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對自己的崽子,司徒筝那是什麽都舍得,外面可遇不可求的朱果,在這邊就是小九的零食,好在他對皇上,皇後以及太子,也是一樣大方的,饒是如此,那也讓三人吃醋不矣。

好在小九的身體也對得起這些靈果,壯實的跟個小牛犢似的,根本不像因為難産窒息而影響了心肺的嬰兒,尤其是哭聲,簡直要捅破房蓋兒一般。

不過,小九只要司徒筝在,就不會哭鬧,不管司徒筝怎麽搓弄都不帶翻臉的,但只要睜眼看不到司徒筝,那就誰也哄不好。

時間長了,鳳儀宮中的幾位主子都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小胖子,包括原本生氣,自己弟弟被搶走的太子。

唯一讓皇上三人郁悶的就是,每次司徒筝都不遺餘力的教導小九認人,比如:

太子過來看望自家弟弟的時候,司徒筝會先甜甜的叫道:“哥哥你來了?”接着就會領着小九道:“兒子,快過來看太子哥哥來了!”

時間長了,大家也懶得說他了,都想着等他大了,自己就明白了。但是,三人萬萬沒想到,這貨竟然變本加厲,最後丢人都丢到了外邊。

萬壽節,也就是金明帝的壽辰,是在七月二十九,又是三十歲整壽,這是個大日子,正所謂三十而立,朝臣們自然重視,前朝後宮都忙碌了起來,真真的聲勢浩大。

能參加宮宴的,那都是朝廷忠臣,為了沾沾喜氣兒,也是為了讓家裏的繼承人借機與交好的世家聯絡感情,一般都是帶着家眷前來的。

做為金明帝的伴讀兼心腹大臣,賈代善也帶着自己的妻子賈史氏和兩個兒子前來賀壽,順便希望繼承家業的長子,能夠留給金明帝一個好印象,日後承爵的時候,也能少降級。

從某種角度來說,賈代善的目的達成了,至少,他的長子賈赦真的給金明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後,就算是不能原爵承襲,至少也會少降級,但是,賈代善真的樂不出來。

同樣的,做為壽星的金明帝也樂不出來了,因為,他家老七當爹當上瘾了,竟然端詳着賈代善五歲的嫡長子賈赦。

看了一會兒之後,對金明帝道:“父皇,這是兒子的兒子,要帶回去自己養!”

金明帝覺得,他能聽到自己崩潰的聲音,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又舍不得訓斥,畢竟孩子還這麽小,吓到怎麽辦?

旁邊的太子雖然也郁悶自己弟弟為什麽當爹當上瘾了,但是,也不能讓弟弟就這麽傻乎乎的被人嘲笑啊。

于是,太子幹巴巴地解釋道:“小七,不許随便開玩笑,這是榮國公的長子,你要是想要他陪你玩兒,哥哥就請父皇讓榮國府世子做你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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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上嘴皮兒一碰下嘴皮兒,賈赦便成了世子,這對榮國府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畢竟,請封世子可不是容易的,尤其是,賈赦是個毫無功績的稚童。

金朝律法明文規定,除非是祖輩因功績,被下旨可幾代不降爵承襲的,于者,無功績不可請封世子,無世子名頭則無法襲成超品爵位。

也就是說,如果,賈代善死之前,賈赦無法請封世子位,那麽,賈赦就是撐死了,也只能是個一等将軍。

賈代善這次本就是打着,先讓賈赦給皇上留下個印象,然後,抓住機會就刷刷存在感,等有了機會就将賈赦帶到戰場上,随便給安點兒功勞,從戰場回來就給他請封世子。

也不知道金明帝是為了太子的面子,還是因為自己兒子不省心,打了賈代善的臉面,讓金明帝不好意思了,竟然當場說道:“代善啊,你榮國府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此子當為世子,朕再賜他表字恩候吧!”

司徒筝有些懵的看着跪地虔誠地磕頭的賈代善,然後小聲地問太子道:“哥,這個賈代善有點兒傻,父皇搶了他給兒子賜字的權利,他竟然這麽激動。”

太子壓低聲音呵斥道:“別胡說,賈大人不是因為這個激動!”

司徒筝睜大眼睛問道:“那是因為什麽?”

太子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什麽都好,就是這有事兒要是不解決清楚就會一直惦記的毛病實在恨人,又怕弟弟直接去當面問父皇,惹怒了父皇,幹脆直接解釋給他聽了。

拉着司徒筝稍微後撤一下,借着柱子遮擋,太子說道:“你沒看到周圍大臣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嗎?”

司徒筝歪頭看了一下,果然,四周的大臣都有些酸溜溜的,而賈代善和賈赦身後的少 年,據說是賈代善五歲的嫡次子賈政,臉上是已經遮不住的嫉妒憤懑了。

太子繼續說道:“要是父皇不說讓賈赦為世子的話,那這賜字只是榮耀,日後有什麽事兒的時候,大小算是個保命符。”

“但是,父皇先是認可了賈赦的世子位,接着又賜了這麽個字,那麽,若是沒有太大的意外,賈代善或賈赦又沒有什麽功績能大到讓他原爵襲成,那賈赦基本就能襲成侯爵了。”

司徒筝若有所思,但還是有些不解的道:“賈赦是賈代善的嫡長子,日後的爵位本就該嫡長子襲成,這有什麽可質疑的?父皇說不說,他都是榮國府世子啊。”

太子無奈,只能耐着性子又給他講了一遍本朝律法對于襲爵人的要求,這是否能請封世子,與襲成爵位間有着很大的區別。

司徒筝這才了解了,于是又道:“哥,你看我兒子是不是都特別棒,小九比所有的孩子都可愛,我這個兒子又長得這麽漂亮,直接讨了父皇的歡心,是不是都随我了?”

太子氣的渾身發抖,小七這是什麽毛病啊?誰告你,可以這麽誤解的?

司徒筝可不管這些,直接把他哥扔到柱子後邊就不管了,反正不明白的地方,也都解釋清楚了,要他還有什麽用?還是趕緊去想法兒把兒子拐回去才是關鍵!

被用過就丢的太子,是不知道司徒筝的想法,不然怕是要直接吐血了。

要不怎麽說,知子莫若父呢,司徒筝一撅屁股,金明帝就知道這貨要幹什麽了,一看到獨自從柱子後面跑出來的司徒筝,金明帝就趕緊叫住他,讓他過去。

司徒筝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他父皇,合計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自己的金大腿兒,反正知道兒子是誰家的,早晚能撈到手。

金明帝有些欣慰,自己的老七,還是把自己看的最重,你看看,太子都說抛棄就抛棄了,自己這個爹,卻一叫就叫過來了。

一邊心裏唾棄太子沒用,一邊兒沾沾自喜的看着跑過來的司徒筝。

司徒筝早就被七瞎子給訓練的特狗腿了,只要他想要哄得人,沒有哄不好的,他嘴裏說着吉祥話:“祝父皇,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這祝詞實在是稀松平常,但是,一個三歲的稚童口齒伶俐的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來,還是引得大家一頓追捧,當然,這裏面有多少是為了拍金明帝馬屁的,就不好說了。

金明帝特吃這小子糊弄人的這一套,明知道這小子就是尿罐子鑲金邊——嘴好,但是,還是打心眼裏高興。

司徒筝繼續道:“父皇,剛才那些禮物都是母後幫太子哥哥和兒子準備的,但是,兒子和太子哥哥還單獨準備了壽禮給父皇。”

金明帝有些驚喜地說道:“策兒,你和筝兒準備了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要是禮物不好,朕就好好地罰你們哥倆。”

話是這麽說,金明帝從心往外的喜悅卻是騙不了人的,一會兒別管禮物怎麽樣,只要拿上來,金明帝就會高興,畢竟,皇上坐擁天下,什麽寶貝不是唾手可得?他重視的是那份心意。

太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笑道:“父皇,您稍等片刻。”

司徒筝道:“父皇等等,我和太子哥哥去去就來!”

金明帝大手一揮,笑着準了,反正,他本來的意思就是,不讓司徒筝去臣子那邊兒丢人,現在這絕對算是意外之喜,哪有不準的?

太子帶着司徒筝到了偏殿,這邊兒太子早就讓貼身的太監們準備好了爐具,下邊的火也點好了。

揮退了伺候的人之後,太子讓司徒筝好好地聞聞,這四周有沒有被人動手腳,包括爐子上的那口鍋,看來太子這是把司徒筝當做警犬在用?

司徒筝對此倒是并不以為意,畢竟,七瞎子也沒少這麽讓他幹,再說,太子和皇後可是跟他說過,要是給皇上的東西,尤其是入口之物,很容易被人做了手腳,鑽空子,一但成了,那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好在,司徒筝四處聞過之後,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高湯放入小鍋中煮沸,然後按照禦廚說的時間,将他們自己趕好的一根面條放入鍋中,又在旁邊點燃了一支香。

過了一會兒,太子問道:“小七,時間到了嗎?”

緊緊盯着香,差點兒對眼兒的司徒筝晃晃腦袋道:“等會兒,還差一點兒到禦廚給劃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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