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帝後相見
?其實往日裏,嘉貴妃嚣張慣了,每每來鳳栖宮都會這般尋找存在感,也是要打了皇後的臉。只可惜,今兒她遇上的是個更不給人臉面的妖孽。
“拖下去,杖斃。”森然好不含感情的話響起,傅清月看都不看一眼一身橘紅衣衫拖地羅裙的嘉貴妃,直接擡手撫了撫自個的發髻啓唇吐道。
且說嘉貴妃,正得意着呢,微微勾描的雙目,亦是欲語還休的嬌嗔,更別說那櫻桃小嘴跟恰到其分的鵝蛋臉上淡雅妝容了。若說美,她還真足夠美,美的含蓄美的如皓月仙子。
只可惜,她對上的是一身大紅正裝的傅清月。單說那通身的氣質,還有微微斜身靠在座椅之上的慵懶,就足以碾壓了弱風扶柳的嘉貴妃。
“殿前杖斃,無需堵嘴,就讓阖宮上下知道知道祖宗規矩。”傅清月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如炬的看向眼含委屈有些呆滞的嘉貴妃。“省的日後嘉貴妃去皇廟,那狗奴才也敢開口喊駕到!”
門前兩個太監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要知道剛剛唱和的太監,可是嘉貴妃身邊最得體面的人。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太後娘娘跟前的奴才也要給他幾分臉面。
“怎麽着,你們這是打算換了栖鳳宮的主子?不過是個奴才,偏生還拿捏着要騎到大熙朝國母的頭上,也不知是跟誰學的,當真是個沒尊卑的。”這句話,直接讓正在猶豫的倆大力太監打了個冷顫,随即趕緊上前壓了人拖出去。
嘉淑妃心裏暗恨,那句尊卑可不就是對她說的?如今,她是妻,自個是妾,自然是她尊自己卑賤了。手下用力,她忍住渾身的顫抖,擡頭柔聲勸阻道:“娘娘息怒,不過是個奴才,怎麽值得髒了娘娘宮裏的地當?而且娘娘鳳體剛好,也不适宜見血光。話說回來了,這事兒要是傳到太後娘娘跟皇上跟前,只怕娘娘也落不得好。”
話是柔聲柔氣的,只可惜句句帶刺,字字帶刀。這是要給傅清月扣上一頂草菅人命的殘暴名頭,順帶着拿皇帝跟太後壓她呢。
傅清月眼底略過一絲亮光,笑的要多溫良就有多溫良,“難道太後娘娘跟皇上會為了一個在皇室頭上撒野的奴才責難于本宮?還是說,在嘉貴妃眼裏,一個不知本分的奴才,比皇室顏面跟規矩更重要?”
“娘娘......”嘉貴妃揚聲想要再做分辨,可惜傅清月直接皺眉呵斥出聲。
“且不說那個黑了心腸的奴才,只說嘉貴妃今兒是為了什麽?”茶盞的杯蓋嘭的一聲被蓋上,伴随着傅清月冷厲無情的聲音,當真是吓了衆人一個哆嗦。
“自然是給娘娘請安的。”
“既然是請安,那嘉貴妃為何不行禮?大熙朝規矩,嫔妃到中宮請安,除去聖上特別恩準的,都要行跪拜之禮。嘉貴妃的膝蓋,莫不是比祖宗家法更尊貴?或者說,你嘉貴妃有意鳳位,有謀逆之心?”最後一句,傅清月說的已然激昂,手中的杯盞也直接砸到了嘉貴妃腳下,甚至四濺的茶水,都潑濺到了對方鑲了明珠暖玉的宮鞋之上。
見皇後娘娘是動了真格的,被拉到殿門口的太監才歇斯底裏的喊起了饒命。
只可惜現在的傅月清,正冷冷的看着不甘跪在地上的嘉貴妃,哪會饒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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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凄厲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高,有幾個靠近殿門坐着的低位妃子,這會兒都吓的瑟瑟發抖,恨不得趕緊回去。只是瞧着上座抿着雙唇的皇後娘娘,她們縱然驚恐也不敢哭出聲來。
随着哭喊聲變得嘶啞,終于剛剛得了晉封的馮良人晃了幾下身子就昏死過去。只駭的她身後的貼身宮女差些尖叫出聲。
随着太監哭嚎的聲音消散,衆人只聽得幾聲打在血肉上的棍棒聲,之後,便是皇後身邊的趙嬷嬷一身血腥氣味進殿來回禀。
不過片刻,血腥氣自殿外傳來,吓的一衆嬌花看着上座的傅清月都像是看着魔鬼一般。
“行了,本宮懶得再多做計較,也不愛聽你們的口舌之争,今兒就散了吧。”
看着皇後揮手,在座的諸位,可趕忙起身行禮。她們生怕走的不及時,會再眼見一場打殺人的場景。
因為外頭還沒收拾好,所有出了殿門的人,擡眼便是長凳上已經咽了氣的淩霄宮掌宮太監,還有從雙腿上滴下來的血。縱然有膽小的不敢擡頭睜眼,也能嗅到撲面的血腥氣。
“嬷嬷,等會你讓人把那個奴才送回到華清宮。告訴嘉貴妃,就說本宮體諒她心疼奴才,允了她留下那奴才的全屍。”
既然要玩,總要玩個痛快。
不說倉皇回到華清宮的嘉貴妃,在被整治之後如何怨憤。只說如今見了滿身是血的掌宮奴才,她直接就被吓的軟了腿腳,抖着雙唇半晌都未曾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未入宮之前,她是楊家嫡女,父親是手握兵權又是封疆大吏,姑母是當今太後,她自然是千嬌百寵的養護着。後來入了宮,縱然也會暗地裏鸠殺奴才,甚至處理了那些礙眼的宮婢嫔妃,可又有哪次用得着她出面去?
說到底,不過是閨閣裏長大的女子,就算心計深沉,又上位的野心,可她是的的确确沒見過如此血腥場景。
更別提那些被驚吓的規規矩矩行了禮,然後戰戰兢兢又迫不及待奔回自己住處的那些妃子。自打從皇後娘娘那裏出來,她們就都莫名覺得有一種的劫後餘生感覺。能死裏逃生,她們只恨不得跪謝蒼天了。
回到內殿,傅清月換了舒适的常服,說是常服卻也是鑲金帶玉的,便是袖邊的勾畫都是銀線金絲,可謂是華麗異常。
看着銅鏡裏的美豔女子,傅清月挑眉,然後松開腰帶微微下拉領口。隐隐約約瞧着胸前的圓潤,還有那緊致鎖骨,她舌頭滑過雙唇,沒想到穿越了,還是有這麽一副勾人的好皮囊啊。
“娘娘......”一邊伺候的謹玉只覺得口舌生燥,端着茶盞的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更別說她臉上那可疑的紅暈了。
傅清月聳聳肩,拉起敞開的衣襟,亮如寒星的眸子滿是笑意。而墜入其中的,不止是未曾經開過竅的謹玉。更有屏風一側,正負手而立,掩了半邊面容在暗處的宣景帝賀晟睿。
他神色沉寂,縱然心中掀起了莫名的激情,可面上卻讓人看不出半分。他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女子,如此離經叛道心性恨戾,又如此的引人墜入深潭。就猶如,那雙眸子,可以斂了周遭光明,讓人跌落而不自知一般。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剛剛去殿中省取了銀碳回來的從夏,一看皇上站在屏風一側似是窺視似是聽牆角,她心頭一顫,唯恐主子不知情,在內殿裏說了什麽不敢說的話。
聽到動靜,傅清月回身一看,只是那性感緊致的鎖骨,卻還半露着。
“臣妾給皇上請安。”明明是一副妖精模樣,偏生她還正經八百的行了大禮。難不成真如吳明德所說,世上有些得天眷顧的人,能突然開了天眼開了心智?
“免禮。梓潼,這是大好了?可有宣了禦醫診脈?”賀晟睿目光落在她的白皙軟嫩的脖頸間,随即伸手在那看似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摩挲了幾下。
傅清月身體一僵,被帶着薄繭的指腹摩挲着,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