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把我睡了吧
浴缸裏,唐谧把自己整個人都沒進了水裏。利湛野一個疾步邁過去,長臂往水裏一伸把她從裏面撈出來。
“咳咳!”唐谧輕咳着,水順着她的發梢臉頰往下淌。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擡眸看向他。
“幹什麽虐待自己?”拿過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拭着臉上的水珠,然後是頭發,語氣微有些着急,眼神裏是心疼。
“我只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唐谧看着他一臉平靜的說道。
她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在溫水的作用下,還是此刻兩個人的四目相視。睡衣的領口朝右側歪斜着,露出右邊圓滑飽滿的香肩,還有那精致誘美的鎖骨,鎖裏裏甚至還的掬着一小撮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輕晃着。
睡衣緊緊的貼服在身上,桃米分色的,與她此刻的微紅的臉頰有些相襯。因為沒有穿內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自然是一展無遺的呈現在他的眼前。那飽滿而又腴潤的雙峰,同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似是在跳着優雅的舞姿。
臉上,因為水霧的關系,看起來晶瑩玉潤,特別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就好似那璀璨的珠寶,明亮的輝映着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波動着,頂端還有一層小小的薄珠。
這一刻的唐谧,很顯然是誘人的。利湛野自然也是被她此刻的樣子迷到了,就那麽雙眸一眨不眨的灼視着她。四目相視,一道一道電光在兩人頭頂交閃着。男人的喉結微微的滾動了一下,臉頰自然而然的朝着她湊了過去。
但是……
“阿嚏!”就在他的唇貼向她的時,唐谧猛的打了個噴嚏,很不是時宜的就打斷了此刻的和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端,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這一個噴嚏,不止打斷了接下來的親密舉動,自然也拉回了利湛野的思緒。猛的想到,她剛才不止淋雨了,還只穿着一件薄睡衣而已,還有她的腳底還有傷。
“不是讓你別把腳入水裏嗎?”伸手把她從水裏抱出,另一只手扯過一條大浴巾,直接将她整個人如包粽子般的一裹,就抱着她走出洗浴室。
“我……自己能走。”唐谧有些難為情般的看着他,輕聲說道。
“腳底還有傷,怎麽走?”利湛野看她一眼,眸中透着心疼。抱着她放于沙發上,“坐好了。”轉身又進了洗浴室,出來時,手裏拿着之前拿進去的那套衣服。
唐谧一臉的窘迫了,這是在她在房間裏換衣服了?那……
視線不禁的就朝着他看去,有些別扭,更多的是嬌羞,“那個……要不然,我還是回洗浴室換吧?”
利湛野不說話,直接拿着衣服走到她身邊,用大浴巾擦拭着她的身體,然後又擦了擦濕發,這才轉過身去,對着她說道,“趕緊換,換好了給你上藥。”
“……”
唐谧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腦子一片漿糊了,一會是永年唐的龌龊行為,一會又是利湛野的溫柔眼神。反正就那麽交叉相替着在她的腦海裏,就好似打仗一般,一片混亂。
沒聽到什麽聲音,一片寂靜,片刻之後,再一次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利湛野轉身,看到唐谧捂着自己的臉埋在雙膝之間,輕泣着。
“好了,沒了,乖,不哭了。”在她身邊坐下,輕輕的擁她在懷裏,大掌在她的背上輕拍着,溫柔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猶如拉奏的大提琴一般,輕哄着她。
唐谧似乎找到了一個溫馨而又安全的港灣,在一這刻窩在他的懷裏,将那滿肚子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嗚嗚嗚”哭了起來。
是的,她委屈,同時也害怕。
她以為那裏是她最美好的家,一家幸福,父疼母愛,還有哥哥和姐姐。可是,到頭來,全都是假的。每個人對她都是別有居心的。那個家讓她感覺到恐慌與惡心,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那裏了。
利湛野不說話,由着她低泣着,只要将心裏的那份憋屈都發洩出來了,她才會舒暢了。既然現在什麽都不想說,那他就不問。等她發洩完了,自然也就會跟他說了。
懷裏的人兒不動了,抽泣聲也不見了。利湛野低頭看去,才發現她竟是窩在他懷裏睡着了。只是,那小臉卻是皺着的,眉頭也是擰着的,就連鼻子都是緊皺的。雙手緊握着他的手臂,就好似抓着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
利湛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拿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就這麽睡着了,衣服還是濕的。小小的嬌軀貼在他的身上,簡直就是要人命了。
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只手,強忍着自己,用着十分笨拙卻又輕手輕腳的替她把身上的濕睡衣換下來。當看到她那如雪般肌膚時,有一股血沖大腦的感覺。
看着瘦,料還是很足的。
這絕對是一件折磨人致死致瘋的事情,她又睡的很不安穩,中間還迷迷糊糊的瞪開過眼睛,那會他正替她在扣睡衣上的紐扣,而且還是靠上面的那一顆。
因為緊張,雙或者是心虛,在看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竟是一個手抖,紐扣沒扣上,手指卻是觸到了她的柔軟。
“咚”的一下,腦仁有一種被棍子擊中的感覺,太陽空“突突突”的狂跳着。這絕對不是人做的事情,他有一種偷雞摸狗的感覺。
唐谧只是睜眸看了他一下,而且還是那種睡夢中無意識的看,然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呼!”利湛野長長的舒一口氣,然後是繼續顫抖着手指,把所有的紐扣一顆一顆的都扣好,讓她橫躺在床上,頭略靠着外着,起身去拿吹風機。這才在床沿上坐下,讓她頭枕着自己的大腿,幫她吹起了頭發。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郎媽或是瑞雪進來幫她穿衣服,但他卻沒有這麽做,腦子就好似被下了咒一般,就自己動手了。或者,潛意識裏,那一抹邪惡的欲望占據了那一抹理性。反正,遲早她都是他的人,就當是提前練練手了。
利少這麽安慰着自己。
左手拿着吹風機,右手揉着她的頭發,動作輕柔的吹着。然後,唐谧就那麽安靜又乖巧的躺着,頭枕着他的大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仰視着他。
“利湛野,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唐谧突然之間問了這麽一句話,她的眼眸依舊凝視着他,臉上的臉情是平靜中帶着感激的。
利湛野關了吹風機,随手将它往一旁的床榻上一丢,朝着她勾唇一笑,“對你好需要理由?如果非得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從你看了我的屁股之後,我就賴上你了。”
唐谧有片刻的出神呆滞,就那麽靜靜的看着他,然後出其不意的說了句:“那你把我睡了吧。”
“咳!”利湛野被她這突然間蹦出來的話給震到了,一臉訝異到幾乎是驚悚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唐谧點頭,“反正你也說了,我是你未婚妻。反正早晚我都得是你的人,那趁晚不如趁早,趁早不如趁巧。”
利湛野的臉上很難得的浮起了一抹紅色,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刺激過頭了呢?
“唐谧!”利湛野虎着一張臉瞪着她,輕輕的一捏她的鼻尖,沉聲說道,“躺那邊去,給你腳底上藥。”
“哦。”唐谧應聲,磨磨蹭蹭的轉過去,把腳往他的大腿上一擱。
看着她的腳底,利湛野的眸裏劃過一抹淩厲,如同那發怒中的雄獅一般,滿滿的全都是怒意。但是,當拿着藥水替她抹傷時,卻是柔情滿滿,還有動作小心翼翼。
“疼。”唐谧一聲輕呼,想要收回自己的腳,卻是被他大掌一握,按住了。
“別動,上藥好的快。不然,你別想走路了。”
唐谧放棄了收回腳的動作,強忍着痛,由他上藥。
“我不是他的女兒。”唐谧突然間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腔,還有夾雜着一份自嘲。
“嗯,”利湛野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誰的女兒無所謂。”
“他……今天想……”想告訴他實情,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說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說出來之後,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了。
此刻的唐谧是脆弱的,也是無助的。原來相親相愛的家人,一瞬之間全都沒有了。如果,連對她如此上心,好到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利湛野,也在這個時候,因為這個原因,而嫌棄她的話。唐谧覺得她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感覺了,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了。
她不敢想像,所以話到嘴邊,她又咽下了。只是用着很是複雜又糾結的眼神看着他。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少爺,姜湯好了。需要我端進來嗎?”門外傳來郎媽的聲音。
利湛野正好幫唐谧抹好了藥,收好起身朝着門口走去,開門接過郎媽手裏的姜湯,“給我吧,郎媽,你和郎伯去休息吧。沒什麽事了,讓瑞雪也休息吧。”
“哎好。”郎媽點頭,“有什麽事,就叫我。”
“好。”利湛野端着姜湯走至唐谧身邊,“把姜湯喝了,你淋雨着涼了。”
唐谧微怔了一下,默默的接過碗,然後是仰頭“咕嚕咚”的一飲而盡。
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麽,猛的坐在床上,一臉急燥的樣子。
“怎麽了?”利湛野将碗放于床頭櫃,看着她問。
唐谧擡頭望着他,眼眸裏盡是郁結還有不甘,“我忘記了拿手機。”
“呵,”利湛野一聲輕笑,在床沿坐下,伸手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一會給你一個。”
“不是!”唐谧杏眸圓圓的看着他,帶着一抹失望,“手機裏有照片,換一個就沒了。”
手機裏有好些他的照片,特別是上次在C城海邊拍的,每一張都是美好的回憶。
“知道了。”利湛野微笑着點了點頭,“早點睡。”
……
唐谧的手機一直在響,她的手提包放在房間的沙發上,手機就放在包包裏。已經響了好久了,不知道電話是誰打的。
唐永年也不知道為什麽,又一次來到了唐谧的房間。剛才在書房裏,他喝了不少酒,坐在唐谧的床上,擡眸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唐谧的手機再次響起,唐永年朝着來聲來源看去。
與此同時,別墅院子裏傳來“吱”的一聲急剎車聲,接着才是大門的防盜系統響起。
唐永年手裏正好拿着唐谧的手機,防盜系統的響起,讓他猛的清醒過來。
唐家在Z市,雖然算不上數一數二,但卻不是小門小戶,住的這別墅區也是高檔的別墅小區,安保設施也是一流的。再加之他們自己本事也設了防盜系統,可謂是雙重保險。像進賊這樣的事情,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現在,防盜系統竟然響了。
這讓唐永年和林娅楠驚慌不已。
幾乎是同時奪門而出,朝着樓梯跑來,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夜入他唐家盜竊。
但是,當唐永年跑了一半樓梯,只聽到“呯”的一聲,木門被人踢開,出現在他眼裏的是利湛野那一張如閻王一般的臉。
漆黑漆黑的不說,還透着一抹森森恻恻的殺氣,他就好似被一個殺氣圈層層包圍,他的身上迸射出來的是熊熊的怒火。
唐永年竟是冷不禁的打了一個顫栗,下意識的便是往後退兩個臺階。一種心虛與害怕就那麽從他的腳底升起,就連那眼神也是有些閃爍不定。
林娅楠在看到利湛野時,也是驚的不輕。他站在門框處,就如同那帝王一般,渾身上下都透着一抹令人愄懼的寒意。盡管,是她和唐永年站的高,但是卻依舊給人一種利湛野瞰府藐視一切的感覺。
林娅楠同樣往後退了兩個臺階。
利湛野唇角勾着一抹陰恻冷戾的弧度,就那麽如帝王一般,冽視着站在樓梯上的兩個人。
“怎麽,唐總和唐太太就是這麽招呼客人的嗎?”郎瑞雪站于利湛野身邊,亦是用着藐視的眼神瞥着唐永年與林娅楠,然後冷冷的帶着嘲諷的聲音響起。
唐永年與林娅楠回過神來,盡管心裏有虛,但也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
“利少這麽晚來我家,而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出現,還真是讓我令眼相看了。不過,請問利少,這麽晚光顧我家,有何貴幹?”唐永年畢竟也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就算心虛驚慌那也只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很快便是斂去了所有的情緒,用着質問而又不悅的眼神看着利湛野,怒聲說道。
利湛野的視線落在他拿在手裏的手機上,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唯有的還是冷冽與淩厲。他的視線就好似那翺翔于天際的隼鷹一般,狠絕而又冷戾的盯着唐永年,然後邁步朝着唐永年走去。
唐永年覺得這是他的家,是唐家。他利湛野就算再怎麽樣嚣張,再怎麽目中無人,那也不能在他家裏怎麽樣。更何況,他還是唐谧的父親。他利湛野要是想跟唐谧在一起,那就不能對他這個唐谧的父親無禮。
如此一起,唐永年的腰自然而然也就挺直了起來,然後是邁步下臺階,與利湛野迎面走來。
但是,他卻低估了利湛野,完全低估了他的嚣張與目中無人。在唐永年還沒完全走下臺階時,只見利湛野擡腿直接朝着他的小腹處踢了過去。
唐永年本就有傷在身,再加之利湛野又年輕氣盛,而且還是一個長年在部隊裏訓練有素的練家子。這一腳就算沒有用上十成的力氣,也足以讓唐永年元氣具傷。
只見唐永年一個趄趔,就往後倒去,然後重重的跌坐在臺階上。
“利湛野,你幹什麽?”林娅楠怒聲朝着利湛野吼道,趕緊上前扶起唐永年,“老唐,你沒事吧。”
随着唐永年的跌倒,屬于唐谧的手機從他的手裏掉地上。利湛野冷森森的瞥睨他一眼,彎腰撿起唐谧的手機,“有何貴幹?現在明白了?下一次踢的就不是你的肚子了!”說完,射一眼唐永年的胯間,然後轉身離開。
郎瑞雪從茶幾上抄起一個煙灰缸,“嗖”的一下,朝着樓梯臺階上的兩人飛去。
煙灰缸就那麽不偏不倚的砸在樓梯的扶手上,與林娅楠的臉僅兩公分不到的距離。煙灰缸被砸破了,水晶玻璃飛了一地。林娅楠整個人都僵直了,瞪大了眼睛滿滿的全都是驚恐。不敢想像,這煙灰缸要是砸到了她,會是怎麽樣的。她基本都能感覺到,此刻,她的臉還有飛插而過的那種涼意。
郎瑞雪開着車,利湛野坐在後車座。唐谧的手機上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瞥着那熟悉的號碼,利湛野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幾乎都能夾死蒼蠅。
手機號碼是齊阜的。
齊阜!
利湛野輕嚼着這兩個字,雙眸一片寂寒。拇指觸撫着手機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唐谧沒有存齊阜的手機號碼,來電顯示是以陌生來電顯示的,但是那個號碼利湛野當然記得。
當利湛野準備要撥打過去的時候,手機響起,齊阜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
利湛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輕輕往屏幕上一劃,接起電話。
“唐小姐!”耳邊響起的并不是齊阜的聲音,而是聶姝儀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漠與質問,“我希望你以後別再與阜聯系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麽關系,但是現在他是我的丈夫,他已經結婚了。請你離我的丈夫遠一點!”
“難道這句話你不應該對你的男人去說嗎?”利湛野帶着譏諷的回過去,“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回人你,看好你的男人,讓他離谧兒遠一點。還有,你掂量掂量自己,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對谧兒不敬,或是齊阜再纏着谧兒,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說完,直接挂了電話,然後把齊阜的號碼果斷的拉入黑名單。
聶姝儀拿着手機,傻傻的還沒反應過來。怎麽,怎麽電話會是利湛野接的?
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特別還是一個身有殘疾的女人,那更是心思很深又敏感的。她很愛齊阜,盡管剛開始她也懷疑過齊阜接近,追求她的目的。但最終,愛情的盲目沖昏了理智,讓她選擇相信齊阜,相信這個她第一眼看到就深深愛上,不能自拔的男人。就算他對自己別有目的,她也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利用的工具。
只是,女人有時候也是不知足的生物。她曾經想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他心裏是否有別的女人,她都不在乎,只在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就足夠了。
但是,當今天淩晨,她醒來之際,聽到睡夢中的齊阜嘴裏呢喚着“谧兒”兩個字時,她的內心是無比的痛楚的。那兩個字就好似針一樣,狠狠的紮着她的心。
雖然她早早的就看出來,他與唐谧之間有着什麽。而他也跟她說過,唐谧是利湛野的女朋友,他和唐谧這前認識,或許是利湛野誤會了他和唐谧之間的關系,所以才會總是針鋒相對于他。
但其實這樣的話,她是信一半疑一半的。女人的直覺總是準的,特別還是對自己的男人,那更是一觸即靈的。
她是自卑的,唐谧是那麽年輕又活潑,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行動自如,而自己卻只是一個雙腿為能動的殘廢。就算她有再好的相貌,再細的心思,終究是敵不過一個健康又活潑還美麗動人的女人。
她趁着齊阜出去沒帶手機,給唐谧打了電話,可是卻一直沒人接聽,當接起來的時候,卻是利湛野的聲音。
聶姝儀以極快的速度删了通話記錄,将手機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齊阜,不管你愛不愛我,也不愛你娶我是為了什麽原因,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那麽我就不會再放手。我會做到對你的承諾,不管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
唐谧生病了,利湛野拿了手機回房間時,看到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抱着被子在瑟瑟的發抖着,就連牙齒都在微顫着。利湛野一摸她的額頭,冷冰的。
“谧兒。”輕喚着她的名字,但唐谧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瑟抖着。然後是下意識的往他這邊縮過來,似是想要取暖。
利湛野在她身邊坐下,還沒來得及抱住她,唐谧便是本能的靠了過來,冰冷的雙手本能的往他的腰腹處塞去。
“嘶!”利湛野深吸一口氣,看着她那塞進自己腰帶裏的手,重重的一咬牙。看着她那蒼白的小白,又是心疼又是窩火,還帶着一抹隐忍。
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還帶着一絲極不情願的樣子,“大少爺,又有什麽吩咐啊?”
“馬上來我家。”利湛野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少爺,我雖然是你的朋友兼醫生,但是我很肯定,就你這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你連一點小感冒都沒有,身體十分康健。至于……”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過時後果自負!”利湛野直接打斷他的話,說完“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我靠!十分鐘?你當我是火箭,會射的啊!”于卿咬牙憤憤的說道,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立馬改口,“呃,不對!我當然會射了,而且射的還很有力。混蛋,十分鐘!”
十分鐘後,于卿還是準時到了利宅。手裏拿着他的專用醫箱,一進門,郎瑞雪就朝着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于醫生,這邊。唐小姐病的有些重。”
“唐小姐?哪個唐小姐?什麽唐小姐?”于卿一臉八卦又好奇的看着郎瑞雪追問,“不是郎媽或才朗伯嗎?”
郎瑞雪搖頭,“不是,我爸媽身體好着,沒事。”
于卿突然眼眸一亮,“你別告訴我,那冰山帶女人回來了!”
朗瑞雪很認真的點頭,“是的,唐小姐是少爺的未婚妻。”
“未!婚!妻!”于卿一臉驚悚又愕然的看着朗瑞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瑞雪,你……沒跟我開玩笑?他的未婚妻?哦!我的天!”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麽覺得這麽不可思議又危言聳聽呢?”
“趕緊進來!”剛走到門口,直接伸出來一只手,就把他給揪進去了,直接揪着他的領口提溜到床前,“她一會發燒一會發冷。”
于卿憤憤的瞥他一眼:“我看發騷的那個人是你!”
利湛野狠狠的瞪着他,于卿趕緊作了個拉嘴巴禁聲的動作,看一眼躺在床上一臉通紅的唐谧,“我怎麽看着這麽面熟呢?”
他的後領被人揪了。
“行,行!我閉嘴,閉嘴!”趕緊讨好,“冷熱交替嘛,對我來說小意思了,這麽一點小問題就把我……”話還沒說完,利湛野又是一個利刀眼身過來,于卿趕緊言歸正傳,“打一針,打一針,明天就好了。放心,不會讓你的小心肝受罪的。”
注射的時候,唐谧的眉頭又是擰了一下,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反應。
于卿收拾着自己的醫藥箱準備離開,被利湛野再一次揪過來。
“哦喲,我說利少爺,能不能別這麽粗魯啊,動不動就揪我領口。好歹我也是名醫,能不能用斯文一點的動作啊!”于卿熊熊的抗議着,然後彈了彈那揪着他衣領的手,一臉鄙視的說道,“跟你們這種粗人,簡直就是沒有共同話題。”
利湛野剮他一眼,“今天晚上留下來,随時觀察她的病情。”
“不是吧?”
“還有!”彎身将被子拉過,露出唐谧的兩只腳,“看一下她的腳底。”
“得!我從命!”于卿一臉無奈被逼上梁山的不情願樣。大材小用啊大材小用。
朗瑞雪去給他收拾客房了,于卿給唐谧的腳底包紮了一下,然後在沙發上坐下,用着很是認真的語氣說,“放心吧,沒事了。明天早上起來,就還你一個正常的如舊的未婚妻。哎,不過!”認真的表情退去,改而換上一臉嬉笑的表情,八八的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利湛野,“你什麽時候搞了個未婚妻?我怎麽不知道?你是來認真的,還只是為了應付一下利翎那個老女人?”
利湛野冷冷的瞥一眼他,涼涼的說道:“應付她,我用得着拿自己的終身幸福?”
于卿點了點頭,“也對。啊,不對啊!幾年前你不是就中過一次招了嗎?”然後只聽到“咻”的一聲,一道淩厲的飛刀眼射過來,吓的他趕緊又作了個拉嘴的動作,“我閉嘴,我閉嘴!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讓我知道知道,你這心肝小寶貝到底什麽身份啊?”不怕死的又問了一個問題。
“唐永年的小女兒。”利湛野倒了沒藏着掖着的意思。
“什麽?!”于卿再次一臉驚悚到下巴都快掉下來的看着他,“唐永年的女兒?”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着床上熟睡中的唐谧,“就是唐永年那個保護的滴水不漏的女兒?不是,你就這麽把她給帶回了家來,不怕唐永年去利翎那老女人面前說些什麽?我可聽說了,唐永年寶貝這女兒已經到了幾乎快變态的地步了。你把他的寶貝給搶了,不怕他跟你拼命啊!”
“她不是唐永年的女兒。”利湛野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麽?怎麽又不是了?你剛才不說她是唐永年的小女兒嗎?”于卿一臉茫然霧水的看着他,突然間恍然大悟,“你是說……,哦,怪不得唐永年寶貝到變态的地步了,原來是這樣。那她是誰的女兒?你肯定已經查過了。”
“是……”
“爸爸,不要,不要。利湛野,救我!”唐谧突然揮手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