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入局
?也不是說賀晟睿想要跟傅清月幹那檔子事兒,主要是前幾日他以為自個的“隐疾”好了。偏偏剛被喜淑人碰了,倆人還沒滾床單呢,他就惡心欲吐。接着,他又翻了慎淑妃的牌子,可還是那般,就連碰了人的手都要洗好幾遍才行。
遍着後宮一圈兒,也就傅清月能止住他這番難受。只可惜,好不容易尋到了這麽個能親近的婦人,他卻不敢嘗試,生怕一嘗試再次發病。
國宴之後,賀晟睿念着嘉貴妃父女相離甚遠,特地留了楊元帥父子留京半月,順便參加開春的西山狩獵,以示對楊家的恩寵。
賀晟睿話裏話外,可都是準備讓嘉貴妃再進一步的打算。
總之,楊家如今,可謂是跺一腳都能讓京城抖三抖的人,就連出門都敢打了天子旌旗的陣勢。
也只有傅月清心裏明白,賀晟睿那小心眼的皇帝,早就磨好了大刀,準備下手了。
三月草長莺飛,禦花園裏□□正濃,桃花夭夭,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色。只可惜,大好日子裏,鳳栖宮不得安生。
一對嘤嘤哭泣的小白花可就跪在傅清月前邊了。無非是相互攀咬說自個被欺辱了,讓皇後娘娘做主,那個哭的雙目通紅的常在,脾氣上來了還要以死明志。
真當傅清月瞧不出來啊,這哪是來尋她做主的?明擺着,是要求見皇上呢。當下,她也不給倆人留臉面,直接揭穿了倆人争寵的把戲,就差把倆人祖宗十八代給翻出來念叨一遍了。
好容易,底下的蝦兵蟹将算是安生了,德妃也在跟慎淑妃的交鋒中學乖巧了。可偏生這個檔口,華清宮出事兒了,還是人命之事。
得了消息的時候,傅清月正起了興致跟謹玉學刺繡,一個沒留神,可就把手指給紮破了。吓的趙嬷嬷跟謹玉趕緊查看,又是要包紮又是上藥的。
把針線笸子扔在一邊,傅清月皺着眉問道:“太後跟皇上可知道了?”
“回娘娘的話,太後娘娘已經去了。剛剛傳話的林公公說,華清宮也遣了人去請皇上,只怕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謹玉低聲回禀,然後說起了探聽到的來龍去脈,“說是嘉貴妃邀了慎淑妃小聚,也不知怎的,嘉貴妃腳下就打了滑,然後摔倒了。原本那一下倒也不礙事兒,太醫說靜養就好,可等太後帶了禦醫前去,沒過半個時辰......貴妃娘娘就小産了。”
傅清月嘆了口氣,扶着謹玉的胳膊作勢要往外走。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太後還能破了自己跟皇帝布下的局。只是不知道,這三個來月的部署,皇帝有了幾分成算。
等鳳駕行至煙波湖時,謹玉在邊上低聲說皇上似乎在前邊呢。這下,就算是閉目養神正思索着對策的傅清月,可是歇了氣兒,想來這家夥是要跟自己通氣兒啊。
明黃的九龍常服在陽光下泛着金光,傅清月做樂的想到前世偶像劇裏時不時說男主帥的像是披了金光。也不知道跟賀晟睿相比,哪個更賞心悅目。
反正不管怎麽說,她腳尖剛一着地,賀晟睿就一把将人拉倒了身邊。借着她身上寬大的鬥篷,那人竟然好不要臉的摸了她的腰伎一把。
狠狠的瞪了故作冷顏的男人一眼,傅清月才聽清他的話,原來是說選秀的事兒呢。
“嘉貴妃的身子廢了,日後再難有孕。朕估摸着太後是想,借了開春選秀做文章呢。”賀晟睿擡手幫着傅清月扶正綴着流蘇的金步搖,輕笑道,“楊家可不止一個女兒。”
“這麽說,太後并不知道嘉貴妃是假孕?”傅清月眯眼,難不成禦醫那麽不給力?連這個都診斷不出來?
“宮裏四個禦醫,都是父皇在世時候親自挑選的,而他們也都是師從當初的暗衛首領。”
傅清月面若嬌羞的垂着頭,瞧見四周沒人注意,才笑道:“原來皇上早就開始布局了,看來臣妾入的恰是時候。”
太後宮裏有他的人,禦醫全是他的人,這宮裏暗下還有多少人脈勢力是屬于眼前這個男人的?
“朕......”
“皇上放心,臣妾必然會在母後跟前盡孝,也會做一代賢後。”傅清月心裏暗罵,嘴上說的卻十分好聽。
賀晟睿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瞧着皇後一個轉身離了他一步,還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禮。真是讓他又急又惱,可他也說不出,心底裏那份忐忑不安是為了什麽。
揉了揉眉頭,帝後二人還是攜手一派和諧的步入了華清宮。至少,在賀晟睿心中,他倆人是無比和諧的。
慎淑妃跪在殿中,形容狼狽。她心裏清楚,太後是明擺着借她生事兒呢。
“母後,臣妾聽說貴妃妹妹不小心動了胎氣?怎麽這麽不小心,身邊伺候的人難不成都不知道勸着點?”傅清月也不管太後是個什麽意思,直接上前行禮。
“不小心?只怕有人心懷鬼胎,容不下龍裔呢。”太後面色不虞,也不接傅清月的話茬。前些日子,皇後借了貴妃頭疼跟巫蠱之事,整肅後宮,不僅拿回了鳳印還将她一手提拔的不少嫔妃都懲治了個遍。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再給皇後掌控後宮的機會了。
“哀家倒要問問皇後,你是如何管理後宮的!皇帝登基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若你是個賢惠的,如何會不護着?”
得了,太後這是要扣屎盆子了。一句不賢善妒,不堪中宮之權,大概也足夠讓傅清月禁足的了。
“母後息怒,貴妃妹妹有孕後,她身邊伺候的宮人可都是母後跟皇上親自挑選的。臣妾萬萬不敢違背母後的意思啊。若說是因為貴妃妹妹遭了人的算計,臣妾覺得,如今當務之急就是看押了華清宮伺候的宮人,好好清查。”
不過這一清查,誰知道會不會查出華清宮自個的龌龊來?還有,楊家跟後宮暗中聯絡的渠道。
太後一噎,臉色變了又變。忽而轉了話鋒就把矛頭對準了慎淑妃,她冷笑着開口道:“不說底下人怎麽伺候的,哀家就想問問,嘉貴妃昏死過去之前,為何要指着你這賤婦說你推了她?”
“太後娘娘容禀,臣妾今日來探望,因着前幾日偶感風寒,臣妾特意離了貴妃姐姐四五步之遠。”慎淑妃絲毫見皇帝跟皇後來了,心中的恐慌也淡了許多。她本來就防着這事兒,哪能沒個後手?“貴妃姐姐腳下打滑時,臣妾是隔着賞梅的瓶子離得遠了,否則怎麽也會墊在貴妃姐姐身下,讓她免了這番傷痛。”
皇帝有冷肅着面容問了華清宮的粗使宮人,得了确認,這才冷哼一聲,不輕不重的訓斥了慎淑妃幾句。最後定了意外,并且處理了嘉貴妃身邊的兩個三等宮女。
最終,賀晟睿入殿內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嘉貴妃幾句,可因着政事,他也沒多留。倒是傅清月被太後留下,先是拍着幾桌滿臉怒氣的斥責了皇後幾句,甚至隐隐說了皇後不堪大任,對不住祖宗之類。
傅清月也好說,太後說什麽她就應什麽。對方拍桌子她就跟着瞪眼,對方指桑罵槐,她就直接跟着開罵。太後怒,她會表現的更太後更怒。
直到最後,沒了力氣的太後說要嚴查,一定要給嘉貴妃一個交代。
扯來扯去,太後終于神色不變的提起了開春選秀的事兒。
說起來,這選秀的事兒還真不是那麽好接的,朝中勢力錯綜,偏生她并不知道根底。幸虧太後也沒指望皇後能拿出個好主意,加上內殿嘉貴妃鬼哭狼嚎的鬧騰,傅清月才堪堪脫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