眼。

她的男人要寵她愛她順着她。不能打她罵她忤逆她。只能她耍小性子,不能給她甩臉子。

萼貴妃會給她做好吃的,萼貴妃會給她暖床,萼貴妃會幫她洗漱穿衣,萼貴妃還會幫她挑刺去骨将白嫩嫩的肉送到嘴邊。

萼貴妃長相清麗絕倫,雖然未必絕色,但看着舒服。

萼貴妃當然不敢對曉栩有半點不敬,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現在是真情實意想要寵着她愛着她順着她。

只要她開心就好。

誰都不能體會他如今的感受。

誰都不會知道,當這位少年帝王綻開純真笑顏的一剎那,是如何的驚豔美好。

只有他。

他自己都覺得,如今的快活日子,好像是偷來的。

萬一,哪一天,這個帝王收回了她的寵愛,到時候,他該……怎麽辦?

綜上所述,萼貴妃對曉栩好的那叫一個令人發指!

曉栩怎麽可能不喜歡他?

就在他們這麽你侬我侬的時候,不識相的來了。

一見到他,曉栩連調戲美人的心情都沒有了。

特別手癢,真的。

皇甫靖氣勢洶洶的沖過來,見了香妃榻上交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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