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稱呼她為‘渣男’

杜川猶如芒刺在背,感覺到那兩道不善的目光, 他更加沒有膽子轉身了。

他從未想過, 某一天, 他會以映安的身份面對自己的親人,卻如臨大敵, 他被當作了外人, 而不是她們的一家人。

“說話呀?剛才不是挺會說的嗎?現在怎麽啞巴了?”見杜川一直沒說話,吳藝蓮就開始挖苦了。

杜若初也不甘示弱, “還說你沒病,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原本那麽顧家,現在怕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淨想着往外面跑!”

杜川僵直着背一動不動, 不知道現在還能有什麽辦法讓母親和妹妹放過他。

“站在哪兒幹嘛?你還想出門不成?還要去跟別人說我對你不好?你要點臉行嗎?什麽事情都要告訴外人,找人笑話嗎?”吳藝蓮說話的同時也把身上的圍裙取了下來。

本來也就只是做個樣子, 現在外人已經走了, 當然不會繼續去忙活。

“餓死了,嫂子, 你快去再做點早餐吧, 我家璐璐和小莊還等着吃呢。”杜若初也打着哈欠把洗碗用的塑料手擡脫下來, 随手就扔在客廳的茶幾上,沾了水的塑料手套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地板上馬上又積攢了一小攤污水。

杜川依舊杵在原地, 當一個木頭人, 像是沒聽到吳藝蓮和杜若初的話。

讓他幹活他确實可以, 但是憑什麽要讓他收拾璐璐和小莊留下來的爛攤子?他又不是保姆!她們又不給他工資,憑什麽這樣使喚他去做事?

他越想越氣不過,想着到底有什麽辦法才能治一治她們,如果繼續服軟的話,只會被母親和妹妹變本加厲的欺負。

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只能硬氣一點了!

想通之後,杜川轉頭就往廚房走去。

吳藝蓮和杜若初一看他默不作聲地往廚房走,都以為他是乖乖聽話了,很放心的打算再去睡個回籠覺,等着‘甘映安’做好了早飯再起床。

可沒等兩個人回到房間,杜川就已經拿着一把菜刀沖了出來,直接奔到他母親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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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藝蓮被菜刀反射的光吓了一跳,視線往上移,這才看到居然是兒媳拿着刀就從廚房裏出來了,而且此時把刀指着她,神色不滿。

“你,你,你想幹嘛?你不要亂來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拿刀對着你的婆婆,我要,我要打電話告訴杜川!”原本淡定無比的吳藝蓮在看到菜刀後也慌了,忙不疊地把手機拿出來,可是手一直在顫抖,按了好一會也沒按到正确的聯系人。

杜若初也被嫂子這一舉動吓壞了,馬上就擋在母親的跟前,把母親護在身後,怒氣沖沖地朝嫂子喝道:“你瘋了嗎!我媽不過只是說了你一兩句,不過只是沒收了你的身份證而已,你犯得着拿刀指着我媽嗎!”

“媽,你快點打電話給我哥,我就不信,她鬧出這樣的事情,我哥還能要這種女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跟她離婚!而且還會讓甘映安淨身出戶!”杜若初也看出母親現在非常慌亂,手抖個不停,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杜川也完全沒想到把刀亮出來,母親和妹妹都這麽害怕,這讓他信心大增,他也不想這麽極端的,誰讓母親和妹妹根本就不講道理呢?

誰讓她們不給他好日子過呢?

“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不許偷偷取我的卡裏的錢!不然我就砍過去了!”杜川揮舞着手裏的菜刀,嘶聲威脅着。

現在的杜川看起來宛若一個瘋子。

吳藝蓮和杜若初都躲的遠遠的,雖然已經害怕到極致了,但是吳藝蓮還是抱有一線希望,認為兒媳不可能會這麽極端,說不定只是在吓唬她們。

如果這次示弱了,那麽兒媳以後可能還會用同樣的辦法威脅她們,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被兒媳壓的死死的?

吳藝蓮眼珠子轉動着,正在想辦法。

“身份證我會給你的,但是你先把刀放下,我把你身份證放在我房間裏用鎖頭鎖上了,我要去拿才行呀。”吳藝蓮語氣軟了軟,如是說道。

杜川半信半疑,手裏的菜刀點了點,“那你現在去拿出來!快點!”

現在的杜川哪裏還有之前對他母親的敬重,根本就已經把母親當作敵人看待了。

吳藝蓮捂着額頭,“可是你拿着菜刀,我害怕呀……唔,我的心髒,我的心髒好疼!”

她突然捂着胸口,痛苦的蹲下去,随後甚至卧倒在地板上,似乎疼到蜷縮成一團。

杜若初也被吓到了,馬上蹲下來,“媽?媽?你沒事吧!你怎麽了?你別吓我!”

吳藝蓮不回話,只是咬着唇,皺巴巴的一張老臉上滿是痛苦。

杜川見此也有點害怕,他……他該不會是真的把母親逼出心髒病了吧?

這會兒,杜若初回頭狠狠瞪了杜川一眼,“你還看着幹嘛!我媽要被你氣死了,你開心了吧!你就是個殺人犯!”

哐當--

菜刀從杜川的手裏劃落,他感到萬分悔恨,他都做了什麽,竟然拿起菜刀對着自己的母親,還把母親吓到心髒發疼。

他立即也擔憂地湊過來,結果才蹲下來,就猛地被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把杜川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難以置信地看着母親立即又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擺,冷漠的神情,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仇人。

“你裝的!”杜川終于反應過來,正打算再去撿起菜刀的時候,菜刀已經被杜若初一腳踢遠了。

“呵呵,每次裝你都會上當,甘映安,你心腸怎麽總是這麽軟呢?”吳藝蓮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要不然怎麽會有人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呢?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只是想要我的身份證離開這裏去找杜川而已,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杜川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就會鬧成這個地步。

真的要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他不過只是從兒子的身份轉變為兒媳而已,為什麽待遇就差了這麽多?為什麽就要承受這麽多委屈!

“可是我們就是不想想讓你去找杜川啊,你找杜川幹嘛?哈?像以前那樣跟杜川告狀嗎?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還想告狀,你倒是告訴我,杜川哪次站在你那邊了?哪次幫着你說話了?”吳藝蓮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在拷問着杜川的內心。

是啊,以往母親跟映安有矛盾的時候,映安也不是沒有抱怨過,也不是沒讓他主持過公道,可是他哪次為映安說過話了……

除了說一些讓她對母親忍耐一些,不要跟母親一個老人計較之類看起來在安慰她,實際在讓她讓步的話,他還做過什麽?

他以前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覺得她沒有關系的,她可以為了他忍耐,可以為了家庭的和諧隐忍?

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麽可以理所當然的覺得映安就可以大度的做到!

杜川咬着牙,二話不說就沖進母親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他一定要去找映安,不只是因為他不留在家裏受氣,他更想當面向映安道歉。

“你幹嘛!用菜刀威脅不成就開始硬闖別人的房間了?你給我站住!”吳藝蓮和杜若初馬上也追了過去。

杜川的動作極快,不過一會就已經把房間裏的蚊帳扯了下來,床上疊好的被子丢下床,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被砸了個稀巴爛。

吳藝蓮看到自己房間頓時變得像進了賊一樣,尖叫起來:“你個掃把星,你幹嘛呢!我的化妝品!你是不是心理扭曲!住手住手啊!”

吳藝蓮瘋了一樣沖過去要攔住杜川的動作,此時杜川已經捧着一面鏡子,打算摔碎鏡子,突然看到一個木盒子,用一個小鎖頭鎖上了。

他立即放下手上的東西,伸手去抓抽屜裏的小盒子。

“住手!這是我的傳家寶,你休想亂動!”吳藝蓮見此更加緊張了。

杜川手一甩就把吳藝蓮推開了,抱着那個小盒子走了出去,看到客廳地板上的菜刀,便把菜刀抓起來,把木盒子放在地板上,而他則用菜刀用力的砍這個木盒子。

‘砰!’一聲砍下去,木盒子上果然出現了一道砍痕,只要再用力多砍幾刀,這木盒子就會被劈成兩半了。

好在這把刀是斬骨刀,比一般的菜刀硬很多,砍不壞。

吳藝蓮和杜若初哆哆嗦嗦的從房間裏出來後,那木盒子已經被蹂/躏地不成樣子了,馬上就要支離破碎。

最後一下砍下去,木盒子終于應聲而裂,裏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杜川定睛一看,果然是映安的身份證和他們的戶口本。

他深深地回頭看了一眼母親和妹妹,撿起身份證和戶口本,手裏抓着刀,默默站了起來。

吳藝蓮和杜若初完全不敢出聲,看到了剛才‘甘映安’砍木盒子時候的狠勁兒,她們十分恐懼,生怕她會把她們當作那個木盒子那樣砍下去。

事到如今,她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杜川離開。

**

甘映安在S市這個高校聽了兩節課之後,午休時間就到了。

出差的任務無非就是交流學習教學經驗,再汲取先進的科研知識,如果能夠拉拉經費什麽的就更好了,說忙好像也忙,說清閑好像也清閑。

她做好了聽課筆記,抱着文件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剛才她已經跟教課的老師請教過一些教學上的問題,接下來晚上要回去消化一下,下午要跟這個高校的老師們一起開個會。

聽課的時候,她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态,從教室出來後,甘映安這才拿出手機查看消息。

不出她所料,杜川那邊果然來了電話,就連婆婆和小姑子都給她各打了幾個電話,最近一個未接來電還是幾分鐘前。

她沒有打算重撥過去,因為她覺得杜川在家裏,無非就是那些事情。

她曾經都已經經歷過了,猜都猜的出來是怎麽樣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

還沒走出教學樓,她的手機又響起鈴聲。

甘映安輕嘆一聲,接聽了這個來自婆婆的電話。

她其實很不習慣作為一個兒子跟婆婆相處,總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

這種極品婆婆真的不是什麽能夠好好相處的人。

“喂?”她極為禮貌地打招呼。

“杜川!是你嗎?你怎麽還沒回來呢!你不在家你的老婆都要上房揭瓦了你知道嗎!”吳藝蓮那邊一開口就是一頓抱怨。

上房揭瓦?杜川好不容易能夠作為兒媳的身份伺候他的敬重的母親,他還能跟他母親對着幹?

那可真是……喜聞樂見了。

甘映安不安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有些好奇地問:“哦?發生了什麽?”

“你還好意思問發了什麽,你媽差點就要被你老婆氣死了你知道嗎?我不過只是把她的身份證藏起來了,她竟然就拿菜刀威脅我!為了找到她的身份證,她居然還沖進我的房間裏,把我的房間砸的稀巴爛,找到我放身份證的盒子後,二話不說就把盒子砸爛!”

吳藝蓮連珠炮似得說了一大堆,“這樣的老婆不能留,絕對不能留!等可以離婚之後,你們馬上就離婚,聽到了沒有!”

甘映安現在也是巴不得馬上離婚啊,心想她這還是第一次跟婆婆同意戰線呢。

“好,哺乳期一過,馬上就離婚。”甘映安聽起來非常乖巧地應道。

“還有,她現在可能去找你了,你現在不是在她娘家嗎?她要是不想回來,就讓她在娘家待着吧!讓她永遠不用回來了!媽給你介紹的那個陸小蕊,你覺得她人怎麽樣?”吳藝蓮很快就順着這個話題說到陸小蕊身上。

甘映安對那個陸小蕊其實還真的沒什麽感覺。

只是覺得陸小蕊對一個已婚還有兩個孩子的男人未免有點太上心了一點,自身條件是有多差,才會扒着這麽一個男人不放。

不過,或許只是因為陸小蕊還沒有看到杜川渣的一面吧,才會留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不是杜川,可沒有那麽好的心情聽吳藝蓮‘倒苦水’。

“嗯,我知道了,我工作還要忙,就先挂了,有事情之後再說吧。”甘映安說罷就挂斷了電話。

挂了電話才後知後覺想到吳藝蓮剛才說的,杜川過來找她了?

她原以為杜川怎麽鬧都鬧不過他母親,沒想到他一發狠還真的成功了。

杜川發過來的那些短信,她都懶得看了,反正也沒什麽意思。

但是杜川跑過來找她,就有點真.蛋疼了。

**

大學食堂裏,甘映安打了一份飯,找了個清淨的角落吃飯。

為了能夠在跟杜川換回來之前賺更多的錢,她連吃飯的時候都在争分奪秒看翻譯材料。

她沒有其他特長了,教學拿的是死工資,搞科研她搞不來,只能從翻譯這方面入手。

甘映安沒那麽傻,現在她可以出來工作之後,她賺到的額外的錢都會轉到她父母的帳號上,轉移資産,誰還不會呀。

她辛苦賺來的錢,可不想再跟杜川對半分。

正看着文件,突然叮咚一聲,有新消息。

甘映安點開窗口,看到是學校領導發過來的消息,[杜老師,你上次翻譯的那個文稿,客戶非常滿意,想問一下你,現在有一本外語人文社科圖書想讓你翻譯,你接不接?]

[價格的話,客戶給出來的是千字兩百,如果你覺得太低了的話,你可以說個價,都可以商量。]

千字兩百!?甘映安看的差點飯都忘了嚼,做夢都沒想到能給出這麽一個價啊!而且這活兒才過了多久就又來了。

甘映安花了幾分鐘把飯吃好,立即拿着手機打字,[接的,只要有活兒,價格也合理,我就幹。]

領導很快又回道:[喲,現在這麽勤勞?]

[沒辦法,要養兩個孩子呢。]甘映安臉上挂着溫和的微笑,放下手機,決定不睡午覺了,争取現在先把手上這個任務搞完,然後等社科圖書那個任務過來,馬上開幹。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跟杜川再換回去了,等她換回去之後,如果需要跟杜川離婚,再分到點資産非常難。

她查過杜川的銀行賬戶餘額了,發現他這些年明明才給了她那麽點錢當生活費,他自己卻存不下來多少錢。

經過她仔細回想,她才意識到,杜川可能平時無節制地給錢他母親,又給借錢給那些親戚之類的,能剩點什麽?

至于房子問題,她也沒有忽略,當初她太傻,新婚姻法也沒有出,總以為有了愛情就夠了,在婚姻裏還計較這麽多還談什麽愛情,幫當初沒有積蓄的杜川付了首付,房子名字還寫的是杜川的。

雖然說之後還貸都是杜川在還,但是她也不可能就這麽把房子讓給杜川。

“那邊的老師好帥啊!”

“在認真看手機嗎?天呀,果然只要長得帥,就算是挖鼻孔也是養眼的!”

甘映安正打算離開,就聽到一些女生們說悄悄話的聲音,她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女生們是在讨論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年輕的時候作為女孩,也經常被男生們議論,但作為男人成為女孩們的花癡對象,這種體驗總有些新奇。

女孩們正讨論着,突然又轉移了視線,“那邊也來了一個大帥哥!還是跟咱們系的副主任一起走呢!”

“穿的是正裝,好嚴肅哦,咦?還受傷了,沒有剛才那個帥哥那麽溫和,我還是喜歡溫柔帥哥。”

“我覺得高冷男神也不錯啊!突然覺得高冷跟溫柔很有cp感是腫麽回事!!”

……

……

甘映安看向那邊,看到沈風華的臉頓時有些無語。

還真沒想到在學校都能遇到他,他的額頭上貼着的紗布還帶了一丁點血跡,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精神。

沈風華應該是在跟那個副主任聊天,聊着聊着察覺到甘映安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甘映安立即尴尬的轉移視線,當然也發現沈風華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好吧,應該是對杜川的敵意。

既然人家好像看杜川不太順眼,那她還是趕緊走吧,以免起沖突。

她端好飯盒,轉身往相反方向走去,走遠了似乎還能感覺到身後沈風華的目光,像裝了定位器固定在的她的身上。

**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甘映安就要回家了,從這裏到家裏坐公車需要一個多小時,開車的話,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

她沒有開車過來,而是選擇坐公車。

多年的家庭主婦生活,已經讓勤儉節約印在了她的骨子裏。

站在公交車站臺,看着杜川發過來的消息,她預算了一下杜川下火車的時間,應該是在晚上九點多。

她回家吃個晚飯再慢悠悠地出去接他也沒有問題。

看着看着,跟前突然響起一陣汽車鳴笛聲,甘映安迷茫地擡起頭,她應該沒有擋路吧?

才擡起頭,就看到跟前停着一輛車,車主把車窗降了下來,朝她喊了一聲:“渣男,我送你一程吧。”

沈風華的聲音。

甘映安對他的稱呼感到奇怪,渣男是什麽鬼?有這麽讨厭杜川嗎!?想到沈風華對她的敵意,甘映安有點警惕,“不,不用了。”

“我剛好需要再去一趟趙伯母隔壁家,順路。而且,我想跟你聊聊。”沈風華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在壓抑着什麽。

在甘映安看來,他只怕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怒火,防止自己一沖動就揍過來。

這讓甘映安更加警惕了,只是她又非常好奇沈風華打算跟‘杜川’聊些什麽。

“好,好吧,我坐後面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沈風華并不在意杜川坐在哪裏,如果杜川要跑到後備箱縮着,他也非常歡迎。

甘映安動作僵硬地上了車,端端正正地坐在後座,有點忐忑,不太清楚沈風華打算說點什麽。

車子啓動了。

長達十分鐘的安靜後,沈風華突然莫名問了一句:“你真的愛她嗎?”

甘映安正專心看風景,突然聽到聲音,吓地心髒狂跳,随後對沈風華的問題有些不解,“什麽?”

“我說,你真的愛映安嗎?渣男。”沈風華又重複了一遍,“不愛了能不能請你跟她離婚,放過她。”

用這麽客氣的語氣說着如此不客氣的話……沈先生,你是認真的嗎?

甘映安受到了驚吓,關鍵是,這問題……讓她怎麽回答?

沈先生這是職業病發作了嗎?逢人就勸離婚??他又是從哪些蛛絲馬跡看出杜川是個渣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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