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相認

“籲——”

抱着門柱子玩耍的拓跋真聽到這個停馬聲,大眼珠子一溜,往身後看去,沖老夫人道:“娘!有人來了!是不是大哥!”

老夫人一笑:“你天天都這麽說,怎麽不見你大哥半個身影啊?”

小拓跋沖老夫人一笑,兩人完全沒有被囚禁的哀傷,生活與以往對比,也只是少了幾個仆人多了幾個侍衛罷了。

大門外的鎖被開了,鎖鏈窸窸窣窣地響着,小拓跋跑向老夫人撲向她懷裏,兩人看着大門被打開。

侍衛快步湧了進來站成兩排,直到站定後單贏才出現。

他看着拓跋老夫人心莫名一虛,不知為何。

“老夫人,我奉命來尋一本薄子,不會為難你們。”單贏站在老夫人面前停住,特意交代道。

老夫人笑了笑,朝他說:“那就讓他們搜去,你同我進屋吃個早飯。”

單贏聽後十分意外,但是老夫人也不等他回話,就拉着拓跋真轉身往裏走去,似乎當他答應了她的邀請。

單贏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只見一旁被她拉着的拓跋真回過半個身來,沖他做了個鬼臉。

單贏覺得好笑,無奈地跟了進去。

這一路走去,他便在暗想,搜家擱誰都不樂意,來前他還以為老夫人會哭天喊地阻擾,沒想到竟是一句話的事情。來後見她同孩子還有說有笑,毫無半點身處困境的感覺,他真想問問,老夫人是怎麽做到的。

進屋後,地龍旺,暖氣足,桌上的一桌好菜都熱氣騰騰地,好像專門在等他一樣。要不是單贏聽老夫人對下人吩咐添雙筷子,他險些要以為這飯菜有詐。

“坐吧,別客氣。”老夫人将拓跋真安置好後,對對面站着不知所措的單贏笑着說了一句。

單贏也沒多想,便要坐在老夫人對面,結果拓跋真跳下了椅子說:“不許坐這個位置!這是哥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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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贏有些尴尬,正準備換個位置時,老夫人依舊看着他:“坐吧。”

拓跋真見老夫人不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生氣地拿眼瞪她。

只見老夫人又将他安置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坐了下來偏頭對他說:“他也是你哥哥。”

拓跋真恍惚,自己怎麽多出一個哥哥來了,他正打算問,老夫人先開口,卻是在對單贏說話:“這一桌子,都是我的拿手菜,你試試?”

單贏原以為老夫人說他是拓跋真哥哥,只是緩兵之計客氣說說而已,可這桌子菜是怎麽回事?竟是她親自做的?

單贏狐疑地吃了幾口,見老夫人盯着他看,便放下碗筷說:“老夫人,你怎麽不吃?”

拓跋真自己扒着飯,聽到後也停了下來看着老夫人,輕聲喚了聲娘。

老夫人垂眸:“我跟你們講個故事吧。”

“我有四個孩子,其中三個是親生的,一個是姐姐生的。”

拓跋真看着自己的小胖手,上面舉着四個指頭,他說:“不對不對,娘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我一個哥哥!”

老夫人看着他摸了摸他的頭,繼續道:“你上頭有兩個哥哥,他們出生只差了幾天。姐姐受先皇寵幸,卻沒有或封,身份尴尬,先皇先斬後奏,将孩子交由我一同照顧不說,還昭告天下,說那是拓跋家的一對雙生兒。”

“後來呢?”單贏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老夫人落了滴淚,聲音有些哀傷:“先後一直嫉妒着姐姐的恩寵,後來趁着百日宴,要将姐姐的孩子暗殺,不料與我的孩子弄混,于是兩個孩子都被抱走了。”

“那孩子身上,可有什麽标記?”單贏呼吸一滞,看着老夫人道。

“姐姐的孩子生來便有一個胎記,拓跋真他爹為了防先後,便給我們的孩子也刺了一個胎記。沒想到……沒想到先後要斬草除根……”老夫人掩面痛哭。

單贏大驚,當即拔劍将自己衣袖割開,問老夫人:“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傷痕?”

老夫人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輕撫着他的傷痕,哭着點了點頭。

他早就說過,這不過是個像胎記的傷疤而已。沒想到一言成谶。

他還沒回過神來,只是對老夫人道:“阿魯……阿魯是先皇的孩子……”

老夫人收了淚意,大驚問道:“你說什麽?姐姐的孩子也還在這世上?”

單贏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阿魯的身份若是皇子,那以他的野心,要到寶藏怎可能放過大邺?難怪,難怪他得手後便對千靈公主愛理不理,原只是借甜言蜜語将她騙了去,讓自己好當将軍罷了。

單贏點了點頭,但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老夫人很激動地說:“姐姐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單贏有些苦惱,現在他,阿魯,拓跋彥,薇寧四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唯一可慶幸的,是他不是薇寧的哥哥。

老夫人笑着說:“按照族譜,你應叫拓跋康,你父親的意思,只想讓你一生安康。”

單贏陷入一種怪圈中,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剛相認的母親說出口,他與親兄弟拓跋彥,現在正站在對立面,恍若你死我活的地步。

“康兒,這麽多年來,你受苦了。真兒,快叫人。”老夫人朝身後的拓跋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但是拓跋真卻站在那兒,原本耷拉的腦袋因為看到單贏身後的人而亮了起來,嘹亮地喊了一嗓子:“大哥!”

單贏心頭一愣,回頭時見拓跋彥和薇寧并肩而入。

他一下子便明了了,他笑了笑,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後說:“你們都在算計我?是不是?是不是?”

薇寧說:“對于你的身份,我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不要誤會。單贏,現在回頭還不算晚,真的。”

單贏指了指拓跋彥,卻對薇寧說道:“緝拿令是你親自下的,私藏他的人也是你。公主,你告訴我,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拓跋彥将王宰相和陸禦史的密信放在了桌面上,又說道:“那時候殿下懷疑青奴的事情是我做的,所以決定懲罰我。後來王進和陸禦史合謀,殿下和我決定,我在暗中收集罪證,她在明處安撫拖延時間。”末了又添上一句,“青奴的事,你清楚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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