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沒出息的賀晟睿

?對于賀晟睿突然翻臉,傅清月表示不可理解,不過瞧着慎淑妃明明忐忑卻還強笑着不敢露出破綻的模樣,她突然有些了然了。

這才是慎淑妃的本□□,謹慎也不聒噪,小心的試探着帝王的底線。能在後宮的夾縫中存活着,哪可能是簡單沒腦子的人。可她到底為什麽,會時不時的急躁一回,甚至不顧後果不再前瞻後顧?

賀晟睿不再言語,而吳明德見皇上是真的動了怒,趕緊揮着浮塵提點了倆粗使太監上前把人拖走。因着被沈秀華拔高的求饒聲吓着了,架着她的兩個太監差點松了手,虧得旁邊有個人伶俐,手疾眼快的取了汗巾塞進她嘴裏。

原本穩坐的慎淑妃突然不明顯的用繡帕遮掩着打了個小哈欠,身體也微不可見的輕顫了幾下,雙唇更是忍不住一個勁的抿。

前世的時候,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貴圈裏也不是沒有人生活混亂不堪的。就算是家族中,也有人曾帶了那些東西被查處過。

心下清明,她雙眸炯然,乍然迸出的亮光就好像看到了能入口的獵物。真是有趣,能在賀晟睿的後宮,還是對着素來謹慎小心,汲汲營鑽的慎淑妃,行下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作,當真不是簡單的。

“皇上何必冷了臉,瞧把淑妃吓的,好端端的美人慘白了一張臉可就不好了。”傅清月慢條斯理的開口,至于對方是不是因為她的話難堪,那可就不管她的事兒了。“不過祖宗規矩也不是擺設,既然淑妃犯了錯,幹脆就進小佛堂抄寫三百遍佛經吧。”

後宮佛堂,雖說并不是什麽主子常住的場所,卻也因着日日接待貴人,又有太後皇後之類前去,所以處處檢查極為嚴格。如果慎淑妃真的被人下了藥,幾日不接觸定然會有問題。

以她的心性,也不會覺察不到異常。

氣氛陡然變得微妙,慎淑妃幾乎要控制不住脫口而出責備皇後的話。但相較于心中的渴望,她擡頭間還是被皇上冷漠的目光驚的一跪。

賀晟睿目光冷峻,随意的掃過慎淑妃,驟然冷言道:“還不謝恩下去,難不成聽不到皇後的話?”

身體異樣,又有些驚慌跟不可置信的慎淑妃,只覺得骨頭都像是在被螞蟻啃食呢,只想趕緊回到宮裏去休息。當下,也不再分辨,更想不起要用什麽隐射的話回擊皇後的責罰。

鐘靈神秀的女人,就像是被鬼怪追着一樣,極為狼狽的倉皇離開。那腳步,甚至連冬梅跟水香都險些跟不上。等到上了轎辇,她更是一個勁兒的拍着扶手喚着擡辇的大力太監趕緊寫。發鬓微亂,若不是及時到了淩霄宮正殿,只怕她就要狀若癫狂了。

對于如花一般的美人沈秀華如何哭喊失儀,或者是慎淑妃是否受了委屈,皇後是否僭越,賀晟睿絲毫未曾在意。簡直是充耳不聞,只看着眼前挑眉品茶的女子幹咳一聲。

“朕也沒想到會遇到她們。”賀晟睿面上有些尴尬,就算他再回避,心裏也清楚,慎淑妃帶了人就是奔着他而來的。

無端被擾了賞景的心情,若是他,定然會不悅心煩的。

傅清月挑眉,不可置否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習慣他這般略帶讨好的語氣。在她心裏,哪怕賀晟睿用的是南疆行宮訓斥她的語氣,也比現在好很多。

“沒事,以後只怕會更多。”傅清月蹙眉,放下茶盞起身行禮想要告辭。

對于估摸不到的風險,她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的好。

只不過她想一個人離開,可賀晟睿卻不樂意。他好不容易熬夜忙完了政務,想的不過是跟皇後逛逛禦花園看景聽戲說會話,順帶着夜裏也能去鳳栖宮過夜。

這到不是他的主意,而是薛神醫說,好女怕郎纏。傅清月是好的,他自然知道,那唯一能讓她動心的可不就是可勁兒纏着?至于那些個秀女,壓根就沒被他放在心上。

如果讓賀晟睿知道,他這場選秀會讓皇後壓制下心裏那點對他難得的欣賞,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懊惱後悔。

溫暖甜膩的鳳栖宮中,傅清月有些惱火。也不知賀晟睿是中了什麽邪,竟然這般無賴,不管她歪在貴妃榻上看書,還是取了棋子打棋譜。他都要豁出臉面跟莊重,死死跟在她身邊。

連帶着,屬于他的沉默跟陰冷全然不見,甚至眸中的晦暗不明,也消散不見。換而代之的,卻是詭異的溫和清潤。

“清月,你不必中猜忌朕,防備朕,也無需向淑妃她們試探朕。”傅清月的沉默跟疑惑盡數落盡賀晟睿眼中,讓他心中升起些苦澀。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包容隐忍,而不是像在朝堂那般獨斷專行。

被他話裏的珍重意味弄的有些遲鈍,傅清月緩緩點頭,許久後才恍然大悟。大概,他是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有她這麽個能訴苦能剖析心情的人,大抵是新鮮的。

當然,其中也會考慮能利用她的因素。這是為了,要讓她做好賢後,不對他日後的/寵/妃跟兒子動手?

“臣妾還是那句話,皇上只管看顧着您的朝堂,後宮中自由臣妾看管。”傅清月歪頭,伸手帶了安慰意味的拍了拍賀晟睿的手背。能坐上高位的人,有幾個是不寂寞的呢?

就算是她,不也曾覺得高處不勝寒麽?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相處甚歡,從史記到孤本琴棋,從美人說到小調。南北不拘,全然是信手拈來,絲毫不因為後宮的四方天地限制了眼界。

并非傅清月放松了警惕,而是她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以她的身份,縱然是提點幾句朝政,也并非僭越之事。

已入了冬日,天兒黑的也早了,等到用晚膳之時,外面已經燭火通明。

“清月,你若是相見傅夫人,是可以宣了人進宮的。”賀晟睿的聲音混着燭火,帶了隐約的暖意跟暧/昧。他結果謹玉送來的湯藥,遞給傅清月,帶着/寵/溺說道,“去年這個時候,你也已經進宮了。可朕如今,卻想不起當時的情形了。”

提到曾經相互扶持對外的事兒,傅清月的心中也是一軟。當時前朝有楊黨,後宮又有太後掌權。縱然賀晟睿私底下部署的勢力在發展,可架不住太後黨也是根深蒂固。

其實她也清楚,真正被賀晟睿看進眼裏,也是她穿越來之後的日子。

“臣妾卻還記得,當時皇上進鳳栖宮時還是滿臉晦暗,讓人瞧不出真假,探不出情緒。”

那個時候,他們倆何嘗不是彼此演戲?

但傅清月不知道的是,假戲真做。戲演久了,保不準就真動心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旋即賀晟睿起身吩咐人備水。然後,大步踏出殿去側殿用水。

華燈搖曳,透過琉璃的盞罩折射出溫和的光束。用完藥,傅清月就喚了謹玉趙嬷嬷等人進來伺候。

“娘娘,老奴瞧着,皇上是真心疼您。”趙嬷嬷幫着傅清月褪去绫羅朱釵,結果謹玉手中的白玉梳子小心的給她梳理着長發。

一旁整理錦衣常服的謹玉,聞言也看向自家娘娘。她跟在娘娘身邊時間不短,也切實瞧出了皇上對娘娘的看重。其實早在行宮的時候,她就覺得皇上待娘娘應該是有情誼的,而娘娘對皇上應該也不是表面那般無動于衷。

但娘娘總說,帝王薄情,這讓她不敢輕易開口點破。

現在,趙嬷嬷這個老人兒都說了這話,她總不能害娘娘吧。

傅清月起身,讓人給換了淡黃的裏衣,這才打着軟綿綿的哈欠,可有可無的說道:“今日本宮是心頭好,焉知明日就不會是肉中刺。自古帝王薄幸,不說真情假意,只說每三年一次的選秀,不定就有多少白月光進宮。”

她還真沒心情日日做怨婦狀,也無意像宮妃一樣,夜夜等着他臨幸。

殿外,賀晟睿制止了宮人打簾的動作,細細聽着傅清月滿不在意的話。只覺得異常可笑,她不願給他真心,卻要他的一心一意?

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憤懑的摔袖轉身,眼看就要踏出正殿大門了,他心裏卻又有些不甘。冷哼了一聲,遷怒的瞪了身邊的吳明德一眼,然後......又回身進入內殿。

就算她不樂意,她還是皇後,還是要盡為妻本分。

床榻上,傅清月已經就寝,她甚至未曾想過與賀晟睿同錦被。可一看到她披散青絲,安然恬靜的模樣,賀晟睿心裏就升起了一股子燥熱。瞪着床頂的杏黃百福幔帳瞅了半天,最終,他還是一腳把身上的被子踢到邊上,轉身鑽進了傅清月被窩裏。

當然,連帶着除去的還有兩人身上礙事兒的裏衣亵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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