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節自習課的時候,果然改成了班會

“你、你個賠錢貨!你還敢頂嘴!我打死你!打死你!”

說着就滿床找東西!蘇秋冷冷一笑:

“賠錢貨的東西也要,要不吅要吅臉?”

“你!你!”王老太太被噎的往後一倒。蘇志勇趕緊扶住自己媽,皺緊了眉頭:

“姐!你怎麽這麽說話!志國!快去叫救護車!媽!媽!”

“我怎麽說話?!”蘇秋斜睨了蘇志國一眼,嘴角一抹嘲諷的笑:

“叫救護車好,好好讓街坊鄰居看看,自己女兒不把全身財産給自己弟弟,就把自己媽氣暈了!”

蘇志國被看的不自在,一個大步走過去扶住自己媽:

“別叫救護車!媽要是這樣被擡出去,多丢臉!”

又道:

“咱媽是一時心急,你忘了,小時候媽每次有窩窩頭,都給你留着呢!”

蘇秋哼的一聲:

“是啊……你們吃大饅頭,那窩窩頭再不吃就馊了,可不是留給我吃窩窩頭麽!”

蘇志國臉上浮出尴尬來,他吅媽總在家這麽罵,他沒想到還有這出兒呢!他呵呵列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最後掙紮道:

“姐,有話好好說嘛。我是你親弟弟啊,這……你要照顧自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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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秋幹脆一呸道:

“呸!跟你這種見人有什麽好說的?!她拿我錢的時候,我看你吃肉喝酒的老痛快了!我明話告訴你,這攤子人家王老四已經先買下來了!你想要,自己去王老四那買去!要不你多拿點錢,十萬塊,我看王老四還是願意賣給你的!”

蘇志國一個哆嗦,怎麽又說到王老四了?!還是按照原計劃吧,他輕輕搖了搖自己媽。王老太太和他本來就之前說過用這招,誰知道自己女兒根本不怕!好在自己兒子機警,趕緊找了臺階。王老太太裝作緩過來的樣子,慢慢張開眼睛,剛想指着自己女兒再說兩句,卻發現,哪還有蘇秋的影子?!

========

蘇南今天最後一節課是化學課,但是地理老師臨時有事,就給他們布置了一套卷子,做完就可以走。這套卷子還挺簡單,差不多離正是放學還有十來分鐘大家差不多都寫完了。沈素趴在她肩上撒嬌:

“南南啊……我餓的沒力氣了……你背我過去吧……”

蘇南毫不留情的一抖肩,就把人抖了下去:

“滾!我也餓的走不動了!”

沈素笑嘻嘻的從課桌裏摸出兩個蛋黃派:

“吃吧吃吧,不知道阿姨今天做什麽好吃的啊?其實阿姨的炸雞塊很好吃啊,在店裏也好順手,為什麽不經常做啊?”

蘇南把卷子檢查了一遍遞給了前面的課代表“謝謝啊!”然後站了起來:

“那東西上火,上回也不知道是誰說這東西讓自己吃出痘痘了麽?這再賴上我們可怎麽辦呢?!”

這話确實是她說的,沒想到蘇南居然用這個攻擊自己!

“那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嘛!”

蘇南:

“免了!做生意不容易,我還是別給自己招黑了!”

“你個混吅蛋!”

“哎喲!我這是為你好呀!注意體重呀少女!”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店裏走,只是剛走到門口,蘇南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頓時腳步一頓。沈素奇怪道:

“怎麽了?”

蘇南凝神一看,那人不是自己二叔是誰?

怎麽回事?自己二叔怎麽在店裏,還一副店裏人打扮?——早在周文娟說要再請人,蘇南就建議說店裏穿一樣的小制吅服,能樹立品牌意識。人家一看這衣服,就知道這是炸雞店,也顯得幹淨整潔。周文娟先半信半疑,後來發現确實比起讓大家個穿個的,就算搭一件一樣的圍裙感覺氛圍都不一樣。這一招她都用在了盒飯那邊,效果也是拔群。

現在,她二叔就穿着炸雞店特制的黑衣服紅圍裙,站在店裏招待客人。

自己家跟二叔家的矛盾,媽根本不可能聘用她。可是如果是小紅姐聘用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不知道蘇志國在盒飯那邊幹過呢)。她懷疑有人動了手腳,趕緊掏出電話打給自己媽媽。

“恩……是我讓他過去的……讓小紅看着吧……小紅機靈,會看着他的……”周文娟的聲音充滿了疲倦:

“我沒招了,你爸死作,死活非要讓他去。”

最近這一年,她爸性情大變,對她也不耐煩起來。動不動就扯周文娟有錢看不起他雲雲,家裏兩個人最初激動的反駁,後來幹脆讓他願意幹嘛幹嘛,就當哄着玩了。

蘇南沉默半響,道:

“不想去吃飯了……看着鬧心。”

“你這孩子!那就別去了。你兜裏有錢吧?”

“恩。”

“那你在外面随便吃點吧,過兩天媽這邊捋順了,再把你二叔喊到這邊來,那邊不行,你中午午休晚上吃飯呢。”

“恩,沒事,媽你別太累。”

“你這孩子,行了,吃飯去吧。”

“恩。”

蘇南收起電話,沈素湊過來說:

“怎麽啦?”

蘇南也沒什麽好瞞的,把事兒一說。沈素‘啊’了一聲:

“那算了,咱們這幾天先別去吃了。”

“恩,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吃。”

“哎喲!好有錢的喲!多少錢呀?”

蘇南認真的掏了掏兜,然後掏出了八塊錢……

蘇南她家最便宜的快餐蓋飯,六塊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直不腰來的沈素。沈素抹抹眼淚:

“八塊錢,你請我吃什麽?”

蘇南淡定的轉身:

“在食堂吃飯吧,我還沒吃過食堂呢。”

黃岩站在食堂,遲疑了兩秒,然後就看見站起來招手的沈素:

“怎麽忽然想起吃食堂了?”

沈素快速的推過來一盤打好的飯:

“蘇南想吃!”

蘇南看了她一眼,轉過頭來朝黃岩笑笑,舉起一個紅燒獅子……丸,道:

“食堂的飯不錯,你嘗嘗?”?

☆、拐賣

? 好像是老師那邊出了點問題,沈素要到十一月份才去北京,現在還在這裏混着。聽說等過去了,直接去一所專門上重點大學突擊學習的補習學校,很有效,聽說那裏不是學習就是學習,一天就睡覺時間可以不學習。蘇南的成績有點危險,她也想跟着過去。但是周文娟覺得那東西不靠譜,誰能保證一定上好大學啊?還不如安心在這裏,省高可看得見摸着着的,每年至少有好幾十名學生去北大清華的。

對于沈素這種明明成績好的能上北大清華卻去讀藝術的思想,老師是氣其不志,怒其不争。好好的孩子,非要去讀什麽藝術院校。就算那是國家一類院校怎的?能有北大清華有名?找了好幾次談話,又找了楊瑜秋。可惜人家打定了主意,她也無可奈何了。所以她對着蘇南,就盯得挺緊。深怕這孩子也被帶歪,也要去做什麽明星演員。蘇南暫時沒有那個打算,她現在力求在可以選擇的範圍內上最好的學校。周文娟倒是覺得,如果國內沒什麽好的,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留學——她最近出去出差,發現好多大老板都把孩子送到了國外。自家經濟現在好起來,也不是不能支持孩子外出留學。只是旁側敲擊了一下,孩子總不願意出去,她就沒強求。她覺得,等高考成績出來,孩子能上國內當然好。但是如果國內沒什麽可心的,去國外也不是不可以。

進入高三之後,學習的氣氛更緊張了。老師也開始說如果不是很需求,最好選擇住宿。可以把回家路上的時間用來睡覺或者學習。對于住宿,周文娟倒是很支持。可惜蘇南自己否了,她有比較嚴重的神經衰弱,有點動靜睡不好,是以前是上大學時候的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次重生也有點這毛病,要在自己極度熟悉的環境下才睡得好。現在她睡覺時候,她爸媽都不敢動,就怕弄出什麽聲音來影響孩子睡眠。好在現在孩子回來的時候大人都睡了,才沒有太大的困擾。

将來上大學,蘇南都打算直接在大學旁邊買一個房子自己睡。要不她怕自己哪天就因為睡眠不好殺人了_(:з」∠)_

現在是星期日中午十二點,一周裏難得的半天假。蘇南上午考試失利,心情抑郁死了。黃岩安慰了了幾句伸手揉她:

“行啦,又不是什麽正式考試。下次注意就是了,別說你,我也有不注意的時候呀。”

蘇南頭一歪躲掉:

“哎喲你幹嘛揉我!我的發型啊!”

“蘇南!”

忽然遠處有人喊她名字,她回頭,驚道:

“爸?你怎麽來了?”

最近這一年父女兩個少有交流,蘇南敏感的覺得發生過了什麽。可是每次夫妻兩個異口同聲都說沒有。她也就裝作不知道,讓這兩位‘為自己好’。說她冷漠也好,說她無情也罷。她總是失掉了那份熱忱的心,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吝與感情的付出。

“還不許我來啊?” 他大掌要柔柔自己的女兒,卻被自己的女兒躲過。他尴尬的笑一笑:

“你堂伯家的女兒結婚,咱們過去參加婚禮。你媽先去火車站了,咱們也去吧。”

蘇南奇怪,這種事情一般都不讓她去,怕耽誤她學習。尤其那位堂伯,數次出現在她奶奶嘴裏,聽她媽媽說過,以前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她還說要把孩子送到這位堂伯家裏,好再生一個弟弟呢!聽說那個堂伯可壞了,自然對他厭惡的很,媽媽為什麽這次還同意她去了?

大約是看出她的疑惑,蘇志勇露出一個笑來:

“沒事,你媽也去。她先去火車站等咱們了,咱們也走吧。”

蘇南納悶道:

“怎麽還做火車啊?不是有汽車麽?”

“那邊通火車,快一點。你媽不想你耽誤學習嘛。”

蘇志勇拉着她道:

“走吧,我都跟你老師請好假了。”

哦 “哦,”蘇南放下疑惑,轉身跟黃岩拜拜,跟着自己爸爸往外邊走。黃岩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父女兩個走了。他笑笑,這人就這麽把自己抛下了!

忽然他眼睛餘光掃到什麽東西,黃岩回頭,這個看見兩個人向着父女二人走去。那兩個人一個穿着紅夾克,胳膊底下夾着一只老板包,另外一個女人笑眯眯的跟在旁邊。看起來是個一般人,只是黃岩怎麽都覺得兩個人的眼神不是好眼神。

然後前面蘇志勇聽見喊聲,回頭,恍然大悟的說了什麽,蘇南卻往自己爸爸身後躲了躲。認識的人?黃岩皺了皺眉,他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兩個人,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就在他冥想的這一會,四個人一起打車走了。

黃岩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攔了一輛車,朝師傅道:

“麻煩您跟着前一輛車。”

不管了!就算自己多管閑事,要送送同學吧!求個安心!

下車給完錢,那幾個人早不知道去哪了。黃岩着急的四處看,一下子就看見了牆上電視裏的新聞轉播。他啊的一聲驚叫起來,他想起那兩個人是誰了!那兩個人是流竄作案的人販子!前兩天看新聞剛看到!他一時沒想起來!

黃岩頓時心跳的厲害,他努力的壓住自己的心跳,冷靜了一下。然後四處看了看,果斷的跑進了民警值班室:

“警察叔叔!有人販子!”

正在值班的警察噗的一口茶水全貢獻給了地面!

“媽呀小孩子可不能亂說話啊!”

黃岩着急的渾身一模,啪嗒一下子把自己的學生證擺在人家面前:

“我沒說謊!我真的看見那兩個人販子了!”

警察叔叔先頭還覺得這孩子別是想太多吧?人家女兒跟着爸爸走了,怎麽能叫人販子呢?前兩天他們還抓到一個說自己被人販子拐了的呢!給他們緊張的啊,聽說來領人的家長說這孩子有什麽‘被迫害妄想症’,簡單來說,就是總覺得世界上有壞人要害他!可是這孩子臉上的緊張神情不是假的,這個學生看見他們不相信,還把學生證拿出來證明自己。而且就算是假的,他們也不能置之不理。

那個年紀稍大的警察叔叔把孩子先按在椅子上,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卻仍舊和顏悅色道:

“小學生不要着急,警察叔叔現在就出去找人。可是這找人,你總要有個目标吧。你還記得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不?”

黃岩緊張的點點頭:

“就在牆上的電視裏就有,就是那兩個人!”

“他們今天穿什麽樣的衣服啊?”

黃岩趕緊描述了一下,“男的穿了一件紅夾克,手裏夾着一個包。女的我沒擡注意,好像就是穿得很不起眼。”又道:

“我同學也好忍,長得白白淨淨的,頭發很長,齊劉海。個子到我耳朵垂這裏。她走的時候穿着省高校服,哦!她右手中指下面我記得有個小痣。”

“好好好!”

警察叔叔趕緊給自己徒弟一個眼色,通過這孩子的幾句話,他已經能斷定,這孩子恐怕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抓緊時間,那個同學的命運……但是現在他不能表露分毫,要不這孩子多害怕啊!

那徒弟早機靈的出了值班室,往自己總部打消息了!

警察在那趟通往深山老林的火車啓動之前,按倒了那對男女。蘇志勇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滿臉茫然的拉着警察;

“哎哎你們怎麽亂抓人啊!!”

那徒弟冷笑一聲一把推開按住他:

“心可真黑啊!自己女兒都賣!那個女孩在哪呢?!”

蘇志勇吓得直哆嗦:

“你抓我幹嘛啊?!哎喲哎喲!”

那警察一個寸勁,蘇志勇給架的受不了,趕緊道:

“我女兒困了,我先把孩子抱到軟卧車廂睡去了!就在軟卧那邊!”

他趕緊報告自己師傅,沒一會,前面的車頭那邊一個包廂裏伸出老警察的半個身子:

“孩子找到了,沒事!”

蘇志勇趕緊到:

“哎喲你看是不是誤會!我們真不是壞人!我就是帶着孩子去回鄉參加婚禮!”

那小警察冷冷一笑:

“有什麽事,你到警察局說去吧!”

蘇南哆嗦的坐在派出所,黃岩緊緊的圈住她,低聲道:

“沒事了,沒事了。”

蘇南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親爸爸給賣了!

那兩個人上來之後,她同黃岩一個感覺——眼神不是好眼神看她。但是她爸說這是堂伯那邊的親戚,不好太不給面子。那兩個人打量了她一圈,就對她可熱情,一會買飲料的一會買吃的的。蘇南長了一個心眼,她喝是喝了,趁着擦嘴都吐在了紙巾上面。然後上車就裝困,那兩個男女就一個勁兒的說孩子困就讓她睡,到地方再叫人呗。又給他爸支開去補卧鋪票,就感覺那女的掐着她又看了一圈,說:

“這小姑娘長得挺好看,聽說還是省高的高材生呢。”

那男的嗤笑一聲:

“高才生有P用!賣給農村人做老婆,不會幹活就是挨打!”

蘇南咬着牙才沒出聲,她沒想道她親爸把她賣了。直面拐賣,她恐懼和絕望的渾身發抖。但是她必須忍着,要一直忍着。她要一直等機會,想趁着這幾個人以為她昏迷不管她,去找乘警求救。

她是幸運的。

好人有好報。

她以前救過一個小孩子,現在,別人來救她了。

當喧鬧聲在耳邊響起來,她看見那抹深綠色,她多麽的想大聲哭出來!乘警姐姐溫柔的給她蓋了一張毯子,那位警察叔叔的臉慈祥而讓人如此心安。黃岩飛速奔跑過來抱住她的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堵在喉嚨裏的那塊石頭消失了。她嗷的一聲,撲進了黃岩的懷裏痛哭!?

☆、事情緣由

? 蘇志勇被手铐铐着,窩在椅子上可憐兮兮的解釋着:

“警察同志!我真不是他們同夥!我真是想帶着我女兒回去參加婚禮啊!這兩個人是我媽說是我老家的人啊!是不是搞錯了啊!警察同志!”

警察不耐煩的一拍桌子,正想說什麽,忽然身邊一陣風,緊接着就看見一個女人撲過去一巴掌呼在了男人的臉上:

“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想拿我的錢養你家、養小三、養兒子,做夢去吧!你不去坐牢,我跟你姓!”

聞訊趕來的周文娟嘶聲力竭的撲在他身上又抓又撓,直到對方慘叫聲連連,這時候警察才反應過來,趕緊把人拉開。等拉開人,才看見蘇志勇這麽一會功夫,瞬間被撓的滿臉開花!有幾個地方都流血了!居然內裏還有這事?!好幾個知道這男人幹了什麽的警察,不由得暗中在心裏道:“該!”

而其他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小三?!私生子?!

沒想到一件拐賣按,還有這麽曲折的□□?!

這事還得從蘇志國說起——打從被王老四吓到,他就把目光轉向了這所學校旁邊的炸雞快餐店。

他在盒飯那邊,因為知道成本,算一算就是個辛苦錢。每一份盒飯也就掙一兩塊錢的樣子。他之前打算接手,也是打算壓盒飯的成本,在他看來,新米跟陳米,只是水分略有不同,一幫天天忙活着着賺錢賣貨的販夫走卒,哪裏分得那麽清楚的?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自己姐姐也居然胳膊肘朝外拐!沒辦法,他只好吧目光轉向這個炸雞快餐店。

起初他在分析利弊之後,覺得與其做盒飯,勞心勞力,做這個炸雞也不錯。人流真的很多,而做法也相當簡單。就算賺錢少一點也無所謂,圖個來錢快猛。學校旁邊的店,再差能差到哪裏去?先撈到手一份再說。不過幹了一個月,他就眼看着那錢盒子一天一去銀行存錢!

這要多少啊?天天去存!!你要是塊八毛的,人家看見你都得煩死。可是你看那銀行的人見到小紅老開心了!那厚厚一沓子毛票,加起來絕對過千了!

一天一千塊!我的乖乖!

那是什麽概念啊?!

每天去存一千塊,一個月就有三萬塊!三萬塊啊!以前他在自己嫂子底下比別人多拿五百塊,一年才一萬八千塊!

這一個月就能收入這麽多,蘇志剛能不眼紅?心裏都恨得癢癢的——你一個月掙這麽多錢,才一個月給我開一千五,真是連做人的良心都沒有!自己可是她親小叔子!怎麽這麽……!

不過小紅不知道是不是被周文娟囑咐過,嚴防死守的,這次的廚房又在後面,配料一早做完送過來,到時候誰點餐,就直接一份份的拿。他在這邊呆了快兩個月,毛都沒摸到。自己回家試試那炸雞,呸!又硬又幹沒口感極了!

他這才覺得,恐怕這裏面有什麽秘方。

可是依照他和自己嫂子的關系,想過去問問配方,那是癡人說夢!

他把注意打到了自己親哥的頭上。他先是去跟自己哥說,想花錢買個菜譜也開個飯店。并且保證不再周圍一公裏內出現影響她生意。自家馬上要動遷,想住樓房,就要填十幾萬塊錢。自己哪有那麽多錢啊?還是要自立更生,只是做生不如做熟,将來這店肯定更多,還不如自己先搶占先機,也能幫襯嫂子一把然後他哥果然沒讓他失望:

“要什麽錢!親哥倆的,就是一個做飯的法子,我這就問她去!你等着!”

就着酒勁,蘇志勇直接沖到了快餐店。然而快餐店并沒有人,那個服務員說周姐今天有點不舒服,先回家去了,他又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周文娟捂着鼻子開門:

“大白天的你就喝酒啊?!”

蘇志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耐煩的道:

“白天喝酒怎麽着?!喝你的了?!”

周文娟氣得不想理他,轉身回房間要睡覺,結果身後的男人叫住她:

“你明天讓二子進廚房跟你學怎麽做菜,他也想開個快餐店。”

周文娟生生給氣笑了。本來最近這兩天,小紅就跟自己說,這個不老實的小叔子總往廚房鑽,她就覺得不幹好事。怎麽,自己偷師偷不找,就要明搶麽?

“我憑什麽給他啊?這秘方要是給了人,我這個店也就不要開了!”

“那是我弟弟!”

“你弟弟怎麽的?你弟弟我就都要給他呗?!用不用我直接把店給他啊!最好房子也倒出來,家也給他!我跟南南去你媽那破房子去住!”

“我媽那房子要拆遷了!要蓋樓房!

“怪不得!”

“你說話陰陽怪氣的!不會好好說話啊!我媽的房子還要十幾萬的房款,你要是不給秘方,二子掙不了錢。那你就那錢!拿錢也可以!”

“我憑什麽?!”

“憑我是你丈夫!”

“呵呵!丈夫?!有你這樣當丈夫的?你這些年出過一分錢養家沒有?!怎麽,現在養你不知足,還想我養着你媽,你弟弟是吧?”

“自己弟弟不能照顧麽?!那是我媽,我親媽!你不想拿錢,那就給他秘方,讓他自己賺錢!”

“呸!這秘方給他,我怎麽幹?!”

“這秘方是我的女兒想出來的,我當爸爸的怎麽拿不得?

而且二子說了!不在這邊開,又不影響你生意!你怎麽這麽自私!”

“是你的弟弟,不是我的!呵呵,我自私?我自私就不會養着你弟弟!別人開八百一千你弟弟開一千五!你自己算算,這幾年我在你身上貼了多少錢!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畫的錢!你也好意思說是我丈夫?!”

“你閉嘴!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潑婦樣子!”

蘇志勇本來就喝了酒,被周文娟一說,臉上挂不住,嘩啦一下子就指着她的鼻子罵:

“你再說一句,你看我!”

周文娟立刻瞪圓了眼睛:

“怎麽的?!你還要打我?!”

說着,一巴掌把指着她的手打開,蘇志勇本來喝了酒,立的有些不穩,這麽一揮,沒多大勁兒,他也被帶的忽悠一下子磕在了沙發上,而沒等她上前扶起蘇志勇,她先看見從口袋裏掉出來的口紅。

一只很小巧精致的口紅,前兩天她去新開的百貨商店送餐時候,看見新開的專櫃裏面擺着這玩意,一只小小的口紅就要三百塊錢。

她撿了起來,打開。

是用過的。

她哆嗦着把那東西摔在了蘇志勇的臉上:

“離婚!你這個賤人!”

蘇志勇看着自己媳婦一臉灰白,氣湧上頭,之前被指責吃軟飯的‘羞辱’令他有一樣的快感。他滿臉得意之色爬了起來:

“離婚就離婚,反正我也想跟你這黃臉婆離婚了。柔柔正好懷孕了,已經照了片子,肯定是男孩。人家還不圖我的錢,只有你這庸俗的人,動不動就提錢。回家一副大爺樣,不洗衣服不做飯。不過比我多掙幾個錢,瞧你得瑟的!連女人的本分都沒有!算什麽女人?呵呵,我也不算是太虧!離婚財産一半也是我的!”

周文娟捂着心髒往扶着桌子嘶聲力竭喊:

“無恥!下流!你說什麽?!”

蘇志勇一副輕蔑的樣子道:

“我讓你趕緊倒地方給我兒子!別拽着大家一起痛苦!”

蘇南記憶力那個盡管有些窩囊的但是很溫和的男人現在卻穿着妻子的錢買來的衣服,人模狗樣的男人膽一膽身上的灰說:

“我現在看見你就想吐你知道不啊?整天身上油膩膩的一股味,你還是個女人不是?”

“生個女兒也好意思那麽硬起啊?人家給我生了一個兒子!兒子!我老蘇家的根!”

打擊過大,周文娟出奇的冷靜下來:

“離婚就離婚,算我瞎了眼,看錯你。只是你想要分我一半財産,去養小三,去養你兒子,你做夢去吧!我的錢,一分一毛,都是南南的!你別想拿到分毫!”

然後蘇志勇就被趕出了家門。

蘇志勇也不在乎,轉身就進了那位柔柔的家裏。蘇志國正等在那裏,一聽自己大哥豪氣的話,不由得暗恨——關鍵時刻你裝什麽大瓣蒜!自己嫂子也是!說離婚就離婚,也太不講情義了!

柔柔拍拍他的肩:

“我看,還是去求求情吧。那位……”她停頓了一下:

“不是那麽心狠的人,你們還有兩個孩子啊?你到時候就說你為了氣她的,好好說一說就好了。”

蘇志勇正吐了一回窩囊了好幾年的氣,豈是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吞回來的?

“我早就想給你一個名分,不過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罷了。她不要臉,我就不必給她臉了!正好你有了兒子,我可不想我兒子頂着私生子的名分出生!”

那位柔柔小姐看了看蘇志國,閉了嘴。蘇志國氣得夠嗆,卻知道自己大哥犯起虎來不管不顧。這條道行不得了。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蘇志國回家一嘀咕,王老太太就把老大叫了過去:

“良心叫狗吃了啊!”

“拿着我老蘇家的錢起家,還不顧家!算什麽媳婦!?”

“也不知道幫襯家裏一把,你現在花錢都要管她要,要臉皮沒有?”

“在家你們誰做家務?她一個大老板,伺候你?”

“你前兩年來我這裏吃飯,大襟上都是點子!”

“做人家媳婦,沒傳宗接代,那就是婦德有虧!擱在以前,那是可以立時休了她的!”

“你臉上怎麽了?!她撓的?!翻了天了!”

“柔柔多好啊!雖然離過婚,可是那是他丈夫太不是人!人家洗衣做飯,多賢惠啊!人家不求什麽,還生了個兒子!”

“要兒子還是要個賠錢貨?!”

“我也不是說不疼那賠錢貨,現在你們鬧到這個份上,我就是讓你把孩子送回老家一段時間。你弟弟二子只是想要你怎麽做的,他又不在附近開!又不是不給錢,三萬塊錢,你問問,海市現在租個店做生意一年房租夠不夠?!”

“鬧到這個地步,她是不肯跟你過的。這是早有異心啊!要不幹什麽鬧得這麽不要臉?是不是在外面做生意有人了?”

“你把孩子送到你堂伯那,呆一個月。我就不信,她還有心思跟你打官司離婚!?”

“我跟你說,那再是怎麽的,也是我老蘇家的種!你可不能把孩子給她!她不仁,咱們卻不能不義!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怎麽再找啊?你也不怕人虐待孩子?我可聽說,有的女的為了嫁給男人,母女一起伺候一個男人!”

“媽!”

“叫我幹嘛?!有本事,你自己去解決去!”

“你聽媽的,媽能害你?”

“過兩天,你就給蘇南請假,然後帶着孩子去上你堂伯家呆一陣子。那些錢送個女孩子去外國,傻啊!你幹嘛不u送貝貝去外國?!一個女孩子,讀書友什麽用?最後還不是嫁人!?還不如把錢拿過來,給貝貝用。我都跟你堂伯說好了,送他那,交一交女孩子什麽是規矩!好大了說人家!切!你堂伯家的姑娘,跟她一樣大,現在都是三歲孩子的媽了!女婿出了好幾萬的禮,就因為生了兒子,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女人,還是嫁個好人家的好!等過兩年,也讓你堂伯在那給你找找好女婿,也拿着好幾萬的聘禮!”

“城裏戶口咋的?要不是城裏戶口,就她那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家村裏人要她?”

“你也不懂,這事兒還是我有經驗。你就別管了。你現在就好好想清楚,是留着你姑娘跟她媽一起跟你大擂臺,用着錢出國,還是一時心硬起來,大家都有好處!。”

“拿到錢,我做主,分給你三萬塊錢!”

“那店要是能拿過來,不要錢也行。她一個女人的,不好過。咱們給她錢。你到時候把店給你弟弟做生意,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你弟弟的孝敬,多好?”

“親哥倆,不比夫妻更來得親密?”

“兒子還是女兒,你自己選!”

周文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為了這個家。反而讓人家一家人的心貼的更緊了。或許在兩年前蘇志勇會斷然拒絕,可是現在,這兩年的洗腦十分成功,那位未出世的兒子,顯然更有分量。

第二天,王老太太就領來了這兩個人,說是從堂伯那來的。正好要回村裏去,就被她順路叫過來幫忙,怕小姑娘半路跑了。雖然蘇志勇疑惑至不至于,自己的女兒自己抓不住麽。但是他媽一再說以防萬一,他也就沒有在意的同意了。

之後就是他被抓到了警察局,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周文娟抱着孩子,輕輕的拍她:

“乖孩子,沒事了,媽媽在這呢。在這呢。”

周文娟之前懷疑是不是自己有錢,長年累月不在家。所以丈夫出軌,還害得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拐賣,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可是緊接着就被自己否定了,隔壁的沈慶賺錢更多,離家更久,還是個男人呢。人家該怎麽守着,還是怎麽守着。呵呵,不是她不在家伺候的錯,是她本身所嫁非人。

之前家裏窮也就算了,一旦她比他強,他就受不了——他不能接受女人比他還強這種事!在他的觀念裏,他媽說的都是對的,女人就是要低到塵埃裏,跪舔他才對。平日裏道貌岸然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一旦女人強過他,那心裏就會越來越扭曲!

惡心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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