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學神,南北川天天扛攝影機攝像機都練出來了,他手上有力氣,你要當心一點呀!”被分到季望隊的尚凱善意提醒道。

季望微微點頭,一臉的輕松,根本沒有把尚凱的提醒放在心上,比賽還沒開始,他不覺得自己會輸。

“小叛徒。”南北川瞪了一眼多說話的尚凱。

“你們準備好了麽?需不需要熱熱身?”蘇木已做為裁判站在最前面,她跟南北川和季望還有一段距離,可并不遠。

隊員都給隊長比了個“ok”的手勢,南北川自信的昂了頭:“我們這邊沒問題。”

季望歪了頭,眉毛一挑,他不用說話動嘴,隊員們已經紛紛替他喊着“開始吧”“準備好了”之類的話。

這次,季望的眸光終于對上了那雙迫切的眼睛,一瞬間蘇木已眼裏的光更亮了,她輕吟開口:“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大家加油哦!”

季望看着她,目光深綿炙深,眼底是不能自拔的沉溺,他不想把木木讓給任何人,蠱惑他一個人就夠了,讓他深陷進去就夠了!

那一刻,春暖花開,滿滿漾漾,勾起勝負欲的心。

他低低回答:“南北川,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學長好大的口氣!”南北川認真了起來,随着他的目光同時也看向了蘇木已。

外人眼裏的推手比賽成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裁判的一聲令下,兩隊人員間距一米,每人都半蹲紮起馬步,彼此右足相抵,右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南北川當先發難,他嘴角不屑的上翹,右手用力攥緊季望的手腕向後一拉,随之季望的身體由于無法平衡向前傾斜。

南北川微微一愣,面對毫不抵抗的季望,他搞不懂這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半推半就間,季望一直保持着防守不進攻的狀态。不過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眼底厲芒一閃而過,重心悄然無聲的慢慢壓低,右臂朝着身後屈縮!

眼看着季望就像是一朵殘花敗柳,飄飄零零被南北川牽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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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川推他,他便歪向哪邊,随着手臂收縮而前伸,前伸而收縮,更像是練太極,軟骨頭一攤。

時間過的差不多了,隊員有些已經相繼倒地,由于每個隊員腿上系着繩帶,很有可能一個倒了就帶倒一片。還好兩位隊長的底盤都比較穩,存活了下來。

南北川想着速戰速決,每一次推手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氣,但偏偏季望依舊沒有離開原地半步。

就在這時,一直防守不攻保持平衡的季望忽然動了,他已經伸直手臂朝着季望推去,他的力道不像南北川一下子的猛攻而是漫不經心下的出手招招斃命。

一寸、兩寸……

每一次推南北川,他就失去一次平衡,最後在季望手臂伸出三寸的時候,南北川的腳尖已經離開地面,直直的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他們隊剩下的人也被拖倒在地。

“我贏了。”季望嘴角微微一動,只有他也只能是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輸了的南北川。

衆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目光在一高一低的兩人身上掃視,一股詭異的氣息蕩漾,誰也不曾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個結果。

學神看長相也是那種弱不禁風的才對……

短暫的沉寂後,便是一片嘩然。

“學神你好棒呀!”

“你把南北川弄輸了,簡直大快人心!”

“啊啊啊啊啊,好帥啊!”

……

女生的花癡不容小觑,連對面那隊的女生也忘記了自己的立場,歡呼着。

“不就是免費勞力麽?”南北川站起來,悶聲道,“願賭服輸!”

南北川解了帶子扔到一邊,他看了一眼正在給季望擦汗的蘇木已,那光潔白皙的小手觸碰着他最厭惡的男人,更是憋悶了。

她!她永遠不是那種開懷大笑,但凡很開心的時候也會藏着表情,嘴角微揚,笑的像只貓。可偏偏這樣的女人,卻令他想要占有到骨子裏。

南北川一直認為自己足夠陽光、锲而不舍就能追上蘇木已,照現在看來,不見得自己有勝算。哪怕家境殷實也吸引不到她的目光。

好似當初的一見鐘情宛如夢魇一晃而過,他瞥見季望漆深的眼睛帶着些許警告的陰寒,但只是眨眼間,就仿佛一場幻覺般逝去。

呵,有什麽好炫耀的。

篝火晚會結束,大家留下清掃現場,由于蘇木已腿受傷了有特權所以比她們先走一步。

蘇木已一跛一拐的從後院繞道正門卻發現南北川正在門前等她。

“終于舍得從溫柔鄉出來了?”他挑起眉頭,不讓蘇木已進門。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好,我有事找你。”南北川認真的說道,“別拒絕我。”

蘇木已懶得搭理他,彎下腰準備從他胳膊下方鑽過去,卻被南北川擋住,他像是提溜貓後頸一樣提溜起蘇木已的後領:“小丫頭別想逃,不然可有你後悔的!”

蘇木已瞪了他一眼:“你這是摧殘病號……你就不怕我給清河告狀麽?”

南北川難得沒搭腔這玩笑話,無比認真的捏住蘇木已的雙肩,鄭重地說:“別鬧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蘇木已眨眨眼,一把甩開他的手:“行了,我知道了,說吧趕緊說,別動手動腳的。”

南北川沉了沉,正色道:“從清河把你這個土丫頭帶到我理發店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追你,哪怕沒有結果,我也會等你。”

蘇木已愣怔,因為南北川的表情過于認真,以至于絲毫不像鬧着玩,她不是不知道南北川對她有意思,但是突然擺到明面上來,心裏還是有些亂糟糟的。

“蘇木已,我沒有開玩笑。”他不想永遠躲在自己幻想的情感裏,以朋友的關系在原地踏步。她有男朋友又怎樣,那個危險系數極高給不了女人生活保障的男人有什麽值得愛的?

他可以等,但為什麽現在一定要告白呢?

并非是失去了耐心,而是要盡快改變蘇木已錯誤的愛情觀點,讓她認清事實,她跟季望是沒有未來的。

想到這,南北川三兩步追上蘇木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進懷裏,唇齒相碰的那一刻,小姑娘低下了頭,他的吻輕輕擦過蘇木已的臉頰。

她全身僵化,為了躲避這個吻,只能垂着頭看不到表情:“南北川,請你自重。”只聞其聲,聲音冷厲。

“我可以自重。”他用手指擒住蘇木已的下巴,順便逼迫她與他直視,“但是,我要去你房間談。”

“想都別想。”蘇木已拒絕。

“那麽,我們就在門口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捉奸’麽?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季望介不介意自己頭頂上突然多出來的綠帽子。”他不急不緩地說,“有些事沒必要說破,說破了只會令彼此難看。我之前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改變想法了。”

“行,我們進去。”蘇木已情緒稍稍穩定,她從南北川的懷裏逃出來,“但你也要保證,不會對我做什麽。”

“嗯。”

蘇木已在前面走着,南北川跟在後面,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二樓的某一個空餘的房間。

“不是在你房間裏談麽?”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掏出糖塞在嘴裏,“雖然吧,我饞你的身子,但不代表我喜歡霸王硬上弓。”

蘇木已背脊一僵,毫不留情面的說道:“那是因為我信不過你。”

她對任何一個男性都保持着抵觸的心态,唯獨對季望就沒有。

“你信不過的應該是季望而不是我。”南北川自以為是的說道,“你知道季望是怎樣的人麽?跟他相處久了也不見得能看到他真實的一面。”

蘇木已注視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那一抹認真高于往常的南北川。

“如果我說,他是殘忍的、黑暗的、那些手段是你所不知道的,你會信我麽?”

“不會。”

“好!那用你們女生的話來說,季望就是個心機男!而你,玩不過他。”南北川很激動,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你呢?”她不聲不響的喃喃着。

南北川心中一怔,遲疑了兒一會搖搖頭:“什麽意思?”

“你剛才說過,有些事沒必要說破,說破了只會令彼此難看,所以我不想戳破我們僅剩的朋友關系。”蘇木已淡然的坐在床邊看着他。

南北川不願意承認他的所作所為被蘇木已看穿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害怕蘇木已,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我覺得,你應該走了。”蘇木已的聲音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冰冷,糯糯的看似沒有攻擊性,但每說一個字都痛徹心扉。

想到這,南北川上前抱住了蘇木已的腿,他的臉貼在她的腹部,像是一個認錯的孩童:“我錯了,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有戳破是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但如果我不為自己解釋,恐怕日後也只是明面上的朋友罷了……”

“我原諒你。”她沒有聽南北川的解釋就直接告訴了他答案,“因為你至少不會做真正傷害我的事情。”

南北川垂下眸子,坦白道:“是我向中文系的導師要了你來這個組的名額,怕你沒有朋友就叫上了清河,後來知道韓安冉跟你玩的比較好,她也就順理成章的來到了這個組。其實我只想拍你,簡思源只是一個備選方案,最初我很怕直接讓你當模特會決絕我,所以才用了兩個人做主角……的手段。”

“甚至想好了,即便合拍你也不同意的話,就征求組員的意見,如果大家多數都同意的情況下,你不同意那就是不合群,不合群更好……這樣兩天一夜被孤立,我就能陪在你身邊了!”

“你一定會說,清河和安冉不會孤立你,但至少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比現在要多一些。”

南北川話語之間帶着些許遺憾。

“ 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呢?”

南北川意有所指,他說得是季望。

“我為什麽覺得季望跟你不合适?是因為在我有預謀去做這件事的那一刻,他已經猜到了我要做什麽!”南北川坐在地毯上,面無表情的整理自己的衣衫,第一次這麽嚴謹的看着蘇木已。

蘇木已有些不敢置信。

“農家樂那次,季望警告過我。”他擰起眉毛,有些擔憂,“哪怕你看不上我,也千萬別和這種人在一起,因為以你的心思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換句話說,心思慎密的男人你能夠駕馭的了麽?”

南北川在動搖蘇木已的心。

他攥住蘇木已的雙手懇切的開口:“即便是季望知道了這一切,他并沒有告訴你對不對?把你當個傻瓜一樣瞞在鼓裏。”

蘇木已深吸了一口氣 :“除了這件事,你是不是跟簡思源也有牽扯?”

南北川凝望她許久,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他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有,我拿走了清河的手機;知道簡思源毀了你的劇本,還做了幫兇。”

“我知道簡思源這麽做的目的是她厭惡我,你呢?”蘇木已眼裏平平淡淡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

南北川有些受不了,他看着地板出了神,随即強顏歡笑起來:“還能有什麽目的?最大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你。”

語氣裏帶着些自嘲的意味,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像是臨終前快要斷了氣的患者,還留戀着人世間最後一口呼吸。

“南北川。”

“嗯。”

“我會原諒你的,我們還是朋友。”

他猛地擡起頭,神色憂戚:“即便這樣……你也能原諒我麽?”

“下學期記得當苦力來彌補我吧!”她不計前嫌的說道,“我有需要你的情況下,必須随傳随到。”

“好。”南北川看着眼前這女人粉嫩的臉蛋,也許就是因為她不計較得失,才令他這麽執着,不愛都難吧!

蘇木已看了一眼門外,示意他如果沒什麽事可以離開了,但南北川仍舊坐在地毯上不為所動。

她嘆了口氣:“好吧,我離開。”

“蘇蘇……我傷害了你是真的,但我喜歡你也是真的。 ”南北川不想放棄,最後掙紮着。

“ 怎麽辦?”她歪頭笑笑,話語間帶着歉意,“可我沒辦法放棄季望這棵歪脖子樹。”

蘇木已的笑容很甜,尤其是提到季望的名字。

她真的不計前嫌,仿佛南北川做的那些事情對她并不能造成傷害。

“哪怕他從來都不會告訴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你也繼續心甘情願的……愛他?”

“恩。”

“如果他是個窮兇惡極的人呢!如果他有一天會傷害你呢?”

“他不會的。”

“你就這麽相信他?”

“反正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我此生都會無憾了吧。”

不知為何,南北川心髒發麻,可能是這麽悲哀的表情不适合出現在這個愛笑的姑娘臉上,他蹭蹭鼻頭,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

“該難過,該傷心的人不應該是我麽?我可是被一見鐘情的女神給拒絕了!”他又重新恢複了半吊子的模樣。

“這就是你對女神的态度麽……”蘇木已揉揉腦門,張牙舞爪地揪着南北川的衣服不讓他跑,說什麽也得報複回來。

而門外……

虛掩着的客房門裏傳來打鬧聲,斷斷續續充斥在駐足門外的男人耳邊,他手裏提着一個精美包裝的禮盒,透明的那一面不難看出這是一盒費列羅巧克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季望作為領隊不能早走,陪着他們收拾完了篝火晚會用的東西,清理好場地才急匆匆的跑到超市。他直奔零食區,一眼看重了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既然媳婦愛吃甜,道歉就用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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