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鏖戰回來之後,南風就通宵達旦地肝着碼合同。
破曉淩晨時分的時候,她稍微小憩片刻之後就忙着去安排張未了她們。
畢竟經過昨天那麽一出,她擔心她們的情緒會受到影響,只是當她出現在練功房的時候,大夥兒正忙着鍛煉基本功,各個卯足了勁兒完全沒有半分萎靡不振的意思。
南風呆愣在練功房門口,然後雲桑看見了就含笑上前,“南風?”
“啊?”南風皺眉看着雲桑,猶豫着問道:“他們……”
“他們狀态很好。大概是昨天給了他們很好的激勵,今天比以往來得更加認真刻苦,連偷懶的時間都比平時降低了30%。倒是你……”
雲桑清隽的臉上滿是憐惜之色,“昨晚上沒睡好?臉色怎麽這麽差?”
南風摸摸自己的臉頰,“有麽?大概是因為睡眠不足吧,今晚上補一覺就好。”
但是想起什麽,她突然拽着雲桑的衣角興奮道:“對了雲桑,我連夜拟定了一份合同,你幫我看看有什麽可以修改的吧!”
“合同?”雲桑一邊被南風拽着離開,一邊疑惑地詢問。
“就是和謝拂身的勞務合同。我們這天下第一團多災多難的,還是需要一個可靠的金主爸爸來庇護着,免得到時候被掐死在搖籃裏!”
昨晚南風和謝拂身說這話的時候雲桑就在旁邊,他多多少少也是聽到了的,但是此刻南風提出這件事,他的眉頭卻蹙縮得非常厲害。
她和謝拂身……
傍晚時分,逢魔時刻。
商務大道依舊是繁忙庸碌着,只是街上7點一線的黑色轎車,不,或許應該稱為車隊比較貼切。這個車隊觀光似的在商務大道來來回回溜噠了兩圈,引得過往的行人以及店鋪商賈都紛紛駐足觀望。
而且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轎車的車窗統一都是打開的,露出裏面坐姿端正、衣着一絲不茍的黑衣黑墨鏡保镖。
不過最吸引人注意的,當屬于謝拂身這個“大佬”了。先不說他那身騷氣的紅襯衣在黑衣服堆裏面有多紮眼,就他那Gay裏Gay氣、騷裏騷氣的坐姿——手肘曲支車窗欄,手掌撐下颔,手指還蹦次打次、有一下沒一下點按在臉上,甭提多舒坦惬意!
浩浩蕩蕩的車隊轉悠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文彙樓門前。
謝拂身在保镖的簇擁下走進文彙樓,全程甚至都沒有回頭瞧周圍的人一眼,而那些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終究還是沒有膽子上前一步。
謝拂身剛進門就被張未了她們包圍,只有艾森一個人在旁邊壓腿。
對于昨天謝拂身仗義相救的行為,她們很想上去表達自己的敬仰、感激之情,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面面相觑,最終,最小個兒的祝茹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出來!
他踉跄着穩住身子,冷冷瞥了眼後面各種瘋狂暗示、明示、以及公示的張未了等人,然後正了正身形,道:“謝二少,南風在她的房間等你。”
比起和他們寒暄,他想謝拂身應該更願意和南風打情罵俏。
對于祝茹的上道,謝拂身甚感滿意,他吩咐十二個小黑人包括守一在內,全都守在文彙樓問口,甚至還囑咐守一,道:“記住,嚣張點!”
守一昂首挺胸地回答道:“放心,在爺後面跟了這麽久,還不會裝逼……嚣張?”
謝拂身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守一,然後什麽都沒說就傲嬌地甩頭上樓了。
守一躲過一劫,抹抹冷汗将十二個小黑人發配邊疆,然後謙虛朝祝茹他們點頭致意後爺也跟着去“駐守邊疆”。
而站在南風寝室門口的謝拂身剛要敲門,想了想又收回手,歪頭想了想竟然從褲兜裏面掏出一面鏡子,360度看了遍自己的臉後竟然自戀地邪魅一笑,這才捯饬着将鏡子收回去。
只是他剛準備第二次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南風歡快的聲音:“咱們這公司就叫做滿盆金缽公司!咱們的宗旨是錢生一,錢生二,錢生三,錢生萬物!至于咱們的口號,就是不賺錢,不成活!”
謝拂身忍俊不禁,這都什麽?真不愧是南風這活寶想出來的東西。只是沒等他多想,他竟然聽到了南風房裏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他“簌”地擡起頭,腦子沒反應,身體就自然而然做出了反應——
一腳踹開房門。
南風錯愕地望着氣勢洶洶的謝拂身,“謝拂身……?你怎麽在這?”
謝拂身看着挨得很近坐在一起讨論東西的南風和雲桑,心裏冷笑連連。
特麽再不出現,老子頭上的綠草地都能成長成大樹林了!
謝拂身冷哼着沒說話,上前搬了個凳子硬生生擠在南風和雲桑中間,然後翹着二郎腿、單手撐着臉笑吟吟面對着南風而坐,将冷漠的後腦勺留給另一邊的雲桑。
南風看着對自己笑得菊花盛開的謝拂身,然後一頭霧水地望了望神色晦暗的雲桑。
這貨吃錯藥了?
南風生動的表情将雲桑眼底的陰霾驅散,他臉色稍霁,又恢複到那個溫潤和煦的模樣。以笑安撫南風後,他絲毫不介意道:“謝二少來得正好,我和南風正好在商讨你的事情。”
謝拂身用後腦勺回答雲桑道:“哦?”
雲桑不介意,倒是南風皺眉看着謝拂身,一臉恨鐵不成鋼。
熊孩子,怎麽跟未來大佬說話的?!還想不想混了?
南風微笑看着雲桑,但是腳底下卻是毫不留情地狠狠碾壓在謝拂身腳上,謝拂身吃痛,眉頭緊緊擰起,似乎想要發脾氣,看的南風也是一陣心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眉頭擰起的一瞬間竟然硬生生地壓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反而是笑得一臉百花盛開、天地無光!
南風有些錯愕。
這謝拂身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忍讓自己?劇組裏為她解圍,創辦馬戲團的時候無條件為她出資,在她受欺負的時候無條件站出來……她記得上一世他們之間沒有這麽多交集的啊……還是說,這是重生之後引起的一系列蝴蝶效應?
畢竟,對比上一世,這一世變化的真的太多了。
南風不是沒懷疑過謝拂身和她一樣是重生的,但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現在肯定恨死謝行之了!但是上次她試探過了,他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反應,所以,這一論斷早就被她推翻。
思來想去,南風決定不再亂七八糟的想東想西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經營好天下第一團,好好賺錢,好好活下去!至于她一直以來虧欠謝拂身的,她将來會一一還給他的,而且上一世她橫死暴斃,很大原因也是歸咎于謝拂身不是嗎?
想到這,南風心情平複了很多,看着謝拂身的表情也和藹可親了不少。
她霎時間揚起一抹璀璨異常的笑容,“謝拂身,雲桑說的沒錯,我們的确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就是關于昨天晚上我們說的那個合同。”
謝拂身看着她眼底的青灰,皺眉問道:“昨晚上連夜拟定的?”
謝拂身語氣不善,南風以為他擔心自己的能力不夠、合同不夠完善,忙道:“你放心,雖然是我昨天我昨天晚上連夜趕出來的,但是我今天和雲桑兩個人讨論了整整一天!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纰漏,也絕對不會侵犯你的任何權益……”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點錢?”
謝拂身怒聲打斷南風,但是她卻只是茫然看着他,全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謝拂身看着茫然的南風手掌不自覺握拳,他似乎還想要說什麽,但是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氣餒一般地松了開來。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甚至粗魯的連凳子都“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南風看了看地上的凳子,然後仰頭看了看謝拂身,脾氣在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她拍案而起,冷着臉沖着謝拂身質問道:“謝拂身,你究竟在搞什麽?我們辛辛苦苦弄了一天的合同,你就這麽回報我們?”
這種情況顯然也是出乎雲桑意料的。他連忙起身:“南風,有話好好說……”
“我哪裏沒有好好說?!”
南風打斷雲桑,倔強地看着謝拂身道:“我都這麽低聲下氣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有什麽條件、有什麽要求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面的蛔蟲。”
謝拂身看南風這委屈地表情心裏就已經後悔了,只是僵持着不知道怎麽下臺而已,但南風和雲桑不知道啊!尤其是雲桑,他一看南風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登時就糾着眉頭上前安慰南風。
可他手一碰到南風的胳膊,謝拂身的醋壇子就再次打翻了。
幾乎是想都沒想,他就脫口而出道:“我他媽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啊?!你摸着良心問問自己,我每天跟條狗似的在你面前忙前忙後圖點什麽?我圖你人品還是你家産啊?你自己心裏就沒本五線譜兒嗎??”
南風真的很想生氣,但事實上,她不僅連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水被生生憋了回去,就連嘴角都抽搐似的瘋狂亂他媽上揚!
“謝拂身!”怨念地看着謝拂身,然後她不輕不重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胸口位置。
南風揮拳頭的動作剛好讓她避開了雲桑的手,而且現在她也沒有剛剛那麽委屈想哭了,謝拂身心裏狠狠松了口氣,但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他是男人!他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即便是心裏完全沒了氣,但他還是傲嬌地端着架子不肯低頭。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
南風也不知道怎麽了,反正他就是知道謝拂身現在不生氣了,于是便嘻嘻哈哈道:“好了,謝拂身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次吧。”
謝拂身閉着眼睛用鼻孔看南風,但是聽這話,他還是忍不住眼睛偷偷眯一條縫,傲嬌道:“那你錯哪了?”
南風沒想到謝拂身會繼續追問,但她還是好脾氣回答道:“我哪都錯了,這樣行了吧?”
謝拂身一聽就知道南風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麽!
一時氣結,他登時虎着臉瞪着南風,咬牙切齒道:“你……你真是要氣死我!”說着,他甩手就要離開,生怕自己在這裏再多呆一秒就會原地爆炸!
但南風還是不依不饒地追着他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麽啊?你說了我就改啊。”
“自己想。”
南風側過身子去追謝拂身,但還是不可避免碰到了緊挨着她的、雲桑的手臂。衣料拂過雲桑的手背,羽毛一樣輕飄飄的,但卻撩得人心癢癢,他不自覺伸手想要去抓,但卻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片衣角的殘影。
雲桑正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出神,頭頂突然傳來不甚友好的聲音:“我要離開了,不送送我?”
雲桑有些恍然地看着謝拂身,然後南風就轉着眼珠子看看謝拂身又看看雲桑,最終上前拽着謝拂身地衣袖,道:“我送你還嫌排場不夠大嗎?”
明顯又是維護雲桑的話。
謝拂身冷冷睨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雲桑,道:“怎麽,不行?”
南風還想要說什麽,結果雲桑倒是溫柔地朝她笑道:“謝二少說的沒錯,他幫了我們這麽多,送送也是應該的。”
說着,他謙遜地看着謝拂身,道:“謝二少,請。”
等他倆都走出房門了南風才回神一樣追出去,“欸…… ”
她想要說什麽,但卻被謝拂身回頭掰着肩膀送回屋裏,還咬牙切齒道:“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看下回還敢不敢随便帶男人回房間獨處!”
南風剛想要反抗,結果大門就被謝拂身毫不留情地關上。
南風苦大仇深地盯着門,幽幽‖道:“哎,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分外長——
咦,哪裏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