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天看似平靜的生活很快就過去了,三天後,殺阡陌和花千骨如約率領着七殺魔軍來到了長留山腳下。

絕無雙站在白子畫面前,溫柔地為他理了理衣襟:“子畫,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白子畫握着絕無雙的手,定定地看了絕無雙許久,他的心又一次感到鈍痛,半饷,艱難地開口:“對不起,小月。”

絕無雙笑笑,不在意的搖搖頭:“我們努力了,只是失敗了而已,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七殺面對面的戰鬥了,所以,”她微微低頭,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你要小心啊。”

“嗯。”白子畫點點頭,轉身,堅定地離去,這是最後一站,此戰,只準贏,不準輸。

絕無雙定定地看着白子畫堅定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白子畫消失在眼前,起腳,走到絕情殿的懸崖邊,看着底下的萬裏河山,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這大好河山真是美啊,誰說,必須要靠仙界中人統領才是為了天下蒼生的,成王敗寇,誰贏,就是誰的,”她的嘴角又勾起了幾分,顯出此時心情愉悅,她緩緩地拉起自己的左臂衣袖,那裏一個白玉般的臂環套在上臂上,她輕輕撫摸了一下臂環的龍頭紋路:“白玉,該醒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說,那個長留四周正在開啓的絕世殺陣。”

白玉臂環龍頭的雙眼閃過紅光,頃刻,變成了手指大小的活物,白玉撒嬌般爬上絕無雙的肩膀,湊到她的臉頰上蹭了蹭,惹得絕無雙哈哈大笑。這真是一個好日子,近百年的籌謀,就在今天一舉拿下吧。

青龍門前,白子畫和摩嚴率領着衆長留弟子,和花千骨、殺阡陌等人對峙。

“小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白子畫痛心疾首:“放下屠刀,你只是被洪荒之力所影響,變得嗜血殘忍,回到師傅身邊,師傅會幫你的。”

花千骨一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低頭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幫我,是把我再去囚禁起來,還是直接把我送上誅仙柱,親手收了我這個長留的孽徒啊,”她的嘴角勾起,臉上挂着慢慢地諷刺:“白子畫,你以為,到了今天,你我還回得去,我還是相信你嗎?”

“小骨。”白子畫一聲嘆息。

一旁的殺阡陌已經看不下去了:“白子畫,你娶了無雙,卻又抛棄她,既然你的心裏天下最重,當初又為什麽要娶她,白子畫,你就是這天下最虛僞的人。”

沖動的摩嚴可不會任憑他們随意侮辱自己的師弟,二話沒說,大叫一聲‘孽障’,就沖了出去,對面的殺阡陌看到,雙眼微眯,殺氣竟露,也對了上去。

白子畫看到這場戰争已經不可避免,嘆了口氣:“小骨,你們上次已經失敗了一次,這次為何還要重來。”

“上次會失敗,是因為我們沒有料到你長留有絕世殺陣,上次會失敗,是因為我被你擾亂心神,這次,”花千骨的雙眸漸漸變得血紅:“只要不再相信你,那個殺陣又算得了什麽,長留,我們拿定了。”說完,不再廢話,上去就和白子畫打來起來。

而剩下的長留弟子和七殺魔軍,在領頭人對戰的情況下,也大喊一聲,沖了出去,一時,混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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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雙站在高高的絕情殿上,看着長留四周的戰況,如上次一樣,天山尹洪淵守朱雀門,蓬萊張旭守白虎門,太白木桐子守玄武門,白子畫和摩嚴帶領長留弟子守在青龍門,正在和殺阡陌、花千骨對戰,單春秋帶人攻打朱雀門,曠野天帶人攻打白虎門,而以投靠七殺的雲翳帶領人正在攻打玄武門。這麽一看,長留這邊少了儒尊簫笙默,七殺那邊,少了般若花。

“出來吧,”絕無雙也不回頭,低聲說道。她的身後,出現了簫笙默的身影。

“你,應該躲在絕情殿裏,不應該看這些血腥的場面。”簫笙默站在絕無雙的身後,他的眉頭緊緊皺着,心裏很是不安,從第一次見到絕無雙,他的心裏就很不安,可是掌門師兄不知道被這個女人灌了什麽迷湯,這個女人不論提出什麽要求,掌門師兄都會答應,那怕是一些掌門師兄以前絕對不會答應的請求。而就在此時,這個女人站在絕情殿前,俯視着下面慘烈的戰況,竟然沒有一絲像上次一樣瑟瑟發抖的樣子,氣定神閑地讓人恐怖,他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懷了孩子,應該好好地保護自己,躲在絕情殿中,更安全一些。”

絕無雙沒有回頭,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但是聲音卻有些發抖和小心翼翼:“所以,是子畫讓你過來保護我的,那怎麽行,你在這裏,子畫那裏會有危險的。”她的聲音有些急促,帶着焦急地語調,讓簫笙默又是一愣。

這個絕無雙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的,聽她的語氣,好像很關心掌門師兄啊,簫笙默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他上前幾步,走到絕無雙身前:“不要再看了,我送你回去……”可是當他看到絕無雙臉上的表情,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那張臉上,哪有一絲的擔憂,絕無雙此時正看着他,勾着嘴角,滿臉都是諷刺之色。

“你不是古月,你是絕無雙,你恢複記憶了,你是來,你是來,滅我長留的。”簫笙默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他舉起手,就要擒住絕無雙。

“恢複記憶?”絕無雙好像地看着他:“本來就沒失憶,何來的恢複記憶,”她看着簫笙默擒住自己的手,臉上沒有半分驚慌之色,淡淡地擡眸繼續盯着簫笙默,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早就知道你在懷疑我,你說,我會讓你這麽輕而易舉地抓住我。”

簫笙默眉頭緊皺,心下的不安感更甚,這個是七殺有名的絕無雙,智計無雙,确實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他仔細地盯着絕無雙的表現,心下百般思量她的用意,漸漸地,他的身子,從抓住絕無雙的手開始慢慢麻痹了起來,可是因為他太用心于思考絕無雙的話,等到發現時,他的身子已麻痹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絕無雙:“你,你對我下毒。”

絕無雙淡定地撥開他擒住自己的手:“下毒,對啊,不過,不是從現在開始的,從絕情殿,你問白子畫我的事情,開始,我就下了,不過這毒,可不是直接下在我身上,你防着我,自然對我百般戒備,所以,我把毒下在了白子畫身上,你的好師兄,你總不會防着吧,怎麽樣,”她的唇角微勾:“身子是不是開始麻了。”

“那又怎麽樣,麻了半邊,我還有半邊可以動,照樣可以殺得了你。”簫笙默說着,用另一半沒麻痹的手攻了上來,七殺絕無雙雖然說有無雙的智計,但是功力低微,縱使自己現在功力不足四成,殺了她是沒有關系的。就在簫笙默要再次制住絕無雙時,一道身影閃過,截下了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掌,把他打退了幾步,來人,正是大戰中消失的七殺般若花。

看着簫笙默不可置信的樣子,絕無雙好心情的開口:“不是說了出來嗎?你以為,我只讓你一個人出來嗎?長留少了你,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自然也要在自己身邊放一個人保護我,這可是七殺長留的最終一戰,沒看到結局,我怎麽會那麽輕易的死呢,”她的嘴角挂着詭異殘忍的笑容:“看來,儒尊簫笙默,将要是三尊中,第一個死在長留大戰中的人了,誰叫你,小瞧我,要孤身前來呢,”她轉頭,看着般若花,命令道:“這裏交給你了,下手要快,我不喜歡事情有什麽不需要的變故,”說完,她轉身,走出絕情殿的範圍,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我想,你也已經察覺到了,白子畫他,确實開始對我的要求都有求必應了,尤其是,他看着我的眼睛的時候,這是為什麽呢?等你死後,到陰曹地府,再去找答案吧,”她繼續向外走:“噢,我都忘了,你們仙人死後,是要灰飛煙滅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知道了。”說完,伴随着‘哈哈’的笑聲,消失在絕情殿外。

般若花看着已經倒在地上,全身麻痹無力的簫笙默,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儒尊,敗在我們主人手上,也是你的運氣,要知道,這一次,就連六界第一人的白子畫,都要失敗了。”說完,她也不客氣,一掌就劈上了簫笙默的天靈蓋。

長留三尊之一,儒尊簫笙默,就在這□□的作用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打碎天靈蓋,毀了墟鼎,死在了七殺手中。

這,只是這一戰的序幕而已,大戰,正在向着已經計劃好的方向,狂奔着,誰都阻止不了。

絕無雙信步走在長留的樓宇間,身邊,變成小狗大小的白玉亦步亦趨的跟着,一路上,有不少長留和其他幾派的弟子從她身邊匆匆而過,對她匆匆行禮:“參見掌門夫人”,然後又匆匆離去。戰争的緊張感,一觸即發。

絕無雙來到玄天閣,看着那熟悉的白柱金頂,拍拍白玉的頭:“毀了它,作為絕世殺陣玄武門的陣眼,一旦被摧毀,木桐子的玄武門就守不住了”。

白玉點點頭,身子越變越大,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白色的尾巴一甩,打在玄天閣外的結界上,那結界,閃過一道光亮,就像是破碎的琉璃瓶一樣,碎裂開來。而玄天閣,也在白玉的狂掃和口吐的火焰中,毀于一旦。

絕無雙笑看着眼前殘破的玄天閣,遇強則強的結界,也是有一個界限的,要是進攻的力度太大了,那個結界,也不過就是個擺設,‘噗’地一聲,就碎了,她拍拍白玉巨大的身子:“白玉,這場盛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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