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離婚成功√

面對這些犀利的目光, 杜川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他沒想到母親竟然又鬧到居委會那邊了。

明明之前說好的家醜不能外揚,現在他母親簡直是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究竟是一種什麽情況。

賣慘有這麽好玩嗎?

杜川現在無比懊惱之前他還顧忌母子情面,在對外人的時候還會偶爾幫母親說說好話, 現在看來,他的一些努力根本就是白費了。

甘映安進屋後, 看到滿屋子的人也有些驚訝, 谷谷和小莊都非常害怕地抱住了她的腿, 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平時看起來非常慈祥的奶奶阿姨們會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們。

林大媽率先打破尴尬, 主動問道:“你們回來了啊?”

吳藝蓮很應景地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回誰的話。

甘映安皺着眉頭, 把正要說話的杜川攔下去,主動問道:“各位這是怎麽了?”

“是這樣的, 你們是不是故意不給你媽飯吃?吳姐年紀大了,你也是有義務要贍養她的, 只要她沒做的太過分, 你們就不要為難她吧?”林大媽絮絮叨叨地道。

吳藝蓮去告狀的時候并沒有把她的所有舉動都明說,只是非常含糊地說兒子和兒媳聯合起來不給她飯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她這個老太婆趕出去了?

其實居委會的一些大媽現在對吳藝蓮都是敬而遠之的, 對她的話也只是聽十分, 信兩分,沒有聽到杜川和甘映安的說法, 她們其實也只是應付性的過來看看而已。

這下好了, 都不需要甘映安出面, 杜川馬上就不甘心地喊道:“可是我們就是因為她做的太過分了,我們才會這樣對她的!”

“有多過分?”另一個李大媽也馬上就問道,臉上的表情分明是非常八卦的。

杜川不解氣地盯着自己母親狠狠道,“小莊很怕她,她要對小莊不利,谷谷幫忙把她攔住了,結果她居然踢了一腳小莊,還要踢谷谷。這難道還不過分嗎?我的孩子出了什麽好歹,她能拿命來賠嗎?”

話音才落下,吳藝蓮就尖叫起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根本就沒有要對小莊不利的意思,我只是想抱抱小莊而已,不要把我說這麽惡毒好不好!”

“他們再怎麽不聽話,那也是我的孫輩,我會對自己的親人不好嗎?”吳藝蓮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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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聲音啞了啞,“那你怎麽說若初的事情?你敢說若初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一直提這個事情幹嘛!若初走之前也沒見你跟她的關系有多好,現在她都走了,你在這裏假惺惺什麽?”吳藝蓮立即反駁。

她也知道小區裏的很多人都因為若初的事情,對她的看法跟以前大不一樣,甚至遠遠躲着她。

甘映安就陪着孩子們在一旁看杜川跟吳藝蓮吵,她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好像現在她不幫杜川,杜川都可以跟吳藝蓮吵贏。

這也不是第一次看着杜川對他自己的母親做對了,她的心裏卻一丁點波瀾都沒有了。

不管他是演出來的還是真情實意,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

居委會大媽們看着這婆媳兩人竟然要當衆吵起來了,立即就出面制止,“你們兩個都先不要吵了!冷靜下來好好溝通溝通!”

她們來這裏可是為了調節矛盾,不是為讓這家人的矛盾激化。

杜川氣的臉色發紅,聽到居委會大媽們的話,也稍微冷靜了一點,“林大媽,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就是我的命,她這樣對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還原諒她?我怎麽可能會還像以前那樣敬着她?”

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之後,居委會大媽們馬上就倒戈一邊,都站在杜川這邊了。

“吳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再怎麽不懂事,你也不應該這樣對孩子啊,孩子他們懂什麽?他們什麽都不懂。”經典的熊孩子語錄,現在由外人還給吳藝蓮。

吳藝蓮聽着自己曾經也說過的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她才不信那兩個孩子是真的什麽都不懂,不可能,他們如果真的什麽都不懂的話,怎麽可能會合起來對她擺臉色?

“都已經上幼兒園的孩子了,怎麽可能會不懂事?”吳藝蓮一個都快六十歲的人了,說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

李大媽差點就笑噴了,“你說上初中的孩子不懂事可能會有人反駁你,可是谷谷跟小莊加起來都不到十歲,你覺得他們懂什麽?”

“吳姐啊,這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包容的。年輕人養家不容易,所有壓力都壓在你兒媳一個人身上,你可長點心吧。這麽好的兒媳跑了你可就有苦頭吃了。”林大媽苦口婆心。

李大媽也附和道,“你還不幫她帶孩子,一個女人,要帶孩子還要出去工作養家,還要照顧受傷的丈夫,真的很不容易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吳藝蓮臉色變了又變,“我怎麽就沒有幫她帶孩子了?”

“大家又不是瞎了,平時都是你兒媳帶孩子出去散步,你有時間出去打麻将,沒有時間幫帶孩子。以前映安也在家裏照顧孩子全職太太,我們都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她要出去工作,還要帶孩子,還要幫你女兒養孩子。大家不是傻子,有眼睛都看得見的。”劉姨拍拍吳藝蓮的肩頭。

以往劉姨跟吳藝蓮的關系還挺好的,現在看到吳藝蓮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是看在以前的友誼才會苦口婆心說這麽多。

吳藝蓮掃了一眼來這裏調解的居委會大媽,發現大家都是站在杜川和甘映安那邊了,每個人在勸說着要讓她懂事一點,年輕人的壓力已經夠大了,老年人就安安心心養老,不要再給年輕人添堵了。

挨個勸說過來之後,居委會的大媽們就先後離開了,屋裏一家人面面相觑。

甘映安看了一場好戲,現在要帶孩子們去休息了,因此只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那樣,帶孩子們回房。

吳藝蓮狠狠地剜了一眼兒媳和兒子,又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小莊,希望小莊可以賞給她一個眼神,可是小莊現在對外婆的印象越來越糟糕了,所以哪怕注意到外婆在看他,他也不想看過來。

杜川松了一口氣,這樣看來,結果應該還是挺好的,哪怕母親現在不爽,但是他覺得這是母親應該承受的懲罰。

他也若無其事地去做家務,做完家務就可以休息了。

當從洗好碗筷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大廳裏原本拖得幹幹淨淨的地板上,印着亂七八糟的鞋印子,髒透了。

現在已經熟練做家務的杜川廢話清楚,這樣打掃下來需要多少時間。

有人故意這樣做,而這個人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母親。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吳藝蓮就拖着一雙鞋,在客廳上踩來踩去,留下一個又一個泥印。

“媽,你到底在幹嘛?”杜川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多踩一腳,他的睡眠時間就要往後推遲幾分鐘。

他的睡眠時間本來就少得可憐了,現在更是要争分奪秒休息。

“幹嘛?還不讓在這裏走路了?這麽霸道?”吳藝蓮一臉無辜,看起來就好像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

杜川雖熱這段時間表現良好,但是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母親要專門跟他對着幹,那他當然不會讓她如願。

杜川把清潔工具放回原處,“哦,那您就随意吧。”

說完,杜川非常淡定地回了房間。

**

甘映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覺家裏就好像糟了賊,東西都亂七八糟的也就算了,地板上還有亂七八糟的鞋印,看起來就好像是在一群在上面走過。

氣氛也非常怪異,杜川對屋裏的髒亂視而不見,而是安安心心的去做早飯,做好了之後又脾氣很好的叫大家過來吃飯,全程都沒有給過吳藝蓮一個眼神。

而且做的早餐似乎也沒有吳藝蓮的那一份。

甘映安都有些佩服杜川的膽子,同時也感到有些可怕。

男人只要狠下心來,真的很狠。

連他自己的母親都可以如此對待,還真的不知道如果是對自己的妻子,能有多狠心呢?

吳藝蓮在家裏沒有早餐吃,她也不會自己做,只是氣哼哼的出門,可能是要出去買早餐吃。

杜川吃過早餐後,還是先去送谷谷和小莊去幼兒園,之後就去公司上班。

甘映安在家裏帶蘭蘭,并且同時做一些翻譯工作。

帶孩子的時候,甘映安也會相對應的做一些運動,希望能夠快點恢複正常。

鬧出了昨晚的事情後,吳藝蓮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在孩子們心裏的形象又跌了,所以每天下班回到家裏都會先找孩子們聊聊天。

可惜的是,不管她怎麽跟小莊和谷谷搭話,小莊和谷谷都不理她。

小莊還是會問他的姐姐去哪兒了?但是現在已經比最開始情緒穩定了很多,當然也越來越粘谷谷了。

吳藝蓮對這樣的局面各種辦法都嘗試過了,還是無法讓小莊親近她,因為全副精力都放在讨好小莊上面,倒是沒有再鬧什麽幺蛾子了。

生活難得平靜了一段時間。

暑假收假的時候,甘映安去醫院做了複查,确定現在傷勢已經完全好透,可以随意運動,蹦蹦跳跳都沒有關系。

從醫院裏出來,甘映安只覺得渾身一身輕松,現在就該想想怎麽摔比較容易換回來了。

今天是周日,杜川休假在家裏帶孩子,甘映安神清氣爽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今天的杜川宛如一個怨婦。

“複查結果怎麽樣?”他抱着蘭蘭,蘭蘭已經被哄睡着了,聲音幽怨地問道。

“已經完全恢複了。孩子們都在午睡?”甘映安心情很好,笑着回道。

杜川看到她的笑臉,還以為她這是不打算離婚了,這段時間的生活很平靜,但也很幸福。

他認命地當一個家庭主婦,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家裏,确實很累,但是映安閑暇之餘會幫忙,所以累也都值得了。

這讓他覺得他的付出還是會有一丁點回報的。

在映安說要去複查的時候,他的心一直懸在半空,等着映安回來之後就給他下判決書,一邊又心存僥幸地想着,他們這段時間相處這麽和諧,沒準,映安已經改變主意了呢?沒準她改變主意了又不跟他說也只是因為不好意思呢?

所以,他也不敢提這件事,只怕自己提醒了對方。

“嗯,都睡着了。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我去給你做一點?”杜川把蘭蘭放進嬰兒床裏,弓着身要進入廚房。

甘映安即使把他的胳膊抓住,“等等,我現在不餓。”

杜川渾身都僵住了,“怎麽了?”

聲音裏有他都察覺不出的輕顫。

“既然你的身體也都恢複了,那我們就要考慮一下怎麽換回去了吧?”甘映安一字一頓地問,能夠感覺到手裏抓着的胳膊一點點變僵硬。

“換回去之後?”他接着問。

“當然是離婚了。”甘映安理所當然地道,随後勾了勾嘴角,“你不會以為我已經把這事忘記了吧?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這段時間相處這麽愉快,就不要提離婚了?”

杜川愣了愣,他确實是這樣想的。

他以為她這段時間這麽老實,家裏的氣氛這麽好,她怎麽可能還想着離婚呢?

“我們這段時間确實相處的很融洽。”杜川抿着唇,“我不明白,為什麽還要離婚,我也已經改正了,只要身體換回來之後,我們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對于孩子們來說,谷谷也需要一個健全的家庭,你真的忍心讓谷谷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嗎?”杜川死死揪着這點不放,因為他知道,映安不可能不顧孩子的。

孩子就是鉗制住一個想要離婚女人最好的鎖鏈。

“這點我老早就已經想過了。”甘映安松開手,“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我們明天去辦手續。現在我們先去試試能不能換回去。”

杜川幾乎是被甘映安拖着來到樓梯口的,小區除了電梯還設置有樓梯,只是一般樓層高了,沒有人會走樓梯就是了。

樓梯裏是聲控燈,甘映安拍了拍手,聲控燈亮了起來,一眼掃過去,大概不到二十級階梯。

平時不小心踩空了摔下去,好像也沒什麽感覺,但是要故意摔下去,怎麽想都有些怪怪的。

杜川憂心忡忡地看着甘映安,“映安,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甘映安吃完香蕉,把香蕉皮仍在樓梯口,之後像正常走路那樣,走過去,踩在香蕉皮上,滑了一下——

視線天翻地轉,甘映安摔到胃酸都快吐出來了。

滾了好幾下,她的視線終于恢複平穩,一雙手擋在眼睛上,透過指縫看東西,原來是剛才杜川不敢看,所以用手擋住了。

杜川攤開手,平躺在地板上,看着正方面的聲控燈,絕望地合上雙眼。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再怎麽掙紮,也只是徒勞。

甘映安适應了一下自己本來的身體,把被踩了一腳的香蕉皮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樓梯裏響起,她來到杜川的旁邊,用腳尖有些嫌棄踢了踢杜川的手臂。

“起來,我先警告你,別想再把身體換回去,不然我下次用你的身體去自殺。”好說好歹,現在要先讓杜川斷了再換回去的念頭。

這次摔的不是很慘,杜川也只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忍忍還是能站起來的。

甘映安沒有扶他,只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杜川咬着牙起了身,好聲好氣地道,“我不會再亂來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看在我這幾個月的表現上,再給我幾天時間,好嗎?”

“明天就去領離婚證。”甘映安不留一丁點情面,聲音很冷漠。

“映安,你真的……你到底有沒有心?我這段時間的表現難道還沒有達到你的标準嗎?如果你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我機會的話,那你就直說我怎麽做都沒有用啊!”忍了幾個月,辛辛苦苦這麽久,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杜川終于憋不下去了。

如果打算拒絕他的話,那麽為什麽還要幫他做家務?在他跟母親鬧矛盾的時候,為什麽還要站在他這邊幫着他?

為什麽要給他希望?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給他希望,他也不會一直咬着牙堅持到現在。

他一個大男人,為了挽回她,任勞任怨地在家裏做家務,帶孩子,從一開始連廚房都不進一下,到現在熟練各種家務,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竟然沒有改變她一丁點看法?

那他做出這麽多犧牲幹嘛!

那她為什麽還要給他希望!如果沒有給他希望,就讓他早點放棄啊!

甘映安死死擰着眉頭,她好像在杜川一開始轉變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吧?不是都已經跟他說過了,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改變想法的嗎?

現在他反而開始怪她給他希望了?

所以,之前果然只是僞裝了?

這一刻,甘映安深深慶幸自己沒有被杜川所迷惑,不然放過這次離婚的機會,之後還不知道要被他奴役到什麽時候。

“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還信誓旦旦地認為你可以感動我。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忘記了吧?”

“你什麽時候說過了!你如果說過的話,我怎麽可能會堅持下來?你幹嘛要在我跟我媽吵架的時候幫着我?還幫我做家務!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這樣的改變,給了我希望,我才不會一直任勞任怨地做家務呢!這樣堅持下來有什麽好處!”杜川情緒有些失控,跟他母親其實是一個德性,接受不了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一丁點回報。

甘映安覺得好笑,既然他要深究原因,那她也不嫌麻煩給他好解答一番。

“你自己也說,當好一個家庭主婦有什麽好處?那我當這麽多年的家庭主婦又有什麽好處?更別說,你在我當家庭主婦的時候,還從來都是當甩手掌櫃。”甘映安真的是好氣又好笑。

“我為什麽要幫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真正能讓妻子感到幸福的丈夫對待家庭和權衡婆媳關系的時候,是應該怎麽做的。當你被你媽欺負的時候,當你一個人做家務做到懷疑人生的時候,也是我過去的真實寫照。”

“你從來沒有對比過這些。當你被欺負的時候,我作為丈夫,我幫你和不幫你,你的處境有什麽變化。你也從來都不想想,你一個人操持家務,忙活家裏的大事小事的時候,丈夫搭把手幫忙和不幫忙,究竟又有什麽區別。你覺得這段時間我們過的很開心很幸福?可是,我跟着你,過了很多年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放過我,也放過你好嗎?沒了我,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任勞任怨,不會跟你母親做對,還一直捧着你的妻子。比如陸小蕊,她不就挺好的嗎?你媽這麽喜歡她,她絕對不會鬧出婆媳矛盾讓你處理。”甘映安說的時候,好像在笑。

可是她的眼睛又好像在哭。

大概是喜極而泣吧。

杜川全程保持沉默,看起來像在深思,許久他才吐出兩個字,“好吧。”

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甘映安這天晚上,做飯的時候心情很好,四舍五入一下,這就是散夥飯了。

杜川突然就變得沉默寡言,甘映安在廚房裏忙活,他就倚靠在門邊看;甘映安去晾衣服,他也在陽臺邊上看;哪怕甘映安去洗澡,他也守在浴室門外。

對甘映安好似寸步不離,把甘映安吓得有些夜不能安眠。

她總覺得杜川像是在醞釀着什麽,他沒有再去摔一跤把身體換過去,但是這樣沉默着盯着她看,她心裏也很不安。

周一,他們照常送孩子們去幼兒園,蘭蘭被暫時托付給同樣在家裏看孩子的林大媽。

協議離婚,離婚訴求還是妻子提出的,辦理結婚證的過程比甘映安想象中還要順利,杜川全程都非常配合。

拿着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甘映安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疼到呲牙咧嘴,不是做夢。

居然,真的離婚了。

杜川沒有找理由不來,也沒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勸她不要離婚,比想象中要順利。

杜川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後,拿着離婚證也有些恍惚。

既然已經離婚了,甘映安自然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他,這會兒态度好的上天,“那我就回家收拾一下東西,一定會在明天之前帶孩子離開。”

他們的協議內容是,房子是歸杜川所有,但是杜川要按照市價給甘映安支付補償金,甘映安要在一定的時間內搬出去;孩子歸甘映安撫養,杜川要每個月按照一定比例給撫養費。

甘映安很滿意這個安排了,只要她不想留在這個城市,給她房子不如給她一大筆錢,讓她搬回家鄉住,并且在家鄉重新購置一個新房子,所以房子是誰的對于她來說,無所謂。

杜川看她迫不及待要離開,心底一片凄涼,不禁哀求道,“我把房子給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甘映安立即瞪圓了眼睛,“一個房子就想把我關回籠牢裏?想都別想!”

為了避免杜川因為離婚刺激過大而做出偏激舉動,甘映安還非常警惕地走遠了幾步,叫了一輛出租車馬上就走。

杜川攥緊了拳頭,深深吐了幾口氣。

她怎麽能!如果讓她就這麽離開了他們就再也沒有複婚的可能了,怎麽辦?要怎麽辦!他開着車不緊不慢地跟在甘映安乘坐的出租車後面,眼神有些瘋狂。

甘映安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座上,通過後視鏡也能看到杜川的車就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

她看不到杜川的神情,但是這時候被他跟在屁股後面,可不是什麽好事。

“司機師傅,您看看能不能把後面那輛車甩掉啊?”甘映安有些害怕地跟出租車師傅請求道。

出租車師傅壓低視線看了一眼,“沒問題!放心,相信大叔我的車技!”

前面的出租車突然加速了,杜川隐隐約約猜出大概是他跟在後面,被映安發現了。映安很聰明,她的直覺很準确。

杜川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用力踩了一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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