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嘟嘟嘟嘟——
鬧鐘規律的聲響從床頭響起，楚蔓睡眼朦胧的伸手要将鬧鐘關上。
沒想到她才伸出手，就感覺到男人結實的手臂環在她腰上，那既沉重卻又溫暖的重量讓她的心微微悸動。
昨晚他幾時回房睡的她不知道，只記得她要上床睡覺時，他還在書房跟英國倫敦飯店的主管開視訊會議。
自從兒子生了那場病後，阮呈竣待在這裏的時間變長了，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書房處理公事，但他的存在明顯改變了她和兒子的生活作息。
她每天除了忙着照顧兒子之外，也開始照顧起阮呈竣的生活起居飲食，再加上要應付他随時興之所至的“需求”，嚴重考驗着她的體力。
雖然累，但那種平淡生活中的微小幸福感卻讓她甘之如饴。
鬧鐘的聲音由規律漸漸急促起來，楚蔓急着想關掉它，卻又舍不得驚動阮呈竣。
她伸長了手，卻連床緣都構不到，正當她懊惱不已時，覆在她腰上的手突地離開，精準地關上鬧鐘後又迅速回到她的腰上。
短短不到幾秒的過程讓楚蔓楞了一下，無奈地想着，即使不想，她還是吵醒他了。
她準備下床，沒想到他的手依舊緊緊圈覆在她腰上不讓她動，她輕輕地掙紮了下，就聽到男人慵懶低沉的嗓音傳來。
“要去哪裏？”
“我該起床了。”他靠得很近，說話時熱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朵，這樣親密的感覺，讓她感覺心跳加速。
“再陪我睡一下。”他将臉埋進她的頸項裏，盡情汲取她又香又暖的女性馨香。
“不行啦！我會來不及準備你和兒子的早餐……”她扳着他環在腰上的手，卻敵不過男人的堅持。
“周太太會準備，你不用擔心。”阮呈竣扳過她的臉，看不出才剛睡醒的清明眸光，挑剔地審視她略顯蒼白的臉龐以及明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上次兒子生病，他趕到醫院，見到她驚慌無措的那一面，讓他意識到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不容許他缺席太久。
以後他待在他們母子身邊的時間愈長，他愈是對林嫚嫚的轉變覺得不可思議。
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懷疑，為了要看穿她的僞裝，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追随着她，沒有想到關注久了，他竟漸漸陷入她的體貼、賢慧中不可自拔。
看着她事事親為的為他和兒子忙碌，他才知道原來做為一個家庭主婦這麽辛苦，仿佛永遠都有做不完的家事。
有時他纏着要了她一整晚，見她明明已經累到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卻只要鬧鐘一響，不管她前一晚多累，還是會準時起床。
“你看起來很累，今天就別忙了，再休息一下。”他強勢的說。
“不用了啦，我真的不累，你讓我起來好不好？”她軟軟地求着，跟阮呈竣相處了一段時間，也了解他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不好，你知不知道女人睡眠不足會老得快，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是個有可怕黑眼圈的黃臉婆。”
他的女人……其實就是他的床伴吧！
完全沒有涉及感情層面的定位，楚蔓心裏很清楚，但還是為他宣示主權的話偷偷浮現一陣欣喜。
“人家才沒有變黃臉婆。”她對林嫚嫚的美貌很有自信，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阮呈竣很認真地打量她，只見她在他的注視下，嬌美的臉蛋泛開紅潮，他的唇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很清楚也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
楚蔓與他近距離的四目交接，可以清楚看到他黑眸中隐隐跳躍的火光，一陣羞窘漫起，下意識逃避他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壓着我，讓我起來。”
“我就喜歡壓着你。”她害羞的樣子讓他心癢難耐，存心逗弄她。“既然不累，就陪我‘運動’一下吧！”
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她嬌美的臉蛋在瞬間暴紅，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密密封住她的唇，奪取她的呼吸。
品嘗着她甜蜜的滋味，情欲來勢洶洶，他腿間早已蘇醒的堅硬，暧昧的抵着她的柔軟磨蹭着。
“不行……”她好虛弱地抵抗，努力不讓理智潰散。
阮呈竣低笑出聲，像是在取笑她毫無說服力的拒絕，他熱烈探索她的美好，像把狂烈的火将她吞噬，讓她臣服在他的熱情下。
楚蔓的心思全被男人強悍的力量占據，先前的堅持消失無蹤，在他強而有力的占有下，她的身心皆随他起舞。
真的徹底瘋狂了……她在欲海中翻滾好久，直到男人終于餍足，她才從那極致快感中解脫，通紅的小臉露出滿足的笑。
楚蔓全身暖洋洋又輕飄飄，她在男人的懷裏疲憊的墜進黑甜夢鄉裏。
不知過了多久，楚蔓再次醒來，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一片明亮，燦爛的陽光灑入一片溫暖。
原本慵懶的思緒倏地清醒，她看向牆上的挂鐘。
天啊！已經十一點多了，她竟然睡了那麽久！
身旁的男人已經不在，應該已經去公司了，她慌忙地下床，撐着兩條仍有些酸軟的腿，進浴室梳洗。
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楚蔓走到嬰兒房，發現兒子也不在他的小床上。
她腳步不停地來到廚房，才到門口，就因裏面的景象而楞在原地無法移動。
只見原木餐桌邊，兒子坐在他的兒童座椅裏，阮呈竣則坐在兒子身旁，手上拿着兒子專用的餐具，有些笨拙的喂兒子吃粥。
兒子這個年紀正是對事事好奇、不容易專心的階段，所以最近她喂他吃東西，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心力。
果然阮呈竣手上的一大碗粥，只喂不到一半的量，其中更有一大部分掉在兒童座椅的臺面和兒子的圍兜上，兒子的小臉更是沾了不少粥，模樣好不狼狽……兩父子都是。
“來，啊！再吃一口，對了，好棒！啊……要吃下去，不要用手捉……”
他連忙将兒子的小手從嘴巴裏拉出來，又要拿矽膠湯匙接住他沒有吃進去的粥，不禁有點手忙腳亂。
偏偏小家夥認為情況還不夠混亂，将軟軟的小手巴在阮呈竣的臉上，兒子手上沾滿了口水和從嘴裏撈出來的粥，他英俊的臉上瞬時就跟兒子的一樣精采。
阮呈竣一楞，平時習慣展現的淩厲氣勢來不及收斂，銳利眸光掃向兒子，楚蔓心裏一凜，才想着兒子會不會又被他吓哭，沒想到小家夥根本不怕他，反而像是覺得爸爸這副狼狽的模樣很好笑，很不客氣地咯咯笑出聲。
兒子可愛的一笑，瞬時消滅了他的氣勢，心更是軟了一大半，只能莫可奈何地任兒子“糟蹋”他。
楚蔓看得好氣又好笑，卻也被阮呈竣的鐵漢柔情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移動腳步走進到廚房，再不出現解救他，不知道他會被兒子折騰到什麽程度。
她來到阮呈竣身旁，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碗，拉了張椅子在兒子另一邊坐下，從碗裏舀起一小匙粥，送到兒子口中才看着他柔聲說：“不要喂太大口，他比較容易吃下去。”
看着她很順利的喂了兒子好幾口粥，向來自認精明幹練的阮呈竣感到挫敗極了，卻又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心。
見兒子乖乖地吃粥，他才在心裏想着兒子真不給他這老爸面子，沒想到就見吃得半飽的兒子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不可以含在嘴巴裏，要吞下去。”楚蔓雖然柔聲說着，卻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見兒子非常緩慢的咽下口中食物後，她又喂進一口，鼓勵地說：“好乖呀，來，再吃一口。”
在楚蔓恩威并施下，他又吃了幾口後，終于再也不肯合作開始掙紮着要從椅子上爬起來。
“不可以，要把飯飯吃完才乖。”楚蔓收起臉上笑容。
阮卓昊小小年紀就很精明，知道媽媽不會妥協，就轉向爸爸那邊，伸出手讨抱。
阮呈竣怎麽可能拒絕兒子的要求，也伸出手要抱他，楚蔓馬上出聲制止。“不可以，這樣會養成他的壞習慣。”
楚蔓嚴謹的樣子，讓他讪讪地縮回手，看着兒子淚光盈盈的大眼，忍不住求情，“他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知道他心疼兒子，但孩子在這個階段不好好教，很容易養成壞習慣，之後要糾正就很難了，為了孩子好，她不得不板起臉當嚴母。
“不可以縱容他。”楚蔓對大的說完，接着看向小的再重申，“把飯飯吃完，才能抱抱。”
“叭叭、叭叭……”小家夥不甘心地繼續求救。
聽到兒子叫他爸爸，阮呈竣開心極了，看向她難掩內心激動地說：“你聽到沒，兒子叫我爸爸耶！”
“嗯，我聽到了。”楚蔓也很開心，這是兒子第一次發出這個音。
“蔓蔓，兒子這麽棒，今天就當給他個獎勵，好不好？”兒子的這聲爸爸，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都願意。
見她好像有點動搖了，阮呈峻再接再厲，叫她的名字時尾音拖得好長，乞求的意味好濃。“蔓蔓——”
楚蔓被他們父子左右夾攻，一聲聲叭叭、蔓蔓的呼喚，一聲接一聲，都快成交響樂了。
終于她放棄了堅持，讓阮呈竣把兒子抱走，雖然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在最心愛的兩個男人的求情攻勢下，她不心軟也難了。
楚蔓在廚房整理善後，阮呈竣則是抱着兒子去起居室玩。
雖然她沒有和他們父子共處一室，但不時能聽到兒子咯咯的笑聲，那溫馨的感覺讓她心裏盈滿了感動。
忙碌了一陣子後，楚蔓洗淨雙手，才發覺起居室那頭好像安靜了許多。
不曉得他們父子在做什麽，她好奇的走到起居室，不禁為裏頭的情景露出幸福的微笑。
此時阮呈竣閉着眼坐在單人沙發椅上，臉上放松的表情和規律的呼吸說明他睡着了。
兒子則是趴在他的胸口，一樣睡得香甜無比。
看來他們都被彼此累壞了，楚蔓小心翼翼地将兒子抱起來，看着兒子粉嫩嫩的臉上幹幹淨淨，身上的衣服也換過新的，只是他幫兒子打理的很好，卻沒有把自己的臉擦幹淨。
他這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哪像平時一絲不茍、幹練俐落的集團總裁，卻是最能觸動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靜靜的凝視着男人平靜的睡顏好一會兒，她才輕手輕腳地将兒子抱到嬰兒房的小床裏。
确定兒子依然熟睡着，她才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回到起居室。
來到阮呈竣身前，她的手撫上他的俊臉，用毛巾輕輕幫他把臉拭淨，此時她的眼中流轉着顯而易見的愛戀。
唯有在阮呈竣沒有注視着她時，她才敢這樣毫無保留地将對他的情意表露出來。
雖然最近他對她很好，但她不曾忘記他之前殘酷的行為和言語，若他知曉她的愛意，肯定只會嗤之以鼻。
這就是成為林嫚嫚的悲哀，但若不是成為她，現實生活中的楚蔓永遠不可能跟這個讓她視為天神般的男人有交集。
無聲的嘆息悄悄逸出唇瓣，她發覺自己因為男人的轉變也跟着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阮呈竣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臉上的動作，那溫柔的碰觸帶着女人身上的馨香，暖暖甜甜的，随着她的動作幽幽微微地沁入他的呼息裏。
就像春風拂面般的舒暢感覺讓他舍不得睜開眼，繼續閉眼假寐。
突地，他敏銳地捕捉到她那聲無聲的嘆息，感覺到她那聲嘆息中的情緒，像是有無限的悲傷和無奈。
他疑惑地準備睜開眼，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想知道她為何嘆氣。
突地一陣不熟悉的音樂響起，他感覺到她明顯一楞，讓他下意識地繼續閉着眼睛。
手機的來電鈴聲讓楚蔓輕撫男人俊臉的手一僵，那是她手機的鈴聲，很少人會打她的手機，難道是……春裏姊打來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一擰，希望不是外公有什麽事。
她将口袋中的手機捂住，不想讓音樂聲吵醒阮呈竣，看着還在睡的男人，她快步走到落地窗邊，才輕聲的接起手機。
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阮呈竣緩緩掀開眼皮，注視着她略顯急迫的背影。
雖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但她柔柔的聲嗓卻清楚地傳進耳裏，他不是有意要偷聽她講電話，但她不自然的态度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好奇起她到底是在跟誰通話。
“對……錢不是問題……你決定就可以，決定後再把資料給我就行了，好！我會再找時間過去，嗯，謝謝！”
結束通話後，楚蔓松了口氣，原來是春裏姊找到看護打電話通知她，還好不是外公有什麽事。
她收好手機回身，沒想到竟看到阮呈竣不知何時醒來站在她身後。
他看着她的目光平靜，讓她解讀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她通話的內容。
“你醒啦。”楚蔓揚起一抹笑輕快地說，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緊張。
殊不知阮呈竣早看穿她的故做鎮定，心裏的疑惑更深了一點，不懂她在心虛什麽。他随口問：“剛剛跟誰講電話？”
楚蔓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覺将發絲塞到耳後。“哦……是電話行銷，不是什麽重要的電話。”
他有聽到她的通話內容，不像是電話行銷，她為什麽要說謊，是有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嗎？
看着她每次緊張時就會出現的小動作，阮呈竣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雖然對于她遮遮掩掩的行為感到些許不滿，但只要她安守本分，照顧好兒子，他就不該太在意。
楚蔓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沒有追問也沒有懷疑的樣子，她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你中午應該沒吃多少東西，餓了嗎？想吃什麽？我幫你煮，你下午應該不用進公司了吧？”她走到他身邊，慇勤地問。
他喜歡她這種滿心滿眼都是以他為主的态度，剛剛小小的不悅，輕而易舉因她的關切而消散。
“這幾天比較不忙，可以不用進公司。”他略頓一下又說：“你去換件衣服，我們晚上出去吃飯。”
“真的嗎？”楚蔓驚喜地睜大雙眼，沒想到他會要帶她出門，随即又想到什麽地問那兒子怎麽辦？”
“讓周太太照顧就可以了。”她喜悅的反應讓他微挑了挑眉，會因為帶她出去吃一頓飯就如此開心的林嫚嫚真是讓他驚訝。
接下來讓他更驚訝的不僅僅是她剛剛的反應，阮呈竣靜靜看着端坐在他對面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洋裝搭配嫩黃色的針織外套，款式保守，也不是知名品牌，雖然讓她看來柔美大方，卻不是她以往喜愛的穿着打扮。
她的臉上更是簡單，沒有假睫毛、瞳孔放大片，僅有淡淡的粉底和唇蜜，以前的她要出門，絕對濃裝豔抹一番才會踏出門口。
相較于阮呈竣随興的姿态，楚蔓顯得拘謹多了，他帶她來到一家看起來非常高級的日本料理餐廳吃飯，座位是采包廂式，給了客人更多的隐私，卻也讓她覺得不自在。
尤其從落坐到現在，阮呈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僅是用一雙沉靜的眸子看着她。
她受不了這麽尴尬的氣氛，終于忍不住問：“你怎麽都不說話一直看着我，我今天的打扮不對嗎？”
從來沒有想過會上這麽高級的餐廳，所以她在添購衣服時，只買了幾件簡單大方的外出洋裝。這是她第一次跟阮呈竣單獨外出，他一直打量着她，會不會是認為她穿得不夠得體讓他丢臉了？
“你最近不是常去逛百貨公司嗎？怎麽沒有多買幾件衣服？”他派了司機給她，司機每個星期都會向他報告她的行程。
“因為……沒有看到喜歡的款式就沒有買了。”
果然是她的穿着有問題，楚蔓懊惱地想，早知道偷溜去看外公時，應該要順便多買幾件衣服的。
“你需要多一點衣服，若有需要可以直接請設計師來家裏。”他丢出誘餌，想試探她的反應。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買就可以了！”
男人的提議讓她吓了一大跳，這可不行，少了外出的機會就少了去看外公的時間，楚蔓連忙搖手拒絕。
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這個大誘惑，這個林嫚嫚真是太不尋常了。
正當阮呈竣陷入思考時，門口傳來服務生準備上菜的聲音。
因為上菜而中斷了話題，讓楚蔓松了口氣，看着滿桌的豐盛料理，她開心地說：“看起來好好吃喔！”
阮呈竣雙眸閃過一抹精光，夾起放在他前方的生魚片到她的碟子裏。“這家的生魚片很新鮮，你嘗嘗看。”
林嫚嫚偏好日式料理，卻不敢吃生魚片，他這個舉動試探意味甚濃。
楚蔓不疑有他，開心地夾起生魚片，沾了醬油和芥末後送入口中，鮮甜的滋味讓她滿足地眯起了一雙眼，贊道：“真的好新鮮、好好吃喔！”
見他直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也夾了一塊牛肉放到他的碟子裏，柔聲說：“你也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他點點頭，也動起筷子，完全沒料想到這一頓飯會讓他看到更多不同于以往的林嫚嫚。
之前只看到她居家的一面，還可以說她是因為生了小孩，有了當母親的自覺，因孩子而有了改變。
但一個人怎麽改變，也不可能連性情、喜好都有這麽大的變化，就算她是因為摔下樓摔掉了以往的記憶，也不可能轉變得這麽徹底。
現在的她，就像體內裝了不同的靈魂，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她的外表……
疑惑一點一點的累積，阮呈竣再也無法單純相信她的改變，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林嫚嫚肯定有什麽地方跟以往不同了。
至于是哪裏不同了，現在他還不知道，但他相信他絕對能找出答案來。
這陣子阮呈竣說他比較不忙，果然他待在家裏的時間變長了，讓楚蔓一時間找不到空檔去看外公。
春裏打了幾次電話，說她外公最近癡呆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有時“番”起來就不配合看護的照顧，這期間已經換了好幾個看護了。
她聽了心裏很焦急，春裏的意思是希望她能盡快過去看看，偏偏就是無法脫身。
她又不可能探問阮呈竣的行程，沒想到今天起床後，就見他穿戴整齊準備去公司的樣子。
她忍不住開口問：“你今天要去公司嗎？會很忙嗎？”
“嗯，有什麽事嗎？”他淡淡地說。
“沒什麽，只是想确定需不需要幫你準備午餐和晚餐。”
“今天很忙，不會回來吃飯了，可能也不會回來睡。”
太好了！确定他今天不會回來，楚蔓雀躍的開始在心裏安排行程。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阮呈竣沉聲問，穿着筆挺西裝的樣子有說不出的銳利氣勢。
被他的利眸一瞪，楚蔓才後知後覺自己把心裏的話說出口了，不禁心跳加速，急急否認，“我沒有。”
“我在家很礙你的眼。”不知為什麽，一想到她會這麽想，他的心裏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我沒有這個意思……啊……”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就覆上她的，舌頭蠻橫地在她嘴裏翻攪、吸吮，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別……你上班會遲到……”趁着喘息的空檔，楚蔓推着他。
她的拒絕讓阮呈竣清醒過來，不禁自問，他到底在發什麽神經？竟因她的想法而牽動他的情緒。
一定是因為她最近的舉止太奇怪，時常偷偷的講電話，又一副不希望他在家的樣子，讓他懷疑她是不是瞞着她跟其他男人來往。
雖然她只是他的女伴，但在他還是她的金主期間，她最好安分守己，因為他沒興趣和別人共用女人。
“哼！別讓我捉到你趁我不在的時候亂來。”他停止親吻，語氣不善地警告她。
“我不會。”楚蔓搖着頭，好怕他會胡亂猜測。
“不會最好。”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楚蔓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準備去廚房幫他做早餐，誰知道男人腳步不停地直接走出大門。
“你不吃早餐嗎？”楚蔓喊住他。
“不吃了。”阮呈竣頭也不回，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喜歡這種不歡而散的感覺，卻也沒時間研究他的怒氣。
今天難得有時間可以去看外公，她還有很多事得先做完，才能安心出門。
楚蔓匆匆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