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天氣晴好,白驚蟄練完晨功直奔聽松館,準備拉着元朗出門,結果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影。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清叔。

“清叔你有看到元朗嗎?”

“朗少爺一早就出去了。”清叔答。

聞言,白驚蟄心裏不由納悶,元朗很少會自己一個人出去,還一大早的,而且她也沒有聽他提起過有什麽事。

“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清叔笑着搖搖頭。

白驚蟄若有所思的回了桃夭院。

天氣漸熱,她練功出了一身汗,便讓阿春備上熱水,好好梳洗了一番。

洗了個熱水澡,神清氣爽。看着窗外大好的春/光,白驚蟄實在在這院子裏待不住,一心想要出門溜達,摸摸頭發已經幹了,便朝院子裏喊了一聲,“阿春,快過來!”語調輕快,宛若翩翩蝶飛。

阿春正在伺弄院子裏的花草,聽到白驚蟄叫她,忙放了手裏的東西快步進屋,“小姐,您叫我?”

白驚蟄從衣櫃裏拿了衣裳穿上,一屁股坐到梳妝臺前,從鏡子裏看着興沖沖跑進來的阿春,招呼道:“過來幫我把頭發束起來。”

一聽她又要梳那男人才梳的頭,阿春不由撅起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應是應了,可是人卻站着不動。

“快過來啊!愣着幹什麽?”白驚蟄不由轉頭看她。

“哦。”阿春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拿起木梳先幫她将頭發理順。

“小姐要出門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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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這麽好,也不是去軍營裏……小姐今天穿裙衫怎麽樣?”問到重點的時候,阿春眼裏都是期待的光芒。

裙衫?白驚蟄微怔,不由回想了一下上一次自己穿裙衫好像還是及笄之禮的時候。她一會兒還要騎馬,裙衫實在太不方便,果斷拒絕阿春的提議,“不怎麽樣。”說完,透過銅鏡白驚蟄見阿春很是沮喪,算是安慰道:“我覺得這錦服挺好的。”

“小姐自然是覺得好了,可那些少爺公子哪個會喜歡天天男兒打扮的姑娘啊?”阿春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嘴裏念念有詞。

白驚蟄耳朵尖,聽了個清楚,不以為意,“不喜歡便不喜歡,我又不稀罕他們喜歡。”

“難道小姐不打算成親嗎?”阿春一臉驚恐。

白驚蟄也是同樣驚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起成親,一個驚詫差點被口水嗆到,“成親?”

“對啊。雖然小姐是威風八面的少将軍,但也是要成親的啊。就像朗少爺,前幾日不就有人上門來問将軍他的親事了嗎?就只有小姐……”

“元朗那天也說了他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白驚蟄與她争論。

“才不是。”阿春小聲反駁。

“什麽才不是?”

“朗少爺這幾日天天都是一大早出門,午後才會回來。大家都在說朗少爺是有心儀的姑娘了呢。”

因為那日在付先生府上吃壞了肚子,可能傷了元氣,加之爹爹去了軍營,家裏沒人管她,白驚蟄這幾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了就窩在桃夭院裏看修頤哥哥送來的一些講王侯将相的書,倒是不知道元朗這幾天都是天天一早出門。

白驚蟄這次沒有着急反駁阿春,凝神想想,不過一想到元朗那張萬年冰山臉,還有哪怕待在一起一整天說的話也屈指可數,這樣的性子能有姑娘喜歡?下意識連忙搖頭,“不可能。”

“小姐不信就算了。”

“當然不信。”

阿春将理順的烏發都握在手裏,要是梳個發髻該多好看,垂死掙紮,“小姐,要不今天梳個發髻?”

“不要!”白驚蟄毫不猶豫拒絕。

見她鐵了心,阿春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将頭發都束了起來。

收拾妥當,白驚蟄騎着馬就往長孫府去。

栖鳳齋。

“殿下現在在前廳見客,談完就過來。”吟冬端了茶上來,跟在水榭邊戲水的白驚蟄道。

白驚蟄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走進屋,找了個位置坐下,接過吟冬遞過來的茶盞,“嗯。”

小時候白驚蟄只知道修頤哥哥生得好看,又很疼她,長大了些她才知道大晉祁王在天下人心裏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無論江湖上的還是朝堂上的人,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不想讓修頤哥哥為難,也不想吟冬他們為難,白驚蟄每次聽說他在見客,從來不多問。

喝了口茶,一個念頭冒了上來,“吟冬?”

“嗯?”

“修頤哥哥已經年滿二十了吧?”

“今年過去就二十有二了。”

白驚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默了一會兒,似乎又扯出一個新的話頭,“前幾天,有媒人去找我爹爹問元朗的親事呢。”

“那說得怎麽樣?”

“元朗說他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白驚蟄老實答了一句。

“元朗少爺今年二十,倒是也可以再緩緩。”

“那修頤哥哥呢?”白驚蟄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吟冬。

吟冬不解,“殿下怎麽了?”對上她的目光,猛地反應過來,不由掩唇淺笑。

看她一笑,白驚蟄才察覺到自己表現得太過着急了,忙收斂了些,輕咳一聲,“我也只是随口問問,你不想說就不說好了。”

見她有些羞惱,吟冬也斂了笑,道:“殿下的心思我不敢亂猜也猜不透,如果真想知道,你倒可以去幫這王府上下問問。”

一想到要去問修頤哥哥這個,白驚蟄幾乎都沒有考慮就連連搖頭,“不用了,我真的就是随口一問。”

話音落下,屋外有人叫吟冬,說殿下讓她去下前廳。

吟冬應了一聲,轉而跟白驚蟄說了一聲才往外退,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下,道:“我們家殿下若是對一個人好那便是實實在在的對她好,不會天天挂在嘴邊說要對你好的。”

原以為這個已經翻篇了,吟冬突然冒出來這一句,白驚蟄擡頭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哦”了一聲。

“那我先過去了。”吟冬退到門口才轉身離開。

吟冬一走,這書齋裏愈發清淨。白驚蟄喝完一盞茶,修頤哥哥還沒有過來,百無聊賴,起身翻了翻放在書案的書,都是些治國□□的書,現下沒有心情讀,随手翻翻又放了回去。在書齋裏晃悠了一圈,最後又去了外面的水榭上,覺得有些困倦便躺了下來,趴在水邊,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懶洋洋的撥弄着涼涼的池水。

時不時一陣微暖的春風吹過,吹得白驚蟄呵欠連連,眼皮開始打架,就在快要睡着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蓁蓁。”

白驚蟄陡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爬了起來,正要轉身,卻因為手腳發軟一只腳踩到水榭邊緣,半只腳踏空,整個人就往後倒。

白驚蟄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她以為自己鐵定要進這水池裏泡一泡,吓得眼睛都閉上的時候,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臂。那是一股堅定得叫人心安的力量,将她穩穩地拉了回來。

白驚蟄不由往前走了兩步,剛好到他面前。

“小心。”他的聲音從耳畔飄過,連帶着還有那若有似無的氣息。

白驚蟄一時心跳如鼓,不自主擡頭看他。也就是她擡頭的一瞬,他握住她手臂的手已經收了回去,淺淺的負在身後。

看着他将她拉回來便立刻收回去的手,白驚蟄心下不由失落,面上卻沖他傻傻一笑,“談完了?”

“嗯。蓁蓁等了很久吧。”

白驚蟄搖頭,“沒有。”

“身體怎麽樣了?”

白驚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問在付先生家吃壞肚子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

“嗯。”

長孫蘭夜擡頭看了看檐外的晴空,“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一聽這話,白驚蟄兩眼放光,用力一點頭,“嗯!”

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剛好路過四通酒樓,長孫蘭夜說先吃點東西,于是帶着白驚蟄下車進了酒樓。

四通酒樓生意一向紅火,這個時候一樓大堂已經坐了不少人。長孫蘭夜和白驚蟄進門,店小二一見兩人,直接将他們迎到樓上雅間。

白驚蟄習慣性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覺得有些悶,起身将窗戶推開,隐約聽到似乎有人在叫元朗的名字,不經意往樓下一瞥,還真看到了元朗從馬車上下來,正要叫他,卻見他下了馬車并未離開,而是轉過身擡起手,似乎在迎馬車裏的人。

白驚蟄被他這舉動驚得不輕,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元朗這般貼心。畢竟他們兩一起坐馬車出門的時候,他下了車就直接走開,最好不過是站在邊上等她自己下來。白驚蟄一時對這馬車裏的人好奇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連長孫蘭夜靠過來都沒有發覺。

很快,一只纖纖玉手從馬車裏伸了出來,搭在元朗手上,馬車裏走出來一個身着水青色裙衫的女子——

付雲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可以猜猜雲桑和元朗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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