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崖底避難
不一會兒,沈落帶着寥寥無幾的幸存者來到崖邊。“怎麽樣了,查出什麽沒有?”楚岸冷聲冷調的問。
“禀将軍,依黑衣人的屍首來看,此次刺殺有三方不同的人。”
“什麽?三方?是什麽人想要我和妃裳的命?怎麽會有三方人,難道是妃裳惹了什麽麻煩?莫非,是妃裳的身份?”楚岸的思緒急促的運轉着。
“不是,将軍,最後來的那批人好像是要救伊姑娘的,我看到他們的屍首,是與刺向馬車的那撥人在厮殺,應該是剛剛那個随伊姑娘跳崖的人的手下。”沈落謹慎的說出他神思後的猜測。
“剛剛?剛剛那個人,為什麽?為什麽會随妃裳落崖,他?他是誰?”楚岸有點慌,為她不能随伊妃裳同生共死而不安,等大仇得報去陪她時,地獄中重逢,妃裳會不會責怪她?會不會說她貪生怕死,會不會不諒解她,會不會忘了她,楚岸煩躁的胡思亂想。
“将軍,我們下面該怎麽辦?依舊向夜國啓程?還是回黎國多調些人手?”沈落依循問道傷心失落的楚岸。
“沈落,你暗中回黎國再調些人手,剩下的人跟我繼續去……夜國……賀壽……”楚岸迅速的對着剩下的幾人下達命令。
“是!”衆人回道。
看着這些傷病殘将,楚岸在原地停留了一天,供給大家休息補充體力的時間,随後,剩下的幾人向夜國出發。
“嗯,好痛……”伊妃裳揉了揉發痛的腦袋,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她躺在一個黑衣人的懷裏,吓了一跳,昏迷前的記憶一瞬間湧入腦海。
“這裏,是崖底?這個人,是誰?我又怎麽會躺在人家懷裏?這個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以身體保護了我?還有楚岸?他?應該認為我死了吧!”伊妃裳諸多疑問,奈何無人解答,還是弄醒這個人再說。
伊妃裳用眼向四周探了探,發現真的無人,偷偷的摘下了黑衣人的面巾,“喝”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妖孽美男是誰?怎麽會以身救她伊妃裳?
不知不覺伊妃裳就拿這個妖孽美男與楚岸相比較,楚岸的相貌是那種面冠如玉,謙謙君子的溫潤之人,初見則認為其是無害的小綿羊,可一旦發怒,讓人不敢輕易妄動,而眼前這個長相妖氣,風姿妖嬈,堪稱一代花旦,不對,雖說這男子妖孽妖嬈,但卻不會被誤認為女子的……
“喂,你醒醒……醒醒……妖孽醒醒……”伊妃裳搖了搖眼前的男子。
“嗯……”低吟聲淺淺地傳來,男子慢慢的醒來了,看着驚呆了的伊妃裳,兩人一時間無話可說。
伊妃裳看着醒過來的男子,一時魂游天外,不知東南西北,無奈的想到,長的比女人還漂亮,還要不要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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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妃裳頓時一臉憤怒不甘的表情,把男子繞的有點暈,剛看到伊妃裳癡迷的目光時,夜傾墨心裏閃過一絲厭惡,但看到伊妃裳一時驚豔之後便憤怒了起來,頗為不解。
“喂,妖孽,不,黑衣人,你是誰啊?還有,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哦!”伊妃裳撲撲衣裳的枯枝爛屑,一邊站起來一邊對着黑衣人所說,那副雲淡風輕不甚在意的模樣倒是惹的夜傾墨目光一定。
在馬車上這個女人驚聲的尖叫讓人誤以為是一個膽小沒見識的弱女子,此刻,崖底深淵下孤男寡女的獨處,此女子淡然處之,不驕不躁,令人耳目一新。
“不用,還你一恩罷了,以後你我各不相欠。”夜傾墨淡淡的回答伊妃裳的疑問,緩緩的起身。
心中卻是不解,據得到的消息,這伊塵之的嫡長女生性膽小,懦弱無能,早年喪母,父親不愛,繼母不喜,因聯姻所需,在丞相府也是個不受寵的,被逐出府邸也沒有回娘家找人哭訴,後來不知所蹤,怎麽現在變得……變得如此……難道情殇之後的豁然開朗?現在這模樣倒是有一番傲人身姿。
伊妃裳嘴角抽搐,還恩?還什麽恩?本姑娘什麽時候有恩于你?莫非是這具身體之前救過這個男人,現在便宜本姑娘了?
看着伊妃裳那疑惑的樣,夜傾墨也懶得解釋。
“對了,黑衣人,這崖底,咱們怎麽上去?本姑娘還要去夜國?不知道楚岸知道我沒有死會怎麽樣?”伊妃裳幽幽的問着黑衣人。
“夜傾墨!”
“嗯?什麽?”伊妃裳不解的看着夜傾墨。
“我的名字!”
“嗯,了解,我叫伊妃裳!”伊妃裳也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人家那麽酷,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優秀女性怎麽着也不能落後是不?
知道!”夜傾墨酷酷的說。
“先出了這崖底,向東走十來裏,便可到達去往夜國的官道,介時,你便可去找楚岸,還有,你與楚岸什麽關系?”夜傾墨熟悉的指了出路的方向,後面一句,語氣頗為複雜的詢問。
“楚岸,嗯……算是朋友吧!”伊妃裳思索片刻自然的回應,并未發覺夜傾墨話裏有話。
“算是……朋友?”夜傾墨猜測伊妃裳話的不真實性。
“嗯?是啊,怎麽了?”疑惑的看着夜傾墨,此妖孽當真養眼啊!可惜了,就是有點冷啊……
“沒事,走吧,在天黑之前必須走出這裏。”依舊那副不鹹不淡的調子。
“好的,那,夜什麽傾墨的,要不要我扶你啊!”看着夜傾墨走的有點不順暢的樣子,伊妃裳動了動恻隐之心,雖然這妖孽态度不咋的,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但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啊,憑着這點,怎麽着還是幫扶着點吧,想着,便上前扶着夜傾墨的胳膊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去。
“糟糕,我的玉墜竟然不見了!”伊妃裳瞬間欲哭無淚了,那可是唯一與那個世界相連的東西啊!
“玉墜……什麽玉墜?很重要?”夜傾墨看着伊妃裳幾乎跳腳的樣子,頗為奇怪的詢問道。
“我的血墨花玉墜啊,沒了它,本姑娘還怎麽回家?怎麽辦?難道本姑娘要一輩子留在這裏麽?本姑娘才不要永遠留在這裏咧,本姑娘還有爺爺,還有花店,不行,要回去找找,回去找找……”語氣急促的自言自語說罷,丢開攙扶的夜傾墨,轉身便回頭按原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了。
“等等,是不是和這個類似的,血墨玉墜?”夜傾墨慢慢吞吞的拿出她那血墨色的葉形玉墜。
急匆匆的望向肖像她那血墨花玉墜,愣了楞。
“原來是你,上次我救得,是你,你怎麽換了張臉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伊妃裳此時倒也不急着找血墨花玉墜了,十分好奇者傳說中存在的易容術,是化妝的呢?還是真的人皮……嘔……一陣惡寒。
“不用回頭去找了,既然不見了,很可能是墜崖的過程中,被風力把玉墜的結繩沖斷了,落了玉墜于崖底,密密叢林,何處找尋?”
“那怎麽辦?它對我很重要的。”伊妃裳聽此分析頓覺得有理有據,語氣頗急的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
聽此冷漠的話語,伊妃裳頓時炸毛,指着夜傾墨罵道:“你丫的,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高貴模樣,不是你的東西當然不在乎了?”
“那你便回去找吧,你我恩怨兩清,至此分道揚镳。”對着憤憤不平的伊妃裳,夜傾墨冷語。
“你……豈有此理?”伊妃裳焦急的看着夜傾墨,纖纖玉指氣憤的指着那張妖孽的臉,獨自一人留在這裏又不識方向,被丢下豈不是必死無疑?
“回去找還是繼續走?”冷然問道。
伊妃裳權衡一番之後,還是回去找玉墜了,畢竟那是她回家的契機,此時夜國那份休書便顯得可有可無了。
看也不看夜傾墨,轉身回頭,向着原來的路,低頭尋找……
“你這女人……”夜傾墨看着伊妃裳真的回去找那個什麽破墜子,心裏閃過不耐,繼續官道走去。
低頭四處探望的伊妃裳,心中充滿了焦急,一邊用手中尋來臨時充當拐棍的樹枝四處亂撥,渴求上天憐憫,讓她得以找到玉墜。
“玉墜,在哪裏?”被樹枝畔倒的伊妃裳低語無訴,臉上、衣服上、手上都是被樹枝刮破的細小傷痕,杵着拐棍坐在地上,讓人心生一片漣漪。
“女人,你別……等出去後,我自會幫你尋找。”夜傾墨那天籁般的嗓音傳來,止住了伊妃裳的絕望,伊妃裳轉過頭來,看着如天神降臨的夜傾墨,怔了怔。
“你怎麽,還沒走?”伊妃裳看到回來的夜傾墨,抽噎的問道,紅紅的鼻梁帶着一絲啞音。
似乎嫌麻煩一般,大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小可憐直接回走,不語一聲無視伊妃裳的疑問,暖暖的……
“喂?喂?喂……你回答我的問題啊,還有……本姑娘的玉墜怎麽辦?”伊妃裳拉拉扯扯的不依,夜傾墨的舉動忒目中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