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五)

“沖、霄、樓……”

念出這三個字來,胸口仿佛燃着火。

古樸的木門近在眼前,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着自己。展昭定定的看了半分鐘有餘,這才緩緩地對着木門伸出了手。

指尖碰觸到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門時,莫名的一股寒意順着門板直竄進展昭的指尖,血管乃是骨頭裏,冷徹心魂。難以言喻的慌亂剎那間在心裏升騰而起。

快逃!

心裏驀然響起這樣的聲音來,仿佛自己的身體就在做着這樣的警示,讓自己遠離這個地方。

可是身體竟像是動不了了一樣,展昭保持着摸木門的動作就這樣一動 不動的站在沖霄樓的門前。仿佛入了定,被點了穴一樣,耳邊已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宋微微與梁小雅正議論着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帥哥的時候,就發現他站在沖霄樓的面前,既不推門進去,又不離開的,真是奇怪。

宋微微還沒想好怎麽開口搭讪呢,一旁的梁小雅就已經上前一步,撩起長發,友好的微笑着問道:“嗨,帥哥,你也要進去嗎?”

論長相,梁小雅比不上宋微微,宋微微是真的好看,一雙大長腿完全夠得上女神的級別。而梁小雅則是屬于那種長得一般,可是笑起來卻非常有魅力的女性。眼底的卧蠶便使得這一雙大眼更加具有魅力,這般恬淡的微笑到了她的臉上,就更讓人移不開眼。

對于自己的笑容,梁小雅是相當有信心的。只是眼前的帥哥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心盯着門看,仿佛那扇門上是什麽稀奇得不得了的東西。居然比不過一扇門,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有些挫敗。

難得看到自己的好閨蜜被男生無視,宋微微便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氣得梁小雅生氣的狠狠地瞪了她好幾眼。

“再笑就絕交!”抛下狠話,梁小雅又甩了一個威脅的眼刀,直逼得宋微微捂住嘴巴,再不敢笑得那麽明顯了。

傲嬌的哼過一聲,梁小雅對宋微微的行為還是頗為滿意的。正想誇上一句,就聽見“吱呀”一聲,一股寒風刮了過來。

一回頭,帥哥不見了,就剩下了一扇被打開的木門露出門內的景像。黑洞洞的仿佛怪獸張開的大口一般,看不見光,而且還泛着森冷的氣息。便是連從屋內竄出來的空氣都冷得要結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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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梁小雅盯着那扇被打開的門,看着門內,昏暗的能見度只怕半米都不到。

莫名的恐懼感自從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就在心底生出。宋微微更是一把抱住梁小雅的胳膊,顫抖着聲音說道:“小小雅,我們還是快回學校吧……”

梁小雅心裏原本也有點泛着嘀咕,只是宋微微這樣一提,好奇心卻又占了風頭。當下一咬牙,一跺腳,豪氣無比的說道:“怕什麽呀,可能只是他們的經營方式吧。”

宋微微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小雅……”

“安啦,我的跆拳道可不是砸錢玩兒的,你就放心吧。”說着,梁小雅沒有給她擔憂的機會,拉着人直接就向着大門內走去。

一腳跨進門內的時候,一股森冷之氣沿着小腿肚蔓延而上。梁小雅一驚,卻還是咬着牙,拉着宋微微一同走了進去。

“請問,有人嗎?”

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兩人便向着更遠的地方走了過去。

其實屋內并非有想象中的那般黑,反而更裏面的地方還出現了燈光。雖然光芒只是從一盞吊在天花板上的一只彩繪的燈籠裏散發出來的,但是好歹也有了光芒。

梁小雅便拉着宋微微朝着那燈光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腳步聲漸行漸遠的時候,身後的那扇門突然自己慢慢的關上了。

莫名的恐懼感自從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就在心底生出。宋微微更是一把抱住梁小雅的胳膊,顫抖着聲音說道:“小小雅,我們還是快回學校吧……”

梁小雅心裏原本也有點泛着嘀咕,只是宋微微這樣一提,好奇心卻又占了風頭。當下一咬牙,一跺腳,豪氣無比的說道:“怕什麽呀,可能只是他們的經營方式吧。”

宋微微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小雅……”

“安啦,我的跆拳道可不是砸錢玩兒的,你就放心吧。”說着,梁小雅沒有給她擔憂的機會,拉着人直接就向着大門內走去。

一腳跨進門內的時候,一股森冷之氣沿着小腿肚蔓延而上。梁小雅一驚,卻還是咬着牙,拉着宋微微一同走了進去。

“請問,有人嗎?”

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兩人便向着更遠的地方走了過去。

其實屋內并非有想象中的那般黑,反而更裏面的地方還出現了燈光。雖然光芒只是從一盞吊在天花板上的一只彩繪的燈籠裏散發出來的,但是好歹也有了光芒。

梁小雅便拉着宋微微朝着那燈光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腳步聲漸行漸遠的時候,身後的那扇門突然自己慢慢的關上了。

口口口口口口

吱呀、吱呀、吱呀——

吱呀——

一步、兩步。

低啞的聲音恍若水紋蕩漾般的在耳邊緩緩地流淌開來,仿佛月下的清泉淙淙之聲盛開在寂靜的空氣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每走一步,便是一聲沙啞。

門外踯躅許久之後,展昭感覺到自己的手突然不聽使喚一樣推開了門。分明看到門內黑不見光,還是擡起了腿跨了進去。只是進入的剎那,眼前猛的一暗,仿佛被閃光燈閃過的剎那,好像跌入了黑洞中一般。

猛然跌進黑暗中,便會習慣性的尋找着可以支撐的東西,所以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三步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用力的眨了眨眼,只看見眼前被一團黑色的濃霧所覆蓋着,不見半點星光燈火,伸手不見五指。

他仿佛瞬間變成一個瞎子般,只能靠摸索與聽覺向前走着。 看不見的環境裏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似乎在片刻間擴大了許多倍,周圍的一切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這路也因着這暗無天日而走走停停。每走一步都仿若在搖晃着古老的藤椅。

咯吱——

每一聲都響得格外清晰,單一的聲調緩緩蔓延開來,聽着卻愈發的焦躁難耐。

耐着性子,也不知在這黑霧中摸索了多久,眼前豁然出現一道極其細微的光芒。遠遠地,懸在屋頂之下,似一盞燈籠的模樣。 光芒輕微的搖晃着,竟似泛着火光。

一剎那,展昭盯着那光芒所在的地方有些驚訝。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展昭竟然看見那光芒之中印着一朵蓮花的圖案,還是朵含苞欲綻的荷花。

只是再一眨眼,卻不見了圖案,火光依舊雖小,但也讓人覺得安心了很多。似乎剛剛眼中看見的那朵閃爍的金色蓮花只是他一時的錯覺。不過好在有了光亮,刺破了黑暗,腳下的路也漸漸顯出了形貌。

光滑的木地板甚至泛着釉色的光芒,也不知是什麽顏料刷出來的。在那淺淺的燈光照耀下,顏色竟然好看的很。如果不是走上去那低啞的聲響,這地面完全不像木板,倒像琉璃之類的東西。

在外面看來,不過是一間極為普通的店鋪。除了仿古的大門,完全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只是這裏面,卻是別有洞天。

心裏的疑雲不停的翻湧着,卻又得不到答案,就像有只貓在自己的心裏磨着爪子,特別的難受。

腳下踩着木地板,展昭順着那淺淺的光芒快步走了過去。

低沉的聲音自腳下緩緩地彌散開來,一步印出一道低啞的聲響,仿若腳下的這一方地的木板已鋪了千年百年,才會每走一步就響起一記這樣的吱呀聲。

綿長而幽遠,仿佛拉長了一個世紀那般的遙遠。

這一次只走了十來步就來到了光芒的中心,再擡頭,頭頂上挂着一只紅色的燈籠。

而且分明沒有窗戶,頭頂上的燈籠竟然輕微的晃動着,就像是被風撩起的一樣。展昭擡起頭都能看到燈籠上罩着的那層紅色輕紗裏,搖曳着燭心的火光。

大約一根食指長度的蠟燭徐徐的燃燒着。紅紗襯着燈籠竹篾骨架,四面各描着一只精致的金色蓮花,跟他剛才遠遠看到的花色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燈籠上的蓮花已經綻開了一瓣花瓣。

展昭仰着頭看着這盞燈籠,只是越看越覺得移不開眼。那朦胧的燈籠光也似乎越來越明亮了,映在展昭身後的那面昏暗的牆壁上,落下一條細瘦的影子來。

影子保持着仰着頭這樣的動作,就像被人定格住的電視畫面一般。突然,展昭影子的方便突然憑空生出一道漆黑的影子。起初還小的像只乒乓球一般。漸漸慢慢扭曲着越變越大。 .

影子悄悄地靠近靠了過來,直接向着展昭影子的脖頸處探過來的,眼見着逼近,影子竟然幻化出一雙手來。

那手緩緩的環成一個圈狀扼上牆上展昭身影的脖頸間,漆黑的五指像是要從他的喉管插|過。詭異非常,只是展昭絲毫沒有察覺。

眼見着那雙手就要施上力氣,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搭上展昭的肩膀。

低緩到甚至可以說是機械木偶的聲音在耳邊突然炸開來。

“這位客人,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莫名出現的燈籠本來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這麽一拍,緊接着又聽到這樣仿佛木偶娃娃含了十斤冰塊之後說話的聲音,難免要被驚吓到。

也不知是不是冷氣壞了,展昭只覺得自那道聲音出來後,周圍的溫度陡然降下了很多度。隐約出現的冷氣湧入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裏,只覺得寒毛根根豎起的滲人感覺。

條件反射的跳轉過身,展昭警惕的打量着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第一眼,就因為這個人的裝扮而吃了一驚。黑袍加身,從頭一直覆蓋到腳。寬大的帽子耷拉下來遮住了這人的臉,只能看到一绺長發垂到了腰間的錦玉腰帶之上。

簡直像個狂熱的cosplay愛好者,穿着也照着古人的衣物定制。

似乎看出展昭的疑惑,來人優雅的微拱起腰,黑袍覆蓋住的一雙手也慢慢的提了起來,就像古人想見時作揖一般,微微的晃了晃手。

〔這位客人,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每蹦出一個字,周遭的溫度都似乎在呈直線下降的狀态,讓人不寒而栗。而且展昭覺得自己的錯覺是不是加重了,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聽到〔咔嚓、咔擦〕這樣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從眼前這人的喉骨中散發出來。

燈火搖曳不盡的光芒柔和的散落到腳邊,莫名的窒息感壓迫着心髒極為難受。呼吸不知不覺中竟然變成了粗喘,展昭皺着眉低聲問道 〔你是什麽人?〕

黑袍人直起腰,居然也不比展昭挨上多少。聽到展昭的問話,那副磨人的嗓音終于又換了一個內容,對展昭說道〔鄙姓沈,乃是此樓主人。〕

說話居然還文绉绉的拽着古文,這樣的回話還是讓展昭愣了一下。就聽見那人又問道〔客人想要買謝什麽?〕

回神來才想拒絕就聽見那道聲音又自顧自的想了起來。〔客人請随在下過來。〕

說着已經提起黑袍腳步輕緩的向着一個方向走去,動作之迅速堪比陳敏。如此一來,展昭就算想拒絕也難以開口了。

黑袍在前開道,身影形影消瘦。

燈罩襯着紅紗,散出的火光也是鮮豔的紅色。而展昭發現了那黑袍人雖在前面帶路,腳下卻聽不見任何的〔咯吱〕聲。仿佛踩得不是展昭腳下的木地板。

心裏滲出絲絲寒意,只是回頭是茫然無際的漆黑一片,早就沒有了來時的路。只有眼前有一星火光,還有一個漸漸走遠的怪人。權衡再三,展昭還是決定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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