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處死(捉蟲)
薇寧好想立馬将單贏招來一一對質,特別是聯想起拓跋彥給她留的信裏提到,阿魯将軍私下進京,同單贏還見面着。
可是不能,這一召見,會讓很多事情功虧一篑。坐在這個位置,薇寧學得最多的,就是一個“忍”字。
好在拓跋彥并未讓她失望,離開京城的幾天,拓跋彥協助魏延安将潘王活捉了回來。他們在當初拓跋彥置辦的別苑裏等到薇寧,她來時才開始審問。
那屋內的潘王被五花大綁着,拓跋彥讓嚴至将他嘴上的塞布拿掉,一拿掉這潘王就開始求饒,聲淚俱下還磕着頭:“公主啊!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皇叔!身體裏流的血可是同個祖宗的!別殺我!別殺我!”
薇寧瞧了魏延安一眼,示意将證據呈上,皺眉道:“你作惡多端,母後被你害死不說,長恩寺的僧人同你有什麽仇,你要放火殺人?”
“誰說人是我殺的?太後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聽這些小人說的話,你同我才是親人,若是被他們所迷惑,将來定要悄無聲息地将這獨孤家的江山給奪了!”
薇寧覺得好笑,潘王的腦子平時精明得很,這一刻怕是被外頭的雪給凍壞了?竟會蹦出這一番幼稚的言論。薇寧吃了他那麽多虧,肯信才怪!
她說:“魏延安,趁本宮在此,将他所行的罪一次性說個清楚。”
魏延安躬身道是,站了出來說道:“在新皇登基時你準備造反,好在被大将軍及時阻攔,殿下經驗不足,讓你逃脫了。後來,沈知晴來京,正月出游後鄭燕燕離奇死亡,你散布謠言說是被公主迫害。
因沈知晴也散布謠言,你順藤摸瓜找到了她,威脅她幫忙,想要謀害太後和殿下好‘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用慢性藥物摻在金合歡的種子中,成功送到清寧宮,害死了太後。再者,長恩寺的火并非天火,而是你放的,想借天雷掩蓋真相,再次散布謠言。罪不可赦,件件當誅。”
“證據!你有什麽證據!”潘王激動地說道,他肥碩的臉頰随着說話的節奏一頓一甩。
“有知晴的審問記錄,她對你的幫助供認不諱。而長恩寺的事情,你的屬下也都招了一切。潘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還有什麽疑惑?”
“這就想定我的罪?沒門!”
薇寧說:“你在我手上一逃再逃,定罪?本宮已經不在意了,就地處死如何?”
薇寧故意用眼神去詢問在場的幾位,潘王擡頭一掃,結果發現在場的人都點頭,特別是拓跋彥,自己在他手裏逃了兩次,這一次他是如何都不會給機會了。
“殿下這主意不錯。”拓跋彥對上了潘王驚愕的視線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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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賀原提刀而來,潘王被綁的雙手本能地舉了舉吸引衆人眼光:“且慢!長恩寺慧能之死你們可知是為何?還有劫獄救走我的你們可知是誰?留着我有用!真的有用!”
他的話雖然很有吸引力,但是薇寧并不屑與他交易,“皇叔,你的存在只教會本宮一樣東西,那就是什麽叫做‘夜長夢多’和‘節快生枝’。”
薇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可潘王并不死心,說道:“你可知道那藏寶地圖的消息?”
“眼下還不需要啓用到那筆寶藏,皇叔,你不必多言,本宮的決定不會改變。”薇寧的強硬只是了斷這一切的開始,她是真的打定主意了,殺了他,為母後和無辜而亡的生靈報仇。
“呵呵!你不需要,大邺不需要嗎?!你不需要,別的國家要走了呢!那筆寶藏不少,擁有者富可敵國啊!你不為大邺的子民想想?真要殺了本王?”潘王自以為抓到了救命稻草,得意一笑。
可說到大邺的子民,薇寧忍不住就要罵他:“你現在才醒悟過來,未免太晚了些?大邺的子民,大邺的子民要你有何用?窺伺皇位還是勾結外敵?”
拓跋彥聯想起單贏和阿魯将軍那夜談的話來,聯系起長恩寺着火前阿魯将軍留宿,他大致猜出了真相,于是對薇寧說道:“是阿魯,他是這一切的幕後之使者。”
拓跋彥說這話的時候淡淡的,薇寧聽後瞥見潘王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失措。
薇寧想起強迫青奴的那人便是阿魯将軍,早就知道他心術不正,心懷不軌,因而對他是幕後指使者的身份,倒沒怎麽意外。只是覺得可惜,直到這一刻才看破真相。
“賀原?”薇寧剛叫完賀原,示意他來了結潘王。
就在此時拓跋彥走了過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不願讓薇寧看到那陰暗的場面。
身後潘王傳來嘶聲裂肺的求饒聲,拓跋彥感覺到薇寧的手克制着輕顫,身後的求饒聲戛然而止時,她站在院子中央停下了腳步,放開了他的手後深深吸了口氣,閉眼微仰着頭,雪絨花落在她的眉宇,順着睫羽的顫動滑落,銀華月光下,他見着她柔和的笑意。
“拓跋彥,謝謝你一直陪着我,不離不棄。”
拓跋彥看着她一笑:“怎麽想起說這些話?”
薇寧也不避着裏頭的人,靠在他的懷裏說:“青奴的事情我查出真兇了。是阿魯。單贏看到了,但他在阿魯威脅他和拿出那帕子時,選擇了裝聾作啞。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拓跋彥撫着她的發,“你最後還是選擇了信我,我沒受什麽委屈。這件事傷得最深的人是青奴。”
薇寧點了點頭,“等她身子好了,本宮再同她講出真相。”
“嗯,你決定就好。”拓跋彥覺得這天太冷了,于是說道,“快回宮去吧,明日不還有事情要辦?”
薇寧的臉頰在他懷裏蹭了蹭,“拓跋彥,潘王已經死了,我還有多久才可以徹底解脫?”
拓跋彥說:“快了。”
這話說得輕輕的,好像沒什麽重量似的,因為兩人都知道,等新皇掌權,還得好久好久。
可就這麽一年,薇寧就覺得痛苦不堪,她實在是厭倦了朝堂上的阿谀我詐,這與後宮中的勾心鬥角又有什麽不同呢?沒什麽不同。
薇寧貼着他的耳朵說:“明天單贏要去将軍府,你回來吧?”
“好。”這單贏不是他弟弟就是薇寧的哥哥,他确實不可以缺席。
得到他的回應後,薇寧松開手離開了拓跋彥的懷抱,她說:“那我回去啦?”
拓跋彥點了點頭,目送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