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
夏洛克雙手合十,思考了一會兒。
他忽然道:“約翰,訂明天足球聯賽的三張門票。”
“你從來不看足球的。”華生一臉詭異地道,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查了一下,“确實有比賽,在倫敦的有白鹿巷體育場、克拉文農場球場和厄普頓公園球場,我推薦你看富勒姆對陣阿森納的,應該會很精彩。”
“我們去第一個吧,要vip包廂。”夏洛克随意地勾勾唇角吩咐道。
“嗯?熱刺嗎?唔……vip包廂很貴的呀~”華生吃了一驚,查找了一番才看到,“好吧好吧……反正刷你的信用卡,你喜歡吧~”
“我就不去了,不用訂我的。”艾瑪看了看不久前收到的手機短信回答道,“米爾頓先生說會晤提前了,剛好是明天晚上”
親愛的羅蘭,公益組織的同伴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你見面,時間提前為周一晚8點,地點是XXX——H.M.
好的,我将準時出席,到時見——E.R.。
“嗯。”夏洛克随意地點點頭,并沒有在意,他興奮地對華生說,“約翰,明天記得帶上槍,應該有一場好戲呵~”
“夏洛克,也許你天才的大腦已經想明白了案件,但可惜,愚鈍的我并沒有。”華生嘆了口氣,他詢問道:“我能問下我們為什麽要去看一場你不感興趣的足球比賽嗎?還要帶着槍去看?”
“因為保利諾·巴蒙德明天會出現在那裏。”夏洛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
“保利諾·巴蒙德?這又是哪位?”華生一臉哔了狗的表情。
艾瑪想了想猜測道:“我猜應該是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單上的一員,從巴西飛往英國的嗎?”
卷毛偵探看過并深入思考,而她和華生即使看了也找不出疑點的,也只有那份旅客名單了。
“典型的葡萄牙語名字,是巴西人,又同球會有關,所以這個人現在在明晚比賽的兩家球隊中踢球嗎?”華生當即便推理道。
“Yep~和Yep~”卷毛偵探偏了偏頭,眯眯眼确認了艾瑪和華生的答案,他心情不錯地解釋道,“但重點并不是這個球員,他是球隊向巴西球會高價買來的替補球員,重點在于,除了球員以外,這家球會和航空公司還在運送些什麽‘貨物’?再想想中餐廳的老板,那去向不明的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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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想肯定不是巴西特産對嗎?”華生幽默地道,他顯然也想到了什麽。
“只有人需要吃盒飯,他們運送的‘貨物’是人。”艾瑪也馬上意識到了,“人口買賣,是比毒品交易還要賺錢的事,把巴西平民窟貧窮的婦女兒童賣到發達的國家,能夠坐飛機過來的‘天才球員’們只是其中的一個鏈條,也許還有坐着輪船甚至貨船被運送來的‘貨物’。”
“對的,想想每個月運往幾個國家的‘貨物’,英國的也許只是一小部分,而餐廳作為掩飾提供食物與運輸工具。”卷毛偵探點點頭。
“可這說不通,為什麽航空公司的總裁和餐廳老板會被殺呢?還是以這麽詭異的方法。”華生質疑道。
“也許是分贓不均,又或是丢了重要的‘貨物’,或是消息洩露……”夏洛克對殺人動機并不确定,但也不甚在意,他聳聳肩,“明天晚上大概就能弄明白了。”
華生挑挑眉,意味深長道:“哦~看來球場中不單單是有保利諾·巴蒙德這個人,還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夏洛克嘿嘿一笑,道:“我在航空公司瞄到了預定的航班號,是明天,又有什麽地方比足球流氓和瘋子們聚集,警察們忙着防爆,無暇顧及其他的英格蘭球場,更适合進行交接儀式的呢?”
“那為什麽是白鹿巷體育場?倫敦有那麽多家的球場,而且從不看球的你又是怎麽知道多了一個叫做保利諾·巴蒙德的替補球員的呢?”
“哦,約翰,別告訴我你沒看到中餐廳發貨單,至于為什麽知道替補球員,這就要感謝格夫了,要不是他說我是個完全不懂得足球的白癡,我也不會去查資料。”夏洛克勾勾唇角。
“……是格雷格,不是格夫,都這麽久了,你就沒有一次叫對雷斯垂德的名字。”華生糾正道。
“管他的~”卷毛先生無辜道。
第二天。
夏洛克和華生早早的養精蓄銳,披挂整齊,出發去球場看球去啦~
艾瑪大概在他們之後一個小時左右走出的貝克街。
“感謝你的到來。”亨利·米爾頓在俱樂部的門口迎接她。
這是一個位處繁華地段,但是風格卻僻靜幽深的私人俱樂部,裝潢很有格調,艾瑪跟着米爾頓進了裏面,發現俱樂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一個小型的舞池,酒吧,娛樂區和環境清幽的談話讨論區。
艾瑪來的時間剛剛好,在場的公益組織成員大約有十幾個,顯然還沒有到齊,但氣氛卻并不尴尬,每個人都很有修養地低聲交談。
米爾頓遞了杯酒給艾瑪,并領着她向成員們一一做着介紹。
艾瑪對客套寒暄的人際交往還是比較在行的,沒過多久便同這些人聊了起來,這些成員來自各行各業,各自都有着不同的經歷,交談中她也獲益頗多。
只是有一點令她稍微有些在意——整個私人俱樂部中,并沒有一只阿飄。
這會是巧合嗎?
艾瑪不相信巧合這種東西的存在,特別是她現在還待在夏洛克身邊,與威脅人的生命的,最危險的東西為伍。
最要不得的就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壞人都會繞過她,畢竟她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卷毛先生的“弱點”了。
她暗自提高了戒備,相應地,對邀請她過來的米爾頓先生也再次思索起來。
之前卷毛先生評價米爾頓先生:對妻子忠誠,品德高尚,事業成功,熱心公益,脾氣溫和,但有哪裏不對。
夏洛克所說的不對之處……大概是他好的過頭了,太符合正常人對于好人的印象了。
可她又相信卷毛偵探的觀察,沒人能騙過他的眼睛,那麽這些品質是真的,而她同米爾頓的相處,目前看來也一切正常。
艾瑪直覺有問題,但又覺得自己可能神經過敏。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好在她新畫了不少張的攻擊符咒、防禦符咒都放在随身帶的手拿包中,在E的訓練下,打架雖然還缺乏實踐經歷,但逃跑的技能她練的極其純熟,想要脫身應該是不難的。
她不着痕跡地打量起俱樂部的構造,除了米爾頓帶她進來的大門,俱樂部應該還有一個後門,外加一個消防通道,她默默地把位置記下,并衡量了一下自己的速度和能力。
即使有什麽情況,3分鐘內,她應該可以跑到大街上。
還是先觀望一下,情況不對的話,她要溜也是很容易的。
“你好,你是亨利帶來的新成員嗎?”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艾瑪回過頭一看,是位衣着講究的紳士,他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金褐色柔軟的頭發,相貌俊逸舉止優雅,口音是純正的倫敦貴族腔,不過态度卻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是的。”艾瑪的回答禮貌,卻也有些冷淡。
她打量着他,忽然間發現,在室內不算明亮的燈光的映襯下,不知怎麽的,竟然看見這人身後有隐約的黑影,這黑影仿佛有實體,形狀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人形怪獸,她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眼花。
雖然內心震驚,但表面上,艾瑪不動聲色卻稍顯拘謹地面對這位先生的打量。
“不知道你對人類的罪行有什麽看法?”那人問道,接着補充說明道,“我聽說你很關注中東的戰争,你對發動戰争的人怎麽理解?”
對于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來說,這是個奇怪的問題。
顯然兩人的關系還沒有那麽親近,理論上來說應該先談論天氣,再談論食物,接着到職業與社交,最後才開始談論對實事的評價。
但在一個公益組織的內部聚會中談論其戰争,卻又還是合乎常理的。
艾瑪不明白這人是何用意,當下也只好順着話題談下去。
對于歷史上的戰争,她的态度是中立的。
客觀來說,很多戰争帶來的都是人類的大幅度進步,是社會的巨大變革,也是影響歷史進程的重要方式,所以她不否定戰争的存在有其必然性和價值。
但另一方面,你能同那些在戰争中失去生命,失去家園,失去至親的人說,戰争是為了人類的進步嗎?再正義的戰争也是殘酷的。
不過這人問的是對現在中東局勢的看法,那她肯定持鮮明的反對态度。
現代社會的法制,經濟……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讓人不需要用戰争這種粗暴的手段解決問題了,社會、經濟的發展更是不用依靠戰争來帶動,那麽除了帶來死亡、傷痛……戰争能帶來任何對人類有益處的東西嗎?
這人的觀點同艾瑪吻合,但他談話的字裏行間卻顯示了他更為激進,以及極度理想化的态度。
“這世間若是沒有戰争與犯罪的存在,該變得多麽美好啊!”那人感嘆道,他目光中都閃爍着興奮,譏諷道,“我們的法律太仁慈了,哼,該說不愧是那些最懂得自我保護的虛僞人士制定的嗎?那些強奸犯、毒販子、人口販子、詐騙犯、小偷……都應該被判處死刑,只是關押幾年便放出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甚至都沒有死刑,那法律又有什麽震懾力呢?特別是戰争販子,應該受到萬人的唾棄。”
這種極端正義的口號,雖然聽上去很鼓舞人心,但艾瑪卻隐隐有種不寒而栗的危險感覺。
她皺皺眉,不大适應這種激進的言論,想要緩和一下氣氛道:“我堅決反對戰争和犯罪,在戰争中流離失所,沒辦法受到教育的孩子太可憐了,被犯罪者傷害的人何其無辜,但我覺得……”也不應該提倡以殺止殺,以戰止戰的方法。
即使是打着正義旗號的殺戮,也是殺戮啊~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戰争這種邪惡的東西,本不應該存在的,請務必要堅持這種理念,我們反對任何的邪惡的暴力與罪惡,你的價值觀通過了考驗,歡迎你加入,之前是我誤會你了。”那人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表情激動,他伸出手來與艾瑪握手,并鄭重地道,“我是威廉·斯圖爾特,子爵爵位,同時也是這個組織的發起者。”
艾瑪瞳孔微縮。
當然不是為了子爵的身份什麽的,她家麗貝卡可是公爵夫人好嗎?
她在意的是,什麽叫做——之前誤會她了?
什麽誤會?
但她還來不及細想,這位子爵閣下便敲敲杯子,引起衆人的注意,然後當衆宣布道:“艾瑪·羅蘭小姐,正式成為我們成立後的第43位正式會員。”
現場瞬間響起了掌聲。
但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