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行夜國
兩人一陣靜默,伊妃裳看着楚岸的尴尬,卻是不解的問道:“你……不嫌棄?我,可是一枚棄婦哎!”這古人不是很在乎名節這些玩意麽?
“不知道,看着你,總想把你放在心口上去呵護你,不讓你受任何一絲委屈,總覺得你的遭遇是君宇風的不珍惜,他該死。”楚岸眸色沉沉的看着伊妃裳吃驚不信的表情,遂以解釋,卻沒有什麽頭緒。
伊妃裳想着這個身體的遭遇,也是恨透了那個夜國丞相,對一個弱女子施以如此重型,還是她的妻子,不過關于那個殘害胎兒的情況來看,那時候她還在現代為着工作而發愁,誰知道這一妻一妾誰是好果子?
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我也覺得他該死,逐出家門就罷了,竟然還鞭打這具身體,我失憶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傷,直至現在疤痕依舊存在。”伊妃裳怨氣熏天。
“什麽!他還鞭打你,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一向溫文爾雅的楚岸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拳頭。
伊妃裳看到楚岸為她抱不平的樣子,心中頓時一片柔軟。
“楚岸,夜深了,你回去吧!你明天應該還有事情吧,我要睡了。”伊妃裳柔柔的揮了揮手。
“妃裳,那……那……我……剛剛所說,你什麽想法?你對君宇風還……還……”
“楚岸,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我心中很亂,畢竟那個什麽丞相的只是把我趕出了家門,并沒有休了我,看來我還得去夜國,找那個混蛋要休書去,至于對他,我現在只有厭惡,并沒有……沒有……。”
伊妃裳一想到混蛋君宇風的惡性,滿腦子都是他的可惡,況且有沒有見過他,更別談什麽喜歡了。
“什麽!你還要回到他的身邊,你……你……”楚岸不可置信。
“楚岸,莫激動,我只要拿回休書罷了。”伊妃裳柔聲安慰,看到一向谪仙般的楚岸如此模樣,伊妃裳不禁心裏一笑,大相徑庭,果然有趣……
“那尚書府呢?畢竟你的娘家……”楚岸繼續追問。
“他們?在我危難時不知道躲哪裏去度假的狗屁娘家,可能我伊妃裳就是他們的一顆棋子罷了。”伊妃裳完全不恥那樣的娘家。
“妃裳,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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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岸漸行漸遠的背影,伊妃裳陷入了沉思,黎皇肯定會有動作的,煩擾的想到,這具身體還真是麻煩啊!
第二天,黎皇就來了旨意,讓楚岸以護國大将軍的身份出使夜國皇太後的六十壽辰,順便捎帶上伊妃裳,夜國丞相的妻子一直呆在黎國也不是那麽回事,雲彩兒幫伊妃裳收拾了一些所用的衣物,這次出行路途遙遠,不方便多帶女子,所以苦逼的伊妃裳只能獨自照顧她自己了。
楚岸帶着一隊兵馬與伊妃裳的馬車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去夜國了。
抱着既來之則安之,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的想法,一路上伊妃裳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完全一副出游的模樣,一會兒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沿途的景色,一會兒與趕車的大叔坐在一起聊聊天,一會兒又與楚岸互動互動,完全沒有一個棄婦回家的自覺。
反觀楚岸,一路憋着氣黑着張臉好似別人欠他十萬兩銀子的模樣,讓這一路的護送官兵小心翼翼的,唯恐引火上身。
疲憊的衆人停下休息,補充體力,伊妃裳與楚岸圍坐在一個火堆下,看着眼前考的啪滋亂響的兔子,伊妃裳咽了咽口水,這可是原生态無污染的綠色食品啊,高含蛋白質營養豐富,若是在現代的那兔子可都是昂貴的寵物啊。
“楚岸,這兔子可以吃了吧!”伊妃裳眼睛都黏在兔子上了。
“嗯,你等等,馬上就好了。”
“嗯,好的。”伊妃裳點點頭,可是眼睛依舊盯着那油溜溜的兔子,一副視線移開就會消失的模樣。
待那兔子可以吃時,楚岸首先撕了兔子的後腿分給饑腸辘辘的伊妃裳,看着伊妃裳滿足的樣子,楚岸心裏軟軟的。
大快朵頤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夜色已深,暖暖的篝火,勾起了楚岸昔年痛苦的記憶,母親為生下她難産而亡,自小随父親在軍營中生活,但是弱冠未及父親為救自己而亡,幼年更是在不斷追殺中長大的楚岸性格卻越來越溫潤,長期壓抑的生活讓楚岸學會了隐忍,帶着一副溫雅的面具活在世上,心中恨不能手刃仇人以報父仇。
人貴知足常樂,伊妃裳飽腹後餍足的模樣,讓楚岸深深的羨慕,為什麽那些人不懂得滿足,一味的逼迫,楚岸看着伊妃裳在火光下緋紅的小臉,怔了。
“誰?”侍衛長沈落突然站起來,一副防備的模樣看着四周,随即所有人站起來以包圍中心的保護方式把楚岸和伊妃裳圈在了一起。
伊妃裳呆呆的看着沈落的架勢,有點懵,難道有人來刺殺麽?不知所以的站了起來,看着身邊的人全副武裝,神情凜冽,不禁有了一絲緊張。
楚岸一個跨步,來到伊妃裳身邊,一手護住伊妃裳上馬車,一手拿劍,漆眸幽深的看着四周,語氣不屑的諷道,“無膽鼠類,出來!”
楚岸好似聽見了什麽,耳朵忽然動了動,銀白色的劍光沖天而起,劍影在空中挽了三個劍花,如毒蛇吐芯般直接刺向暗處叢林,彼時,沈落出劍,劍快如電向前方襲去,數十個黑衣人現身,剎時,雙方厮殺起來,兵器折戟聲的激烈碰撞,發生“叮叮”的聲音。
一片刀光劍影中,伊妃裳躲在馬車裏有點無語,悲哀的腹诽:這是個什麽世界啊,怎麽刺殺不斷,奈何我小命随時不保,盡是落後的蠻夷、莽夫!
“啊……楚岸,救命啊……”伊妃裳失措的驚叫。
關鍵時刻,伊妃裳的馬車竟不受控制的在原地亂跑了起來,看着馬兒受驚的樣子,楚岸心裏一陣慌亂,突出重圍來到馬車上,意圖控制馬車,可恨的是,又來一撥黑衣人,試圖阻止楚岸的舉動,楚岸自顧不暇,迫不得已下車與之搏鬥。
馬兒愈加瘋狂的掙脫缰繩,終是離了束縛,肆意的向前奔跑,仿佛不滿平時的溫順,此時飛奔的離了現場。
楚岸急的一頭冷汗,手中的銀劍化作利器砍向敵人,身穿白衣的楚岸此時氣勢更甚,已無平時溫潤的氣息,周身皆是殺氣,寒烈眼眸的盯着四周的黑衣人,若眼光可以殺死人,相信這些人早已死了無數遍。
後方追逐的黑衣人卑鄙的用劍戳壞了馬車的轱辘,又用劍間隙的刺向伊妃裳,看着車廂裏冒出的劍尖,伊妃裳慌張的在馬車裏亂竄,甚至想跳出馬車,奈何壞了轱辘又瘋狂奔跑的馬車讓伊妃裳舉步維艱。
看着車廂內壁窟窿不斷增多,伊妃裳有種死亡就在眼前的錯覺,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得感覺,瞬間無可奈何的失落感襲上伊妃裳的心頭,老天,你讓我穿越來此,只是為了體驗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嗎?何苦折磨我一介小女子。
黑衣人依舊不停止的刺向馬車,那副架勢讓人覺得誓死要伊妃裳的小命,忽而又一撥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沖出來,似是解救伊妃裳卻又不甚明确,猶豫間反倒與刺殺伊妃裳的黑衣人打鬥。
已經沒有了神智的馬兒,瘋了般的亂跑,後面追殺的黑衣人對伊妃裳顧暇不及,沒有了黑衣人的制約,伊妃裳試圖想跳出馬車,眼看着馬車就要奔至懸崖邊,伊妃裳奮力的跳出馬車。
除了不想落至懸崖,還有伊妃裳用餘光看到了楚岸、沈落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正向這邊極盡跑來,随即馬兒嘶叫一聲落至懸崖。
慣性使然讓伊妃裳即使跳出馬車也繼續向懸崖跌落,那黑衣人快一步先抓住伊妃裳的衣角,布帛撕裂的聲音立即讓楚岸加速奔跑。
“不……不……”伴随着楚岸撕心裂肺的大叫,伊妃裳終究還是落下了懸崖。
“啊……救命啊……”滿目盡是深淵。
那黑衣人也跟随着伊妃裳跳下了懸崖,楚岸終至懸崖邊,也妄想跳下懸崖去救伊妃裳,卻被追來的沈落抱緊腰身。
“将軍,您莫要沖動,您還有任務未完成,還有家仇未報,還有……”沈落急忙阻止楚岸,臉色煞白的楚岸推開了沈落,兀自傷心,沈落見到神智稍稍恢複的楚岸,還是不放心的看着他。
“沈落,你去調查此次是誰要妃裳的命,我楚岸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為妃裳報仇。”楚岸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吩咐。
“是!”沈落利落的轉身去查看黑衣人的身份。
“妃裳,等我,等我……等我為你報仇,還有,還有家仇,然後……然後我就去陪你,你……等我……等我……”楚岸不斷地用拳頭砸向地面,滴落的鮮血立即不容情的與土壤混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