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腐蝕作用
“母親,您不覺得,姚兒這樣做很有心機嗎?”俯視着躺在腳下毫無掙紮之力的姚兒,姚青鸾薄唇輕啓說道。
“哦?鸾兒,這話怎麽說?”
“她自己先把自己弄得這樣慘,或許您和我就不能下狠心了,索性給她個痛快,這樣一死百了,那我受過的罪也就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她想的容易,讓我的女兒腹背受傷,她想輕易的去死?這怎麽可能?”剛剛那一刻,張氏心底隐隐一絲的不忍,徹底被姚青鸾的話給掃去了。
見目的達到,姚青鸾微微一笑,“母親,那……就趁現在吧?父親一大早便将姚一落那個臭小子支出去了,若咱們不抓緊時間,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嗯,那小子是個麻煩,李媽媽,動手吧。”
張氏話音一落,李媽媽立刻從腰間取下一直懸挂着的精致瓶子,大小跟茶壺一般,白瓷的小瓶上雕飾着蓮花,瓶口兒用木塞塞着,看起來很是神秘。
李媽媽手持白瓷瓶,恭敬在張氏和姚青鸾面前展示了一圈兒,“多虧了大小姐的法子,老奴才着人盡快弄出了這‘綠礬油’”
“我也不過是看書的時候瞧見過,突發靈感罷了,用綠礬放到蒸餾釜中煅燒,即可得綠礬油……行醫者用綠礬用藥,還有人用綠礬制火藥,我也是看書中描述說綠礬油可以腐蝕肌膚,想着試一試效果……”仿佛在說一件極為輕巧的事情,姚青鸾語畢,眸光漸漸落在了姚兒身上。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想出更多的法子折磨面前的人,只是,謹慎起見,不能做的太過。
不得不說,如果是移魂之初,讓她殺掉姚兒,她可能會心軟,現在卻不會了。
換位思考,若躺在那裏的人是自己,對方折磨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麽可心軟的呢?
聽到“腐蝕肌膚”四個字後,姚兒終于睜開眼,擡頭間卻看向了姚青鸾,那眼神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看這目光,張氏就覺得很是不舒服,轉身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了,又極為厭惡的皺了皺眉,“李媽媽,還愣着做什麽?快動手啊!碧桐,你來幫忙,若是今天這事兒你辦成了,以後繼續回我院子當值。”
低頭含笑,轉身在張氏身邊坐下了,“母親,碧桐這丫頭幾天來可是幫了不少忙,女兒身邊的丫頭們伶俐雖伶俐,但總覺得用着不太順手,不如将碧桐調到桃影園女兒身邊如何?”這便是跟張氏要人了。
張氏聞言,目光朝碧桐方向瞧了一眼,思索片刻才道,“你當真看上這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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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兒私下裏查過了,這丫頭背景幹淨,且心思缜密,若是用好了,将來必定能成為女兒的左膀右臂,女兒在京兆府能待的日子細算起來也沒有幾年了,所以母親,給女兒幾個得力的丫頭,讓女兒從現在就開始培養,也好過以後嫁入夫家之後手足無措不是?”
張氏頗有些意外,“當真這樣想?”
“當然啊,母親。”
“好,那碧桐這丫頭,就賞給你了。”
碧桐正随着李媽媽将姚兒的外衣往下剝,聽了張氏這邊的決定,心中一陣竊喜。終于,她終于可以到小姐身邊做事了。終于,她有機會繼續報恩了。
在碧桐的幫助下,李媽媽三兩下就将姚兒所穿的外衣剝下去了,只剩下裏邊一層粗麻布的**亵褲。
轉身,碧桐将早已準備好的五塊木板從衣櫃裏翻了出來,一塊兒卡在了姚兒的脖子上,另外四塊分別卡在了姚兒的手腕處。
這麽做是姚青鸾事先吩咐好的,為的就是待會兒傾灑綠礬油的時候不讓沾到姚兒的臉及四肢上。
木板擋好,姚兒伸展四肢平躺在了地面上,李媽媽打開瓶塞,一切準備就緒。
張氏卻突然開口,“等等……這姚兒今天怎麽這麽服帖?往日的瘋狂哪兒去了?竟然一動不動任由你們兩個擺弄?”
碧桐心中一顫,極為心虛的看了眼姚青鸾,剛剛小姐提前過來,除了命惡狗咬斷了姚兒各個手指之外,還給姚兒點了穴道。
深谙穴道秘術,姚青鸾三兩下就讓姚兒毫無招架之力了。
她所定的穴位還不是讓人一直保持着某種姿勢,而是讓人無力癱軟,四肢可以任由搓圓捏扁而不得掙紮。最絕的是:雖然身體不能任由自己擺布,所受的折磨和痛苦卻會一分不少的傳感給大腦神經。
也就是說,雖然被點了穴位,姚兒卻能一絲不差的感受到身體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母親,左右都是要死的人了,她現在越掙紮越會更痛苦,想必是想盡快死去才不動彈的吧?”
“或許三小姐是吸了太多迷香,今兒一早的時候她就全身軟軟的。”
“罷了罷了,快些動作吧……”張氏顯得極為不耐煩。
李媽媽定了定神,雖然随着張氏幹了許多折磨人的事情,府中丫頭明裏暗裏也沒少受她折磨,但不過是些打板子等等之類的,還從來沒嘗試過用綠礬油腐蝕人身體這類殘忍手法。
碧桐緊閉上了雙眼,腦海裏,妹妹紅錦的俏臉可愛至極。
姐姐今天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
心中默念了幾句後,碧桐緩緩睜眼,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姚兒的臉上。
此時此刻,木板後姚兒的那張臉,毫無血色,她緊咬着嘴唇,五官幾乎因恐懼而變得扭曲。憤怒和驚懼化為了淚水在她眼中打轉,可她卻只能嗯嗯呀呀,終什麽也喊不出口。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李媽媽的手一斜,就見白瓷瓶中透明液體嘩啦啦流淌了出來,随之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幾乎蓋過了屋子裏經久不散的黴味兒。
還沒等李媽媽和碧桐反應過來,一陣錐心的沙啞叫聲從姚兒口中迸發而出,慘痛的感覺幾乎讓聽者為之一震。
從震驚中抽離出來的李媽媽這才注意到,眼前,姚兒身上的粗麻布衣服,凡是被綠礬油淋過的地方,都已被“燒”沒了,而粗麻布下的這具身體,沒有語言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