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叫死性不改
周六晚上, 甘映安和杜川一起在廚房裏做飯, 其實主要還是甘映安在炒菜, 杜川只是偶爾幫打下手,沒幫上多少。
經過這段時間,杜川一直都被吳藝蓮埋怨廚藝, 外加看到映安每天工作回來還要做家務太辛苦,杜川終于良心發現,決定要專心學習做飯,為甘映安分擔一些。
對于杜川的這些變化,甘映安當然是非常欣慰的, 也會給杜川說一說要怎麽炒菜才能好吃。
杜川在專心學習之餘,終于體會到了一絲夫妻兩人一起下廚的樂趣, 便高興地望着正在炒菜的甘映安說道:“映安,你看, 我們現在這樣一起下廚,不也挺好的嗎?以後我會幫着一起做家務,一起做飯一起帶孩子。那個離婚什麽的,就算了吧?”
甘映安炒菜的動作一頓,“不管我是老婆還是老公, 你的站在有利的一邊,我當妻子的時候我只是要帶孩子做家務, 我當老公不只是要做家務帶孩子還要工作, 不管怎麽樣, 你都比較輕松, 你當然覺得挺好的。”
“如果現在炒菜的人是你,你就不會這樣說。我對你果然還是太仁慈了。”她扯扯嘴角,用力炒菜,仿佛鍋裏的不是菜是杜川。
“我現在也在努力,等我學會了,到時候就不需要你這麽辛苦了。”杜川認為他學習也是需要時間的。
“得了吧,我已經受夠了。”甘映安翻了個白眼,之後不管杜川說什麽都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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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都上桌後,一家子都坐好在餐桌邊,甘映安取下圍裙,跟谷谷交待道:“爸爸要出去一趟,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今晚谷谷就讓媽媽給你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你去哪裏?”不等谷谷回複,杜川就沉下臉質問道。
“你老公去哪裏你管得着嗎?飯都給你做好了,你還不滿意?工作都找不到,還好意思管你老公去哪裏……”吳藝蓮立即拿筷子敲着碗,板着臉堵了一句。
谷谷只是扒飯,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奇地看着奶奶和媽媽。
杜川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支支吾吾給出一句:“我只是擔心她,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
甘映安輕笑一聲,“你不是要找關系給你找個工作嗎?出去見個人,說可以托關系給你找個輕松一點工資也還過得去的工作。那你說我現在還出不出去?”
這麽一說,杜川的臉色頓時陰轉晴,鞠起笑容道:“原來是這個事兒啊,那你出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開車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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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藝蓮哼了一聲,還是不相信兒媳能找到什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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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下了樓,剛上車就收到一條短信,沒想到是來自杜若之的。
她有點驚訝,她還以為杜若之已經回去了,畢竟杜若之回來只是為了參加杜若初的葬禮,現在杜若初的葬禮也已經過去半個月,大家都已經接受杜若初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了。
甘映安開車前,點開短信掃了一眼。
[哥,我問問現在璐璐和小莊的撫養權是在誰哪裏?我和衛安遲沒有孩子,我們查過了,孩子父母雙亡之後,親屬是可以領養的,我們想承擔撫養璐璐和小莊的義務。]
看完短信,甘映安更驚訝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杜若之和衛安遲沒有孩子,他們兩個結婚少說也有五年了。
一對夫妻這麽多年還沒有孩子,确實壓力很大。
比如說她的哥哥和嫂子是丁克家庭,雖然他們堅定不要孩子,覺得過的很開心,但外界的壓力還是很大。
只是杜若之想撫養裘璐和裘曉莊的話,可能就有難度了。
吳藝蓮不太可能會把撫養權交給杜若之,之前在葬禮上的一巴掌就足以讓吳藝蓮直接不把這個人當自己孩子了。
而且這對于易文瑞來說會有點問題……
易文瑞跟裘璐和裘曉莊沒有任何親屬關系,肯定是争不到撫養權的,如果執意要留着裘璐和裘曉莊反而會惹來官司。
甘映安左思右想,其實還是希望易文瑞能放棄撫養璐璐和小莊,畢竟這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他何必給自己增加負擔。
幫自己的情敵養孩子,他自己就不覺得膈應嗎?
甘映安想了想,便打字回複道:[撫養權是在吳藝蓮的手裏,但是你如果想養的話,也可以争取一下,只是可能需要你跟吳藝蓮溝通,不然到時候鬧到法庭上就鬧笑話了。]
杜若之回的很快,[嗯,我知道了,謝謝哥。]
甘映安才看完這條短信,就又收到一條新短信,還是杜若之發過來的,[我覺得哥的變化很大,變得比以前更加通情達理了,上次我在若初的葬禮上打了媽,你竟然沒有打回來,也沒有罵我,也沒有數落我嫁到外地不孝順,倒是嫂子給人感覺怪怪的。]
甘映安看完了短信,但沒有回複,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悵然。
沈風華跟她約見的地方不是什麽酒吧或者咖啡廳,而是一個游樂園。
她停好車後剛走到大門外面,就看到一個男人穿着衛衣,雙手插兜站在門外,像看門的。
“晚上好。”她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沈風華呼了一口氣,“還以為你不來了。”
“有求于你,怎麽可能不來?在游樂園有什麽好玩的?”甘映安嘴上是這樣說沒錯,但其實心裏在暗暗期待着什麽。
她以前跟杜川談戀愛的時候,只是來過一次游樂園,她喜歡這些刺激的項目,但是杜川覺得這些項目都存在潛在危險,所以每次路過都沒玩。
他們就玩過一次,玩的項目是過山車,杜川從過山車下來之後就吐的天昏地暗。
她那時候覺得很自責,覺得杜川是為了陪她玩才會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所以之後都不再來了。
“我喜歡坐摩天輪。”沈風華一邊走,一邊把票拿出來,“給,票買好了,進去吧?再晚一點,游樂園可能就要關門了。”
甘映安遲疑地盯着眼前的票,最後還是伸出手接過去,把票揣在兜裏,“謝謝你。”
“玩開心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方式。”沈風華走在前面帶路,一邊詢問:“你喜歡玩什麽項目?大擺錘?過山車?碰碰車?還是旋轉木馬?跳樓機?”
她盯着票面上面寫的項目,蠢蠢欲試:“咳,都已經是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就不要玩太刺激的項目吧……我就試試過山車吧?”
沈風華:……
過山車,不怎麽刺激?
于是,甘映安多年後第一次玩過山車,差點叫破嗓子。
從過山車下來之後,沈風華的眼皮都在抽,擔憂地扶着還沒緩過來的甘映安,“那接下來想玩點什麽?摩天輪吧,我覺得摩天輪不錯。”
甘映安一手推拒,強撐道:“我覺得吧……跳樓機怎麽樣?”
沈先生懂了,合着她是哪個刺激就玩哪個。
于是,跳樓機下來後,甘映安心滿意足了,終于跟沈風華去坐摩天輪。
上去後,甘映安一直都在喘大氣,臉上的潮紅一直褪不去,俨然還處于興奮狀态。晚上坐摩天輪可以看從高空俯瞰夜景,她一邊休息一邊看着外面的夜景,第一次覺得人生如此美滿。
沒有做不完的家務,沒有吵不完的架,也沒有伺候不完的人,有種終于體會到她其實還活着的感覺。
沈風華對于那些刺激項目的反應倒不是很大,到現在還面色如常,穿着顯年輕的衛衣,看起來像是只有二十五六歲。
“我聽說了你那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沈風華打破沉默,語氣有些凝重:“對于那些事情,我感到非常遺憾,也有些懊悔,沒有能在出事的時候及時收到消息。”
說實話,甘映安其實都不知道沈風華這是打算說什麽,感覺語無倫次,沒有重點。
“你想說什麽?”她很客氣地打斷他的話,神色認真,并沒有對他感到不耐煩,只是有些不解。
“……只是感到有些遺憾,沒能在出事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雖然我也知道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想陪在你身邊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沈風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對于她來說,其實誰也不算。
一直都是他上趕着想幫助她。
她一般都能獨自解決生活裏的難題,一般都不會找他。
甘映安是沒想到會收到這麽一個回複,覺得有些啞然,不知道能回什麽,隔了幾秒鐘才吶吶地回:“你這種遺憾也莫名其妙了。你就直說你其實在擔心我,對吧?”
“嗯,是很擔心。”沈風華坦然承認,只是他此時耳根稍紅,在夜色裏看不出來。
“沒什麽好擔心的,死的人又不是我,雖然确實……挺壓抑的一件事,但是過了就過了,也沒有必要一直在心裏糾結。”甘映安覺得她看得開,并沒有一直糾結。
“她的經歷跟你很像。”沈風華以陳述的語氣說道。
因為經歷像,所以就擔心她會也走上同樣的道理,所以才會擔心。
甘映安又何嘗不懂對方的意思?她當然也怕,也很迷茫。
大家都覺得像裘高格這樣的人,雖然懶是懶了一點,脾氣确實也不太好,但是人不壞,誰能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大家都說杜若初被砍的時候不知道跑嗎?
可是一個女人被關在家裏,面對的是一個憤怒的男性,她能跑到哪裏去?她只能等死。
再轉換一下,如果她向杜川提出離婚,杜川會怎麽樣?
現在她說要離婚,杜川不當回事,不過只是因為他們身份互換着,離婚根本就不現實。
假如他們的身份換回來了呢?
沒有了其他顧慮,誰能知道杜川在憤怒之下會做出什麽舉動?
甘映安的沉默讓摩天輪裏的氣氛變得壓抑,沈風華也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便試圖轉移話題:“但是……你可以找個人陪在你的身邊,這樣就算他真的因為過度憤怒而對你不利,也有個人在一旁幫着你。”
她苦澀地笑了笑,“那也要能身體換回來,我現在真怕我們就一輩子這樣了。這樣我要怎麽擺脫他?”
這個問題太沉重,沈風華擔心自己會說錯話也不接話了,而是轉移話題,“你說找工作的事情,我确實有一個朋友可以給他在一個小公司裏找個文員的工作,工資大概是四五千左右,如果不嫌棄的話,讓他明天去公司報個到,周一就可以去上班了。”
甘映安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那就太好了。”
“但是他也不能因為是托關系找的工作就不好好上班,如果做的不好還是會被開除的。”沈風華板着臉,對杜川的工作能力其實非常懷疑。
“沒關系,他在家裏也不幫忙,讓他出去找工作,也能賺點錢給家裏補貼。真的非常感謝你了,幫了我這麽多,我也不知道能怎麽報答你。”她現在覺得自己虧欠沈風華的也太多了,心裏是很不好意思的。
沈風華溫和地笑笑:“等你跟杜川換回來之後再談報答的事情吧。”
沈風華還是很實在的,幫她可不是真的不計回報,只是現在還不是要回報的時候。
從摩天輪下來後,兩人都跑去坐了旋轉木馬,走了鬼屋,玩到游樂園關門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兩個大男人一起玩游樂園,甚至還被一些路過的小女孩YY,差點鬧笑話。
分別的時候,甘映安又鄭重地謝過沈風華,并且把那個公司的地址聯系方式和具體的上班時間等等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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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一趟,再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杜川剛好給蘭蘭喂了奶,哄了蘭蘭睡覺,看到甘映安終于從外面回來了,并且一回來就跑去洗澡,心裏有些疑惑。
等甘映安洗了澡出來,他馬上問:“一回來就去洗澡,是做什麽虧心事了?”
“在游樂園玩了一晚上,出了一身汗,洗個澡以免汗臭味熏着你,還是說你想聞着汗臭味睡覺?我可不像你,出去運動回來一身汗臭味還覺得這就是男人味。”甘映安鄙視地擦着頭發,一屁股坐在床邊,看到床邊嬰兒床裏的蘭蘭一邊睡覺一邊吐泡泡,心都要化了。
杜川被怼的不敢繼續這個話題,“那你談妥了沒有?什麽工作?多少工資?工作時間呢?”
甘映安從兜裏拿出紙條,遞了過去,“都在上面了,自己看吧。”
“子維城市花園?那邊沒有地鐵,只能坐公車吧?而且還要坐公車差不多三十分鐘。這麽遠?”一看完上面的地址,杜川估算了一下,又開始不滿意了。
甘映安沒搭話,而是笑盈盈的看蘭蘭睡覺,對于她來說,看自己的娃娃睡覺也比跟杜川聊天有意思。
“要不你每天都送我去上班吧?雖然是相反的方向,但是只要我們兩個都起早一點,你去學校那邊還是趕得及的,反正你都是要起來做早餐的。”因為沒有得到甘映安的回應,杜川又用商量的語氣繼續問。
甘映安着就不樂意了,“什麽叫做反正我都要起來做早餐的?”
“難道不是嗎?最近這段時間都是你在做啊,而且你做的早餐也比較好吃,我夜裏奶孩子很辛苦了,還要我早起嗎?”他理直氣壯地問。
最近這段時間,杜川的日子稍微好過了一些。
說來也諷刺,全都是托杜若初去世的福,甘映安不放心讓裘璐和裘曉莊兩個小孩吃不上飯,就重新承擔家裏的一日三餐和其他家務。
有甘映安做這些事情,杜川自然就輕松了,不需要做什麽事情,天天懶懶散散的,日子舒坦的很。
日子舒坦了,杜川就又開始作妖了,就認為這些事情既然映安能做的來,那麽就應該要讓映安來說,畢竟不是有個詞就叫做能者多勞嗎?
“原來你就是這樣想的。”甘映安覺得可笑,雖然老早就已經想到杜川不會感激她的好,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又覺得理所當然。
可笑嗎?之前不是還說着他一定會改的,已經知錯了,就現在他這樣的态度,拿什麽讓她相信他知錯了?
根本就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
“你這麽笑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說我就真的什麽都不幫忙,那我們現在大家都去上班,家務是應該要分攤的吧?”杜川被她周身低氣壓所震懾,諾諾道。
“你也知道要分工,那你一直說你會學着做飯,學着做家務,你有學嗎?你學到多少?洗個衣服,就是給衣服分類再扔進去洗衣機洗,就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需要學多少天?”甘映安的火氣上來了,真是覺得杜川就是故意在挑起她的怒火。
杜川狡辯道:“那你說的這個我已經會了!每次我要去洗衣服的時候,你都已經先把這些做好了!能怪我不幹活嗎?”
甘映安冷笑:“是,你是會了。六點鐘叫你去洗衣服,你說還早,十點鐘叫你,你還說等一會,請問要等到多久?讓你掃各地你磨磨蹭蹭地,你說不會?你是弱智還是殘障?掃地拖地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還要去考個證找個培訓班學習學習才行?”
她說的都是事實,杜川也沒有辦法狡辯,但還是一副甘映安要故意跟他過不去的樣子。
“算了,我跟你扯這些幹嘛呢?反正你也不覺得你哪裏錯了。每次都只說你錯了,你會改的,也就說說而已。”甘映安突然一笑,把吸水毛巾放好,躺回床上閉眼睡覺。
杜川聽着心裏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再也抓不住她。
他自認為他是在慢慢改過,但是他的一些緩慢的改變在映安的眼裏,根本就是什麽變化都沒有。
“那你要怎麽樣?”他也自暴自棄地躺在床上,嚷嚷道。
甘映安沒有回應。
她已經睡着了。
杜川等了一會等不到回應,心裏不舒坦,又把甘映安搖醒,“你睡着了嗎?醒醒……”
甘映安睜開眼睛,擡手就一巴掌拍在杜川的臉上,“別打擾我睡覺,你能一天舒坦地在家裏補覺,我不行,我沒有你上班的時候那麽輕松。別總是一天天唧唧歪歪說你累得不行,比你累的人是我!”
她連珠炮一般說完,杜川羞愧地臉都快紅成西紅柿了,不敢再鬧。
只是杜川雖然不鬧了,也不說明他沒在想別的辦法。
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坐公車去上班,如果映安不願意送她的話,那他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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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買一輛車?”甘映安差點把嘴裏的白粥吐出來,她還說為什麽今天早上杜川突然這麽自覺,起來煮了白粥,還炒了一碟不怎麽美味的青菜,原來是這個想法?
杜川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畢竟我也要上班了,上班的地方坐公車這麽遠,開車的話會比較方便一些,就不用起太早去趕車了,對吧?”
這回不只是甘映安反對,就連吳藝蓮也差點跳起來罵道:“你做夢吧!你做的那個什麽工作?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作,你還要開車去上班了?給你買輛兩個輪子的電車還差不多!”
“電車也太沒檔次了吧?會被單位的同事看不起的。”杜川為難地皺着眉頭,“媽,你管我們幹嘛?我們自己有錢,又不花你的錢。”
他認為用他們夫妻共同財産再買個車還是可以的。
甘映安已經快速吃完早餐,正在擦嘴,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裏,她擡了擡眼角,“我們自己的錢?呵呵。”
“呵呵什麽?”杜川裝傻,笑呵呵地問。
吳藝蓮一拍桌子,把筷子一砸,“呵呵什麽?你沒給家裏掙一分錢,你還想買車?你怎麽不上天呢!我兒子賺的錢,那是他的錢!不是你的錢!拿我兒子的錢給你買車?你想的倒是挺美!做夢,門都沒有!”
這邊呵斥完杜川,吳藝蓮又對甘映安道:“你要是敢給她買車,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系!你就別喊我媽了!”
甘映安一臉溫順,好聲好氣順着婆婆地話說道:“好好好,不買不買,不會買的。”
“憑什麽不能買,他賺的錢怎麽就不是我的錢了!我們這是夫妻共同財産!”杜川也不甘心,如果不是互換了身份,他賺的錢也還都緊緊把控在他的手裏,給了家裏生活費之後,剩下的他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可是就算互換了身份,映安賺的錢也還是夫妻共同財産,他要求買個車哪裏過分了?
他才不信他年薪二十幾萬還拿不出買一輛車的錢。
吳藝蓮也飯都不吃了,冷哼道:“你如果是像以前那樣,勤勤懇懇在家裏做家務,帶孩子,讓杜川回來就可以吃上熱飯熱菜,家裏也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那他要給你買車,我沒有意見。可是你就現在這樣……哼!”
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我現在怎麽了?”杜川聽出他被嫌棄了,更加火大,就這麽跟吳藝蓮吵了起來。
兩個人吵吵鬧鬧,就連門鈴聲都沒有聽到,還是甘映安聽到了才拉着谷谷去開了門。
過來拜訪的正是昨晚給敢呀可能發了短信的杜若之,她兩手空空,拜訪用的水果等等物品都讓衛安遲提着了。
開了門之後,杜若之也聽到了屋內吵架的聲音,好奇的朝裏面望了一眼,輕聲道:“這一大清早的,家裏就這麽熱鬧?”
谷谷甜甜地喊了一聲:“姑姑!”
杜若之對小孩子非常寵愛,一聽到谷谷喊她,馬上就笑的眉眼彎彎,從丈夫提着的水果籃子裏拿出一個大蘋果,“诶!谷谷真有禮貌,姑姑給你蘋果,拿去吃吧。”
谷谷瑟瑟地結果大蘋果,兩只手捧着,‘哇’了一聲,“蘋果好大呀……”
這憨厚的小樣子,把杜若之逗的更開心了,只是開心之餘,眼神裏還是有些黯淡。
甘映安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有些好奇,不過還是很熱情地把二人請進屋裏,“先進屋吧,有什麽進屋再說。”
杜若之回過神,馬上點點頭,“嗯,嗯,先進屋,安遲,這就是我大哥,那天你也見過了……”
杜若之和衛安遲的到來,讓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吳藝蓮原本就在跟杜川吵架,一看到大女兒過來拜訪,更加生氣了,指着杜若之怒斥道:“你來這裏幹嘛!你們這一個個的,嫌我受的氣還不夠多嗎?”
杜若之就喜歡跟吳藝蓮對着幹,笑嘻嘻地回:“是呀,就是來氣你的呀。”
吳藝蓮一陣血氣上湧,臉都漲紅了,差點氣昏過去,指着杜若之‘你’個不停,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甘映安看在心裏暗爽,表面上還要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先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吵的?有什麽事情就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