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不可能完美無缺
杜若初那邊确實是穩住了, 但是也不說明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甘映安這邊才松了一口氣, 吳藝蓮就沉着臉邁開腳步,要往陽臺那邊走去。
她擔心吳藝蓮又去說些刺激杜若初的話, 便側身擋在吳藝蓮的跟前,“若初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繼續逼她嗎?她是你的女兒,她的性命都是你給予的,這确實沒錯。可是難道她就活該是你養的一個玩具嗎?就活跟不管任何事情都任由你擺布嗎?”
“兒子就是寶, 女兒就連草都不如對嗎?”甘映安也快氣暈了,原以為吳藝蓮是一個惡婆婆,沒想到還是一個惡毒母親。
吳藝蓮顯然是沒想到向來聽話的兒子會這樣質問自己, 本來女兒那邊就已經很火大了,連兒子也跟着自己做對,她一邊生氣,一邊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原本就是靠着撒潑打滾才能壓住兒子和女兒,如果她的招數都不管用, 那她也拿兒子和女兒也都沒有辦法了。
正如杜若之, 杜若之以前就是不管她說什麽, 都硬是要嫁給外地人,現在倒好了,嫁的遠遠的, 一年到頭也不回來一兩次, 她根本就管不着。
“杜川, 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在質問你自己的母親嗎?我命真苦啊,養的孩子一個兩個的都是白養狼,一個兩個的都翅膀硬了,再也不聽老母親的話了……”
吳藝蓮又開始撒潑打滾,但是在場的除了現在用着甘映安身體的杜川有所觸動之外,都只是冷眼旁觀。
杜若初已經徹底失望了,她都要跳樓了,她的母親還在嘲諷她有膽子就真的去跳啊。
她伏在易文瑞的懷裏,不想再多看一眼自己的母親。
甘映安深深吐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那我就回家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本來這跟她也沒什麽關系,杜若初要怎麽選擇,吳藝蓮又會如何威脅杜若初,這些跟她有什麽關系?
杜川不滿地抱怨:“她都這樣了,你怎麽忍心這樣對她……”
話才說一半,甘映安一記冷眼看過去,杜川馬上噤聲,雖然是很不滿,但是也不敢忤逆甘映安的做法。
“若初,你自己做好決定吧。她就算威脅你,但是你是自由的,她如果真的威脅你去自殺了,那麽你也是沒有任何責任的。”甘映安朝陽臺那邊喊了一聲,之後就獨自離開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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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步步跟在甘映安的身後,想說些什麽又只能看着甘映安臉色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吳藝蓮還在房間裏幹嚎,“現在好了,一個兩個的都不管我了!我死了算了……”
“現在我老了就開始嫌棄我沒用了,我養這些孩子有什麽用啊!都說養兒防老!你們現在要把我氣死啊!”
杜川就總是聽着母親的這些話,非常不放心,總是一步三回頭,每次回到都看到母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光是在那叫喚,也沒什麽實質行為,也稍稍放心了一點。
甘映安是一直沒有回頭,因為她很清楚吳藝蓮是不會做任何舉動的,就只是在那兒幹叫喚,沒有人理她,她自己就停了。
這脾氣倒是跟一些小孩子挺像的,小孩子有時候哭鬧的時候,就是你越是搭理他,他哭的越厲害,可是你不搭理他,他自個兒就消停了。
出了那房間很遠,杜川還是不太放心,“我媽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甘映安突然頓住腳步,杜川一個沒注意撞在甘映安的後背上,“你幹嘛……”
“鬧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關心的還是你那個沒良心的母親,那你怎麽不擔心一下你的妹妹,會不會真的沖動之下就跳樓身亡?”她轉過身,眯着眼睛盯着杜川。
杜川被盯的心裏發毛,強自鎮定道:“若初不會的,我了解她,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剛才她說要跳樓,不是也沒什麽舉動嗎?”
“那只是因為有人把她攔住了。你倒是看看你母親,嘴上說了這麽多次要去自殺,她做什麽了沒有?把自己的女兒逼迫到這種地步,她還洋洋得意了?”甘映安也在懷疑她以前是不是真的眼瞎了,為什麽會到現在才發現她跟杜川的三觀嚴重不合呢?
“可是若初也不應該……”
“你不想讓杜若初嫁給外地人,只是因為有杜若初在這裏照顧你母親,等到你母親老了生病了需要有人在醫院裏陪護的時候,她能代勞。我不點明,你是不是就真的覺得我認為你就是一個大孝子?”甘映安就這麽明晃晃地把杜川的私心點明,不給杜川留一丁點顏面。
杜川臊的恨不得馬上躲起來,自己那些陰暗的心思被這麽點出來,誰能坦然接受?
人都是虛僞的,怎麽可能坦然承認那些陰暗的想法?
“你也沒有必要感到羞愧,畢竟你母親也是這樣想的。兒子是用來寵的,女兒是用來當牛做馬的。”甘映安諷刺地低笑了一聲,“我要回家了,你如果跟我一起回去的話,那就快點跟上來。我可不會等你。”
這具身體的腿長,走路很快,正常的速度走路需要杜川小跑才能追的上。
以前杜川也是這樣對她的,她有時候會很惱怒,希望杜川可以等一下自己,但是杜川一般都會笑她的腿短。
其實她不喜歡嘴賤的男人,可是杜川也确實有一些細節做的很暖心……
現在想想,年輕的女孩子還真的是非常容易被欺騙,不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舉動,被稱之為‘細節’,于是就感動了,就覺得自己找到真愛了。
真愛何其廉價。
杜川在後面不高興的喚道:“你等等我好不好!走這麽快我跟不上啊!”
甘映安全當自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依舊保持原本的步調。
當然她也聽到一些路過的年輕女孩嘀咕着:“我靠,這個男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居然這麽沒修養,覺得自己腿長走的快都不等後面的妹子?”
“就是就是,真是太沒品了。”
甘映安能聽到,杜川自然也能聽到,所以他聽了女孩們的竊竊私語後,很認同地附和道:“就是!這樣的老公真的太不貼心了!沒有一丁點紳士風度。”
女孩們更加驚呼:“居然還是老公!離婚吧,他根本就不顧你的感受……”
杜川一聽女孩們張口閉口就是離婚,立即繃着一張臉,繼續往前走。
女孩們一看杜川立即耷拉着一張臉,自然也看出是因為她們說的話可能讓對方心情不好了。
-切,我們幫她說話,她還生氣了?難道這樣的男人她也扒着不放嗎?
-都說渣男配賤女,就是這種感覺吧。
**
好不容易走過嘗嘗的長廊,來到盡頭的電梯內,杜川已經氣喘籲籲了。
甘映安雙手抱胸,站的筆直,目不斜視,沒有往杜川這邊看一眼。
“你剛才也聽到那些女生是怎麽說的你的吧!你就不能稍微紳士一點嗎?”杜川等了一會也沒等到甘映安主動開口,氣不過主動開口抱怨。
甘映安挑挑眉:“你以前不就是這樣做的嗎?杜川,你不覺得搞笑嗎?你自己想想吧,我沒紳士風度?還是你?”
這話堵回來,杜川回過味來,立即不敢吭聲了。
他真的有這麽爛嗎?
出了電梯,甘映安這次倒是沒有再大步走在前面也不等杜川,兩人來到酒店外面,甘映安負責開車,開了一會,杜川發現甘映安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去哪兒?這不是回家的路吧!”他生怕甘映安是要開車到荒野把自己抛屍野外,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代表真的沒有。
就沖映安這段時間對他的怨念來看,他現在都有些害怕映安了。
“去接谷谷和蘭蘭,不然你以為我會像你這樣把兩個孩子扔在家裏嗎?”甘映安耐着性子回道。
夜已經深了,甘映安把車開到紫菀小區的停車場時,一看時間,接近十二點。
杜川下了車才不滿地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把孩子們都送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确定真的安全嗎?”
“你個出門就把孩子扔在家裏的人有什麽資格質問我?”甘映安不耐煩地堵了一句。
“你……”
“我什麽?我說錯什麽了?”
“我确實做錯了,但是我也只是第一次,初犯而已,你有必要一直這樣揪着不放嗎?”他有些無力,為什麽要一直揪着他的一丁點過失不放?
甘映安好笑地反問:“那你以前為什又要揪着我的一丁點小錯不放?炒的菜不夠鹹,你媽唠叨了我一晚上也就算了,你也唠叨了我一晚上;谷谷因為着涼生病了,你就怪我照顧不好孩子,一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說個不停,那你現在有什麽資格怪我揪着你的錯不放?”
在吵架對峙這方面,杜川是覺得沒有勝算的。
因為甘映安每一步都像是在挖好了坑,等着讓他跳進來。
他成為女人之後,就從來沒有因為做過一件事而被家裏人誇獎,反而一直都在被對方貶低。
又是上電梯,兩個人單獨在密閉空間裏,杜川舒了一口氣,“我确實做的不對,你要數落我,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确定你在學校那邊真的能應付的過來嗎?我看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埋頭做什麽翻譯工作。那些可以當作兼職來做,如果耽誤了正職,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沒有辦法在家庭方面獲得成就感,杜川就打算從學校那邊入手。
雖然他這段時間從來沒有聽甘映安抱怨過學校那邊有什麽難題,但是他認為只是因為映安沒有說出來而已。
對于甘映安每天回到家裏就是埋頭搞翻譯這件事,杜川也非常不滿,嚴重懷疑甘映安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認真上課,全身心搞兼職。
“不好意思,期中學生教學評價全部都是十分滿意,可不像你之前反饋回來的那些,學生都統一說你上的課太深奧,太無聊。”甘映安勾起嘴角。
杜川這是在家庭方面找不到優越感,就開始往工作方面秀優越了?
覺得他能做的事情,她做不了?
他是不是太高估他那點能力了?
果然,杜川立即變了臉,有些不信:“真的?”
“愛信不信。這個月的獎金很快就下發下來了。”甘映安想到上課的事情,心情也稍好一些。
大學生們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紀,正是充滿活力努力奮鬥的時候,能夠跟這些年輕人經常交流,她都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許多。
“哼,不過只是因為你上課的內容比較簡單。我全英文教學,他們聽不懂那是因為他們的水平不夠好,還怪我上課太深奧太無聊。上語言學的課程怎麽可能會有趣?”杜川倔不承認是自己的能力比不上甘映安。
他一個大男人當女人料理家庭的能力比不上映安也就算了,在工作上面,能力也比不上映安,他絕對不接受這種事實。
一定只是因為映安上課的內容比較簡單,讓學生沒有壓力,他們現在是沒壓力覺得很輕松了,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這些學生就知道誰的教學方法更好了!
甘映安嗤笑一聲,“哦,随你怎麽想。”
她做的這些又不是要證明給他看,管他怎麽想的幹嘛?男人自己沒什麽本事就想通過打壓女人來證明自己?可笑。
‘叮咚’出了電梯,甘映安還是走在前面,但是杜川看着這個高檔小區,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穩。
越發懷疑甘映安到底是把孩子送到了什麽地方,如果是托別人照顧,住在高檔小區的人怎麽會出去幫忙帶孩子?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映安還認識了這麽有錢的人。
甘映安最終停在一個套房門外,按了門鈴。
杜川一言不發,緊緊跟在甘映安的身邊,在甘映安按了門鈴之後,就目光灼灼地盯着随時都會被人打開的大門。
“晚上好,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接她們了。”沈風華開了門,看到甘映安立即松了一口氣。
甘映安客氣地回道:“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谷谷和蘭蘭睡着了嗎?”
“嗯,都睡着了,我可以幫你抱着蘭蘭……”
“不用了!”杜川從甘映安身後竄出來,生硬地打斷沈風華的話。
他現在氣的都快冒煙了。
映安居然把孩子送到這麽一個陌生人的家裏讓這麽一個陌生人帶?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安全問題!
沈風華是在聽到杜川的聲音之後才發現杜川也跟過來了,他倒是表現的很平靜,很客氣地說:“杜太太不用跟我客氣,您的身體不好,長時間抱着孩子會很累的。”
他的優雅紳士有修養就襯托出自己的粗鄙沒教養。
杜川越來越讨厭這個叫做沈風華的人了,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長的好看,有錢,還很有修養?
根本不可能!杜川自認為他自己就是男人,非常了解男人都是什麽德性。
沒有男人會這麽完美還沒有伴侶,所以說沈風華絕對不是完美的,他一定有其他缺點,只是僞裝的很好!
“不用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抱!不需要外人來抱我的孩子!”杜川厲聲拒絕,上前一步就要把沈風華懷裏抱着的蘭蘭搶過來。
他原本就很少抱孩子,現在上手就要搶人,甘映安看的眼睛發紅,大喝一聲:“給我住手!”
沈風華閃身一躲,躲開了杜川的飛撲,杜川就這麽直挺挺的摔在沙發上,好在沙發柔軟,他也沒摔出什麽問題。
身體是沒有問題,但是這麽摔一下,杜川感到很丢臉,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不顧形象地大喊:“你到底是誰的老公!你到底幫誰呢!把孩子扔給才見了沒幾次的陌生人照顧,你真的好意思啊!你還好意思說我對孩子不好。”
“誰知道他對孩子這麽好是不是因為他其實就是一個戀/童/癖!你以為真的會有男人這麽好看!不可能!他絕對有見不得人的一面。”杜川瘋狂嫉妒沈風華。
不只是因為沈風華的外部條件比他好,更多的還是因為沈風華可能真的跟他不一樣。
他寧願相信沈風華就是有見不得人的陰暗面,也不願意相信沈風華就是這麽一個好男人。
仿佛只有把沈風華說成一個渣男,才能襯托出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閃光點。
他的聲音太大聲,差點就把谷谷吵醒了,谷谷嘟喃了一聲'好吵',又砸吧砸吧着嘴巴,繼續睡覺。
甘映安看着此時的杜川,仿佛透過杜川看到了今天在酒店裏撒潑打滾的婆婆,果然是母子,耍無賴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沈風華也非常冷靜,被杜川誣賴後也沒見生氣,反而非常理解對方地說道:“杜太太會有這樣的顧慮也不奇怪,畢竟我們确實很不是很熟悉……”
“不!沒準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男同,不然他怎麽會主動靠近你?”杜川突然挺直腰,彈了起來,覺得自己又想到了一個靠譜的猜測。
甘映安無奈抹了一把臉,“別丢人現眼了好嗎?我要回去了。你現在這樣的狀态,我實在不敢讓你抱孩子。沈先生,那就麻煩您了。”
沈風華點點頭,勾起嘴角:“好的。”
杜川陷入了跟他母親一樣的處境。
不管他在這裏鬧什麽,甘映安和沈風華都不會順着他的期待去做,他們只當他是在放屁。
沒人搭理他,他就只能灰溜溜地繼續跟在甘映安和沈風華的身後,哀怨地盯着甘映安的背影看。
**
杜川再次單方面向甘映安冷戰了。
那天晚上他們回到家裏的時候,吳藝蓮已經提前回到家裏了,但是對杜若初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知道最後那邊是什麽情況,甘映安也懶得去了解。
反正第二天,一家子又相安無事地繼續坐在一起吃早飯,除了氣氛有些僵硬,好像也沒什麽很大的變化。
甘映安發現不只是杜川跟她冷戰,就連吳藝蓮也跟她冷戰,一早上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甘映安倒是沒什麽感覺,他們不說話她還樂得清淨。
就連谷谷都發現媽媽和奶奶好像不太對勁兒,在去幼兒園的路上一直問‘爸爸’:“爸爸爸爸,媽媽和奶奶腫麽啦?媽媽是不是跟奶奶吵架了?”
在谷谷的記憶中,只有媽媽跟奶奶吵架了之後,媽媽和奶奶才會這麽奇怪。
甘映安想了想,很坦誠地道:“不是奶奶跟媽媽吵架了,是爸爸跟奶奶和媽媽都吵架了。”
“啊!為什麽要吵架呀……吵架不好的……媽媽會很難過的。”谷谷立即有點沮喪,或許小小年紀的女孩也知道父母吵架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情,只是在為母親會難過而感到沮喪。
甘映安無奈地的摸摸谷谷的小腦袋,果然還是女兒知道心疼媽媽。
她到學校還在整理今天的教案,就收到現在正在動員外語學院的學生去參加一個全國性演講比賽的通知,讓她推薦一些優秀學生去參賽。
這種比賽其實還挺多的,不過這還是甘映安回到工作崗位後第一次遇到。
這個演講比賽的流程是這樣的,先在校園內進行預賽,篩選出可以通過預賽的學生之後,進行複賽,通過複賽的學生就可以成為本校的代表去參加跟其他學校競争的校級比賽。
在學校與學校之間的比賽勝出來的學生,最後會作為本市的代表去參加省級演講比賽,再在省級比賽勝出的學生最後代表本省去參加全國總決賽。
一般來說,一般學生都很難闖進全國總決賽,能夠闖到省級比賽都已經能夠獲得一些獎項了。
如果能夠參加全國總決賽,并且勝出,那不僅僅是本校的榮譽,還是本市本省的榮譽,不管是對于學校還是省市都是很傑出的貢獻。
所以說,挑選适合的學生再對學生加以培訓,并且讓學生的演講水平飛速提升,是非常重要的。
這事兒學校還挺重視的,畢竟是英語演講比賽,所以重點就抓外語學院一些優秀的學生。
甘映安在去上課的路上就已經在心裏默默篩選了一番。
既然是英語演講比賽,那麽也就是說需要學生寫作演講稿的能力和口語表達的能力都達标。
她心裏想好了名單,便決定要在課堂上詢問一下心裏的意向學生有沒有打算參加這次比賽。
“各位同學們早上好,今天上課之前呢,我有一件事要通知一下。”上課鈴聲打響後,甘映安就讓班上的學生安靜下來。
把比賽的要求和流程以及參加比賽的好處都說了一遍之後,甘映安便問:“這次的比賽的參賽原則是自願參賽,學校不強迫,但是,我很希望以下幾位同學能夠好好考慮一下。”
“文飛晨同學,你的口語能力很不錯,發音很标準,可以嘗試一下。梁涵夢,莫有瑤,芩曉靈,程夏文……”甘映安一共念了将近十個學生的名字,“沒有念到名字同學也不要多想,如果有想嘗試一下,鍛煉一下自己的同學一定要踴躍報名!相信你們一定可以的!”
因為甘映安把比賽的事情都說的非常清楚了,所以學生們也沒什麽其他問題。
這種比賽,大多數學生都不太樂意參加,管老師推薦的是誰啊,沒推薦到自己反而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不過,甘映安還是聽到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一個她印象還算深刻的學生,名為文飛晨,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就坐在前排。
這個男生還是甘映安重點推薦的學生,以她的判斷來看,這個學生的能力目前來說不是最出衆的,但是絕對是進步最快的一個,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坐在文飛晨旁邊的學生不屑地低聲說着:“切,晨哥,我發現這杜老師真是腦子有坑,以前你主動去參賽,他還諷刺你這水平還好意思參加比賽,現在怎麽就主動推薦你去參加比賽了?”
“不就是因為晨哥上次在英語寫作比賽裏拿了第一名,杜老師被打臉了呗,活該!誰讓他動不動就覺得我們水平次……”
甘映安也不是故意聽的,可教室裏比較安靜,文飛晨又坐在前排,她不想聽都聽到了。
她有點詫異,杜川以前還拒絕了學生的報名請求?還嘲諷學生的能力不夠?
她以為他只是背地裏說學生壞話,卻沒想到他竟然敢當着學生的面貶低學生,也難怪他每次收到的教學反饋裏面的總會夾雜着差評……
甘映安尴尬地他們掃了一眼,眼神還算是非常友好,只發現文飛晨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叼着一支筆,就差把雙腳擡到桌子上擱着了。
發現她的眼神之後,文飛晨還挑釁萬分的回瞪了她一眼,悠悠道:“不好意思,老師,這次的比賽,我沒有打算參加,還真是多謝老師的‘賞識’呢。”
她對這個學生印象深刻也是因為偶然發現這個學生對她的敵意很大,聽說他其他老師的課程上都非常乖巧,會主動舉手回答問題,也不會故意玩手機故意看別的課外書更不會跟老師擡杠。
但是在她的課上,文飛晨就總是故意不好好聽課,但是他的成績又确實很不錯,作業也都會做的,而且質量還很不錯,這才讓甘映安覺得文飛晨是故意針對她。
她一直不明白杜川以前是做了什麽事情讓文飛晨這麽記恨,問了其他老師,其他老師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杜川真是不配為人父,也不配當為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