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加錢是肯定要加錢的, 如果不加錢的話,按照大家這兩年對于某不具名煉金術師的了解, 對方完全做得出來當場回家撂挑子不管的事。
“只要評估這件事不會造成大規模的災害, 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看上去格外和藹好說話的金發寶石商在錢沒給夠拖欠經費的情況下,完全能夠一改之前友善的面目, 讓人不禁細思極恐,對方對于拯救世界的熱忱——如果那份認真和運籌帷幄可以被算作是熱忱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心實意,有幾分是建立在金錢的面子上。
托尼·斯塔克抱着手臂,注視着金發的寶石商人将新到賬的一筆錢直接轉賬,對方銀行賬戶的信息在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 但他仍舊知道那個名字,馬裏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 時鐘塔天體科的君主, 同樣有着Lord稱號的家夥,雖然他從不曾見過,但是對方顯然得到了阿爾馮斯全權的信賴,否則絕不會以幾乎傾其所有的架勢, 将自己絕大多數的收益全部都交由對方支配。
只不過……暖棕色的眼睛眯了起來,視野當中, 阿爾馮斯正和神盾局的探員們讨論着索爾接下來的去處, 畢竟一個阿斯加德的王子也不能直接滞留在新墨西哥鳥不生蛋的荒原上,他說話不帶任何肢體動作整個人站得筆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他說話的人總是大驚小怪, 對方動動手指都會大驚失色如臨大敵,以至于阿爾馮斯已經習慣了站坐都規矩得像是挂在牆上的油畫。
阿尼姆斯菲亞,巴瑟梅羅,愛德菲爾特,他知道這些名字每一個都有其含義在裏面,只不過金發的寶石商以雲淡風輕的決絕昭告着身邊的每一個人,不必注視着這些,也不允許注視這些。
否則的話,太過逾越的視線會被不經意間就隔斷,就如同今天被溫和地送出門去的天文學家小姐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就忘卻了那一點點神秘學的痕跡。
“斯塔克先生?”
感受到視線的寶石商人轉過頭來,湖綠色的眼睛生動又濕潤:“你剛剛想說些什麽嗎?”
“呃,不,我是說。”
托尼一指身邊還穿着病號服沒有換衣服的索爾:“那個大塊頭,他可能該吃晚飯了。”
仍舊還沒放棄妙爾尼爾的奧丁之子肚子适時發出了空腹的聲音,但他仍舊很堅持:“我得拿走我的錘子在……”
“沒關系,你可以換個地方再慢慢嘗試。”
阿爾馮斯對着那起碼兩噸重的沙石堆揮了揮手,魔力的輝光之下,它們重新被壓縮在了一粒石榴石裏,回到了煉金術師的手掌心。
“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不可思議。”
托尼·斯塔克感嘆道:“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還得再加上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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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員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我已經有點開始習慣了,老板他總能做到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喏,你這樣拿着還方便一些。”
寶石商将朱色的石榴石放在索爾的手裏:“觸發式的,妙爾尼爾就交給你了,你找到合适的地方用力往地上一摔就行了。”
“哇哦,神奇的中庭魔術。”
索爾收起寶石,驚嘆道:“這真是太方便了。”
“不客氣,我也很榮幸能夠和阿斯加德做生意。”
阿爾馮斯露出了堪稱無辜的笑容,現在斯塔克已經可以肯定這幅表情絕對是他營業用的:“我會拜托師父把賬單郵寄給奧丁的。”
索爾:“……”
神盾局衆人:“…………”
好吧,他們不能夠對阿爾馮斯有過多期待的。
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很快接受了事實,畢竟奧丁之子确實不能拿走別人的魔術禮裝而不付錢,只不過他仍舊想要讨價還價:“能不能等我回到阿斯加德以後給你付錢?我是說,別牽扯到父親……”
阿爾馮斯看着索爾一副生無可戀回家可能會被家暴的表情,再考慮到洛基對于衆神之父的控訴,頓時覺得這個在盧恩一派無比精湛的神王可能确實不太會帶孩子:“好吧,我都沒差,大多數魔術術式我幾乎都能刻進寶石裏,如果你買的多我以後還可以打折。”
“嘿,你賣給我可沒這麽爽快!”
托尼·斯塔克抗議道:“我每次都是當場現付的,都沒欠你過錢!”
“可是你沒有魔力,頂多算是個神秘學愛好者。”
煉金術師嚴肅地看着他:“在沒有足夠的抵禦災厄能力的情況下,涉足神秘太多真的沒好處……相信我,沒人會願意和錢過不去的,參考你的支付能力,我這個建議真的很中肯。”
阿爾馮斯一副遺憾的表情,真心實意地為了錯失一個大客戶而感到可惜。
不得不說,哪怕現代科技已經在各個方面趕上了神秘學,大有一副齊頭并進甚至隐隐超越的勢态,但是在運輸和旅行方面,瞬間移動仍舊是最為便利的首選。
寶石商帶着一行人迅速回到了紐約,考慮到他們帶着一位阿薩神的王儲,很快,智能管家就為阿爾馮斯等人訂好了酒店頂層的位置。
三角鋼琴發出悅耳的和聲,煉金術師熟稔地坐在了托尼·斯塔克旁邊的位置上,舉起刀叉打算慢條斯理地吃着擺盤考究的前菜,今晚的菜單列表裏有馬賽魚湯,這家餐廳在評分上的高水準也讓它變得頗為值得期待。
結果,嘩啦一聲,索爾擡手就摔碎了一個玻璃杯。
他一揚脖子飲盡了杯中的酒,大聲吆喝道:“Another!”
托尼·斯塔克:“……”
酒店的座位好像是以他自己的名義預定的。
柔和的鋼琴背景音樂當即就彈錯了一個音,在酒店裏打工的漂亮姑娘驚訝地一縮手,随後視線迅速地掃了一眼托尼·斯塔克,低垂着頭又磕磕絆絆地繼續彈了起來。
就在衆人震驚的視線當中,索爾已經吃完了自己前菜的內容,并且擡手摔碎自己的白瓷盤子。如果說第一聲的玻璃杯炸裂讓托尼·斯塔克感到震驚的話,那他現在的心情就只剩下了麻木。小胡子的商人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碎瓷片,心道這難道就是阿斯加德的粗犷風格嗎,這個維京肌肉巨漢如果就是阿斯加德的下一任王位繼承人,那他真的要換個思路去考慮神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物了。
一邊這麽想着,他一邊伸手按住了索爾的手臂: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似乎是不願意在衆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阿爾馮斯低聲要求服務員收集起這些碎瓷片和玻璃碴給他,并且承諾隔日就還給酒店一模一樣的餐具回來,面對着店員們狐疑的目光,托尼·斯塔克只能擺出“這是秘密”的那副招牌表情,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表示這是斯塔克工業還未正式宣發的新技術,他以自己的人格保證一定不會讓酒店失去這些堪稱藝術品,造型精致考究的餐具。
……
幾小時後。
索爾被直接送歸了神盾局,在阿爾馮斯想出什麽新的辦法把他送回阿斯加德之前,這位北歐神被暫時要求滞留在神盾局當局。考慮到就連素來肆意妄為的托尼·斯塔克都對其做出了“毫無社會常識”這樣的評價,尼克·弗瑞如臨大敵地親自跑到了斯塔克工業大樓,打算和阿爾馮斯再商量商量是不是錢沒給夠所以對方才一時半會兒沒有拿出好的方案。
……說不定如果錢到位了,這家夥能直接翻出一個寶石來把索爾和他弟弟打包一起直接扔回阿斯加德,尼克·弗瑞心情五味雜陳,說不出是期待這樣的結果,還是希望煉金術師的實力仍有上限。
要不然的話,一個态度不明朗給錢就好又異常強大的友方是同樣值得讓人警惕的,尤其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遠超正常開銷的大額支出到底流向了什麽地方。
結果,等他做足了心理準備走進地下試驗室大門的時候,就看到阿爾馮斯和托尼·斯塔克圍着一堆碎瓷片和玻璃碴念念有詞。
弗瑞:“……”
他其實,應該習慣了的。
畢竟煉金術師的情緒誰也捉摸不透,倒是那些瓷片的來由他在報告裏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幹咳了一聲試圖挑起話題,結果引來了托尼的一聲嫌棄:“我應該收回你進實驗室的權限了弗瑞,我說過工作的時候別來打擾我。”
“如果不是‘那位’在這裏的話,我真的一點也不想見到你斯塔克。”
尼克·弗瑞意有所指,懶得和托尼·斯塔克互相打太極,直截了當地問道:“阿爾馮斯,加錢的話能不能快點解決索爾和洛基待在地球上的問題?那家夥根本就一問三不知,每天就知道一門心思地試着拔他的錘子,就連負責監視的探員都快要消極怠工了。”
他的語氣頓了頓:“……還有,你們現在在幹什麽?我已經聽說了今天的事情了。”
“你趕上了阿爾馮斯教授的神秘學科普。”
托尼·斯塔克說道:“他剛剛說,這有可能會解釋索爾行為習慣和性格的成因。我倒是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才能夠讓這個傻大個上來就摔壞東西。”
在場的“學生”有二,而無論是托尼還是弗瑞都對于神秘學有着最為基礎的了解。阿爾馮斯簡明扼要地沖着一堆玻璃碴伸出手,伴随着魔力從手指尖流溢出來,玻璃碴和碎瓷片兀自翕動起來,在二人的注視之下,破碎的殘片一片又一片地拼接在了一起,最終湊成了兩個白瓷盤子和一個玻璃杯,斷面光潔圓整,完好如初。
“哇哦,我是見證了局部的時光倒流還是熵的減少?無論哪一個都夠讓人驚訝的了。”
斯塔克沖着阿爾馮斯鼓了鼓掌:“精湛的技巧。”
被誇獎的煉金術師露出羞赧的神色:“……這其實是一個魔術師入門的時候就需要掌握的知識,碎玻璃的複原,一般是用來教導學生們控制魔力的基礎課程。”
他從桌面上拿起一根馬克筆,就着托尼放在地下室的白板開始寫畫起來。
“阿斯加德和地球的情況不同,阿薩神是全民都擁有魔力、甚至全民都擁有高濃度魔力核心——也就是神核的種族,這就是說,他們的科技進步路線,一定會是伴随着魔力的運用一起向前推進的。”
阿爾馮斯在白板上畫了一個火柴人,在心髒的位置點上一個小圈:“而神秘學的本質不分種族互相連通,因此,對于索爾來說,摔碎杯子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把玻璃杯修複起來,興許是一個負責灑掃的下仆都能夠做到的簡單事情。而基于這種認知而發展出來的文明,興致來了到處摔摔打打說不定只不過是聽個響……”
“阿爾,我不是來聽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的。”
弗瑞打斷了對方的講解,直接從懷裏摸出來一張沒有填寫數字的支票,沿着金屬桌面的邊線推到阿爾馮斯的面前:“想辦法結束阿斯加德的王位争端,或者直接讓他們回他們的國家去打,總之別把戰火和麻煩都引到地球上來。”
“……好的先生,感謝你的慷慨。”
阿爾馮斯從善如流地将支票收了起來:“謹遵你們的要求,我會盡快去和索爾以及洛基談談的。”
弗瑞眉心一跳,你看,有支票開路就是好說話。寶石商人如此的态度在讓他感到“這事兒終于有眉目了”之外,剩下的就全都是複雜的情緒:這種賞金獵人做派的家夥總歸比那些連錢都不要到處惹事的人要好一些……
“妙爾尼爾的情況是怎麽回事?阿斯加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就連索爾本人都拿不起雷神之錘?”
弗瑞發出疑問,就奧丁随手能把自己兒子扔到中庭的态度來看,地球對于阿斯加德根本就不算設防,因此了解這些阿薩神的動向和想法就變得十分有必要。
阿爾馮斯轉了轉眼睛,覺得這些事情也沒必要避開斯塔克單獨去講,就直接在斯塔克工業大廈的地下實驗室裏講述了一個……索爾暴打冰霜巨人未果,犯錯被衆神之王扔下中庭的故事。
對此,弗瑞:“……中庭對他們來說是個勞動改造的地方嗎?”
“誰說不是呢,反正奧丁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他的大兒子能夠在這裏得到成長。”
阿爾馮斯聳了聳肩:“而且失去神力對他而言就已經算是在蹲監獄了,房間那麽大的籠子和地球那麽大的籠子差別不算很大。”
諸神在幾千年之前承諾庇佑這片土地,以此作為交換,他們被人類尊稱為神,而太過短命的種族所造成的弊端就是,如今的人類大多數都不再相信諸神的諾言,甚至連“神是否真正存在”都産生了疑惑。
弗瑞帶着滿腔的憂慮準備離開,托尼倒是好奇地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阿爾,你真的缺錢缺到這種地步了?”
對方看到支票眼睛發亮的樣子簡直一改往日運籌帷幄的煉金術師形象。
“我又不像你,沒什麽開銷又坐擁一整個斯塔克工業。”
阿爾馮斯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并無羨慕,真心實意地覺得鋼鐵戰衣算不得什麽要命的花銷,比起根本看不見底的阿尼姆斯菲亞,鋼鐵俠的日常維持費用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如果有什麽不需要浪費你的時間,也不需要販賣寶石就能夠賺錢的別的兼職呢?”
他嘗試着提問道:“阿爾馮斯你覺得意下如何?”
“看多少錢,看什麽事情,平日裏維持魔術工房和籌備術式也是需要費不少功夫的。”
阿爾馮斯回答:“除此之外,就要考慮時間的利用率了。”
說實話,在考慮了現世的職業和薪酬之後,他一度動過出道當明星的念頭,但是這些都不如褥神盾局的羊毛來錢快,而阿尼姆斯菲亞的需求也遠遠不是什麽明星或者尋常商賈能夠滿足得了的。
看來真的是很缺錢,暖棕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金發的煉金術師,這人在神秘領域出色得令周圍所有人都感到敬畏,但他總是想起交換身體的那幾天所見得的短暫夢境裏,年少的阿爾馮斯那雙潮濕的胡綠色眼睛。
愛得菲爾特家族的瞳色原本應該和他接近,克勞利說和妖精相處的經歷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軌跡,但具體是什麽樣的軌跡,對方卻一直諱莫如深,只是表示,“如果是由我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話,亞次拉斐爾一定會很生氣的”。
“我只能說,神秘側那些真正執牛耳的大人物都知道,關于阿爾馮斯的事情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惡魔露出金色的蛇瞳,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吐露出驚人的蠱惑。托尼·斯塔克轉過頭,寶石商看樣子似乎是在盤算着手裏還有多少可堪使用的寶石,手指縫間透出一點點光華四溢的寶石斷面,骨節分明,手指瘦長。
他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問出了聲:
“那,以後,如果我掏錢聘請你和我吃頓晚飯,可以嗎?”
聽到這句話,尼克·弗瑞拉開門的腳步一頓,皺起眉頭就打算批評斯塔克不要想得太多,如果惹惱了煉金術師先生的話絕對沒好果子吃,就聽到阿爾馮斯略一思索,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好啊。”
弗瑞:“……”
所以這家夥缺錢已經缺成這樣了??
等到阿爾馮斯終于有機會回到紐約聖殿之後,就看到卡爾·莫度手裏拿着一根岑木短杖,如臨大敵地對陣着……一只黑貓。
嚴格來說應該不算是嚴格的黑貓,因為爪子和尾巴尖還是白色的。
“這是怎麽回事?”
阿爾馮斯小聲問向抱着手臂在旁邊看戲的王:“莫度他又怎麽了?”
衆所周知,大師兄怎麽了,大師兄又怎麽了,大師兄為什麽又生氣了,一直都是困擾維山帝源流的魔術師們多年的素質三問,難以解答的程度甚至比“女朋友為什麽又生氣了”還要艱深。
“還不是你帶回來的那位。”
王沖着對峙當中的一人一貓努了努嘴:“詭計之神,洛基·奧丁森,他徹底酒醒了之後好像是想要探索一番紐約聖殿,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和莫度起了矛盾,然後又觸碰到了紐約聖殿的防禦術式……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最後一個“然後”前面省略的內容也太多了吧!
黑貓整個都炸起了毛,脊背高高地弓了起來,尾巴豎得直直的,爪尖抓地沖着莫度直哈氣,後者舉着岑木魔杖氣得手腕都在哆嗦:“你這該死的邪神!竟敢玷污紐約聖殿……”
阿爾馮斯:“……”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雙方都各有問題,但是莫度的有病程度更大一些,這家夥對于規矩的恪守和執行力度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湖綠色的眼睛瞥了一眼這個如今古一法師門下的大師兄,阿爾馮斯頓時有點明白古一不肯放權将至尊法師的位置移交給他的原因。
阿爾馮斯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撈起了洛基,對方顯然不是第一次變成動物,對于四足着地适應性格外良好,一點也沒有變形者初次改變形态的行動不适。黑貓順着阿爾馮斯的手臂一路扒拉到肩膀,豎着耳朵口吐人言:“根本就是你這個中庭蝼蟻的問題!別以為你們這些三流術師能夠威脅得到我……你也不過就是借了聖殿的防禦術式罷了!有本事出去打,我讓你一只手都能贏十個你!”
阿爾馮斯:“……”
他捏了捏黑貓的後頸:“你也消停會兒吧,知道莫度這人古板你還要跟他置氣。”
洛基扁了扁嘴沒吭聲,作壁上觀的王頓時感到一只貓的臉上有這麽多複雜的表情真是難得一見。趁着阿爾馮斯轉身,洛基沖着莫度的方向伸出一只白爪子,然後豎起了爪子中間的那瓣長指甲,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成功地讓卡爾·莫度的憤怒指數突破了極限。
聖殿大師兄擡手在空中虛握成拳,鎏金色的魔力集束構建成長鞭,帶着咻咻的破空聲直接沖着洛基的方向斜抽下來,然後……砸在了阿爾馮斯身邊無形的鑽石盾上。
……這家夥身上的防禦術式是常年張開的,莫度反應過來,哪怕是将目标定在洛基的身上,因為黑貓的體積實在太小,感知到惡意的寶石仍舊會自動觸發魔力護盾來進行攔截。
阿爾馮斯緩緩轉過頭來,臉上寫滿了“莫度你居然偷襲我”的不可置信。
“不,呃,那個,我不是要攻擊你……”
聖殿大師兄的特點之一就是一緊張就嘴拙,他指着趴在阿爾馮斯肩膀的黑貓:“是它!我本來打算攻擊他來着。”
阿爾馮斯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可是他都已經把自己的神核壓縮到聖殿的防禦術式捕獲不到的程度了,比一個普通人的魔力水平高不了多少,論戰鬥力完全就是普通貓……莫度你至于這麽計較嗎。”
卡爾·莫度:“……”
他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黑貓綠色的眼睛迎上莫度的視線,整張貓臉擺出嘲弄的神色來,讓卡爾·莫度暗暗賭咒:別讓我單獨碰見你!否則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洛基耷拉着爪子毫無畏懼:來啊,三流中庭術師,說不定等我下次想起你的時候你都死了幾百年了。
阿爾馮斯:“……”
他當機立斷打了個響指,帶着黑貓洛基一起傳送回了自己的珠寶店。小店員正在整理文件,聽到屋後有響動很是習慣地打了個招呼:“老板你回來了?桌上有茶,我剛燒好。”
身後傳來倒熱水的聲音,再接着是細細碎碎的翻撿聲。小店員一回頭就看到自家老板旁邊的寶石展櫃上放着一只黑貓,對方惬意地舒展着爪子,在玻璃展櫃上找了個合适的地方盤起身子打起了呼嚕。
“啊,介紹一下,這位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殿下洛基。”
阿爾馮斯一指黑貓,對方很配合地看向小店員,擺出了一副十分倨傲的、“快跪下”的表情。
小店員:“……”
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迷茫程度呈幾何倍數增加。
如果一個國家的兩位繼承人,大王子是個缺乏社會常識的狂躁症患者,而二王子是一只貓……這個國家的未來得是什麽樣子啊。
他簡單地根據王國風雲2的經驗思索了一下,覺得阿斯加德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