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又沒真扇他

隔間內的炭盆燒得很旺,衾被柔軟。

【系統】:實時統計,攻略對象好感值為823

步遙疲憊地陷在了榻上,聽到了系統的提示,心中釋然。

好感值終于有所突破,數月以來,終于長到了八百以上。

她慢慢阖上了雙目,很快便安睡了過去。

昨日從孫權受傷,到被孫權折騰,再到她折騰孫權,再到兩個人鬧了一場別扭。

一天內,經過了那麽多的破事,入了深夜後,她竟絲毫都不覺疲憊。

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狼人。

真的照料着孫權的傷勢,一夜未睡。

當孫權的姬妾已近兩年,步遙的目的一直是想要轉正,成為他的正妻。

剛穿劇的那一個月,她對妾室這個身份很不滿意,總覺得當小老婆既沒地位,又沒尊嚴。

對原劇男主——孫權這個狗渣男,也是每天提防戒備着。

即使是到現在,她對孫權有些喜歡之情,也仍是對他存着各種的懷疑之心。

生怕他在某一天,瞎搞女人再渣了她。

徐嫣随其夫陸尚回廬江後,她略微舒了口氣,但心中仍像是被某根線牽着似的。

一旦想起這個人,心髒就像是被那根線狠拽了一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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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緊一下,再窒一下,心跳的頻率才能再恢複如常。

先前她對孫權沒有好感時,一想到要與其它的女人共享他,心中并不是很介意。

可是時間一長,對孫權其人産生了些感情後,她就越來越介意。

刷好感值的過程中,她的心态雖并不是太好,但身為小老婆,她真的有一直在賣力的營業。

比如今晨,就是再困,也強斂去了倦容,盡量不以疲态面對孫權。

做好表情管理後,強撐着精神,伺候孫權梳洗理衣,用與孫權一同用了些早食。

好在早食都是粥餅一類,孫權用左手也能正常用食,不用她再親自喂。

孫權剛一出帳,她整個人就蔫了。

僅是一瞬,那些疲意全都湧了上來。

步遙剛入睡了半個時辰,睡得正酣,卻被帳外的聲響弄醒。

她不悅的翻了個身,将衾被整個覆在了頭頂,用手壓住了耳朵。

那聲音聽着,倒像是幾個壯年男子的聲音,堂音極其洪亮。

具體說了些什麽,步遙意識朦胧,也聽不大清。

但隐約中,有有幾個詞,她是聽清了。

黃祖,沙羨、江夏、還有江東。

随即,帳外的聲響将她徹底震醒了。

數以萬計的兵士齊聲呼喊着:

“殺黃祖,奪江夏!”

“報世仇,興江東!”

兵士們連喊了數遍,每個人都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氣力,聲音極大。

随即,緊密的擂鼓聲響起。

鼓槌一下又一下地重擊在鼓面上,起先敲打得很慢,随後擊鼓之人的動作愈來愈快,發力也愈來愈猛烈。

那鼓聲不止從一處傳來,四面夾擊而至,與那些将士們的雄渾的呼號聲疊置在一處。

振聾發聩,惹人心驚。

這吵得叫人簡直沒法睡了!

步遙這種一貫沒有起床氣的人,從榻上爬起來後,都覺得心中窩火,汗毛直立,像是要炸毛一般。

她雙眸發直,鬓發略微有些淩亂,看向了屋內的炭盆。

步遙将衾被批在了身上,窩在其中,不願觸及這冬日的濕寒半分。

她發了好一會子的呆,才反應了過來。

這是開“江東動員大會”啊……

步遙無奈地微佯了下頭首。

動靜鬧得真不小啊。

帳外。

孫權站在講武臺上,俯視着自己的軍隊。

因着軍營的地界受限,再加之擺陣耗費時間,所以孫權身為軍隊的統帥,只是将近兩萬名的兵士召集在了一處。

整個軍隊浩浩蕩蕩,若要訓話以振奮士氣,靠後的軍士是聽不清孫權講話的。

所以那些堂音洪亮且體型彪壯的兵士就被擇了出來,站在稍高且恰好能聽見孫權講話的地界上,将孫權所說的言語,向各兵士高聲喊出。

一個人的聲音遠遠不夠,這些傳令兵的數量,往往要達到五人以上,一起齊聲喊出,整個軍隊才能清晰聽聞。

這些傳令兵還要替孫權喊軍號。

他們的聲音既有感染力,又有着穿透力。

他們一喊,那些兵士便覺得備受鼓舞,那股激越的尚武之情,似是被那軍號聲點燃,要按耐不住地上戰場上與敵人厮殺。

無論是在戰前,還是戰中,這些傳令兵都不可或缺。

步遙在衾被中打了個哆嗦。

聽着帳外的聲音漸小,她覺得這“動員大會”也快開得差不多了,便再次躺倒在榻,嘗試入睡。

剛一阖上目,帳外那數萬名的兵士又開始齊聲喊着什麽,連笑帶鬧的,言語中帶着嬉意。

步遙這會徹底醒轉,再也睡不下了。

“黃祖狗賊!”

“黃祖鼠輩,龜縮沙羨!”

步遙聽着帳外傳來的聲響,很是不解,這怎麽還罵上人了?

而且這些兵士的聲音,明顯比剛剛還要大上許多,而且罵的還其樂融融的。

原來振奮士氣的方法,除了喊那些短而精悍的軍號,還有一方法,最能使兵士團結一心。

那便是讓那些兵士一起辱罵他們共同的敵人。

只不過辱罵這事,孫權身為江東之主,可做不得。

他私下授意,将這種事轉交給年紀尚小的淩統來做。

這樣的差事,倒遂了淩統的心意,他很享受站在講武臺上,編那些罵人的言語讓傳令兵傳給各将士聽。

與幾萬人一起罵黃祖的感覺真爽。

眼見着淩統就要失去控制,罵出的話也快要變得不堪,呂蒙及時制止住了淩統,在孫權走下講武臺時,便命兵士随各自的将領去練兵了。

天甚晴朗,寒風不再似昨日那般肆虐。

但那火紅的旭日,卻未使空氣中的濕寒消減半分。

孫權與魯肅并肩走在營帳中,一邊聊敘着軍計,一邊看着各陣的操演。

雖然這萬千兵士,說到底,都可稱為孫軍。

但每陣的将領卻不同,各陣兵士雖然穿着一樣,但是還是會暗自的劃分派別。

比如呂蒙手下的兵士,自是只會聽從呂蒙的調令,一個陣中的兵,關系也要好些。

魯肅一襲褐色深衣,他的長相本就偏老成,一蓄上須,看着年歲便又大了些。

他看向了孫權的傷勢,見他的面容雖仍有些慘白,但精神卻很好。

魯肅開口問道:“主公的傷勢看來恢複得不錯。”

孫權颔首。

而後,看向了拿着長槍的淩統,他正教着比他高上大半頭的兵士槍法。

淩統還未變聲的嗓音聽上去,就像是鴨子在嘎叫。

那兵士的塊頭雖大,但看上去,卻有些憨憨的,淩統一個動作教了他數遍,他還是學不會。

魯肅順着孫權的視線,也看向了淩統,見淩統教得細致,并無不耐,又對孫權道:“這淩将軍年紀雖小,但卻很有耐心,與兵士們一貫相處融洽,上陣厮殺又英勇,當真是可塑之才。”

說罷,魯肅捋了捋胡子。

孫權回道:“但他心性不穩,還需歷練。”

淩統确實與他手下相處融洽,年紀雖小,但很受那些兵士的愛戴。

孫權看向了遠處的甘寧,見他周身都散着戾氣,不禁蹙起了眉,又道:“孤聽聞,分到甘寧手下的兵士在私下,對其多有抱怨?”

魯肅快速張合了幾下眼皮,回道:“卻有其事,甘将軍在外一直都有虎狼之名,訓兵的方式也自是要比其他将軍嚴苛些。不過,甘将軍投奔時所攜的那些兵士,已融入到我軍中,并未與我軍兵士生出不快抑或龃龉。。”

孫權聽罷,眉目這才舒展了些。

昨夜他才命人将信寄給了周瑜,從柴桑調兵需要幾日的時間。

此番與黃祖伏兵交戰,折損了上百員的兵士,安頓傷兵,再加上整頓兵馬也需要幾個時日。

黃祖采取的戰術一直是龜縮于沙羨而不出,孫權不去主動進攻他,他是不會來主動挑釁的。

想到這裏,孫權對魯肅道:“再戰的時日,等公瑾的援兵到江夏後,再議。不過未傷的兵士,一日也不能耽擱練兵。”

魯肅面色無波地道了聲諾。

孫權回帳後,已近申時。

上午的旭陽早已散去,天雖未晚,但很快便是一片烏沉。

他剛一掀開軍帳的帷幔,便看見步遙的頭首埋在他的書案上,睡得正沉。

她所着的衣物單薄,許是适才調整了下睡姿,他這走近一看,才發現她朝上的右頰被她臂彎處的竹簡印上了紅痕。

這小人兒一整夜都未睡,現下自是困乏得緊。

孫權一見到步遙,神色便輕松了些許,他單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欲要将其披在步遙的身上。

他的動作很是艱難,半晌都無法将那大氅成功地披在步遙的身上。

步遙睡得不大安穩,正覺得有什麽東西不斷拂過她的背脊時,微微轉醒。

起身後,發覺孫權已然回來了。

他正單手拿着他的大氅,神色有些苦惱。

“主公。”

步遙起身,恭敬地沖孫權施了一禮。

而後從孫權的手中拿過了那件大氅,動作娴熟地将他那件大氅收了起來。

孫權坐定案前,看着她的小身影忙來忙去,正欲開口喚住她時,步遙已經為他遞來了熱茶。

“主公,喝些熱茶,暖暖身子罷。”

孫權接過茶碗後,見步遙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她眼下有些紅腫,似是生出了幼蠶般。

他顧不得喝茶,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你是不是…來那個了。”

步遙的神智還是有些不清,剛剛才從睡夢中轉醒的她聲音還有些發糯:“哪個啊?”

孫權有些微窘,沒有言語。

步遙強睜着雙眼,看着孫權靜默地抿着茶水,這才意識到孫權問了什麽。

她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回道:“沒…沒有。”

不過這日子好像也快了。

步遙暗感不妙,孫權就這麽把她給随意帶到江夏了,她都沒來得及替自己準備行囊……

步遙心中一驚。

月事帶好像沒帶過來啊!

見步遙神色有些倉皇,孫權有些不解。

微微垂眸時,看見她黛色的衣裙曳地,膝下雖置有錦墊,但仍有些單薄。

“來人,多拿些錦墊來。”孫權對侍從命道。

“諾。”

“怎麽了?”孫權又問步遙道。

見她神色有些忸怩,他微蹙了蹙眉,語氣還算平靜:“有事直說。”

步遙瞧瞧握了下拳頭,小聲道:“妾身…妾身的…那個…”

半晌,卻仍是沒将月事帶三字說出口。

步遙愈發窘迫。

為什麽會有大姨媽這種的生物存在!

“到底怎麽了,快說。”孫權催促道。

狗男人果然沒有太多的耐心。

步遙見他态度馬上又要變得惡劣,心中一橫,開口道:“主公就這麽把妾身帶到江夏了,妾身都來不及準備,月事帶都不知帶沒帶過來。”

這話明眼人都能聽出,存着些許怨怪孫權的意味。

孫權知曉了原因,也聽出了步遙的埋怨。倒也不生氣,又飲了口漸溫的茶水後,才慢慢回道:“命婢子給你帶過來了。”

說這句時,他唇角明顯掩着笑。

“……多謝主公。”

言畢,步遙的面色愈來愈紅,孫權面上的笑意卻愈深。

入夜後。

臨睡前,孫權看着步遙仔細地為自己上藥,忍着痛命道:“今夜你不許再看顧孤的傷臂,安生睡下。你睡覺雖不老實,但孤還沒那般脆弱。”

步遙看着孫權又是一臉的兇蠻,又動了想故意用巧勁折磨他的心思,但還是強自壓了下來,乖巧地點了點頭。

二人和衣躺下後,孫權沒多久便呼吸沉穩,睡着了。

步遙起身坐了起來,于暗中仍能依稀辨出孫權那張精致立體的面容。

她将手掌置于孫權的面上數寸,晃了晃,又低聲喚了句:“主公?”

孫權沒有言語,只是蹙眉微晃了下頭首。

步遙這才确定,狗男人真的睡着了。

于是乎,她決議趁着孫權睡着的時當,洩着心中積壓多日的憤怒,在孫權面上數寸之處,不斷地虛做着扇巴掌的動作。

左手扇一下,右手扇一下。

一邊虛扇,一邊幻想着孫權冷白的面容上留下她的指痕,臉腫得老高的模樣。

【系統】:宿主的行為屬于侮辱攻略對象的範疇,請宿主停止該行為,否則系統會自動扣除好感值。

“我又沒真扇他……”步遙用極小的聲音與系統講着話。

白日睡得過多,這一到晚上,步遙反倒覺得精神。

系統用冰冷的聲音又警告了步遙一遍。

她無奈,只得停下了動作,收回了虛扇孫權巴掌的雙手。

剛一躺下,就覺得有股冷飕飕的寒氣入了隔間,她覺得奇怪,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可能是侍從突然出帳了?

步遙不欲多想,可是鼻間卻嗅到了淡淡的……

血腥氣。

是孫權的胳膊又滲血了嗎?

步遙慌忙下榻,欲要點上燭火,察看一番。

屏風外卻突然傳來了窸窣的聲響,步遙只覺背脊有些發寒。

系統再一次出現,聲音已經變得尖銳刺耳。

【系統】:危險!提醒宿主,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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