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從河邊回來,出乎大家意料的,出現了一大批鬼面人,對方來勢洶洶,見到唯一幾人就砍。

百裏屠蘇和歐陽少恭把餘唯一圍在中間,盡力的對抗着,但是畢竟對方人數衆多,再加上三人中有一個退後腿的餘唯一,沒一會兒,百裏屠蘇和歐陽少恭的防禦就出現了破綻,一個鬼面人瞅準時機,舉刀向唯一砍了過來。

餘唯一站在原地,左眉微挑,這是,柿子挑軟的捏呢,唯一藏着袖中的手指下意識微挑,打算出手。

“小心。”一個人影向她沖來,一把把她推開,唯一被來人推到在地,‘嘶’,唯一小吸口氣,好,這下,手肘肯定蹭破了。然後她轉頭,就看見歐陽少恭站在她原來的地方,被鬼面人砍傷了左臂。

唯一又是一個挑眉,這是,英雄救美?

“少恭,”百裏屠蘇打倒自己面前的一個鬼面人,退身來到歐陽少恭身邊:“你沒事吧。”

歐陽少恭搖搖頭,右手捂着受傷的地方:“屠蘇,現在怎麽辦?”

百裏屠蘇抿抿唇,反手又是一劍揮出,擊退圍着的鬼面人,神情嚴肅:“我也不知道。”

餘唯一默默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周圍多了一圈劍影,這是,陵越回來了?才想着,就看見,天墉城這一代的領路人,大師兄陵越從天而降,仿佛天神一般,幾個劍陣使出來,就把圍攻的鬼面人擊退。

“屠蘇,你怎麽會在這裏?”陵越回身,看着站着的幾人,眉頭皺起:“作為天墉城的弟子,你怎麽可以私自下山?”

“師兄。”百裏屠蘇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餘唯一默默走到歐陽少恭身邊,扯開他的捂着傷口的手,看了看,一手點住歐陽少恭的穴道,暫時止住了血,才擡頭看着看向她的歐陽少恭:“回去幫你上藥。”

歐陽少恭臉上挂着一貫的溫和笑意:“那少恭就多謝唯一姐了,”他眼波流轉,像是對自己受傷完全不在意,而是起了另一個話題:“沒想到,唯一姐也會點穴。”

“我也是醫者,”餘唯一面無表情地開口,頓了頓,才開口:“謝謝你。”

歐陽少恭的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

教訓完百裏屠蘇的陵越,這才有精力看向這邊的兩位,然後又是無奈地開口:“唯一,你為什麽也跟着屠蘇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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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天墉弟子。”餘唯一面無表情地開口,意思是,我不用遵守這條戒律。

陵越被哽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好嘆口氣:“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勁,我們先回去,”然後,他又看來唯一一眼:“唯一,你回去後,就先回去吧,我帶着屠蘇他們先去向掌門報告。”

“嗯。”

這邊,陵越帶着百裏屠蘇向掌門彙報情況,另一邊,唯一帶着歐陽少恭去療傷。

唯一看着歐陽少恭猙獰的傷口,小心地清洗後,給他上藥,看到歐陽少恭的表情,有些疑惑:“你不疼嗎?”

歐陽少恭搖搖頭:“疼是肯定的,但是看到唯一姐對我的态度變好,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為什麽當初要救我?”唯一的臉上帶上疑問,也這樣問了出來:“你應該一直都沒有對你表現的很友好才對,你是因為屠蘇……”

歐陽少恭一看她又要想歪,連忙打斷她的話:“唯一姐,我是個大夫,就算是別人,少恭也是會拼命救的,少恭只是……”他的臉上挂着淡淡地不好意思:“當然,能因此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就更好了。”

“為什麽,你那麽在意我的看法。”這個歐陽少恭,真是,不放棄任何機會刷好感啊。

歐陽少恭微微低頭,有些難為情,但是還是開口:“我知道,唯一姐一直把屠蘇師兄保護的很好,而你生我的氣,也是因為屠蘇師兄因為我而受了傷,但是,”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看着唯一:“屠蘇師兄需要朋友,他是個好人,但是天墉城中,只有唯一姐你們幾個對他好,平時,他很寂寞,他還只是個孩子,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不應該經歷如此的孤寂。”

餘唯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思考些什麽,氣氛變得尴尬起來,但是歐陽少恭還是眼神溫和的看着餘唯一,像是對她最後會做出的反應了如指掌。

半饷後,餘唯一才擡頭,看着歐陽少恭溫柔的眼神,愣了一下:“我平時也很忙,沒有辦法一直陪着屠蘇,以後,你可以多多陪陪他,”說完,她站起身,走出房間:“血止住了,你去正殿吧,我想,屠蘇他們還是需要你的。”

“謝謝你,唯一姐。”歐陽少恭語調溫柔,表情卻挂上一絲有些詭異的笑容。

餘唯一失蹤了,準确地說,是她忙的就像是失蹤了一樣,自從她答應了歐陽少恭和百裏屠蘇的交往後,她就突然變得非常忙碌,一頭紮進了藥廬裏,專心研究各種制藥。

直到這天,她的心猛的一顫,感覺自己的神智有些恍惚,體內像是有什麽在沸騰一樣,突然有了嗜血的沖動,這是,她忍着自己漸漸模糊的意識,眼睛一陣紅光閃過,掙紮着抓起自己剛煉好的丹藥,一口吃了下去,然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後山自己的屋內,她□□了一聲,立刻引來了芙蕖的關注。

“唯一姐,你怎麽樣?”

“沒事,”她艱難地搖搖頭,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我怎麽了?”

“你在藥廬昏倒了,是陵琪發現你,把你送過來的,”芙蕖倒了杯水,小心地給唯一喂下:“唯一姐,你到底怎麽了?”

餘唯一咽下水,又緩了緩:“有人動了焚寂,我被影響了,只能把自己強制弄昏,”她轉頭,看着芙蕖,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芙蕖,到底是怎麽回事?”

芙蕖咬咬唇,有些不開心:“還不是那些鬼面人……,”她耐着性子,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細細道來,最後,做出總結:“所以,現在,屠蘇被罰關禁閉三年,已經在後山禁地關着了。”

餘唯一聽後沉默了一下,微微把頭隐藏在陰影中,讓芙蕖看不到她的表情,才開口:“那麽,我可以去看屠蘇嗎?”

芙蕖點點頭:“執劍長老知道屠蘇也就和我們幾人關系好,所以讓我們平時可以去看看屠蘇,給他送個飯。”

唯一點點頭,掙紮着下床:“我去看看屠蘇。”

“可是……”芙蕖急了,她被要求留下來照顧唯一姐,即使她心裏着急大師兄的傷勢,也只能在這裏呆着:“唯一姐,你才剛醒,需要休息。”

餘唯一站起身,打開床邊的一個櫃子,取出一個瓷瓶:“芙蕖,這是我煉的丹,對治療內傷很有好處,”她把瓷瓶遞給芙蕖:“你給大師兄送去吧。”

這麽一轉移話題,芙蕖哪還記得別的,趕忙接過瓷瓶,有些焦急地開口:“那我,唯一姐,那我,去看看大師兄。”

“嗯,”餘唯一淺淺笑着:“反正我現在也在後山,離屠蘇關禁閉的石洞不遠,我就去看看。”

“那好,我先走了。”芙蕖趕忙低頭,轉身一路小跑,頭也不回地奔向她心心念念的大師兄。

“這是個傻孩子。”唯一的臉上挂着笑意,眼中卻冰冷一片。

餘唯一走到石洞外邊,就看見歐陽少恭一身杏黃色長衫,從石洞中走出來,面露疑惑:“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歐陽少恭低頭看看自己的穿着,擡眼溫和地笑着:“唯一姐,我要離開天墉城了,”他轉頭看了看石洞的方向:“你要去看屠蘇?”

餘唯一輕輕搖搖頭:“我可以等會過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歐陽少恭的臉上有些讪色:“我來這裏,是為了複活我的愛人巽芳,但是,現在我發現,這裏沒有我要找的東西,所以,我想繼續自己的旅程,希望,可以在未來某一天,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麽,我祝你願望早日達成,”她轉頭,看看周圍的月色:“少恭,你就要走了,可否,就着這迷人月色,為我撫琴一曲。”

歐陽少恭點點頭,轉身找了一個平坦之地席地而坐,取出古琴,信手撫上琴弦,随即涓涓琴音響起,仿佛高山中緩緩流淌的清水,又像是天上漂浮變幻多變的雲朵,讓人聽上去身心順暢,感覺聽到了仙樂一般。

餘唯一就地坐在歐陽少恭身邊,靜靜看着歐陽少恭彈琴的風姿,柔和的月光下,歐陽少恭面色平靜,淡淡帶着柔和與享受的神色,真真一派如玉公子的樣子,果真是公子世無雙啊,唯一感嘆着,臉上也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閉上眼睛,仔細地聽着這美妙的琴音。

歐陽少恭側頭,看着餘唯一一臉溫柔之意,臉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少恭,”唯一看着眼前站着的男子:“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歐陽少恭轉頭看了看夜色:“也許,我會先回我的家鄉琴川看看,在四處游歷,找尋起死回生之術。”

“嗯,”餘唯一看着歐陽少恭臉上的柔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抱住了歐陽少恭,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僵硬,感覺有些好笑:“歐陽少恭,我突然發現你很狡猾,明明年齡比我大,卻一直唯一姐,唯一姐的叫着,明顯是在占我便宜。”

歐陽少恭淡淡一笑,拉直唯一的身子,認真的看着她:“我希望,我們有一天,可以在天墉城外的世界見面,唯一。”他的眼神透着淡淡地情意,轉而看去,卻像是什麽都沒有一般。

“好的,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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