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惡人自有惡報
甘映安花了一點時間, 讓自己冷靜下來, 之後才意識到, 可能報警的作用不大。
畢竟杜川也說了，小莊的傷只是看起來嚴重, 實際上問題不大，沖動報警沒準只會惹怒吳藝蓮，讓吳藝蓮變本加厲折騰裘曉莊。
她真的無法理解吳藝蓮腦子裏都裝了什麽，或許吳藝蓮的世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吧，不然也不至于會把自己的女兒逼死還折騰外孫了。
她翻來覆去地看小莊的照片, 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帶着兩個孩子已經很辛苦了, 不可能把照顧裘曉莊的責任攬過來。
可是要她袖手旁觀, 她也做不到。
不想聖母, 卻也看不下孩子受苦。
甘映安回到家這麽多天，第一次失眠了。
光是為了裘曉莊這件事, 就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早上甘映安陪趙夏蘭一起做早餐的時候, 趙夏蘭就很明顯的發現甘映安的精神不太好，頂着一對晃眼的黑眼圈，直打哈欠。
趙夏蘭還是在女兒回到家裏之後，第一次看到女兒精神不振，心裏暗道奇怪，“映安？你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甘映安這才停下手裏的活兒, 對上母親擔憂的眼神, 因為失眠此時有點眼花。
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裘曉莊的事情跟老媽說, 說了能幫忙想到好辦法嗎？還是只是讓老媽陪她一起生氣一起擔心？
甘映安十分糾結。
“是不是因為杜川那邊又做了什麽？”趙夏蘭是什麽人，一看甘映安如此糾結就知道八成又是杜川那邊鬧了什麽事情。
甘映安遲疑片刻，還是很誠實地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就直接說，對我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我是你媽，媽還能害你不成？”趙夏蘭板起臉，覺得女兒不信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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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嘆着氣，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自家老媽。還沒等到甘映安說完呢，趙夏蘭就已經氣得不行了。
“他居然真的這樣做了？”趙夏蘭知道杜川可能會非常卑鄙，但是也實在沒想到杜川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要卑鄙許多，居然連一個孩子都要利用。
趙夏蘭沒怎麽接觸過那個叫做裘曉莊的孩子，但是看映安的态度就知道小莊應該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不然杜川也不可能拿這個孩子威脅甘映安。
“其實裘曉莊跟我沒什麽關系。”甘映安遲疑道，“畢竟那是杜若初的孩子，我也沒有必要管那個孩子，但是……那畢竟是一個孩子，他們怎麽能這樣做？”
她平時對谷谷和蘭蘭都是恨不得有求必應，當作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裏，都舍不得看到孩子哭，哪裏會像杜川和吳藝蓮，哪怕孩子沒哭，都要故意去把孩子弄哭。
而且根據她看到的照片，她也發現裘曉莊現在的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對勁兒，雙目無神，眼睛沒有焦距，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裏，是什麽樣子的。
裘曉莊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但是在杜川和吳藝蓮的眼中，他們可能根本就不在意小孩子的心理疾病問題。
“杜家就沒有別人能管那個孩子了嗎？”趙夏蘭當然也不同意讓甘映安把裘曉莊接過來養。
養兩個孩子已經非常吃力了，而且裘曉莊又不是他們的責任。
說句不好聽的，映安現在就算是對杜川的威脅無動于衷，別人也無法指責她。
說到底，杜川只是利用了甘映安的善良。
甘映安經過母親的提醒，腦海中立即閃過一個人，眼神一亮馬上回道，“有的，還是有的！我現在去給她打個電話！”
趙夏蘭被甘映安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弄得有些懵，但是既然還有別人可以管，那她也放心了。
**
甘映安拿着手機從廚房裏出來，外面她父親正在陪谷谷和蘭蘭玩，她擦了擦手，朝老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走到外面撥打杜若之的號碼。
杜若之帶着裘璐離開這麽長時間，甘映安偶爾也會跟杜若之聊聊，大概了解一下裘璐在杜若之那邊的情況，其實這應該是杜川或者吳藝蓮的事，只是他們兩個從來都沒有再問過裘璐的後續情況。
樓道裏很安靜，偶爾有一兩個出去扔垃圾的人路過，詫異地看着在樓道裏倚靠着牆打電話的甘映安。
“是若之嗎？”她澀澀地問，“好久沒有聯系了。”
杜若之的聲音透過手機，顯得很溫柔，“是嫂子啊！好久沒有打電話過來，我看到你的來電顯示還奇怪怎麽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呢。是問璐璐的情況嗎？”
“嗯……是也不是。我現在跟你哥已經離婚了，所以，我跟你也沒什麽關系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她雖然确實跟杜若之處的還可以，但并不希望再跟杜家扯上關系。
那邊果然馬上就沉默了，之後還算冷靜地道，“是這樣的嗎？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沒事吧？感覺好像還挺突然的。”
誰能想到呢？兩個孩子，而且第二胎還這麽小，一般女人都不可能會離婚的吧？哪怕丈夫出軌都可能會為了孩子而一直忍耐吧？
杜若之也沒法指責甘映安不為孩子着想之類的，畢竟她在娘家住的那段時間也重逢見識過她哥在家庭裏都起了什麽作用，聊勝于無。
“可能別人看來是很突然吧。”甘映安輕呵道，畢竟別人都不知道這個家裏的實際情況，只看到了表象，當然覺得這是一個和睦的家。
實際情況只有當事人清楚。
“那你現在已經回到你家那邊了嗎？”杜若之其實也不太在意對方還是不是自己的嫂子，因為她跟甘映安相處下來，覺得甘映安這人确實還挺不錯的。
至少她是覺得自家哥哥是不太配得上甘映安這條件的女人的。
“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段時間一直不□□寧，杜川一直糾纏不斷，這段時間被你媽騙了回去，才終于消停了一會。可是昨晚……”甘映安又原封不動的把昨晚的事情告訴杜若之。
杜若之在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頻繁爆粗口了，等甘映安說完的時候，杜若之已經氣得恨不得順着電話線過來找甘映安一起讨論應對的辦法了。
“怎麽辦？我哥和我媽怎麽會變得這麽可怕？他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小莊？”杜若之呢喃個不停，“不行，我要去把小莊接走，不然小莊一定會被毀掉的。”
說着說着，杜若之又很懊悔地忏悔，“都怪我，如果我那時候把小莊也一起帶走就好了，如果把小莊也一起帶走，就不會讓小莊吃這麽多苦頭了！”
期間，甘映安也能聽到電話那頭，似乎還有男人的聲音和小孩子的聲音，好像是衛安遲跟裘璐安慰杜若之。
“那你回去把裘曉莊接走，我現在拖住杜川，避免小莊受苦。”聽到杜若之要去接裘曉莊，甘映安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說裘曉莊的撫養權還是在吳藝蓮的手裏，但是就這段時間吳藝蓮對裘曉莊的态度，到了法庭上，孩子也不可能再判給吳藝蓮了。
“好，好的，那就先說到這裏了，映安，有緣見。”
“下次有緣見。”甘映安也挂斷了電話。
她覺得她們道別說的有些傷感，但是想想，好像也确實只能有緣再見，無緣再也不見了。
**
甘映安主動聯系了一次杜川，用的還是杜川昨天聯系她的那個陌生好友號，也不知道杜川是讓誰盜用了誰的號。
杜川在手機那頭欣喜若狂，就差在無力狂喊不止。
甘映安：[我有幾個條件。]
杜川：[映安，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為了小莊回來嗎？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之前一直強求的事情一直求不來，現在用一個小孩子的安危來威脅她，她居然就改變主意了？
杜川過度興奮，就沒有對這件事的深層原因進行思考，甘映安說了什麽他自然也是信什麽。
甘映安：[小莊的精神狀态我看着可能不是很還好，你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在我回去之前，你們必須帶小莊去看一次心理醫生，弄清楚小莊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杜川：[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可以，命都可以給你。]
甘映安扯了扯嘴角，[命都可以給我？那你現在去死啊，你死不死？]
她當然知道杜川不會真的聽她的話去死，他做什麽都不可能會做真正傷害他自己的事情。
老早就已經看透杜川的本質了。
杜川：[我只是……映安，別這麽絕情。]
甘映安：[明天或者今天就去，我想你應該也很着急吧？]
杜川：[好的，映安你也挺着急的嘛！我今天下午就送小莊去看病，到時候會把診斷結果發給你的！]
結束跟杜川的對話，甘映安有種渾身力氣都用盡的感覺，因為晚上失眠，白天就容易犯困，腦袋一直漲漲的。
好在谷谷和蘭蘭都有外公和外婆帶，她有時間休息也不怕睡着了孩子們沒有人照顧，甘映安也就把手機放回，跟父母說一聲，就安安心心回房休息了。
**
杜川的精神突然變得很好，就連吳藝蓮都能感覺到兒子的心情很好，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好事。
吳藝蓮以為杜川是為了能夠跟一個漂亮的女人相親而高興，但是她觀察下來發現，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主要還是因為杜川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呵護着裘曉莊，對裘曉莊的态度比對親兒子的态度還好。
更離譜的是，杜川還牽着裘曉莊的手要帶裘曉莊出去。
杜川今天可是要去上班的，學校有必須要參加的一個座談會，吳藝蓮可不信他是帶着一個小孩去學校。
“去哪兒？”吳藝蓮在杜川馬上就要出門之前，突然出聲。
裘曉莊現在只要聽到外婆的聲音就會下意識身體一僵，杜川現在生怕母親會用自殺威脅他，也不敢對母親的話充耳不聞。
“有點事情要帶小莊出去。”杜川支吾吾道，母親并不支持他繼續糾纏映安，也不希望映安回來，他可不想把實情告訴母親。
但是吳藝蓮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意識不到杜川的高興跟甘映安有關系？
她眼睛一眯，“有什麽事情非要帶小莊出去？你平時也不會帶小莊出去，怎麽今天就這麽殷勤了？杜川你最好實話實說。”
杜川死也不會把跟甘映安交換的條件說出來，因此只是道：“我只是看小莊的精神好像不對勁兒，想帶出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能有什麽不對勁兒的？他屁事都沒有，這麽小的小孩，能有什麽心理疾病？心理疾病，那都是矯情病！”吳藝蓮可不認為心理疾病真的是病，純粹就是現代人閑的沒事幹，閑着想太多才會有的毛病。
而裘曉莊還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能想什麽？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心理疾病，可不值得杜川放下學校那邊必須參加的會議專門送他去看病。
在吳藝蓮看來，心理醫生就是騙人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當行業。
“媽，你別這樣說，小莊真的很不正常了。”杜川說到底也只是想快點完成任務，讓甘映安看到自己的誠意，然後快點回來罷了。
“不正常就不正常！不就是話少了一點，小孩子性格導致的。你學校那邊可還有事兒呢！而且怎麽就非要今天去，你就不能等幾天再去嗎？”吳藝蓮說着說着幹脆直接的擋在門後，不讓杜川帶着裘曉莊出門。
杜川看着擋在門邊的母親，狠狠的擰起眉頭，“可是我剛才跟心理醫生預約了就是今天，如果再約的話，可能就比今天貴很多了。”
“那我陪他去！我帶他去總可以了吧？”吳藝蓮自從杜川跟甘映安離婚後，自然也不幹她原本那個掃地大媽的工作了，一天天在家裏還挺清閑的。
“媽？你能行嗎？”如果可以，杜川還是想親力親為。
“我為什麽不可以！你快去學校吧！可千萬不要為了這麽不值當的事情丢了工作！”吳藝蓮說着就上前強行把裘曉莊拉走。
杜川沒來得及囑咐更多，門就被強行關上了。
裘曉莊根本就不願意跟吳藝蓮走，被她強行拖走，一張小臉都憋紅了，眼眶紅的滴血，眼淚無聲地流滿整張臉。
吳藝蓮一直生拉硬拽着裘曉莊，也不管裘曉莊的感覺如何，甚至沒有回頭看裘曉莊一眼，此時已經把裘曉莊當作一個拖油瓶了。
還是進入電梯之後，同一個電梯裏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吳藝蓮才意識到問題應該是出在裘曉莊的身上。
她低頭看過去，只發現裘曉莊縮成小小一團，衣服髒兮兮的，臉上也髒兮兮的，一哭臉上的污漬就被眼淚沖掉了，一張臉更花了。
髒兮兮的裘曉莊跟光鮮亮麗的吳藝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此時此刻的裘曉莊又這麽可憐，也難怪別人會對吳藝蓮指指點點了。
“你這個人是怎麽帶小孩子的啊？”一些同小區不怎麽見過吳藝蓮的人開始指責吳藝蓮，大多數人都是婦女，也都是有孩子的人，當然見不得有人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沒看到孩子都疼哭了嗎？夭壽了，你就是不喜歡他，也別這樣對他啊。”
“有這樣的奶奶真是做虐哦。小朋友，餓不餓？阿姨這裏有巧克力要不要吃一點？別怕阿姨，阿姨幫你擦擦臉……”
吳藝蓮看着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去小心翼翼地照顧裘曉莊，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漲，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都是這個拖油瓶！如果沒有裘曉莊的話，她就不必出門了，也不必被這些人指手劃腳了！
出了電梯，那些人也都散了，可吳藝蓮對裘曉莊的态度更差，沉着臉對裘曉莊罵道，“剛才那些人那樣說外婆，你怎麽也不幫外婆解釋！真是啞巴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嗎！？”
裘曉莊只是盡量縮小自己的體型，仿佛這樣就可以不被外婆看到了。
吳藝蓮對這麽一個一聲不吭的小孩在怎麽生氣，一直得不到回應也沒什麽興趣了。
她繼續拽着裘曉莊出去，她根本就沒打算帶裘曉莊去看什麽心理醫生，她連杜川預約的那個心理醫生的診所在哪裏都不知道。
當然也是因為如此，杜川也會急急忙忙追上去，只可惜電梯遲了一班，等他來到樓下的時候，母親已經不見人影了。
吳藝蓮打算只是帶裘曉莊出去逛一圈，她也很久沒有出去逛街了，雖然帶着裘曉莊出去逛街不太方便，但是能騙過兒子就好。
祖孫倆在公交車站等了一會，又上了公交車，杜川又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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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這麽一直遲一步，過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成功追上吳藝蓮的腳步。
吳藝蓮已經牽着裘曉莊的手在一條不算繁華但是還算熱鬧的街頭上閑逛了。
由于不想再被外人指指點點，吳藝蓮這會兒對裘曉莊還算是和顏悅色，這畢竟是她的外孫，對他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在街頭散步一會，一直沒有主動搭理過吳藝蓮的裘曉莊突然張了張嘴，用自己的小短胳膊用力扯了扯吳藝蓮，似乎要把吳藝蓮扯到一個店裏去。
吳藝蓮朝裘曉莊扯向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零食店，嘴上罵罵咧咧，“不許吃零食！那家零食多貴你知道嗎……”
吳藝蓮正罵着，裘曉莊突然瞪大眼睛，很害怕地松開吳藝蓮的手，邁開小短腿用力的跑了出去，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
“跑什麽跑！我可沒同意去買那家店的零食……”她的罵聲戛然而止——
這時候，吳藝蓮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周圍好像有些喧鬧，人群裏有尖叫聲響起，“天啊，快躲開！”
“車！車！”
吳藝蓮渾身血液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輛失控的車瘋狂的沖出路邊的圍欄，直直朝她撞來。
這時候，她因為驚恐過度，已經沒有足夠的反應能力躲開了。
車頭正正撞上吳藝蓮，吳藝蓮被撞飛好幾米，吐了一口血，直接暈過去了……
成功躲開的裘曉莊蹲在不遠處，稚嫩的手掌緊緊地捂着雙眼，渾身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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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報了警，交警很快就到現場，拉起了警戒線保護現場，救護車鳴笛把病人送往醫院，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杜川正好在趕來的路上，在車上就接到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吳藝蓮女士的家屬嗎？您的母親在一八路遭遇車禍……”
他已經行駛到一八路了，遠遠就看到不遠處有人圍在一圈，哪裏應該就是車禍地點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只是這麽一會，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
不等電話那邊的人說清楚情況，杜川馬上問：“她的身邊有沒有一個小孩？”
母親出車禍了，小莊應該沒事吧！？
“沒有看到小孩子。”
裘曉莊一直在角落縮成一團，別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杜川哆哆嗦嗦地挂斷了電話，擠進人群裏找了好一會，總算是找到裘曉莊了。
裘曉莊安然無恙，杜川松了一口氣，看來可能是母親在緊急時刻把小莊推開了。
他還十分慶幸地想，母親其實只是看着冷血，真的遇到危險還是會保護後輩的。
颠覆杜川這個想法的是之後交警那邊調出來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裏，兩人原本在路邊走地好好的，裘曉莊先注意到遠處那輛疾駛中失控的車，并且用力扯了一下吳藝蓮的衣擺以提醒對方，可吳藝蓮動作粗魯地甩開裘曉莊，好像還罵了裘曉莊。
之後裘曉莊突然松開手，跑到安全區域，留在原地的吳藝蓮沒有反應過來似乎還罵了裘曉莊幾句，之後毫無懸念地被拐出來的車直接撞上……
也就是說，裘曉莊提醒過吳藝蓮，吳藝蓮卻不當一回事，直接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醫院走廊裏，杜川頹敗地垂着頭，裘曉莊坐在距離杜川有一米遠的地方，可憐又無助。
[映安，抱歉，我今天不能帶小莊去看心理醫生了。我媽被車撞了，正在醫院搶救，生死不明。]點擊發送，杜川腦海中總是閃過監控錄像的畫面，心情十分複雜。
不是他母親救了裘曉莊，而是裘曉莊試圖救母親，母親卻不當回事。
只要她平時稍微對小莊好一點，別讓小莊越來越悶一句話也不願意說，也不至于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車禍發生的時候，她跟小莊在外面街邊走路，小莊明明都提醒過她了。小莊被她吓得都已經很久不敢說話了，如果小莊敢說話的話，如果她平時對小莊好一點，小莊的提醒就一定會更加明确……]他發了瘋一樣，敲着手機鍵盤，一時間都忘記他是要讨好甘映安的，不應該頻繁發這麽多消息。
說着說着，好像合着都怪小莊不出聲提醒，都是小莊的提醒還不夠明顯不夠顯眼。
甘映安躺在搖椅上，看着手機無奈地搖搖頭，啧，得知吳藝蓮出事，她竟然在暗爽。
真是太壞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