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得已,咱們不可通過密道。”

“也是,本來我還想讓瑩玉走一趟呢。”莫傾城失望地将瑜王中毒,想瑩玉去治毒的事情說了。

誰知景玄堯沉吟了一會兒,卻同意瑩玉通過蜜道去瑜王的別管為他療傷,因為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來拉攏瑜王了。

瑩玉回來後告訴莫傾城,瑜王的傷勢挺重,但卻也不是不可治。

“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瑜王現在吃的藥雖然表面上看是為了給他去毒,但實際上卻也有傷他的根本。”瑩玉雖然是研制毒類的,但對于醫理卻也知之甚深,故而一眼便看出瑜王的用藥不當。

“那究竟是誰在害瑜王?”莫傾城不解,他自己帶出來的人,自然應該是最親近,如果不是他身邊的人,那就是在乾國,可乾國的人又有什麽理由要害他呢?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引起刀兵相見,乾國現在可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那你跟他說了嗎?”莫傾城問瑩玉。

瑩玉趕緊點頭:“說了說了。”至于瑜王會怎麽處理,她就沒有問,因此偷眼看着沐景城,希望她不要再問別的了,然後又有些沮喪,這如果是暖玉的話,估計就不像自己這樣了。

“你趕緊休息吧,晚上還得去。”莫傾城說,瑩玉便逃也似的走了。

“她這是怎麽了?”莫傾城問暖玉,暖玉也是一臉的不解,回道:“回頭我去問問看。”

在瑩玉的診治下,瑜王的病一天比一天好,暖玉的圖也畫得越來越詳細,直到終于大功告成,莫傾城看得贊不絕口,竟然就像現代的地圖一般。

“娘娘講你看這裏。”暖玉對比這兩張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一了,咱們一起努力加油!給一個鼓勵,收藏一個,好嗎?

☆、冷宮

莫傾城順着暖玉的手指看去,竟發現密道其中的一個出口,竟在昭陽宮附近。

“這地方有人住嗎?”莫傾城問暖玉。

暖玉想了想,道:“好像是個廢棄的冷宮。”

“廢棄的冷宮?”莫傾城覺得好笑,這地方竟然是冷宮。

“娘娘,或許冷宮也有冷宮的妙處。”暖玉知道莫傾城想起了之前的話。

莫傾城點頭,道:“如果沒有住人,于我們來說自然是有妙處,如此便不用想辦法遷宮了。”

收起地圖,莫傾城帶着暖玉穿了件簡單的衣服往冷宮去了一趟。

走到宮門口,莫傾城擡頭一看,上面寫着“綴玉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有人嗎?”暖玉先上前去敲門,半晌卻沒有人應。

“別敲了,怕是沒人,直接推門進吧。”莫傾城說着心裏有隐隐的怯喜,如果這裏真的是一個廢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推開已經斑駁,但卻仍然厚重的宮門,一陣灰“撲”地落下,若不是暖玉拉得快,莫傾城估計便知道什麽叫“灰頭土臉”了。

也許是冬天的原因,綴玉宮裏一片蕭瑟,從枯敗的草堆可以看出,這裏已經幾年沒有人整理了。

出口會在哪裏呢?莫傾城四下打量了一翻,卻發現這綴玉宮比昭陽宮要大上一倍,恐怕不是一時半會便能找到的,不過已經算很好的了。

“咱們要是住在這兒來就好了。”暖玉在寬闊的宮中跑來跑去,竟很是興奮。

“那要不咱們犯點兒錯,讓皇上把咱們罰到這兒來?”莫傾城打趣道。

“那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只要娘娘受得了,奴婢等保證把這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其實在暖玉看來,這宮裏不論哪一處,比民間是強多了,所謂冷宮,冷得只是心罷了。

不過卻是奇怪,這綴玉宮鄰近昭陽宮,甚至比昭陽宮還要大,怎麽會是冷宮?

莫傾城繼續打量着綴玉宮,想到之前的出口都是在後院,唯有慈寧宮是在床榻之下,因此對暖玉說:“我去房間看看,你去後院找一下。”

暖玉想着這裏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于是應聲便自去了。

莫傾城走進正殿,見家具上都是一層灰,她用手絹擦拭了一小塊,竟是紫檀木,再看那已經被風吹破的紙,全是上好的高麗紙。

泛黃的高麗紙看上去很有些年頭,因此莫傾城斷定,這裏雖然沒有人住,但絕不會是冷宮,高麗紙是由綿繭和桑皮制造的白色綿紙,因為別說在以前,即使在有玻璃的現在,高麗紙也不是一般人家用得上的。

“這裏到底是什麽人住過的?”莫傾城喃喃自語道,靠近昭陽宮,莫非是某朝寵妃?但怎麽又會成為冷宮的呢?

難道,這是哪位極貴之人在宮中的避世之所?可是,也太喧嚣了些。

莫傾城還沒個頭緒,暖玉便失望地走進來說:“娘娘,後院什麽都沒有。”

“你這麽快就看完了嗎?”莫傾城奇道。

暖玉搖頭道:“後院連口井都沒有,并且每個房間都是空蕩蕩的,一眼就看過去了。”

“那我們去房間看看。”莫傾城率先走進寝宮。

果然,這裏又全是紫檀木,尤其是那床,雕刻得精彩非常,只是莫傾城和暖玉一起尋了個遍,也沒找到類似于慈寧宮那樣的機關。

“難道,是奴婢畫錯了?”暖玉有些自責。

“也有可能,不過咱們還是再找找吧。”莫傾城對暖玉說,“你把這裏再找一下,我去後院看看。”

兩個人交叉着尋找,便容易将遺漏掉的地方進入彌補。

後院果然如暖玉所言,真的是非常空曠,除了空房子,便是一個大庭院,裏面種着幾棵不出奇的梧桐樹,外加兩口半人高的金魚缸。

“到底在哪兒呢?”莫傾城還是傾向于相信暖玉的記憶力和畫工,所以這樣一無所獲讓她很不甘心。

墊了帕子,莫傾城坐在廊下發呆。

“娘娘,您想什麽呢?”暖玉的聲音把莫傾城喚醒,她用眼神詢問暖玉,卻見她搖搖頭,知道也沒找到。

“先回去吧,下次再來,或許咱們漏掉了什麽。”莫傾城起身,暖玉趕緊過來把手帕手起來。

走過半人高的金魚缸時,莫傾城無意識地瞥了一眼,這一瞥卻是一怔。

“娘娘,這魚缸可真是漂亮。”暖玉順着莫傾城的眼神,也看到了金魚缸。

金魚缸由一整塊石雕完成,上面雕刻着桃形蓮瓣團花紋,以百花蔓草飾邊,紋路細致,雖然已經長了些青苔,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精美,也難怪慣常在宮中走動的暖玉竟然也被它吸引。

“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嗎?”莫傾城看了暖玉一眼。

暖玉仔細看了一眼,還是搖搖頭。

“你再去看看另一口缸。”莫傾城向另一邊的缸沖暖玉呶了呶嘴。

“呀!”暖玉一見到那口張便驚了,爾後匆匆跑過來。

“發現不一樣了?”莫傾城笑了笑。

暖玉點頭:“是的娘娘,那一口缸滿滿都是雪水,這口缸竟是幹的,可是……”

眼前的這口缸看着很是牢固,暖玉摸了一遍缸的四周都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不禁困惑地看着莫傾城。

莫傾城低下身子,伸手将缸底的青苔撫到一邊,便顯出細細的裂紋沿着缸底。

“原來機關在這裏啊。”暖玉恍然大悟。

莫傾城伸後一摁,缸底如她所料是活動的,顯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那以前裝魚的時候,難道別人不會發現這口缸不儲水嗎?”暖玉不解。

“誰說不儲水,只是這水會慢慢地滲進去,如果底下加青苔來裝飾,再加上有人每天來換水,根本就發現不了。”莫傾城不得不佩服設計出口的人,将出口設計在如此明顯的地方,誰能猜得出來呢。

将金魚缸恢複原樣,莫傾城也松了一口氣,心情也愉快起來。

走出綴玉宮,莫傾城竟覺得太陽很是刺眼,暖玉趕緊伸手幫她攔着。

“哪有這麽精貴。”莫傾城不是不感動,她一個現代的靈魂,習慣了什麽都自己動手,現在卻連個太陽都有人幫着攔,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沒走幾步,竟遇到柳妃坐着步攆迎面而來。

暖玉的臉色頓時一沉,她最不喜歡這柳妃,骨頭都傲到天上去了。

柳妃也看到了莫傾城,見她一身素裳,很是不屑,但礙着宮規,還是下步攆懶懶地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這禮柳妃行得實在是不怎麽樣,如果前朝定要叫教養嬷嬷教她一教,暖玉心裏暗恨,但現在卻只能忍氣吞聲,因為娘娘肯定是不願意計較的。

果然,莫傾城微微點頭,然後就徑直離開了。

縱然這樣,柳妃還是氣得咬癢癢,在她看來,她壓根就不應該向莫傾城行禮。

“什麽東西!”柳妃嘀咕道。

“娘娘……”一旁的晴翠吓得臉色發白。

“怎麽啦?”柳妃瞪了晴翠一眼,扭身上了步攆,撫着額,打定主意再也不睜開眼,任誰來也不下攆。

“你也真是的,這也值得說?”綠洲向來機靈會讨好,見晴翠那樣子不禁笑她膽小怕事,這樣一個皇後也是擺設,有什麽可怕的。

晴翠張了張嘴,想說在宮裏總還是要謹言慎行的好,但這不是分明打柳妃的臉嗎?只好咽下這句話,但卻也忍不住回擊:“值不值得說,也是我的事。”

隐下的一句是,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綠洲自然聽得出來,頓時也沒個好臉色。

正主兒和兩位大宮女都黑了臉,其他人更是戰戰兢兢,見到那抹黃色的身影,腳步一亂,差點兒把正打盹的柳妃掀下來。

柳妃大怒,綠洲搶先道:“你們是怎麽辦差的?小心摔着娘娘,有你們好受的。”她本是想着讨好柳妃,卻沒有看到眼前的人。

“愛妃宮裏的人真是好脾氣啊。”景玄堯冷冷的說。

柳妃這次真是差點兒滾了下來,好不容易碰到皇上了,竟然是這樣一副橫眉怒對的樣子。都怪那小皇後,如果不是她給自己帶來黴運,怎麽就這麽巧。

雖然這樣想着,但柳妃還是急中生智地抹起了眼淚,一副弱不勝風的樣子:“回皇上,臣妾……這些日子肝氣不悵,太醫也調整了很長時間……”又指着綠洲說,“這丫頭也是為臣妾着急。”

景玄堯以前還覺得柳妃溫柔可人,可是現在卻覺得面目可憎,見她倚了過來,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這半步,簡直讓柳妃的心都碎了,不禁脫口而出:“皇上躲着臣妾,是因為皇後……嗎?”她差點兒說出了“小賤人”三個字。

“柳妃,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景玄堯厲聲道,他已經忍她們的父族很久了,難道還要來忍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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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票

景玄堯沒再搭理柳妃,甩手便走,那方向竟是往昭陽宮而去。

“皇上!”柳妃紅着眼睛跟在後面喊着景玄堯。

景玄堯只是頓一頓腳步,然後繼續往前走。

柳妃的眼前掠過了許多片斷,尤其是年幼時和景玄堯青梅竹馬的場景,她越發受不了景玄堯待自己如避猛獸。

咬碎了銀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股氣,柳妃竟向一旁的牆上撞去。

宮人的驚呼中,景玄堯終于回頭,幸虧是宮人們拉得及時,柳妃的頭并沒有見血,但卻紅腫得吓人。

“柳妃無狀,禁足半年,以觀後效,如若再犯,打入冷宮!”景玄堯想起前朝柳震雲對自己的逼迫,心裏怒火中燒,冷冷地說了這一句,看都不看一眼,扭頭便走。

柳妃的眼中,簌然滴下一滴淚來,透過淚光隐隐可見明黃色的身影,她拼盡全力大喊了一句:“皇上,你好狠心!”然後直直地暈了過去。

景玄堯還沒到,柳妃的事便已經傳入了莫傾城耳中。

“娘娘,皇上怕是受了氣,一會兒您得小心着點兒。”暖玉讓木蓮幫莫傾城拿來一套淺粉色的宮裝,身上的這件剛出去一趟,沾了些灰。

莫傾城其實挺煩這些的,有灰撣一撣不就行了嘛,于是挺不耐煩地說:“一天要換幾套衣服,也不知道要換給誰看。”

“不是換給誰看的,娘娘,再怎麽着,您得時刻記着您是尊貴的。”暖玉強調,莫許是受宮規森嚴的影響,她對于這些她有着莫名的固執。

莫傾城只好依了,幸好不用自己洗衣服,在現代她一季恨不得只有兩套換洗,永遠是牛仔加格子襯衫,洗起來方便,髒了也不明顯,多好。

“這柳妃也真是的,竟然以死來要脅皇上,她進宮多年,難道不知道她若真死了,還會禍及九族嗎?”木蓮是專門伺候莫傾城衣物的,她一邊幫莫傾城系着腰帶,一邊無意地說着。

話一說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偷偷地擡起頭來,卻見莫傾城正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

“娘娘恕罪!”木蓮趕緊跪倒,見嚣張拔扈的柳妃被罰,自己竟然忘形了。

“我今日恕你的罪,日後若是去別處犯了罪,你可能擔保別人也會恕你?”莫傾城扶起木蓮,但說的話卻是,“找桂春去吧,問她該怎麽罰。”

木蓮紅着眼睛出了門,茑蘿小心翼翼地給莫傾城重新梳一個和衣服相配的發髻。

見茑蘿怯怯地樣子,暖玉忍不住說:“你怕個什麽勁兒,娘娘是為了咱們好。”

“奴婢自然知道!”茑蘿趕緊說,又想下跪,卻被莫傾城攔住了,讓她安心梳頭就好。

見茑蘿在首飾盒裏挑挑揀揀,莫傾城不禁想起在現代曾和閨蜜逛街,然後閨蜜相中了一個非常漂亮但也非常貴的裙子,她慫恿閨蜜買下來,難得喜歡嘛。可是最終閨蜜卻搖搖頭道:“買了這條裙子又要配一雙鞋,買了鞋自然也不好意思拎現在這個包,但買了衣服、鞋和包之後怕是得換工作了。”

也不知道閨蜜現在怎樣了,有沒有結婚,是不是好,自己不在了,她會難道過嗎?想到這兒,莫傾城眼眶泛紅,心情很是低落,卻聽到一旁的茑蘿問:“娘娘,戴這千葉攢金牡丹可好?”她不禁又笑了。

被莫傾城笑得不知所措,茑蘿以為自己拿錯了,于是又從首飾盒裏拿出一枝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來給莫傾城看。

“不用戴了,怪沉的。”莫傾城穿越後,才知道這古代的首飾有多重,尤其是遇到年節的時候,那頭上頂着的總得有幾十斤,而且越實心越厚重的越代表着尊貴。

莫傾城情不自禁揉了揉脖子,暗道,我可不要得頸椎病。她想起電視裏或者書上,古代女人都是頭暈頭痛,一副起不了床的樣子,搞不好便是被這首飾戴成了頸椎病造成的。

“娘娘,您這首飾本來就不多,若是一樣都不戴,可……不妥……”茑蘿小聲勸解着,暖玉也說這樣皇上看了會不喜歡。

“你們累不累,這得耽誤多少時間。”莫傾城嘆道,暖玉又要再說,頓時眼睛一閉,對茑蘿說,“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唉喲娘娘,這怎麽叫折騰,您這個年紀不就該好好地打扮打扮。”說話的是五斤,說是景玄堯在正殿喝茶等着。

莫傾城和暖玉對視了一眼,看來景玄堯心情不錯啊,并沒有生氣的模樣。

“怎麽沒有通傳呢?”莫傾城好奇。

“皇上不讓傳,說娘娘什麽時候好了再去,不着急。”五斤笑得極為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大喜事呢。

莫傾城忍不住撇嘴,若是自己是那種喜歡繁複華麗的,不知道還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去呢。

茑蘿還是自作主張的給莫傾城戴上了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直到莫傾城看上去沒有一絲錯處,才放開她去。

“這麽仔細,皇上怪罪下來,你自己擔着去。”莫傾城看着這一身的飾品,無奈地說。

“娘娘,您這已經夠素淨的啦,如若不是如此,皇上才會怪罪呢。”茑蘿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雖然皇後娘娘剛才的樣子怪吓人的,不過卻真正的是好意,而且些許小事她也不在意的,甚至更喜歡大家其樂融融的。

剛走進正殿,景玄堯便迎了上來,一身明晃晃的龍袍晃得莫傾城眼花,剛想擡手擋一擋,卻被景玄堯牽了去。

莫傾城頗為無奈,景玄堯好像對于牽手這件事,已經非常地習以為常了,她若拒絕,反倒顯得矯情了。

桌子上放着一個紫檀雕花木盒,莫傾城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想,莫非是弄了些價值連城的首飾來讨好我?也保不齊是一大盒夜明珠,或者一塊世所罕見的美玉?

莫傾城有着穿越人士的通病,便是對古代的那些精美的器物愛不釋手,雖然她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現代,也不知道即使可以回去,能不能帶走,但她還是忍不住喜歡。

景玄堯嘴一挑,說:“打開看看。”

莫傾城看了景玄堯一眼,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去。

木盒一打開,莫傾城卻愣了,竟然一撂紙。難道,又是秘密為景玄堯辦事人的名單?

“拿出來!”景玄堯看到莫傾城一臉不解,又有些小郁悶的樣子,笑意更深了。

莫傾城平靜地拿起這撂紙,可是越看眼睛卻瞪得越大,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都要蹦出來了。

“這……”莫傾城看着景玄堯,“你想幹嘛?”

景玄堯不禁失笑,男人給銀子女人,女人還問要幹嘛,估計也只有他的小皇後才問得出這樣的話來。

“據說,民間男子也是要養家糊口的。”景玄堯說得輕松。

莫傾城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又看了看景玄堯,說:“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給我的?沒有條件?”

景玄堯聽着有些受傷,怎麽自己經常和她講條件嗎?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莫傾城這麽失措的樣子,不禁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真的是太對了,而且,是不是給少了些?如果再多一些,會不會有更精彩的表情呢?

莫傾城現在哪裏顧得上看景玄堯的表情,她正一張張一把銀票拿起來算帳呢,這些可都是自己的。有了錢,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想到這兒,莫傾城忍不住偷眼看了景玄堯一眼,自己剛拿了他的錢,就想着走,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說起來景玄堯還挺細心的,這些銀票有大額有小額的,但這麽一盒子啊,加起來也不少了,莫傾城算了幾次都沒得出個一致的數字,恨不得手上拿個計算器才好。

景玄堯“啪”地一聲關上木盒,嗔怪道:“你難道什麽事情都要自己來嗎?”

“是哦!”莫傾城這才回過神來,把木盒交給身後跟着的暖玉說,“算清楚,收好!”

“你對你下面的人倒是放心得很。”景玄堯看着暖玉轉身離開,方才對莫傾城說。

莫傾城倒不覺得這是個多難解答的問題,信口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果有一天她辜負了你呢?”景玄堯又問。

莫傾城一愣,倒也沒有說暖玉肯定不會的話,想了想,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景玄堯将目光就那樣停駐在莫傾城的臉上,心裏對她的愛憐又深了一層,這個世界上能說出這樣話來的女人或許有,但要麽心機深沉,要麽心如蛇蠍,但像她明朗善良的,恐怕卻是沒有了。

“對了皇上,莫老三真的是寧王派人殺的嗎?”莫傾城一直想不明白,寧王為何要殺掉莫老三,縱然為了殺雞儆猴,可似乎也太過狠戾,畢竟莫老三并沒有傷及人命。

說起這件事,景玄堯也是眉頭微皺,搖頭道:“不是寧王的人幹的。”

“那是誰?”莫傾城脫口而出,但心底卻又松了一口氣,若真的是寧王,這樣的殺伐果斷想必是不願意屈居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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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一)

景玄堯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他也在查,可是一直都毫無頭緒。

“這件事情你別管了,不是很重要的事。”景玄堯看着莫傾城輕笑。

莫傾城知道,這件事情當然不是那麽無關緊要,雖然只是殺了一個莫老三,可是卻不知道是誰殺的,這隐在暗處的人是誰,究竟有何目的,都值得人警醒。

可是很明顯,景玄堯不想要自己參與進來。莫傾城不禁微皺了皺眉,她刻意把自己和景玄堯的關系擺在合作的工作關系,自然不會想到,景玄堯只是不想讓她太過勞神。

景玄堯沖五斤招了招手,五斤便樂呵呵地拿進了一件大紅的氅衣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紅狐貍毛的。

“這是……”莫傾城雖然內心驚訝,但還是故作鎮驚,或許這類的衣服在古代是很常見的呢。

景玄堯拿過大氅披在了莫傾城身上,一旁的五斤趕緊撫掌說:“唉喲,皇後娘娘穿着這件氅衣可真的是光華萬丈啊。”

莫傾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後宮誰穿了這件紅狐大氅恐怕也都是會光華萬丈的吧。

“寧王這次倒是有心了。”景玄堯退後兩步,滿意地看着莫傾城。

“這件紅狐大氅是寧王進獻的?”莫傾城撫了撫光滑水亮的狐貍毛,心道,如果是進獻的,怕是極為值錢的吧。

景玄堯點頭笑着沒說話,倒是五斤瞧了一眼皇上的眼色,又樂呵呵地說:“可不是嗎?聽跟着寧王的內侍說,這紅狐可不是一般的紅狐,它全身通紅,沒有一絲雜色,見上一眼都是了不得的事,竟然被寧王獵着了,而且一箭直中狐眼,皮毛一點兒都沒傷着。”

莫傾城挑了挑眉,看來這寧王應該也是習武之人,她忍不住看了景玄堯一眼,他和寧王還有淩羽白,究竟誰的武功高?

要說這五斤還真是個精怪,雖然莫傾城沒說什麽,但他非常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于是接着又道:“不過這寧王武功再好,比咱們皇上還是差點兒,小時候寧王和皇上比箭,十次有九次都是輸的。”

“那還有一次呢?”一邊的半夏口無遮攔的問。

莫傾城瞪了半夏一眼,五斤卻不在意,反而更加得瑟地說:“還有一次皇上見寧王再比也沒有用,就直接下令不讓比了,免得寧王傷心又哭鼻子。”

“寧王的事也由得你說!”景玄堯輕斥五斤,聲音裏卻有着一些笑意,倒不像是真的怪罪,五斤自然也是自稱打嘴,那手恨不得就是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

莫傾城對這主仆倆唱的雙簧忍不住暗自撇嘴,卻又聽到景玄堯說:“那時候朕是太子,誰敢贏朕?”

這話倒叫莫傾城意外,她沒想到景玄堯竟然如此清楚明白地看清人心,不因此而自得。

“就算是皇上輸了那又如何,皇上不射紅狐,臣妾都穿得了紅狐,這不就得了。”莫傾城沖着景玄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景玄堯的笑意情不自禁地上了唇角。

在昭陽宮用過膳,景玄堯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勤政殿。

莫傾城望着那前呼後擁的人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年紀輕輕地忙成這樣,搞不好會亞健康。

“娘娘,皇上給了您一萬兩銀子呢,您還嘆什麽氣啊?”暖玉悄悄出現在莫傾城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莫傾城猛地轉過身,抓着暖玉不敢相信地問:“一……一萬兩?”她随手翻了一下,銀票也就幾百兩,怎麽竟然有一萬兩這麽多。

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如果算換到現代也有三千萬。哦,天,三千多萬!莫傾城覺得自己真的不淡定了。

“娘娘,這銀子咱們是收着,還是?”暖玉也是第一次懷揣着這麽多銀子,自然也激動得很,她沒想到皇上對自家娘娘居然這麽大方。

“把萬花樓和旁邊的那個茶館都給我買下來。”莫傾城此話一出,暖玉吓得臉都白了。

買下個茶館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買萬花樓,別說是皇後娘娘,就是一般民間的商婦也不能做這事兒啊。

“娘娘,您再想想吧,咱買別的行不行?”暖玉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她都覺娘娘是不是被這麽多的銀子砸暈頭了。

莫傾城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對萬花樓存在心思的,只不過以前沒錢所以沒敢這麽想。

要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消息流通得最快,民間是茶樓,官場便是青樓。而恰恰這茶樓和青樓居然在一塊兒,并且還是宮中密道的出口之一,她越想越勢在必行。

“娘娘,您還是跟皇上說一聲吧。”暖玉苦着臉瞟着莫傾城。

“皇上把銀子給我了,當然是随便我怎麽用,你以為皇上有這個閑心事來管這樣的小事?城外的流民還等着赈災回鄉呢。”莫傾城看着暖玉皺巴巴的小臉,便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細細地告訴她,說到最後,暖玉總算是明白了莫傾城的意思。

莫傾城知道,暖玉只是觀念上的問題,一旦她真的去辦,自然會盡心盡力。

“娘娘,奴婢一定好好安排,不讓別人知道萬花樓和咱們昭陽宮有關系。”暖玉一進入狀态,基本上就不用莫傾城操心。

莫傾城點頭,卻從懷裏拿出一塊刻着鳳紋字樣的玉佩給暖玉,讓她拿着玉佩去找張石青,讓張石青出面找人辦了這件事。

“是!”暖玉拿過玉佩,雖然有一絲遲疑,但卻知道有些事莫傾城不說,自己便不能問。

莫傾城卻不想讓暖玉心裏有疑慮,告訴暖玉,這玉佩上的花紋不同,代表的意義不同,張石青會明白的。

只是,莫傾城沒告訴暖玉,這玉佩上的花紋究竟代表着什麽意思。這枚玉佩上雕的花紋是羅勒,它是一種香料,但花語是協助。

莫傾城曾随着景玄堯去看暗衛訓練張石青,她便設計了這一套指令牌,當時景玄堯看得新奇,還讓她給自己設計了一套。當時莫傾城懶得多想,便用英文寫了一套指令,後來差點兒因此釀成大患,這是後話!

協助暖玉是張石青為莫傾城辦理的第一次事,他也在第一時間将自己的妹妹送到了昭陽宮。

莫傾城沒想到張石青的妹妹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雖然張石青也不算長相醜陋,但也确實看不出有哪點兒像。

張家妹妹見莫傾城盯着自己一言不發,頓時有些緊張,身子繃得更緊了。

“娘娘,您看人如何?”暖玉也驚詫于張家妹妹的容貌,不過她倒比莫傾城想得少些。

莫傾城笑了笑,問張家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張家妹妹早就得過她哥哥的吩咐,身子伏得更低,說:“回娘娘,民女賤名入不得娘娘的耳,請娘娘賜名。”

賜名?這不就等于答應她進宮?雖然莫傾城現在還不了解張石青,而且要辦的事又格外要緊,因此有鉗制他的意思,可也不一定非得讓他妹妹進宮。

只不過,對于無家無業的人來說,進宮算是最好的出路了。

張石青是莫傾城第一個要用的人,自然不能虧待他的妹妹,因此倒也沒有什麽糾結,示意半夏扶起張家妹妹,莫傾城想了想,便給張家妹妹取名為廣丹,至于作什麽事便由桂春去安排。

倒是桂春,一聽到這名字頓時樂了,笑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娘善醫,給宮女們取的名字竟然都是中醫名兒。”

莫傾城一想,也笑了,可不都是中藥名字,誰叫取個中藥名字簡單呢,如果像紅樓裏那樣取,得費多少腦筋。

“你就說好不好聽吧。”莫傾城擡頭看着桂春,卻發現她卻低頭看着木蓮正在整理的紅狐大氅愣神。

“桂春?”莫傾城喊醒了桂春,桂春卻腳一軟,竟跪了下來:“奴婢知罪!”

“你……知什麽罪?”莫傾城眉頭微皺。

“奴婢……奴婢沒有聽到娘娘的話。”桂春聲音都在顫抖,莫傾城卻更加不解,縱然如此,她又何必怕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大哈欠,碼字去!求收藏!

☆、狐裘(二)

莫傾城看着木蓮手裏火紅的紅狐大氅,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桂春。

作為侍候過太皇太後的人,桂春的骨子裏其實是有一股傲氣的,這股傲氣足以支撐她在後宮安份地過她的日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冒着對太皇太後大不敬的風險去為難她。

恰恰,這股傲氣是莫傾城需要的,所以在昭陽宮,莫傾城可以說是慣着桂春,她擁有的權利比青玉和暖玉都多得多。

越是如此,莫傾城看着如此模樣的桂春,越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桂春也是願意說的。

“你們都退下吧。”莫傾城揮了揮手,衆人施了一禮,瞬間便退出殿外。

莫傾城看着桂春,半晌之後才說:“你想說的話現在就可以講,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桂春微擡了擡頭,卻沒有看莫傾城,她在思索,或許在權衡,但最終還是咬咬牙道:“回娘娘,奴婢不敢隐瞞,這件紅狐大氅……太皇太後在世的時候,也曾得過這麽一件,可是有一年卻莫名不見了,為了這件事情,慈寧第一次打死了五個宮女和太監。”

莫傾城起身,将木蓮搭在雕花衣架上的紅狐大氅拿在手裏翻看了一下,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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