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死給你看！
吳藝蓮挂斷了杜若初的電話後, 杜若初好像又打了電話過來, 具體都說了什麽，甘映安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她還急着出門上班呢。
學校這邊的工作，甘映安是沒什麽困難，羽秋荷可能也已經想通了，也乖乖回來上課了。這讓甘映安松了一口氣，她還真心羽秋荷是一根筋兒。
備課和上課越來越順手, 甘映安也在糾結着要不要着手準備評職稱需要用到的資料，她現在要評的就是副教授了。
可是如果評上了之後她跟杜川換回來了, 那麽就不等于是她幫杜川做嫁衣嗎？這樣一想，好像是便宜了杜川, 對她來說意義也不太大，倒不如把準備評職稱花的時間花在翻譯上面。
而且她也不能就這麽讓杜川天天在家裏當家庭主婦，要讓他考一些翻譯需要用到的證件，這樣等到她換回去之後，就可以靠着學歷和證件去找些翻譯方面的工作。
有了敲門磚和能力, 甘映安認為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後，哪怕換回去, 她也不會因為跟杜川離婚而養不活自己。
一天的工作就這麽結束了，這一天家裏都沒有打電話過來煩她, 這讓甘映安感到心情舒暢。
回去的路上, 她先去接了谷谷, 又給谷谷買了谷谷喜歡吃的小蛋糕, 回到家裏時，天色微暗，太陽已經下山了，家裏安安靜靜的，好像沒有人在家。
谷谷抱着小蛋糕跑到沙發上，一邊吃一邊要看動畫片。
“杜川？你在家嗎？”她還是第一次回到家裏沒有看到杜川，工作了一天下班回來，沒有晚飯吃，她也打算像杜川以前那樣陰陽怪調諷刺杜川一番。
連續喊了好幾聲，沒有得到回應，甘映安立即拿出手機撥打杜川的手機號，等着對方接聽電話。
沒想到才撥出去就被接聽了，那邊杜川的聲音，語速很快：“你到家了嗎？快點出來勸勸若初吧！現在若初跟我媽吵起來，誰也不願意讓步！”
甘映安皺了皺眉頭，杜若初的事情還沒完？還鬧到現在？那為什麽白天沒有打電話給她？
“她們吵什麽？”甘映安不理解，不就是離婚的問題嗎？還能鬧上一整天不成？
“我媽說你白天要工作，不能吵着你，所以我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其實你早上出去上班之後，若初給媽又打了一個電話。她們先在電話裏吵了一次，之後我媽挂斷了電話就讓我跟她一起出門。”杜川這可是憋了一整天，現在終于可以打電話給甘映安的，當然要一口氣說個夠。
甘映安這時候因為也想知道那邊都發生了什麽，因此并沒有打斷杜川的話，也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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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才知道她是要帶我去找若初，我們找到若初的時候，若初還在跟她的那個初戀一起逛街。一個有夫之婦居然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真是不要臉！我媽氣瘋了，上去就甩了若初一巴掌，當街大罵若初。”杜川說的很激動。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他是站在吳藝蓮那一邊的，也認為杜若初這樣的做法很不應該。
甘映安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她只是好奇，杜川還能罵到什麽地步。
“可是若初居然不覺得她有錯，反而覺得我媽做錯了，她說我媽就是一個自私鬼。我承認，我媽确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好歹也是把我們養大的，若初當街這樣罵媽，也很不對好吧！總之，現在若初說不讓她離婚，那她就自殺，我媽說，若初要是敢離婚，那她也去死。你現在是兒子，你快點過來勸勸她們吧！”
說了一大堆，這才是杜川最後的目的。
現在他作為兒媳，對于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插手，說上一句話就會被怼：你算老幾？不過只是嫁過來的外人，真當你是杜家人了？
在這種時候，杜若初和吳藝蓮的态度倒是很統一，反正都不樂意讓‘甘映安’插話。
甘映安看着已經吃完小蛋糕的谷谷，正在小心翼翼的抽出抽紙，可能是覺得一整張抽紙太浪費了，又對着把抽紙撕出來一點半，這才輕輕擦了擦嘴巴。
“我确實可以過去，但是我得先給谷谷做飯，照顧好谷谷，你把蘭蘭帶出去了沒有？”甘映安是一個母親，不管做什麽，首先要考慮的都是孩子們的處境。
杜川那邊頓時就蔫了，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出來的時候太着急，沒……”
“嘟……嘟……嘟……”
甘映安一臉肅冷地挂斷了電話，在心裏不停地自我安慰。
沒什麽的，以前眼瞎現在難道還看不透嗎？杜川就是這麽一坨爛人，他自己都顧不上來，還顧孩子？果然不能高估杜川的覺悟。
冰箱裏沒什麽東西，但是甘映安做了這麽多年的家庭主婦，随便有點食材就可以做的很好吃了。
谷谷一直跟在甘映安的屁股後面，看着甘映安做事，眼神中透出好奇。
等好了飯菜，谷谷吃着美味的飯菜，小眼睛突然就濕潤了，砸吧砸吧說道：“爸爸做的飯菜裏面，有媽媽的味道。”
甘映安慈愛的摸摸谷谷的小腦袋，“好吃就多吃一點，這樣谷谷才可以快快長大，保護媽媽。谷谷先吃着，爸爸去看看蘭蘭。”
做飯之前，她就已經去看過蘭蘭了，給蘭蘭沖了奶粉。
她真的非常生氣，不知道為什麽，杜川竟然能把孩子丢在家裏，如果出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
她絕對會跟他拼命。
蘭蘭現在已經長開了，坐在嬰兒車裏，就喜歡抓一些玩具玩，看到什麽新鮮的東西就一直盯着看。
甘映安抱蘭蘭起來，蘭蘭就一直抓着她胸前的口袋，小爪子都不願意松開了。
她親昵地蹭了蹭蘭蘭嫩嫩的小臉蛋，把蘭蘭蹭的咯咯笑，可愛極了。
谷谷抓着勺子，要給妹妹喂飯吃，“蘭蘭，吃飯飯……”
甘映安笑着把勺子按住，“蘭蘭還不能吃飯飯哦，谷谷自己吃就好啦。”
谷谷不太理解，但是她看到妹妹的嘴巴裏沒有牙齒，便突然恍然大悟道：“蘭蘭還沒有長牙牙！那等蘭蘭長牙牙，谷谷再給蘭蘭吃肉肉！”
甘映安差點笑岔氣。
把兩個孩子都喂飽了，就要考慮怎麽出門的問題了。
甘映安實在不放心把兩個孩子都留在家裏，但是帶出去參合杜若初的事情，對孩子來說都不太好。
就在她萬般糾結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來電鈴聲，甘映安拿出來一看，是沈風華的來電。
“喂？沈先生？”這種時候，沈風華打電話過來幹嘛？
“今天在外面遇到你丈夫的妹妹跟你的婆婆在鬧離婚，似乎是你的小姑子想離婚，但是你的婆婆不允許她離婚。我圍觀了一下，所以才會知道這些情況。希望你不要誤會。”沈風華先解釋清楚，再道了一聲不好意思。
甘映安有點懵，“然後呢？您特地打電話過來是打算？”
“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發現杜川在現場，但是沒有看到你的女兒們。”沈風華這話說的已經可以說是直白了。
但是他又不直接點明，要讓甘映安來主動提出，就非常狡猾了。
“确實，他把蘭蘭留在家裏了，我回到家的時候，蘭蘭都哭紅臉了。”甘映安嘆氣道，“可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他還打電話讓你過去，但是你過去的話，孩子就照顧不了了吧？”見對方不上道，沈風華也不拐彎抹角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随時跟我說。”
“你這人說話還真是奇怪，想自願幫我照顧孩子，你就直說好了，還拐這麽多個彎。”甘映安算是聽出意思來了，這不就是自薦要當奶爸嗎？
沈風華低低笑道：“只是怕你會想多，你還沒有正式像我介紹過你的孩子跟我認識。”
“可是你會帶孩子嗎？”甘映安表示懷疑。
“我帶過孩子，我的兄弟的孩子有時候照顧不來，就是讓我幫忙照顧的。”沈風華就好像被別人質疑了能力，立即拿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甘映安挑挑眉：“好的，那稍等一會，我開車送孩子過去。”
**
甘映安在送谷谷和蘭蘭去沈風華家的路上，就在跟谷谷說好了，送她去一個叔叔家裏，讓谷谷好好在叔叔家裏等爸爸回來，爸爸很快就會去接她們。
紫菀小區，甘映安只是聽說過而已，因為跟學校那邊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她很少經過那邊的路段。
到了這個小區外面，甘映安才發現這個小區是高檔小區，綠化做得好，還能看到噴泉，一些歐式雕塑，充滿逼格和藝術氣息。
谷谷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對這裏充滿了好奇，時不時會指着一些花圃裏的花開心地說：“爸爸！你看，花花！”
找到對應的樓號，甘映安老遠就看到一個碩長的人影站在樓下等着，确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馬上就大步走過來。
“我還以為你中途會反悔。”沈風華見到人才松了一口氣。
他低頭看到了谷谷，便蹲下來，視線跟小姑娘平齊，非常禮貌地問：“你就是谷谷嗎？”
谷谷臉紅了紅，不安的望了一眼自家‘爸爸’，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後，才用稚嫩的聲音道：“嗯！叔叔，你就是爸爸說的要陪我玩的那個叔叔嗎？”
沈風華看着谷谷的眉目間很像甘映安，笑着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手掌寬厚溫暖，“嗯，叔叔帶你上去玩，叔叔的家裏有很多玩具，還有一個小小的滑滑梯，很多圖書，叔叔可以給你講故事。”
等來到沈風華的家，甘映安才發現沈風華的說法簡直就是極度謙虛了，他住在頂層的套房裏，這裏單獨開出了一個面積廣闊的房間，裏面的設備齊全，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幼兒園。
孩子們喜歡玩的滑滑梯，還有一些中英文對照的繪本，手工玩具等等，應有盡有。
一個沒有孩子的單身男士家裏居然弄了一個這樣的房間，甘映安實在有些不理解沈風華的想法。
“你喜歡小孩嗎？”甘映安看着谷谷馬上沖過去要玩玩具，問了問把蘭蘭抱過去還打算幫蘭蘭換尿布的沈風華。
沈風華認真地想了想，“我以前不喜歡孩子，因為我遇到一些熊孩子，很惹人讨厭。但是後來我發現，孩子會變成熊孩子，并不是因為孩子本性惡，而是因為大人的教育不對，所以我就沒有以前那樣讨厭小孩了。”
“之後帶過侄子侄女之後，有時候會想，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怎麽樣？漸漸的，就覺得孩子挺好的，不算非常喜歡吧，但是已經不讨厭了。”這個回答可以說是非常真誠了。
甘映安有些感嘆地點點頭，“我以前也不喜歡，後來谷谷出世了。就改變想法了。不過還是不喜歡那些熊孩子，比如說我小姑子的那兩個。”
而沈風華抱孩子的動作熟練，給孩子沖奶粉什麽的也都知道要注意的地方，甘映安暗暗把這一點跟杜川比較了一下，不由得自嘲道：“你一個還沒有結婚也沒有當作爸爸的人都能這麽熟練照顧孩子，而一些當了爸爸的人反而連孩子都沒抱過幾次。”
“那樣的男人，不配成為父親。”沈風華輕笑着，修長的手指抓着奶瓶，神色柔和地看着不停喝奶的蘭蘭，走進那個被改造成小型幼兒園的房間裏，陪谷谷看書。
甘映安看了看時間，撓撓頭道：“我得出去了，這次真的太麻煩你了，我先謝過你了！有空我請你吃飯！”
沈風華默然，沒有回話。
他要的當然不是請吃飯什麽的，他要的是讓這兩個孩子都親近他，把他當作父親看待。
這能博得她的好感。
甘映安又對谷谷說：“谷谷要聽叔叔的話，不要給叔叔添麻煩哦。”
谷谷理解精神氣地回道：“嗯嗯！爸爸你快去吧！”
**
甘映安趕到杜若初和吳藝蓮吵架的地點的時候，才發現，這居然是距離紫菀小區不遠的紫竹酒店。
這似乎就是杜若初那個初戀在這邊的臨時住所。
還沒有推門進去，甘映安隔着一扇門就能聽到裏面吵架砸東西的聲音，推門後，就聽得更加清晰了。
“為什麽不能離婚？他對我一點都不好！這都幾年了，還買不起房子，還住在那麽舊的房子裏？你跟我說會有拆遷的一天的！有個屁！誰知道他是十年後還是二十年後，或者幹脆讓我等一輩子？”這是杜若初的聲，聽的出來非常憤怒了。
“反正不能離！你離了，你就跑到外地去了，那你讓我怎麽辦？現在你哥又不聽話，你嫂子天天針對我！你再跑到外地去，我就一點依靠都沒有了！”吳藝蓮是死活都不讓步，死咬着要以自己的利益為重。
“你完全可以回到老房子那邊住啊！我就不見得老房子的條件有多差，你自己又不住，還不讓我住進去。就讓我跟裘高格住那麽破的地方！我覺得我比我嫂子還慘你知道嗎？”杜若初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濃重的哭腔。
甘映安頓住腳步，準備再聽一會好戲。
她聽得出來杜若初的聲音沙啞，鼻音很重，可能這一天之內哭了也不下三次了。
接下來，杜若初就開始控訴，她到底有多慘。
“我嫂子她好歹還有一個老公願意賺錢，賺的錢足夠她花，可是我呢！裘高格賺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他拿去賭錢！我帶孩子還要出去工作！你總是說別人家的兒媳多能幹，能帶孩子能做家務還能出去工作賺錢！可是憑什麽呀？為什麽同樣都要工作，女人還要帶孩子做家務才是能幹？”
“我為什麽要嫁給他，如果我沒沒嫁給他，我還不需要帶孩子，我還不需要賺錢給一家子花，他到底有什麽用？他只會拖累我，只會讓我累死累活，還嫌棄我的工作不夠好，讓他丢臉，可是他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撲通”一聲，甘映安猜測杜若初可能是跪下了。
她帶着哭腔哀求着，“媽，我真的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我聽你的話，放棄易文瑞，嫁給這個本地男人，我已經吃夠苦頭了。我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啊，我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人，抱着孩子出去，別人說我是孩子的奶奶。我真的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聽到這裏，甘映安心頭一動，邁開腳步。
她拐過玄關走進正廳，這也是一個套房，兩室一廳，杜若初果真跪在吳藝蓮的跟前，哭臉色漲紅，頭發淩亂，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杜川率先發現她的到來，馬上就過來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沙發這邊湊。
吳藝蓮氣的雙手抱胸，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別過臉，不願意看一眼自己跪在冰涼地板上的女兒。
易文瑞心疼地蹲在杜若初身邊，想把人扶起來，低聲勸說着什麽，甘映安也聽不清，只是從易文瑞擔憂的神色來看，易文瑞是真的對杜若初上了心的。
易文瑞長得還算有點小帥，身材也不錯，看得出來有健身的習慣，至少從外貌來看，已經比裘高格好了許多，甚至跟現在的杜若初放到一起，杜若初都配不上易文瑞。
甘映安這個‘兒子’的角色到場，讓這時的氣氛産生了微妙的變化，杜川的意思當然是讓甘映安勸他妹妹回心轉意，不要忤逆母親的意思。
但是甘映安不理解，為什麽杜若初要離婚要結婚，就一定要聽吳藝蓮的話，這些可以當作參考條件，但是真正承擔這些決定後果的人是她啊，決定權不是應該在她自己手裏嗎？
還真的怕吳藝蓮鬧自殺不成？
像吳藝蓮這樣的人，也就只會用這麽下賤的招數威脅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你幫我勸勸若初吧，一定是那個易文瑞給她灌了什麽迷湯。若初也不看看她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易文瑞都小有成就了，怎麽會看得上她，一定是回來報複她的。”杜川扯了扯甘映安的衣袖，讓甘映安從深思中回過神。
吳藝蓮見她到了，也看了她一眼，之後哼了一聲，那意思就是要讓她幫着勸杜若初。
杜若初深深地埋着頭，對于兄長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可能知道兄長是一定會勸她死了離婚這條心。
甘映安動了恻隐之心，大概是因為杜若初也跟她有過同樣的遭遇，她還是不忍心。
她走到杜若初和易文瑞邊上，蹲下/身，聲音溫和問杜若初：“若初，你先告訴我，你離婚跟你媽有什麽關系？為什麽你一定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能離婚？你真的想離婚的話，你現在要做的是去跟裘高格提離婚，看他是否願意協議離婚，如果不願意，你再考慮去訴訟離婚。”
“杜川！你搞什麽！你說這話是在支持你妹妹離婚嗎！你這是在害你妹妹！”吳藝蓮原本以為兒子絕對會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勸着女兒離婚，這口氣怎麽能忍！
“那你硬生生拆散了她的好姻緣，你就不是在害她了？你看看你自己的女兒，不到三十歲，因為操勞，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沒準讓她這樣繼續操勞下去，她的壽命都會縮短，這就是你對你女兒的好嗎？”甘映安對吳藝蓮的做法，實在無法茍同。
她自己也是一個母親，從來都不敢有那些自私自利的想法，只是希望女兒長大之後可以過的開心快樂。
杜若初年紀比她還小一點，看起來卻比她老很多很多，手心裏都是老繭，頭上已經出現白發，皺紋比她多，人也非常憔悴，有一點駝背，身上穿的那些別說是什麽地攤貨了，甘映安都懷疑是別人不穿的舊衣服送給她穿的。
甘映安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在拷問着吳藝蓮的良心。
吳藝蓮答不上她的質問，生硬的轉移話題：“反正父母在，不游遠，她不能嫁到外地去。更不可能離婚。”
“我要去跟裘高格說。”杜若初突然囔囔出聲，“哥哥說的對，這是我的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對，你确實不需要我的同意。但是如果你敢跟裘高格提離婚，那我馬上就從這裏跳下去！”吳藝蓮騰的站起來，指着陽臺那邊。
甘映安算過了，這裏已經有十層樓了，跳下去絕對會死。
此前，吳藝蓮都只是說‘如果你離婚那我就死給你看’，也沒有具體的要怎麽個死法，現在她指着要跳樓，杜若初也一股怒火沖上來，“你就只會這樣威脅我！以前你是這樣，現在你也是這樣！只要你這麽一說，我馬上就會服軟！憑什麽啊！”
她擦着眼淚，站起來往陽臺那邊跑，“我死，我死還不行嗎！死了一死百了，再也不用被你威脅了！”
甘映安一看杜若初的樣子就知道她絕對是沖動了，一定要拉住，可吳藝蓮還嫌事大，冷哼道：“你以為我我不知道你嗎？有本事你真的去跳啊！別假惺惺的裝樣子！”
“閉嘴！你還是個人嗎！”易文瑞也受不了了，紅着眼睛去追杜若初。
有人去攔着杜若初，甘映安就放心了，看到陽臺那邊兩個人已經摟在一起，她松了一口氣。
隐隐之間，她還能聽到陽臺那邊傳來的對話。
像是易文瑞摟着正在安慰杜若初。
杜若初哭的撕心裂肺，像是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把這輩子的委屈都哭出來。
真是……
令人心情複雜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