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坐在電視前,于若允神情凝重,抿着唇,滿是擔憂。
新聞臺正在播報今天最驚人的新聞,而她相信明天各大媒體将開始發渾可怕的報導車輪戰,将這一場新一代的革命炒得沸沸揚揚。
「聖堂財團今天的股東大會出現臨時提議的替換接班人投票決議,由聖堂財團創建人李魁堂所點燃的戰火毫無預警的開始燃燒,不少股民提議撤換目前的代理執行長李斯海。」
她雙手緊握,心驚膽跳的倒抽一口氣。
不由自主的望向浴室,李斯海正在裏頭洗澡,她感覺自己的情緒緊繃,快要無法承受。
「根據消息指出,因為引發這一場接班人改革案,全員經過投票後,以百分之三十八對上百分之六十二,撤換提案被駁回。」
于若允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心底的擔憂卻不住擴大、蔓延。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她感慨着。
李斯海的父親開始對他進行攻擊、打壓,想将他拉下聖堂代理執行長的位置……
而這一切的起因,有一半是來自于她的關系,因為她仍然待在李斯海的身旁,即便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只一次受到他父親的辱罵與威脅,但這一次,她是真的鐵了心想回應李斯海對她的認真與執着,堅持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雖然此刻的撤換風波已經平息,但這一次的打壓事件将只是個開端,只要她一日沒有離開,李斯海接下來要面對的将是無窮無盡的……考驗與折磨。
想到這裏,不安及恐懼不斷的加深,她成了李斯海的弱點了……有她存在的話,他……他是不是永遠不得安寧?需要……
浴室內沒有聲音了,裏頭的男人已經洗好澡,突然,她愈來愈內疚。雖然早已說好,屬于她的一切事,他将承受到底,可是……如果這個男人因為她的關系失去的,将是……一切……一切……
慌惶的站起身,她沖向浴室,得要好好和他談一談關于她存在的問題了。
「直到撤換代理執行長的提案被駁回的插曲結束後的二十分鐘,在股東大會将要結束時,有另一波的聲浪再次發起。」
于若允站在浴室前,聽到新聞主播又接着報導,心情一下子緊繃,面色沉凝,驚駭的又看向電視。
「再次被提出的提議是關于聖堂財團創建人李魁堂董事長的職務卸任提報,經過雙方支持者的股民投票結果,李魁堂手上握有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權,加上支持他留任的十七百分比,最終以三十四比五十九、廢票七,确定從下個月起,李魁堂将卸下董事長的職務,而接任者李斯海除了成為正式的接班人外,也将接下代理董事長的職務。」
于若允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他的父親……不再是聖堂財團的董事長?而李斯海正式接任執行長職位,不再是代理的,又轉而接下代理董事長的工作?
她瞪着電視,一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唇,身子激動的顫抖。
「這個消息發布後,專家學者們判定從明天起,聖堂財團将會有一段很長的磨練與考驗将開始進行,除了穩定股民的信心外,還有海外接任都将會因為李斯海的正式接位而有許多改變不斷進行中。」
新聞主播仍然持續播報着關于聖堂財團的轉變與改革,其中包含新任與舊任的董事長歷年來的能力與功績,還有關于兩父子之間的嫌隙,同時還包括當年李斯海被綁架的事、他的童年、他的母親,所有的一切……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不會是為了迎接我洗完澡,特地站在這裏等我?」李斯海的身下圍着一條浴巾,頂着一頭濕發,看到她這麽熱情的迎接,他的心情顯得很好。
「李斯海,這就是你這兩天不讓我陪你一塊去公司的原因?」她激動、迷惘又慌張,伸出手,指着電視。
依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了然的揚起笑容。
「看來明天開始,聖堂大門口又要被媒體記者包圍了。」
「今天開股東大會,你不讓我陪你去,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因為知道會有一場惡戰,所以他不願帶她去,避免讓她看到這麽殘忍鬥争的一面?
「今天不是你賴床,所以我才沒辦法帶你去的嗎?」
他用力撥了撥自己濕亂的頭發,又揉了揉她的頭,看到她流露出擔憂他的眼神,他微微一笑。
「怎麽?擔心我?」
咬着唇,想到他與自己父親正面交戰時的情景,她忍不住黯下眼,點點頭。
「有什麽好擔心的?要嘛成功,要嘛失敗,就這兩種答案……喂!你幹嘛難過?別再給我來這套喔!你明知道我最讨厭看到你的眼淚,給我收回去,我可沒辦法應付愛哭鬼。想要奪走繼承我父親的位置,不經過戰争是不行的,這種事,平凡的你又不懂,為我擔憂什麽?」
他失笑的說,彈了下她的額頭,讨厭看到她那難過的神情。
因為她在他的面前很少露出這種失落、哀傷的表情,而他只要見到她有這種表情,心口老是梗住一般難受,不知如何解決,很讓人鬧心。
「這又沒什麽,說實在的,既然我敢讓人提案,就代表我掌握了百分之百的成功,否則不會這麽魯莽。」
「但是讓你的父親卸下董事長的職務,你一定很心痛吧?!」她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是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沒想到他翻了翻白眼,「拜托!這有什麽好心痛?父親永遠都是孩子的敵人,如果想成功,一定要打敗他……以後我們的兒子如果想要我手上的聖堂,一樣,他也得先打敗我才行……不過依照我這優秀的智力和能力,可能我都八十歲了,他還打不贏我吧!看來我得好好養身,否則也不知道他臭小子要到多久之後才能把我擊敗。唉,人優秀就是有這個麻煩,真讓人困擾。」
他伸出手,揉了揉額頭,好像真的在煩惱這問題。
早已習慣這男人過度自我感覺良好的行徑,于若允嘆口氣,忍不住想他,「你在說什麽啊?如果是你的兒子,不就是遺傳了你的基因?那他會不優秀嗎?肯定比你好太多了。」
李斯海白了她一眼,無奈的搖頭。「我是有優秀的基因,但他的媽……」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從下到上,輕視的打量着,口中發出啧啧聲,又搖搖頭。
「唉,有待評估。」
她氣結,忍不住捶打他。
「喂!什麽我的基因有待評估……不對啊!我又沒有懷孕,哪來的兒子?還有,誰說你,定會有兒子?說不定是女兒……誰要生你的孩子?」
瘋了!他在說什麽?她竟然還跟着他,配合說着,些五四三。
他又白了她一眼。「你不幫我生,那誰幫我生?不是你生,難道是我生?這種痛死人的事情,我才不做,所以只能是你生啦!」
他說得理所當然,表情盡是嚣張。
「神經!不和你胡扯了。」什麽他生她生?
原本為他擔憂、難過的情緒,被他這麽,鬧,她都擔心不起來了。
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也真的覺得這沒有什麽……總歸一句,她就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麽你的父親現在……在做什麽?他很氣你吧?」她小心翼翼的詢問,還是很怕剌傷他的心,或者戳破他故作愉快的假象。
「不知道。」他照實說,表情仍然不算太在意。
「不過我估計他會有下一波的動作,畢竟就算卸下董事長的職務,他在聖堂內還是很有影響力,還有一些支持他的部門經理,董事長還有不少忠心于他的人存在,一切不會這麽順利。」
「那怎麽辦?」這下她不是擔心他父親的事,反倒是開始擔心他的問題了。
「怎麽辦?見招拆招羅!」他聳聳肩,滿不在乎。
「就這樣?」她大驚,怎麽他能這麽冷靜?
「不然呢?整日提心吊膽?那有什麽幫助?拜托!我是誰?我可是李斯海,要是連這點小小危機都處理不好,我可以滾下臺了。」
他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怎麽他覺得她有點小看他呢?
「可是……」
「好啦!別可是了。」他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打算關電視。
這時,新聞主播仍在播報聖堂財團的新聞,不過畫面突然開始轉變。
于若允擡起頭,正巧看到自己的臉孔在熒幕上被放大,而她的身旁是李斯海的身影,她看到裏頭自己的模樣,确定那是一個月前她陪他到上海開會時的打扮。
「等一下,怎麽會有我?」
她一臉錯愕,指着電視裏的自己。
熒幕上,在她的照片下方清楚的打上了,「李斯海的神秘情人,獨占黃金漢」的字幕。
「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有……」
「無聊。」李斯海不客氣的按下遙控器,瞬間,電視被關上了。
「李斯海,我要看那是什麽,為什麽會報導我?」她如臨大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那有什麽?你是至今唯一與我李斯海傳出緋聞的女人,他們不報導你,報導誰?難道你以為自己日日夜夜跟在我身邊,不會引人注意?」
他走向她,一把抱起她。
「我……我知道,可是……獨占是什麽意思?」
「獨占當然就是指完美的我全身上下都被你一個人占有,其他女人沒望啦!啧啧啧,我猜這消息一出來,大概會讓不少女人哭瞎雙眼,碎了一地的心吧!」他帶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樓,她仍然在驚慌中。
「可是我沒有啊!」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獨占到這個男人,反倒是這個男人霸道的将她困着吧!
「什麽沒有?你說,我們在一塊多久了?」他咬了下她的唇,企圖讓怔愣住的她回神。
「一年……一年半?」她忘了,仔細想想,他們認識好像是一年多前的事,那時他們在度假村,還在吵架呢!
「是一年九個月又二十一天。」這女人的記性真糟,竟然敢記不住他們在一塊多久了。
她無辜的瞪向他。誰記得這麽多……
「等一下,你抱着我做什麽?」她猛地回過神來,表情很錯愕,什麽時候被帶上樓都不知道。
「做什麽?當然是睡覺,我累了。」将她放在床上,他壓在她的身上。
「睡覺?現在才八點。」她伸出手,不住推他,「這時間睡什麽……」
咬了下她的唇,他的眼底閃過暧昧。「現在八點,再忙個兩小時,時間剛剛好。」
他的一雙大掌探入她的衣內,撫向她豐滿的柔軟。
她紅了臉,瞪大眼,「李斯海,我們的問題還沒有讨論完,你怎麽……」
「不用讨論了,那件事沒這麽重要,現在我正忙着……你好香……」
拉開她的衣服,他低下頭,蹂躏着她胸口間的敏感,滑順的肌膚在他的掌間輕顫。
即便兩人在一塊一年九個月,她還是很不習慣這樣親密的接觸。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兩人早已越過單純的蓋棉被純唱歌的情況,也許是這個男人太野獸了,沒知足過,一碰上她便像是瘋狂的家夥,纏人的程度連她都要直搖頭。
「喂!放開……唔……」一雙大手探入她的腰後,将她緊緊擁抱着,他的唇落向她的腰間,微癢又敏感的身子顫意加深,她咬着唇,努力不發出聲音。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埋在她腰後的手不斷的來回撫摸,明知道她怕癢,無法忍耐,還故意讓她忍不住想躲。
随着他的舉動愈來愈大,欲望被撩撥蘇醒,她伸出手,想拉起他,沒想到他愈來愈往下侵略,讓她逐漸失去理智。
溫熱的大掌在後頭不斷下移,直到他的雙手捧着她的臀,将頭埋入她的雙腿之間。
一陣陣的輕吟自她口中忘我的吐出,她咬着唇,因為害羞而漲紅了臉。
被撩撥、挑弄,快感不斷自腹部湧出,讓人無力,緊閉上雙眼,再也不敢開啓,除了承受一切外,她無力也無處可逃。
他的作風總是這麽強勢又霸道,明知道她羞于承受這樣的親密,卻又逼得她得正面面對,就如同他一樣,總是面對所有一切的考驗。
不懂害怕,不知何謂退卻,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願意承受一切,将所有的責任全都攬下。
快感禁不住他的撩動,口中的呻吟變得浪蕩,急促的喘息聲愈來愈混亂,直到最後,欲望早已炸了開來,不斷侵襲她,讓她跟着急躁、浮動起來。
濕軟的交融在她的雙腿之間游走,激情的浪花一波比一波還要強烈,就連浪吟聲也愈來愈大,她緊緊抓着枕頭,無法壓抑沖出的欲火浪焰。
再這麽被折磨下去,她覺得自己會崩潰,于是用力拉扯他的手臂,藉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終于願意放過她,再次伏在她的身上。
眼底跳動的火苗深沉又熾熱,他凝望着她那雙帶着不滿責備又深陷情欲海流之中的眸子,眼裏閃過從不曾在他人面前展示的溫情,他吻住她的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與她深情的交纏。
扶着她的臀,灼熱的欲望停留在她的雙腿之間,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為我生個孩子……」
她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重重下沉,與她一塊吐出滿足與極致的快意呻吟。
輕擺的律動在她腦門發脹混亂中開始進行,他就像是計畫好的一樣,故意不讓她認真思考,最好亂了神智,無法思考任何事。
重重的探入又沉沉的占有,親密的律動旋律不斷的進行。
耳邊傳來的是他一聲又一聲極烈快意的低喘聲,落進她睜開眼陣裏的,是他那張沉醉又難以隐忍快意的臉龐。
那張好看的臉緊繃僵硬,每一次的擺動就像是點燃了他愈加瘋狂的欲望,讓他口中的氣息愈來愈激烈。
雙腿不覺緊緊纏上他的腰杆,緊密的契合讓彼此口中的愉悅愈發強烈。滾動的熱火讓兩人的身子充滿熾灼的熱意,急快的心律此刻滿滿都是對方。
李斯海低下頭,占有她的唇,如同将她的一切占有,她的人生、她的生活、她的一切,将再也無法從他的身邊逃離。
如果這種無法與對方分開的行為就是愛情,也許不需要開口說出來,事實早已在衆人的眼中呈現。
愛情?愛情到底是什麽?直到現在一年多來,他仍然不懂,也不熱中去理解,因為愛情會出現,也有消失的一天,因為愛情只是一種膚淺的形容方式。
在他的腦袋裏,沒有多餘的空間留出一個角落擺放愛情,與其有這種東西存在,不如多花些時間讓聖堂財團的勢力發展更大比較實際。
就連眼前在他身下的這個女人,他一點也不愛她……只是離不開她,無法與她分開,不能接受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如果他的人生中必須多出一個人如影随形,那麽只能是她,也只要她。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因為是必然的。
少了她,李斯海的一部分就會變得不完整,變得不對勁,變得……讓人無法心無旁骛的做一件事,甚至……也許什麽事都做不了了。
如果他的人生必須出現一位繼承者,一位增加他生命裏重要的人選,那麽,只能是由她所出。
為什麽?因為他認同的女人只有這麽一位,今後也不會再浪費時間去找另一位,沒必要。
這個女人,他不愛她,他也永遠學不會去愛一個人。
什麽是愛?做什麽事才叫做愛?對對方好?思思念念對方?見着就快樂、有幸福感?還是說誇張的能為她而生而死?這太奇怪了,為什麽這就叫做愛?如果這真的是愛,那他整日思思念念着聖堂如何擴展,無時無刻不為獲益着想,見到聖堂再創歷年來的收獲營收就快樂、就幸福,為了聖堂不擇手段,那也是因為他愛上了聖堂?
可笑的解釋,這種讓人摸不清的答案,愛?誰懂?
一陣嬌喃讓他的腦門快要炸了,極致的愉悅讓他再也無法分神思考任何事,眼底、心底裝滿了這個女人,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他覺得這種想法、這種感受好極了。
破碎的輕泣聲自她的口中沖出,他伏下身,賣力的擺動,灼熱的薄唇烙在她的唇瓣間,與她深濃交纏。
愛啊……這個女人,他怎麽會愛她呢?
真要解釋,他不過是看到她動情的嬌态而心顫,看到她妖笑的模樣而魅惑,看到她難過的神情而心疼,看到她的身影而沖動,對她吐出的呼喚感到悸動,僅此而已。
「斯海,慢點……慢點……」她逸出輕柔的哀求聲,帶着歡愉與震蕩的無力無助,紅暈的臉蛋染上情欲的紅潮,好不迷人,又令人移不開眼睛。
「若允、若允……」他低聲呼喚,随着每一次的呼喚,心口的重量更是加深一分,脹滿滿的,讓他覺得胸口幾乎炸開了。
湧上心頭的快感成了火花,被熊熊燃起,她的呻吟急促紊亂,挺起的身子緊繃着,連帶的,讓他感受到極致的快意。
嘶吼出聲,重重的低吟,他急切的感受到她令人窒息的包容,無法壓抑的任由欲望沖出理智。
高揚的吟呻,粗喘的抑吼,緊閉上雙眼的兩人,身子仿佛定格了一般,再也無法動作……
愛欲情潮高張,溫暖暧昧氛圍,彼此共同築起一座堡壘,在只能容納他與她的空間裏,那樣的濃情蜜意持續上演中。
愛情?是什麽東西?
如果早已不再只是愛情,而是更多深切的情感,那麽……誰說只有愛情才是愛情?
至少,他們不愛彼此,不可能愛彼此,更不懂,再也不會對彼此說出愛字……
在那很久很久之後——
女孩站在一旁,無奈的看着對峙中的兩方。
左邊,那個美麗的孕婦頂着一顆圓滾滾的肚皮,目光冷冽,毫不屈服的瞪着對面的男人。
右邊,那個一身凜然,帶着嚴肅與隐隐怒火的男人,盯着态度強硬不退的女人,顯得很是不爽。
女孩的身旁有個矮她一顆頭的男孩,牽着她的手,不同的是,男孩的眼中沒有無奈,而是冷酷的瞧着對峙中的男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所以我說了,就結婚,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可以不結婚?」李斯海的口吻認真又小心,為了不讓對面的孕婦生氣,增加危險性,就算再怎麽上火,也得耐着性子,好聲好氣好委屈的相勸。
「為什麽孩子大了,我就得嫁給你?我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利益可圖,嫁了就要被人嘲笑沒背景、沒家世、沒後盾,只是個想過榮華富貴生活的平凡麻雀。」雙手交抱在胸前,因為連擡手都酸,于若允順勢把肚皮當作桌子,支撐着手。
「就算沒有結婚,但你都要準備為我生第三個孩子,大家早就把你認定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了,結婚後的閑言閑語也不會再多了,現在不結婚,頂多被人冠上沒名分的愛人而已,有差別嗎?」
李斯海無奈的攤開雙手,一副她在耍任性,像孩子一樣讓人沒轍的模樣。
「生孩子是我自己想生,那是我的孩子,有我的血緣,嫁給你不是我想嫁,嫁給你也沒太多的好處,為什麽我得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我又不愛你。」她翻個白眼,瞪着他。
眯起眼,眼中冒火,最後那一句話莫名的讓他聽了火大。
「不愛就不愛,反正我也不愛你……可是,想想看,花萌七年級了,難道你要讓她在學校裏繼續被指指點點,說有媽媽、沒爸爸之類的?」
「現在的單親家庭并沒有什麽好稀奇,又不是活在二、三十年代,如果讓大家知道她的爸爸是李斯海,她會更慘才對,跟着我叫于花萌,她的生活會單純一點。」
針對兩人到底結不結婚,看來他們是誰也不讓步,沒得談。
她那硬脾氣,每每都說出讓人心痛的話。
但老實說,她這麽講也不算不是事實,因為……沒辦法,他李斯海就是太有名氣了,有名氣到連他都對自己的魅力感到沒轍……偏偏這女的搞不清楚狀況,他願意娶她了,她還拒絕。
輕吸一口氣,李斯海發現自己遇到無禮的話,反倒無計可施,尤其那無禮的話還是從這女人的口中吐出來的,他就更加沒轍了。
這就像是聰明人遇到呆子,反倒只會變得更呆一樣。
明明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會變笨,但他倒是認為于若允一點也不笨,從懷第一胎開始,每一次他都想拐她給自己一個名分,偏偏她總是有無數的理由否定他想成為正夫的身份。
「好吧!我得向你吐實,件事。」他帶着壯士斷腕的悲烈決心,要向她招認藏在心中最陰暗角落的真實那一面。
于若允抿着嘴,直瞅着他。
不着痕跡的朝着她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誠懇的凝望着她。
「其實從要你為我生一個孩子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娶你了。」
質疑的挑了挑眉頭,瞧不出她有任何喜悅的表情。
「哦?是嗎?」
「是的,因為你是我唯一認同的女人,所以在你躺到我的床上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你有資格成為我孩子的媽、我的老婆、我的身後人。」
「嗯……原來如此。」
「還有,就是因為我确定女人只要生了孩子便不會吸引太多男人的注意,所以才會要你為我生孩子,只要生了,你等于就已經被我定下來了……瞧瞧我,是不是非常有心?能被我李斯海看上的女人,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你不覺得驕傲嗎?占有我這個完美的男人,等同你占有了一切,財富、地位、名利、聲望,還有聖堂財團的董事長夫人位置。」他愈說愈得意,直到最後,威風凜凜,高傲自信。
「喔……」她還是一臉平淡,要笑不笑的睨着他。
「我很有信心,這世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人會想要你了,所以你只能接受我的要求,否則這輩子大概也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陪着你度過……我這麽優秀,還有誰能和我比?更何況這麽優秀的男人也不嫌棄你有三個孩子,你就該好好珍惜、感謝我對你的執着和認定,別再拿喬了。」
她點點頭,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和費盡心思、算盡心機……個屁!
「花萌、小冀,我們走,叔叔他們應該把肉烤熟了,快去吃,否則要被吃光了。」
轉頭,她伸出手,對自己的一雙兒女招了招,一手牽一個,把那自大狂妄又嚣張的男人丢下,迳自離開。
「喂!等一下,你怎麽可以走?你還沒給我答複!」李斯海傻眼,瞪着她的背影,搞不懂她為何一點也不感動。
于若允停下腳步,轉身,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輕喚出聲,「李斯海。」
「嗯?」聽到她輕輕柔柔的呼喚聲,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直到孩子出生和坐完月子前,我都要待在度假村內,我的家人說要幫我坐月子,所以你自己回去吧!」她一臉溫柔的說,眼底盡是銳利的火光。
霎時,李斯海惡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什麽?不準!」
「不準無效,我已經決定了。」
哼!什麽女人生了孩子就不會吸弓其他男人?什麽他選擇她,她該感到無上的光榮?
拜托!他找到她,應該慶幸自己肯定是上輩子做了不少好事才能遇到她,好不好?說那什麽混話?
認真的想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賊船。
就因為他認定她,所以不計一切後果,只為了能與她在,塊,承擔不只是他自己的難題,連帶的,她的一切都為她攬下了,她才會一時蒙蔽雙眼,踩進他設的陷阱裏,與他的牽扯從此沒完沒了……
到底是誰該感到無上的光榮?待在他的身邊,她不曾想過要名分、地位、財富,完全因為他對她的執着與不曾開口說愛的專一,她無法否認對他心動。
但即便在與他相處的日子中對他心動且有了愛,即便在心底有着他其實稱得上是完美的認知,她也不會告訴他,如同他總是說不懂愛,老是把愛當作屁看待是一樣的。
名聲?地位?權力?聲勢?董事長夫人?了不起?她從來不在意這種事,他又不是不懂,就算什麽也沒有,只要家人能待在一塊,只要他一如以往的對她專一與認真,只要她依然愛他,就是幸福,如同雖然她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發生,但如果有一天他什麽也沒有了,只要是家人,她也絕對對他不離不棄……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雖然很膚淺,講什麽視錢如糞土,但這也是事實,有她、有孩子們的陪伴,這才是幸福啊!
鬼才在那裏和你優秀的李斯海呢!老是愛自誇……雖然他說的倒也是事實,但她不會承認,現在不承認,誰要他這般自戀呢?
「別走啊!不準離開我超過一天,晚上沒有你在旁邊,我會睡不着。」
「胡說!現在根本不用我再唱歌給你聽了,你明明一覺到天亮,無夢無魇。」
「是沒錯,但又有新的糟糕習慣,沒有你躺着旁邊,我會失眠。」
「誰理你!睡不着?去找優秀完美的李斯海陪睡去,反正什麽事都不能難倒他。」
「李斯海?我就是李斯海,你傻了嗎?再完美的人也有弱點,你懂的,插在我骨頭裏的那根刺是你……若允!」
那一頭的女人被男人抓住,又繼續擡杠。
「你爸媽又在鬥嘴了?!」邊吃烤肉邊看戲的一群人來到男孩與女孩的身旁,好笑的問。
「嗯……」女孩點頭,沒啥關心,将專注力放在手中的烤肉上。
「看來要吵很久……」胖子叔叔嘿嘿笑着,看他們吵愈兇,他愈高興,因為只要吵久一點,好久不曾回來度假村的小允就會再住好久……不只他,度假村裏的男人們都好期待。
「小冀,你怎麽了?怎麽這麽認真的盯着你爸爸?」他發現身旁的男孩始終一語不發,有些好奇。
男孩眯起眼,認真的看着與母親吵個不停的幼稚父親,像是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對手太弱了,看來我得很早就開始打理聖堂財團。」
頓時,胖子叔叔口中的烤肉掉落地上,發傻的瞪向男孩。
「嗯……」一旁的女孩像是有感而發,一面吃着烤肉,一面認同的點點頭。胖子叔叔雙眼圓瞪,用力眨了眨。
你們一個十三歲,一個才九歲,能不能正常一點?
做個平凡天真無邪的孩子吧!喂!
致命吸引力之悲慘的那一夜
清晨兩點,好不容易把睡挂在浴室內的男人死拖活拖的拖出浴室。
于若允真的覺得自己好悲慘……
全身赤裸的男人只有腰間蓋着一條毛巾,看到他的模樣後,她暗暗嘀咕第十次,後悔帶他回家與那些男人喝酒,結果就是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跪坐在床上,她瞪着那個因為喝醉而睡着的男人,看着他沉睡的容顏,有那麽一刻,怨慰的情緒悄悄散去。
她伸出手,搓了搓他的臉頰,「平時不是很嚣張?起來啊!真想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讓你自己好好觀賞。」
想想自己面對着的李斯海,是任何人都不曾見過的另一面,她覺得自己有些悲慘。
畢竟外界對他的評論,雖然總是以利益與冷血無情為主,但至少他面對衆人時的形象是這麽的完美,而自己看到的卻全都是他最糟的一面。
就算是被欺騙也好,偶爾讓她着迷,讓她受吸引嘛!可惡!
「還說只為我,只要我一個……你要我一個,所以難看的樣子都不怕把我吓跑啊?」她再搓了搓他的臉,而且愈來愈大力,愈來愈粗魯,有點像是在洩恨。
突然,躺在床上睡死的男人睜開眼,坐起身。
心一驚,氣息一窒,她有些心虛。「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臉,你可別……」
不等她說完,他直接下令,「唱歌!」
「啥?」
「你今天沒有唱歌給我聽。」看似喝醉酒的男人,雙眼清明有神,讓人不禁懷疑,他現在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我……現在是兩點耶!我該睡了,你也睡吧!今天你應該能好好睡了,別再唱了,好不好?」她好累,只覺得全身酸痛,疲倦不已。
「不唱歌?」李斯海瞪着她,眼中的光芒十分銳利。
「今天不要,好嗎?」
「那照片拿來?」他對她伸出手。
「照片?什麽照片?」
「我贏來的照片,全部給我。」他嗓音低沉,認真的說,看起來……真的沒有醉啊!
「這個……照片……」想到他提起的那些照片,于若允尴尬的咳了幾聲。
「因為你喝醉了……所以他們趁你沒知覺時,全都偷回去了。」
腦海裏浮現一群男人在他的褲袋裏搶着所有照片的畫面,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沒有了?」平板無情緒的口吻,他的表情依然冷酷。
「沒有了。」
「好。」他不再向她要照片,反而對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