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異世

偌大透明的玻璃櫥窗肆意的折射着太陽的流景揚輝,照耀在花店裏各色嬌嫩的花蕊上,為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或是怒放的瓣朵添上一層神秘的金色面紗,玻璃的正上方四個鎏瓦燙金的大號行書,龍飛鳳舞的映刻着“彼岸之苑”。

在這個變化飛快、日益流速不息的世紀下,仍然擁有鎏瓦燙金招牌的一般只有博物館或紀念館了,伊家的“彼岸之苑”也算是郊區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

“爺爺,我回來了!”往常脆生生的聲音,如今略帶一絲抑郁,随着規律的踢踏聲邁入了花店。

“哎呦,孫女下班啦!第一天上班的感覺怎麽樣啊?公司裏的老前輩有沒有欺負你這個菜鳥實習生啊?”

中氣十足卻又慈祥的聲音從後院傳來,老人拿着綠色的塑膠水壺正在澆灌院子裏各色豔麗的石蒜花。

少女抿了抿唇瓣,故作輕松的說:“還行的啦,本姑娘應付這些小問題完全OK啦,爺爺你就不用幸災樂禍的了,真不符合您老那慈祥的面容哦……”

老人頑皮的回道,“呵呵,我家妃裳長大啦,爺爺已無用武之地啦,傷心了,爺爺好傷心啊……”若細看,必是掩蓋不了眼底的那縷擔憂的深思。

“爺爺,您就不用耍寶了,我伊妃裳是不會上當的,您老自導自演,沒觀衆的啦……”

老人笑罵:“你這臭丫頭,不識好歹……”

我叫伊妃裳,有記憶以來就和爺爺守着“彼岸之苑”,我沒有見過爸爸媽媽,據說媽媽在我出生的時候難産而亡,爸爸後來也傷心而逝,從小與爺爺兩人相依為命,縱使沒有父母,也活的開心……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以一個實習生的身份懷踹着對未來期待的心情走進了某國際知名公司,自以為是的認知裏能夠一展所長,可是公司裏的境況讓我望而生畏,當有着啤酒肚上司的鹹豬手從我的肩膀滑落至手臂,同事們漠然的目光,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那一瞬間,我怯畏了。

不知怎麽的,想起了家中慈祥的爺爺,一直和爺爺生活在一起,放棄讀研,只想好好工作讓爺爺輕松一點,讓爺爺不再那麽擔心我的未來,可惜,天不遂人願,該何去何從,擡頭看着天邊絢麗的晚霞,伊妃裳一片迷茫,眨了眨眼角,擠出瞳底的淚滴,對着晚霞笑一笑,我伊妃裳還是那個嚣張的可愛小蘿莉,是的,蘿莉,雖已是奔三的高齡,但耐不住長不大的娃娃臉,伊妃裳經常靠着這副娃娃臉騙吃騙喝騙保護。

“來……來……來……不啰嗦了啊,吃飯去,我們家小妃裳餓一天了吧。”老人開心地放下水壺的走向屋子裏。

飯後,伊妃裳坐在院子裏看着垂暮的夕陽一陣感慨,此時,爺爺拿着個小木凳來到伊妃裳的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古舊的檀木盒放在伊妃裳手上。

伊妃裳順着爺爺的目光,不解的打開檀木盒,層疊的紅色絲絨包裹下,安詳的睡着一塊古樸的血墨色玉墜。

“妃裳啊,這是我蘇家幾代傳下來的血墨花玉墜,也是我們‘彼岸之苑’的鎮店之寶,如今你長大了,也是該給你的時候了。”爺爺語重心長的對着妃裳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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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妃裳輕輕拿出木盒裏的玉墜,玉墜整體呈現着一朵花的形狀,光滑無皺,細看之下,這不是院子裏開着的石蒜花嗎,夕陽映照下的石蒜花玉墜顯得熠熠生輝,倏然的晃動下,玉墜裏流動着一絲綠影,但又轉順而逝,不見任何蹤跡可循,好似剛那一眼是伊妃裳的錯覺,這是,看錯了嗎?

“爺爺?這形狀?不是……”伊妃裳瞪着大眼直直的看着鬓角灰白的爺爺。

爺爺捋了捋稀落的胡須耐心的解釋:“呵呵,妃裳啊,這紅色的石蒜花又稱彼岸花,傳說盛開在忘川河岸的地獄之花,花開花落各一千年,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啊!這“彼岸之苑”自我出生便存在了,我守了它一輩子,還有這個血墨花玉墜,這對我們伊家有什麽意義我倒也不知,只是祖祖輩輩這樣傳承下來,不能毀在我們爺孫兩手裏,妃裳,你爸爸媽媽不在了,你要好好保管這個玉墜,還有咱們的花苑啊!以後,若是你工作累了或是不想工作了,就回來和爺爺一起守着花苑吧!”睿智的面龐滿是沉重的神思。

伊妃裳點頭應道,“爺爺,妃裳知道了,妃裳會好好守護它的……”随即把玉墜串了紅繩,挂在了脖子上。

難熬的仲夏之夜,伊妃裳在床上出神的靜思,想着白天受到的騷擾,麻木冷然的目光,以及脖子上的血墨花玉墜,乘着銀華的月光,凝視着這血墨色的石蒜花形的墜子,靜下心來冥想,下面的路該怎麽走……

即使平時在學校如何的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終究只是個還沒畢業的孩子而已,未來的不可預知總是充滿了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痛楚的糾結一番,伊妃裳想着想着就睡過去了,即使是夢裏,眉頭還是僅僅皺着,呈現一個悲催的“川”字形。

深夜,月光灑在玉墜上,一絲綠影環繞着玉墜,愈加激烈的環繞,似有掙脫的跡象,倏然光芒大放綠影脫出,似有生命般的鑽進伊妃裳的額間,然後消失不見了蹤跡。

……

清晨微冷的陽光透過窗棱灑在室內,一絲餘光撲在嬌嫩的臉頰上,翦翌的水眸随着蝶扇般的眼睫緩緩睜開。

伊妃裳疑惑的雙眼四處打量這簡陋的床鋪,一席破敗并且泛着黴味兒的棉絮和單調無華的床鋪,屋子中央一方矮桌,一個小凳子,四壁皆是不堪入目的土牆,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多餘的家具了。

伊妃裳迷糊的想道,丫丫的,她這是在做夢吧!這是哪個山區的景象?怎麽在這呢?爺爺呢?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是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哎呦喂!枕頭呢?搞什麽?”

回轉過身來看,硬硬的床板而已,哪裏來的枕頭?伊妃裳使勁的掐了下大腿,哇靠!好痛啊!

不知所措的下了床,床下一雙黑色的布鞋躺在那兒,似乎嘲笑着誰的無知,猶豫着把腳放了進去,奇怪的是,它們,竟然是,合腳的……

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情緒,快的讓人抓不住……

伊妃裳下了床,走了兩步感覺又不對,衣服?好奇怪,粗衣麻布随便裹身,全身的不适感随即而來,好像大病初愈的病人般虛弱,伊妃裳滿腦子疑惑,尼瑪,這什麽情況啊?被綁架了哇!哇靠!又不是豪門子弟,完全沒有被綁的價值啊!

抓了抓頭無奈的思考着,慢慢的走出了屋子,額前一縷長發遮住了視線,粗魯的捋了捋向後,發現頭發枯黃沒有營養且長至腰側,伊妃裳立即懵了,她的頭發什麽時候變成這樣?怎麽一覺醒來什麽都不适應了,搞什麽,搞什麽啊!

擡頭看向前方,院子也很亂,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一方大大的水缸而已,那一瞬間的莫名其妙鋪天蓋地的砸向不知所措的伊妃裳。

支撐不住的伊妃裳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玉墜讓伊妃裳有了一絲的醒悟,某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

努力移動到水缸旁,看了看現在的容顏,亂糟糟的頭發,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瘦尖的下巴,凹陷的大眼顯得無助彷徨,和她七分像的容顏相比之下更加精致,若忽略臉上的蒼白當屬小美女一枚,但這明顯不是她的臉。

伊妃裳欲哭無淚的自語道:“穿越?魂穿?呵呵……是你嗎?是你帶我來的嗎?”伊妃裳緊攥着脖子上的血墨花玉墜。

手扶水缸掙紮着起來,蹒跚的走回那個破敗的小屋,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先要保存體力,這具身體的情況實在是太爛了,得需要休息,讓這個不知名的朝代先一邊去吧!

爬上小床,準備睡覺,可是怎麽也睡不着,不久肚子就傳來了抗議聲,無奈的伊妃裳只能先填飽它,才有力氣去思考餘下的事情及回家的事情,凡事都有契機,這血墨的花墜子還在,肯定也是回家的關鍵。

凡是穿越理論,解釋如此,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還有什麽奇遇不定呢?小說裏或者電視劇裏不都這樣,穿越女主各種NB啊,但願本姑娘不是那配角炮灰的命啊,老天,保佑我伊妃裳啊……

目光一轉,想到家裏的爺爺,該是如何的擔心,臭老天,你既是讓本姑娘來這裏,就要把本姑娘的後事給辦妥了,爺爺,您老可要保重身體,等妃裳回去孝敬你啊!

屋內環視了一周,還真的是,家徒四壁。

這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瞧着手心嬌嫩的皮膚,該是大家小姐,怎麽又淪落至此而無人問津呢?

像是被丢棄的乞丐一般,連基本的溫飽都滿足不了,屋內唯一看得上眼的東西便是這搖晃的床鋪了吧。

在床上亂翻一通,終于,找到了一個紅色錦緞裹住的包袱,打開一看,一些華麗的首飾奪人眼球。

“這些,很值錢吧?”伊妃裳頭痛的說道,至少不用擔心出去沿街乞讨了,目前為止,也是個不錯的機遇了。

“哎……”無奈又無語的嘆了一口氣,接受現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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