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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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章我心裏超級爽的!!!!阿霁終于爆發了!!!!
望着林纾曼開門離去的身影,梁霁跳起來,急忙追出去,說:“我送你回去。”
“別碰我!”林纾曼一把甩開梁霁搭在肩膀上的手,踏着高跟鞋走得更快了。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梁霁朝着林纾曼的背影低喊了一句。
林纾曼聞言腳步頓了頓,轉身朝梁霁快步折回來,她走得那樣近,梁霁甚至能看見她的嘴唇正在顫抖,眼睛上的睫毛如同舞蝶般翩飛,她的氣息逼近他,令他片刻失神。
“梁霁阿梁霁,你現在擔心我一個人回家不放心,那你怎麽不擔心萬一林氏垮了我能不能接受這個打擊?你在我面前裝什麽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叔叔肚子裏裝的那些龌龊事?你問問你自己,你要得起麽?你有這個資格麽?”
梁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纾曼。
從前的她溫和、愉悅、從容不迫,她笑起來,他的心裏便盛滿了陽光。如今的她仿佛驚弓之鳥,被撕下所有僞裝,眉頭裏皺滿了心事,她的身體裏不再擁有那些呼吸般的自由,而她和他的關系,竟也能惡化到這般田地。
林纾曼逼近梁霁,一雙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直望進他的心底去。
“梁霁,我們不談從前,就說現在。你告訴我,從前那個光明磊落的梁霁到哪裏去了?幾年喝酒應酬下來,你居然也成了這副模樣?是,我有求于你,你也有你的需求,但是梁霁你确定你要這樣來踐踏我的尊嚴?”
林纾曼的眼睫一抖,落下一行淚下來,她帶着一絲嗚咽,拿食指抵着自己的胸口,說:“你知道嗎?我的尊嚴只剩下心裏那麽一點兒了,這些年,我身邊的人都結婚生子,就我單着,仗着家裏有那麽點錢,勉強撐着臉面。你都結婚了,你還要找我來酒店,你哪怕有想過一絲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今天來的時候我怎麽騙我自己的嗎?我對我自己說,我這麽做是為了挽救公司。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我願意來酒店,完全是因為我還愛你,盡管我嘴上不承認,但我知道我心裏還愛着你,我這輩子只愛過你,這才是支撐着我來酒店的真正理由。你說可笑不可笑,我林纾曼,居然還要為了一個結了婚的男人思前想後,你知道我有多惡心我自己嗎?”
梁霁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一股莫名的激動攀上他的心頭,令他難以抗拒。
“纾曼……”他試探着開口。
林纾曼冷笑一聲,“梁霁,我在說這句話之前,我确定我還愛着你,但是我今天說完了我該說的,我就不再愛你了。今後,我怎麽樣,林氏怎麽樣,都和你無關,我走了。”
梁霁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他一個踉跄倒在沙發上。陽玥聽見響聲,從卧室裏出來,臉上帶着倦容,她靠近沙發跪下來,幫忙脫去梁霁的皮鞋。
“你今天晚上去了哪裏?”陽玥問。
“開會。”梁霁想也不想地回答。
陽玥脫鞋的手頓了頓,久久未曾動彈,片刻後,她又問:“和誰開會?”
見梁霁沒有做聲,陽玥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說:“阿霁……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知道你所有的事。”
梁霁蹙着劍眉,将身體绻進沙發中,沒有說話。
陽玥看了一眼梁霁,臉上寫滿了悲戚,“阿霁,我一直覺得你是正人君子,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真的只是在談生意,你別多心。”
“哪有談生意在酒店談的?”陽玥冷不丁來了句。
梁霁從沙發中坐起來,說:“別鬧脾氣,我今天很累了,讓我睡會。”
“要睡就睡卧室,睡沙發像什麽樣子?”陽玥的口氣不禁重了。
“讓我睡會,就睡一會,我等下就移去卧室……”
陽玥一甩手将梁霁身上的睡毯掀開,終于爆發了:“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梁霁,你給我起來。”
“大晚上的,小玥,你究竟想怎樣?”梁霁的頭發淩亂,從沙發中站起身,正視陽玥。
“阿霁,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就像我們合約中寫的,我對你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那林纾曼呢?你為什麽喜歡她,她究竟有哪點好?”
“因為,她不會逼我,她從來不會逼我。”梁霁脫口而出。
陽玥的嘴張了張,無聲地笑了,“呵,是啊,當初是我逼你,你父母也逼你,你自己一點責任也沒有。”
“小玥,我真的不想現在和你讨論這個問題,我的頭很痛。”
“我知道你今天沒有開會,而是去了德納酒店見林纾曼。”陽玥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阿霁,我知道你愛她,我沒有辦法阻止,她也确實比我先出現,但我和你是合法夫妻,你婚內出軌,這事如果傳出去,我的臉往哪裏擱?”
“那你想怎樣?”
“你這樣的行為,算違約,我與你的合同自動失效。我們現在是夫妻,以後也會是,一輩子都是。不管你的心在誰那裏,從法律上來說,你的合法妻子只能是我。”
“小玥,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你自問是醫者,醫者的心如果生病了?該由誰來醫治?”
“阿霁,你和林纾曼怎樣都行,我只想要做你的妻子。”
梁霁忽然擡手捂住自己的臉,緊接着使勁地拿手敲自己的腦殼,一下又一下,骨節敲打在腦殼上的聲音清晰無比,陽玥起先是一愣,回神過後,立即沖上去制止梁霁。她将梁霁僵硬的手掰開,逼着他擡頭。
梁霁甩開陽玥的手,頹坐在地上,懊惱地說:“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結這個婚,我為什麽就不能再堅持一下,我為什麽就不能另想辦法……”
兩個人的說話聲吵醒了在偏房睡的父母,梁雨潤穿着睡衣,從眼鏡匣裏取出老花眼鏡戴上,定睛細看,說:“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小玥,你怎麽哭了?”
“你是不是又欺負小玥了?這大晚上的,兩個人有什麽好吵的。阿霁,你也是,你每天都這麽晚回家,小玥一個人守空床,心裏多不是個滋味?”梁母莊曉荷道。
梁霁冷着臉,沒有說話。陽玥抽噎了一聲,對梁父梁母說了一聲:“爸媽,我去睡覺了。”
“去睡吧,好孩子。”梁母連忙應聲。
“你不許走。”梁霁突然出聲。
梁雨潤一甩手拍在梁霁胸上,責備道:“你說你,到底什麽毛病?”
“既然陽玥今天提起來了,那麽我就把話說清楚。這個婚,是我結的,但是,是你們逼我結的。當初陽玥割腕自殺的時候,是誰戳着我的脊背說如果我不和她結婚我就是殺人兇手?當初是誰說陽玥想要香港的永久居留證,所以才和我結婚?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陽玥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你們一個個逼得我非娶她不可,我如果不娶她,我就是不仁不義。我說要結婚可以,簽合約,等到陽玥拿到永久居留就離婚,但她今天用莫須有的罪證要求我廢掉離婚合約,要一輩子做我的妻子。你們哪一個人,真心問過我的意見?你們一個個算計我,逼我結婚,有沒有想過我有多痛苦。”
“誰逼你了?你一個成年人,我這個老頭子還能逼你不成?”梁雨潤嗆聲道。
“爸,有些話我憋在心裏十多年了,今天既然要說,我就說個痛快。我知道你一直因為你的身份很自卑,所以你特別感謝老陽家對你的照顧,你希望我能娶陽醫生的女兒,我能給陽玥幸福。但是,愛情這種事,是逼不來的。當初我媽一個女大學生被迫嫁給你,你有沒有問過她心裏願不願意?”
“混賬東西!我養了二十幾年,就養出你這麽個東西!”梁雨潤對着梁霁擡手就是一記掌掴,“還你媽願不願意,我和你媽當初結婚,是你們現在這種年輕人能理解的嗎?”
“你快別說了,少說兩句能要你的命?你爸昨天剛查過心髒。”莊曉荷在一旁勸着。
“我自問從我懂事起,除了必要的學費、生活費,我從來沒有麻煩你們二老,從我讀大學開始就往家裏寄錢,畢業三年貸款買了現在住的房,就是想你們住得寬敞些。爸媽,我知道你們對我有養育之恩,但是你們對陽家欠下的人情債,憑什麽要我來還?”
梁雨潤冷哼一聲:“你這麽努力,恐怕不是為了我們吧?還不是為了林纾曼那丫頭能看得起你。”
“我不知道爸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林纾曼,但是林纾曼在我心裏配得起一切,我願意給她我的一切”,梁霁的眼神格外堅定,“所以,我決定即刻和陽玥離婚,如果不能協議離婚,就走起訴離婚的程序,至于離婚以後的財産問題,我可以淨身出戶。”
“我梁霁從來不是一個會受人威脅的人。”
☆、Chapter 33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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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時分,林纾曼突然接到了方圓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方圓語氣焦急,甚至帶着哭腔,林纾曼立刻起身穿衣,獨自開車去謝家宅邸。
她駕着車,在午夜空曠的過江大橋上飛速奔馳,開了一會,所幸放下敞篷,讓江風整個灌進車內,順便理一理她混亂不堪的思緒。就算在這一刻,她的腦子裏依舊塞滿了梁霁。
人生在世,什麽來日方長都是假的,人生從來都只有減法。沒有下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也沒有暫停的繼續,錯過了就是永遠沒有機會。整整十年,她陷在梁霁的圍城裏,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害怕,到最後,連追逐的勇氣都沒有了。
到達謝宅時已經快淩晨兩點了,謝家燈火通明,宅邸的鐵門大開着,林纾曼開車進去時甚至無人阻攔。她下車飛奔至宅邸大門,還沒跨上臺階,一件東西對着她的腦門就飛了過來。林纾曼下意識地側身一閃,一個白瓷花瓶便打碎在地,争吵聲不絕于耳。
“纾曼——”方圓喊了一聲,聲音裏全是害怕。林纾曼趕緊跨上臺階,走了進去。謝家兩個兒子站在客廳茶幾前,看得出兩個人正在争執。謝恒楠手裏拿着一堆文件,往茶幾上重重一拍,怒不可遏:“這就是你幹的事,就為了一個女人,把爸經營了十七年的商鋪賣了?”
“你們一個個都逼着她,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她要生活,而我又不能給她名分,我給她處房産有什麽錯!”謝恒傑也沒有好臉色。
“哪一處房産你不可以給,你偏給這處,你這不是明擺着故意氣咱爸?!”
“哥,你就不心疼嗎?那是我第一個孩子啊,哥。”謝恒傑的聲音低了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懊惱地揮拳砸地,“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進手術室了……”
“就是家裏太寵着你,才讓你這麽無法無天。”
“我真是受夠了這個家,受夠了你。”謝恒傑從地上站起來,“我從今天就搬出去住。”
“小孩子心性!”謝恒楠嗆道。
“我小孩子心性,但我活得真實,至少我為了我心愛的女人做了該做的事,而你又做了什麽?”
林纾曼聽到謝恒傑話裏有話,不由得心下一震,扭頭看方圓的時候,她已經疾步上樓了。
“恒傑,你把話說清楚,我剛才沒聽懂。”林纾曼低聲道。
謝恒傑忽然一笑,不顧謝恒楠投來勸阻的目光,迎上林纾曼審問的目光:“纾曼姐,這事你該問問我哥,你該問問他,他究竟對不對得起嫂子。”
“恒楠,你究竟做了什麽事?”纾曼迷茫地望着謝恒楠,這個方圓愛得死去活來、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
謝恒楠并沒有立刻回答,他将頭撇開,冷靜了一會,說:“纾曼,對不起。”
林纾曼七竅玲珑的心已經猜想到了最難堪的可能,她倒退一步,使勁搖頭:“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上去看方圓。”林纾曼丢下這句話,就轉身沖上了樓。方圓沒在主卧,嬰兒房裏也沒有,林纾曼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陽臺上,手裏抱着熟睡的小湯圓。林纾曼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是陪她靜靜站着。
“纾曼,現在,我最大的一個秘密已經被你知道了,感覺怎麽樣?”方圓靜靜說。
“那個女人什麽來路?有沒有孩子?”林纾曼沒有廢話,單刀直入。
“她是恒楠的初戀,有孩子。”
“男孩女孩?”
“男孩。”
林纾曼一顆心冰涼,滑至谷底。
小湯圓是女孩。
“那孩子幾歲了?”林纾曼問。
“已經四歲了。”
主卧的電視機開着,正在播放一期建築專題節目,節目裏的人碰巧林纾曼和方圓都認識。
“保護是為了延續,為了讓古建築更好得存在,讓它的價值得以延續。”電視裏的男人西裝革履,侃侃而談,從容不迫,“我們團隊在宏利集團的贊助下,以考古式的嚴謹态度對長青寺和白馬寺兩處晉代古剎進行修複,對我們來說,這是藝術的延續,是對過去和未來的展望……”
林纾曼走過去,按掉了電視機。
方圓打了一聲趣,說:“梁霁在電視上看起來還蠻高的……”
林纾曼沒有說話,走回卧室,抖開了毯子,說:“你先睡吧,我走了。”
“你別走了,這麽晚,就睡我家吧,跟我睡。”
“你晚上要照顧小湯圓,我還是算了。”
“你嫌麻煩的話,可以睡隔壁的房間,我昨天剛讓人收拾過了。”
“行。”
腦殼剛一沾着枕頭,林纾曼就疲累地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渾渾噩噩下樓找方圓,卻和謝恒楠撞個正着。經過了昨晚的風波,兩個人見面都顯得有些尴尬。
謝恒楠先是說了一句“早飯吃了嗎”,在意識到已經中午了以後,說:“馬上就開飯了,你要不要去換一套衣服,方圓更衣室在二樓左三房間。”
林纾曼點點頭,正準備折回樓梯時,謝恒楠突然說:“纾曼,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梁霁在一起?”
林纾曼的腳步一頓,“怎麽了?”
“你快上一下微博,你上熱搜了。”
林纾曼心頭一緊,剛要說話,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
林纾峻在電話裏只有四個字:“真的假的?”
“真的。”林纾曼想也不想,直接承認了。
“什麽?!你昨天真的跟梁霁……”電話那頭的林纾峻明顯飚了。
“哥,只是在酒店談事,什麽都沒發生,我現在在謝家。”
“什麽?!你在謝家?家裏不能住,你要住謝家?阿妹,我頭一次發覺你有點傻啊。”
林纾曼失笑,“偶爾讓我任性下也無妨,微博上那些風言風語,根本打擾不到我的正常生活,我無所謂。”
“我只有确定你沒受委屈,我就放心了,其他我也不看重,那就這樣,我剛下飛機,明天飛廣州,你趕快給我回家,我們還能一起吃頓晚飯。”
“好,我吃了中飯就回來。”
如果林纾曼說微博上的風言風語打擾不到她正常生活的話,那她真的太天真了。車剛剛開出謝宅直道拐入過江大橋後,就有一輛藍色別克商務車緊緊跟着她,還沒開進市區,等紅燈的功夫,旁邊車道不斷傳來相機的咔嚓聲。
林纾曼肚子裏憋着一股火,從前置箱裏取出墨鏡戴上,綠燈亮起,猛踩一腳油門,白色跑車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走進林氏大樓的時候,明顯感覺周圍人的眼光不一樣了。從前,大家對她投來的目光大多是好奇和尊敬,那麽今天,林纾曼明顯感受到了敵意和鄙夷。
陶震拿了一疊紙,攤在林纾曼面前,“這是我從微博上下載下來的評論,我知道你沒有注冊微博,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
林纾曼将那疊紙推開,“把賬本拿來,老規矩。”
“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陶震繼續将那疊紙推到林纾曼面前,“過幾天就要開股東大會了,我不希望這些私事損害你的名譽。”
林纾曼掃了一眼那紙,上面觸目驚心的評論每一條都讓她眦目欲裂:
“勾引有婦之夫,不要臉。”
“我真搞不懂這些富家女,身世清白的小白臉不去找,找這麽個結過婚的老男人玩,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前幾年買了林盛的商品房,質量奇差,出了事開發商根本不管,奉勸各位不要買。”
“小三,不要臉,下賤。”
“純路人,但是小三不能忍。”
“前段時間看GQ梁霁專訪,特別喜歡他,沒想到也就是這種貨色,粉轉黑。”
“同情陽醫生,陽醫生是很好的中醫,大家為她頂起!贊我!”
林纾曼擡起頭,盯着陶震的眼睛,“震哥,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輿論?”
“你可以不在乎輿論,但是你的人品被懷疑,就是林盛被懷疑,你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你自己,一個是林盛。”
“我那少得可憐的股份,能代表林盛?”
“社會大衆不會試圖去理解你,在他們眼中,你和你哥哥是林盛的繼承人,你們就代表林盛。”
“震哥,我今天心情真的很糟糕,能不能別和我說這些。”
“不行,這件事,林盛方面必須盡快做出回應,我已經幫你召集了我們公司最好的PR,你立刻去二號會議室開PR會議。”
林纾曼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我來路上,已經聯系了律師,律師函現在應該已經發到我的辦公室了,你把它掃描,以林盛官方的名義在微博發律師函,我本人不想出鏡,然後責令相關部門對無端造謠的曝光微博賬號進行凍結和道歉。”
“但是,你在酒店被拍到照片是鐵證。”
“第一,否認照片的真實性;第二,把陽玥給我找來,以她的名義在微博發聲為我正言。”
“我查過,這件事,百分之八十是陽玥找微博自媒體捅出來的。”
“誰捅出來的,就讓誰堵上。”
“那陽玥方面……”
“我現在就去是市一醫院找陽玥,你帶兩個人,拍下我們兩個的照片,然後爆料給跟我們關系良好的自媒體就行。”
“那PR會還開嗎?”
“你覺得呢?”
陶震一直覺得林纾曼是個性子溫柔的小女孩,需要人保護,但這次見面,令他不由得刮目相看。林纾曼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她不再一臉真誠,漫不經心的不耐煩下藏着一副嶄新的面具。這副嶄新的面具,才是她的成人禮。
☆、Chapter 34
作者有話要說:
哦,我的天,夜裏三點了,我去睡覺了,晚安~~~
求收藏!求打2分!
林纾曼去市一醫院的路上收到了梁霁的一條微信:“事情我會處理,你不要發聲。”
林纾曼回:“希望你妻子以後能理智。”
梁霁沒有回複。
市一醫院的大門口剛剛開進一輛救護車,現場擠滿了醫護人員,林纾曼側身經過時被人撞掉了墨鏡,她彎腰拾墨鏡的瞬間,被擁擠的人群磕倒在了地上。勉力站起後,有人認出了她,喊了一聲:“林纾曼!”
林纾曼的頭還暈着,只聽見身邊頓時響起一陣相機的咔嚓聲,她勢單力薄,只好拿手包擋住臉,朝醫院名中醫館的方向疾步走去。
名中醫館在市一醫院的南樓,相對僻靜,裝潢得風格貼近中式。林纾曼無法甩掉尾随的人群,只好躲進了醫館二樓的洗手間。在洗手間,她給陽玥打了一個電話,“我被人圍在二樓的洗手間,你能不能下來,接我一下。”
陽玥在電話中沉默片刻,說:“抱歉,我現在正在看診。”
“小玥,我和梁霁什麽都沒有。”
“你們兩個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今天是工作日,我只想做好我作為醫者的本分,有什麽事,等我下班再說。”電話那頭的陽玥聲音裏透着淡漠,仿佛整件事都與她毫無關系。
“小玥,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和梁霁都沒有好處,尤其對梁霁的事業會造成影響。”
“這件事對你才有影響吧?希望你放過我們小夫妻兩個,我們還想平靜生活。”
“不是我不放過你們,是你不放過我。”
“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我真的覺得沒有義務為你解圍或者為你辯解。人在做,天在看,出來混,總要還。”
林纾曼冷笑一聲,“最後那句話,用在你身上更合适吧?你用什麽法子對付我,我也可以用相同的法子對付你,但我并不想争這些口舌,我只希望你跟我一起把這件事平息過去。”
“我為什麽要幫你?”
“你可以跟我提條件,任何條件都可以。”
“那好,我要你永遠離開梁霁,從此與他斷絕往來,再也不出現在我們面前。”
林纾曼聞言不由得笑起來,“陽玥,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好,我答應你,但你接下去必須聽我。”
“你要我怎麽做?”
“你從四樓下來,帶上你的手機,把我在醫院被人圍堵的現場拍下來,以你的名義發一條微博,聲明兩件事,第一,我和梁霁清白,梁霁只是偶然在酒店遇見我,兩個人聊了幾句;第二,對網絡暴力進行痛斥,具體的通稿我的助理應該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可以。”
當晚,陽玥的微博賬號曝光,一瞬間吸粉十多萬,陽玥在微博裏發了一個聲明,聲明如下:
大家好,我很少上網,不怎麽用微博,也是昨日才驚悉這幾天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聲讨。
林纾曼小姐與我相識,與梁霁是同窗,我們三人都認識。所謂的酒店照片,只是阿霁在談項目的下榻酒店偶遇從荷蘭歸國的林小姐,兩個人多聊了幾句。今天下午林小姐擔心輿論壓力會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特地來我工作的醫院澄清,不想卻被一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圍堵在了我院的洗手間,這讓我非常驚恐,林小姐和善正派,一直低調做人,卻受到這樣的侵害。
網絡暴力無處不在,希望大家能夠敏言謹行,多一份關愛。
陽玥
林纾峻睡前滑到陽玥的微博,看到她的澄清,特意到她的微博下點了一個贊,留下一條評論:謝謝澄清。
因為緋聞的風波,林纾峻順勢公開自己的微博賬號,并進行了認證。林纾峻為人一向低調,少有緋聞纏身,風評一直不錯,公開微博後,粉絲一時間暴漲至四十萬。不過,他的微博下除了一些粉絲示愛,大多是購房業主對林盛樓盤的抱怨和申訴,面對這些□□,林纾峻沒有生氣,反而努力逐條進行了回複,不光回複,有的甚至還截圖發微博回複。這一舉動引來了圍觀路人的注意,大多數人對房地産從業者無一絲好感,但林纾峻身為公司股東願意了解業主的需求,接受業主的批評,這本身就是個人教養和氣度的體現,更別提他長得劍眉星目,顏值過硬,大多數粉絲對他由好奇到好感,愛屋及烏,也對林氏集團的地産頓生親切。
“以後,黑鍋都讓我來背,哥哥你就負責林氏集團的顏值擔當吧。”林纾曼對林纾峻說。
林纾峻拿着勺子慢慢攪着燕麥,忽然停下,拿一雙攝人的星目緊盯着林纾曼,說:“你和梁霁,還有以後嗎?”
緋聞風波出來以後,林纾峻除了最開始問過一句“真的假的”後便再沒問過林纾曼詳細,這是他第二次發問。林纾曼喝了一口橙汁,“哥,以前是我傻,以為愛情就是一切,從今以後,我決定将自己獻給林盛集團,我現在只想幫你重新奪回董事局,這世上靠不住的東西太多了,不如金錢和權利來得實在。”
林纾峻嘆了一口氣,“爸跟我說過,要我守住家業,守住你的幸福,現在你卻要為了我舍棄你的幸福,你這樣,我怎麽對得起爸。”
“我不是為了你舍棄我的幸福,而是我想要的幸福,已經不屬于我。”
“人生何處不是全新的開始,集團的事你別管了,去意大利度假,也許在那裏,你能碰上真愛!”
林纾曼笑了,“哥,你覺得可能嗎?”她的眼睫閃了一下,收起笑容,淡淡說:“哥,難道你沒有感覺嗎?真心愛過一次以後,你就失去了再愛的能力,至少我是這樣,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愛一個人。”
林纾峻沒有說話,他又何嘗不知愛情的奧義。他将碗裏的燕麥喝淨,說:“我只希望你開心每一天,如果這樣的狀态是你想要的,那哥支持你。”
“我仔細查過賬本,環幕這個樓盤明面上不虧不賺,實際上一屁股債,而且債務中大部分是這幾年攢下來的利息,之前借的錢是13億,欠款卻有37億。如果不精裝修,前兩年樓市緊俏,高峰期能賣個10億,現在最多零頭。”
“精裝修再推出呢?”
“那塊地位置吃得好,精裝修後,以現在的市價推出大概能夠有16億,但賬目上依舊空了一個大洞。環幕早就蓋好,梁秉乾這個老狐貍捂着不賣,甚至出去借貸,明顯是為了拖垮林盛。如果你現在上位,梁秉乾肯定會把欠債的事情捅到監督部門,到時候你作為法人,脫不了幹系,不光資不抵債,而且可能馬上坐牢。”
林纾峻的眼神暗了暗,妹妹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你有什麽建議?”
“我伺機而動,因為我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梁秉乾最終目的是什麽,如果林盛被環幕樓盤拖垮,他也得不到好果子吃。我們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也不急在一時,不如靜觀其變,先把樓盤裝修掉,伺機而動,在樓市高點推出去。這塊地位置吃得非常好,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房價漲幅能過跑過利率漲幅,那麽我們就贏了,如果跑不過,那就只能接受崩盤的現實。”
“鐘行長估計也脫不了幹系。”林纾曼分析道:“梁秉乾這只老狐貍,就算跳火坑,都要拉一個墊背的,一旦崩盤,恐怕他鐘雲同行長的位置也不保。”
林纾峻點點頭,“上次你跟我說,找到了合适的承包商,事情談妥了嗎?”
林纾曼搖搖頭,“沒有,談崩了,這種承包商,一沒人品,二沒信譽,不要也罷。”
“別告訴我你本來打算找梁霁。”林纾峻不失時宜地打趣道。
林纾曼臉一紅:“哥——你就不要揭我的醜了。”
“我覺得讓你碰一次壁挺好,從小就沒有人敢拒絕你,這樣你永遠也長不大。”
“不是長不大,而是我對梁霁太自信了,我以為他會為了我……你說我多傻多天真,畢竟那麽多年過去了,大家都變了,總之我從今以後是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哥你就別提我的黑歷史了。”
林纾峻吃下最後一片面包,站起身,說:“我保證,那我上班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林纾曼點點頭,稍微收拾了一下,坐進了哥哥的轎車。當車開過濟民路,經過梁霁的建築事務所時,林纾曼在心裏對自己說:
梁霁,我和你,到此為止。
☆、Chapter 35
作者有話要說:
我突然發覺 加一個收藏 文章的積分能夠漲很多!!!
晚安~~
林纾峻雖然嘴上說由着妹妹來,不擔心她孤獨終老,但到底還是替她到處物色人選,凡是談項目時能遇上的适合大齡男青年,都摸了個遍。林纾曼也裝傻,明知道是哥哥安排的相親宴,沒有一次怠慢,穿得漂亮得體,談笑風生,絕不給哥哥丢臉,不過,飯局過後,任對方如何聯系林纾曼,想繼續約飯,她都宛然拒絕。時間長了,林纾峻明白她心意已堅,便再也沒給她安排過對象。
眼看着馬上就要過年了,公司又要辦年會。林纾曼手裏的賬本一摞摞,名目繁多,頗為發愁。林盛每年光年會的開支就要花去百萬,還不算年終獎和員工紅包,今年又是哥哥回董事局的頭一年,如果不大肆操辦一番,怎麽壓得住公司裏暗流湧動的揣測和輕慢?環幕樓盤的精裝工程已經提上議程,家裝商聽說是林盛集團的大單,競标的熱情立刻就上來了,其中不乏願以幾近成本價的單價接單的家裝商。家裝産業和房地産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