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悅

刀光劍影中持劍飛旋一掃,等到那人落地時,他背後的四五人倏然倒地。而屏風後的那個潘王,正癱在美人榻上,如同死狗一般。

單贏一劍揮下,屏風成兩半炸裂飛離。他一腳踩着榻半蹲靠近,将劍抵在潘王的喉嚨上,輕笑一聲:“作惡多端,便請自食惡果。下輩子投胎,躲着公主些!”

原以為潘王會跪地求饒,不想他卻只是在笑,“這位高手見着面生,不知是何方神聖?”

單贏這麽些年來,倒是少有見到臨死前還那麽鎮定的人。

“老子是左衛長上單贏。”單贏很喜歡這個名號,一般就算是武舉狀元,也無法這麽快便得到官職,曲江宴他雖擾了她,但因救駕有功,便補上了這左衛長上的位置。她終究還是挂念着自己,一定是。

“單贏?你可是劍客單贏?公主棄你安享榮華富貴,你何必自讨沒趣又來尋她?情情愛愛都是虛的,只有權利和金錢才最可靠,才不會背叛自己,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潘王試圖說服他。

單贏聽不入耳,他只是笑了笑,用了點力将那劍抵了抵,潘王脖頸立即見了血。潘王感受到痛意後也話也丢了,不再開口,瞪大了雙眼盯着單贏握劍的手,而自己的雙手顫抖着不敢亂動。

“說啊,再說幾句試試?”

被欺壓的姿态讓潘王覺得太過屈辱,他緊咬牙根,一字一句厲聲說道:“你最好快些殺了本王,否則等本王出去,要你不得好死!”

單贏挑眉一笑,從靴中另拔起一根匕首,他拍了拍潘王臉頰上的那倆坨肉,随即刺了一只烏龜在上頭。“你說得不錯,所以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單贏将匕首上的血往潘王身上抹了一把,又背過另一面再擦了一把,這才放回靴子內。處理完這些後,單贏持劍準備刺進他的喉嚨。

這時身後魏延安的聲音傳來:“且慢!”

單贏收了笑意停手,劍在半空中停下,餘光內兩排衙役湧進這屋內站好。他将視線轉回到潘王的身上,只見潘王如釋重負一笑,全身都軟無力了。

“單大人将潘王捉拿住,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本官。本官一定秉公處理。”

“魏大人,只怕賊人會節外生枝,就地解決,所有罪責,本官擔着。”單贏斂眸淩厲,并不打算停下手來。

魏延安忙靠近他勸道:“單大人!國有國法自會處置,絕不會輕饒他半分。再者說,還有許多問題并不清楚。單大人一刀揮下要其斷命容易,可咱們也沒有将他的同夥全部緝拿,大邺私下處決罪犯也是犯罪,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單大人,不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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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潘王哈哈大笑了幾聲,“你可知是誰給太後下的毒?單憑這一條,你現在就不能殺我!”

單贏聽了着實煩躁,握拳砸了過去,潘王被他一拳揍暈,仰着頭磕在椅背上,鼻子雙孔流血,微張着口已不知天地。

魏延安正要開口,單贏将劍收回起身轉離:“放心,要不了他的命。”

魏延安也不多說什麽,跟衙役吩咐:“帶走。”

第二日上朝,薇寧嘉獎二位:“昨日武舉狀元單贏和魏延安合力,捉拿反賊潘王立了大功,解了本宮和皇上的憂愁,今日本宮要好好嘉獎一番。單贏,魏延安?”

二位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微臣在。”

薇寧眉間不再那麽緊蹙,看着好像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說道:“魏大人,先前誤打誤撞破了好些案子,但本宮都記着呢。這次将潘王繩之以法,你功不可沒,大理寺還缺一位少卿,你即日上任。單大人,封為正九品上仁勇校尉。三日後潘王問斬。衆大臣以為如何?”

“殿下獎罰分明,臣等,無異議。”王進和陸曉紳站了出來,領頭回複。

這時百官跟着站了出來回複薇寧,可拓跋彥卻站着不動。

他站在最前端,薇寧想不注意都難。

“将軍?你這是何意?”薇寧看着他說道。

“本将以為,單大人雖為武科狀元,入仕不到半個月,便破格封為左衛長上,如今又要連升兩級,确實有點快。”拓跋彥說的可不是反問,這明晃晃的就是質疑聲啊。

薇寧略不悅,輕笑一聲試圖緩解氣氛,“将軍所言極是,但單贏雖初登官場,也不是無功受祿,他先頭救本宮一命不說,昨日還親手捉拿了潘王。這份恩情,兩級不算過分。”

薇寧的這個回應有些硬氣,可她身旁的青奴和田公公等人卻在心裏發怵。連同上次,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與拓跋彥唱反調了。

拓跋彥無話可說,只是悶悶的,周遭的氣氛驟降,臉上只剩一副“勿近”的表情。

出宮的時候王進跟他打招呼,拓跋彥也只是眼神回應便越過了。

陸曉紳從後面跟了上來,笑着說道:“王宰相何必自讨沒趣,沒見着将軍近日心情不佳嗎?”

王宰相看着他走近,咂了下嘴,“你這話說的!不過同僚之間的問候!那将軍不都用眼神應了老夫,是你眼拙,沒見着!”

“王宰相啊王宰相,我說你現在還有心情跟別人問候!”陸禦史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擺了擺頭快了步子要越過王進。

但是王進及時把着他的手道:“欸?陸禦史話中有話,何不一次性說個明白?”

陸禦史停下輕瞥了眼王進,“前幾日本官去看望成林,他的情況有所好轉,身體恢複得也差不多,按理來說回府沒有問題,但本官找公主兩三次,皆被回絕了。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王進腳步緩下幾分,陸禦史為了等他,也跟着降下節奏,王進想通的那刻側頭對上了他的視線:“陸大人的意思,殿下是有意留着心蕊和成林?”

“這心蕊和成林可是咱們二人的寶貝,現在被扣在宮中,不是将咱們二人死死壓在腳底麽。原本還有潘王在外頭鬧鬧,現如今潘王被抓,等他處決以後,這朝堂不就只剩下我們二人?”陸禦史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王進倒吸了一口氣,沉眉分析這陸禦史說的每一句話,想清楚後他問陸曉紳:“那陸禦史有何高見?”

“有何高見?那不敢當。只不過得到點小道消息,說龜茲使節之死,龜茲國國王大怒,讓龜茲國将軍‘護送’大禮前來賀祝皇上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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