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治愈X(11)
的跟個大蘋果,一邊憤憤的瞪着自家二叔,一邊偷偷看冉茗的臉色,見對方沒生氣,心下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些微微失落。
冉茗看着這叔侄倆卻笑而不語。郭浪天好說,這郭立可是只老狐貍,上來二話不說,先把她綁到他們的船上,她不開口算默認,一開口準越描越黑。冉茗雖說重活一回,可也就是多活了那麽三年而已,再加上那三年都算是生活在底層,人間疾苦倒沒少見,可見識到的大人物就有限了,經歷過的彎彎繞也不多,眼下對上這在狐貍窩裏長大又活了他兩倍長的郭老狐貍,還真是一時沒轍。
不過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索性自己明天就離開,眼不見心不煩,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冉茗面色如常的伸出手:“郭團長好,我叫冉茗。”裝熱乎是吧,咱不認識你!
郭立那雙冒着精光的小眼睛閃了閃,繼而又笑道:“什麽營長,叫我二叔!小冉你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怎麽舒服怎麽來,別客氣!”說着走到沙發上坐下。“诶?你這丫頭還站着個什麽呀?快,來來來,過來坐,咱爺倆兒好好聊聊。”
冉茗嘴角弧度不變,眉頭都沒皺一下,依然用得體卻生疏的語氣回道:“郭團長,聽說您找我來是有公事要談。”冉茗一副肯定的語氣。你不記得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
“公事,是公事啊!老話兒說得好,是先成家呀後立業。為了浪天以後的事業,我這個叔叔可是操碎了心吶······”
“郭團長!”冉茗微微提高聲調,語氣依然如故,聽不出喜怒。“你希望我把東西放哪?這裏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幫你說。
“東西?”郭立還想裝糊塗,看見冉茗那雙清冷的眸子頓時覺得有些尴尬,忙掩飾性的輕咳幾聲,接着又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東西啊!當然不能放在這裏。我聽浪天說東西不少,這裏的地方哪夠。再說,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郭立吶吶的說了幾句,發現屋子裏其他兩人沒有理他的意思,頓時讪讪的閉了嘴,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出聲了。
郭浪天此時也很無奈。他知道自己的叔叔是有那麽點無賴,可他也麽沒想到這老頭一上來就對冉茗死纏爛打,一副冉茗已經是他郭家兒媳婦的樣子!不說冉茗之前對他是那種态度,就是他們倆真的有什麽,怕不是經過了這回冉茗也惱了他!想到這郭浪天無語問蒼天,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活了二十多年喜歡一個人容易嘛!自家二叔還非出來搗亂,想起自己在他面前還特意裝出一副對冉茗不在意的呀,一定是自家那幾個副官搗的鬼!看他回去怎麽收拾他們幾個小兔崽子!
冉茗不理會叔侄倆各有各的心思,其實她倒不是很讨厭這個郭立——前提是他不算計她。此刻見郭立一副老小孩受了委屈的樣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郭團長,我們還是先找地方放東西吧,我爸媽還在家等我吃晚飯呢。”省得他再找什麽理由留她吃飯。
“哦、哦,好。”郭立慢騰騰的站起來,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顫微微的向門外走去。
冉茗:······至于麽,不就是沒人理他,心靈好脆弱!
郭浪天(自我催眠中):這貨不是我二叔,我不認識他······
跟着郭立穿過走廊來到拐角處的一個小雜物間。只見郭立走到一塊地板上左摸摸右摸摸,好一會兒,好像找到了什麽開關,只聽“嘎巴”一聲,什麽東西折斷的聲音,緊接着靠牆的一大塊地板從中間裂開,一截看不見底的梯子出現在三人眼前。
“這是我那天散步無意中發現的。”郭立早忘了之前的尴尬,滿臉興奮的看着冉茗郭浪天二人,一雙小眼睛裏寫滿了“求表揚、求誇贊”。
對此,冉茗默默轉過頭。真心覺得孟憲友馬文方之流跟這貨平分秋色神馬的,太掉價了有木有!
“咳咳!”郭浪天瞪了自家不靠譜的二叔一眼,尴尬的轉移話題。“二叔,這底下夠大麽?”
“絕對夠大!估計是以前的防空洞,後來這房子的主人發現加固了一下,在裏面開跑車都沒問題!”郭立拍着胸脯保證。
“我們下去吧。”郭浪天看了眼冉茗,當先走下去。
“這裏還有別的出口麽?”冉茗下到洞裏,發現這裏還真是寬敞,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
“基地後邊有個小山邱也通到這裏。”最後下來的郭立回答。
冉茗點點頭,也不多廢話,示意郭浪天和郭立站到一邊,自己跑到另一邊。冉茗現在的速度比三階速度異能者還要快,郭浪天還好,郭立卻眼冒金光,越加想把冉茗拉到己方陣營。
當冉茗站定的時候,遠遠地,郭立和郭浪天連冉茗衣服的式樣都看不真切。郭立正想着剛才怎麽沒帶個喇叭下來的時候,只見冉茗又以剛才的速度向着他們的方向跑來,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是,冉茗邊跑雙手邊不停地揮向兩側,而随着冉茗的動作,一排排密封的大箱子瞬間整整齊齊的出現在冉茗兩側。
即使再見一次,郭浪天仍有些不可置信。而一旁的郭立早就呆住了,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好了。”前後不過兩分鐘的功夫,冉茗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到二人面前。“要不要驗驗貨?”
郭立看着眼前滿滿的物資呆愣的說不出話,良久,才答非所問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果真是老了啊!”語氣不似剛才的跳脫,反而多了一絲滄桑和無奈。
“郭團長,基地的百姓就拜托了。”冉茗看着這樣的老頭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寬慰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好提醒他,基地裏還有那麽多人需要你吶!
郭立看向冉茗,眼裏再沒了玩鬧,只剩下屬于軍人的莊嚴肅穆。
“我替基地的百姓謝謝冉隊長。”随着铿锵有力的話語,郭立五指并攏拇指微曲緩緩擡起鄭重地向冉茗行了一個軍禮。
冉茗微微低頭還禮,嘴角挂着一抹笑,既不親近也不生疏。
臨走前,郭立忽然叫住冉茗,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丫頭,你知道桃源麽?”
“桃園?什麽桃園?”冉茗不解。
“沒事,是我記錯了。人老了,記性就不大好。丫頭啊,歡迎你常來玩!”郭立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冉茗雖心下不解,卻也知道問不出什麽,只能先暗暗記住,打算以後再問問其他人。可這畢竟不是什麽大事兒,冉茗忙着計劃逃跑,忙着救人,忙着提升能力,很快,這件小事兒就被她忘在腦後。
這次見面就這麽愉快的結束了。
冉茗上車前,突然回頭對送自己出來的郭浪天問道:“對了郭連長,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有沒有對郭團長說?”說的是之前讓郭浪天保證他們安全離開的事。
郭浪天一怔,随即有些歉然道:“事情太多,我還沒來得及跟叔叔說,待會兒我回去就說。”
“不急。”冉茗微笑打斷他。“郭團長上了年紀,今天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我看他剛剛神色有些疲憊,怕是回去還要想着怎麽利用物資。老人家本就不易睡好,這件事也不急,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
月色下,郭浪天看着女孩如花笑靥,聽着女孩溫柔軟語,只覺恨不得把對方抱到懷裏好好疼惜,只是怕唐突了佳人,不得不在心裏勸自己,不急,她又不是立時就走,自己還有時間,慢慢來,她總會接受自己的。卻不想,這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回到別墅,晚飯已經做好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晚飯,收拾桌子洗碗,忙完以後,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又開始了例行的“家庭會議”。
作為隊長兼獨裁者,冉茗先發言。
“明早五點基地一開門我們就離開。”
宣布完大政方針,冉茗就翹着二郎腿示意隊員們可以積極踴躍的讨論了。
胖子首先急吼吼的跳出來:“丫頭,那個郭老頭這麽輕易就放過我們了?”
“不知道啊,看運氣吧。”冉茗表示她老人家無所謂,量郭立也不會跟她來硬的,這個節骨眼上,保守秘密還來不及呢,他先嚷嚷出來了,冉茗也不怕撕破臉。她就不信了,對基地那群人說,一大批物資還不比她這個異能者有吸引力?一個是眼前金燦燦的金子,一個是聽說的煉金術,要你你選哪個?那可都是群現實主義者!
接下來是冉母:“時間那麽趕,我得去收拾收拾東西。”順便拉走了看熱鬧的冉父。
“那個伍勇不簡單,我估摸着他應該知道了晶核的事。”和尚考慮得較多。
“如果我們在這裏待久一點的話,這個人不得不防,可我們馬上就離開了,他想做什麽也來不及。”他們走了即使有什麽也有郭立那只老狐貍幫他們擦屁*股。“不過我們要抓緊時間提升能力了,有一個伍勇就有第二個,二階異能者現在保不準有了多少個了。”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說別的都沒用,拳頭才是硬道理啊!
“對了,老大,我今天去找謝子強的時候在廣場看到被我們殺了那幾個人的公告了。”耗子八卦兮兮的把腦袋湊到中央,神神秘秘的問道:“你們猜怎麽樣?”
胖子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沒好氣的道:“猜個屁猜!趕緊給我說,少他*媽裝神弄鬼!”
耗子被打的沒脾氣,委屈的看着冉茗,見自家老大沒有幫腔的意思,沒趣兒的撇了撇嘴。“還能怎麽樣啊,當然是說那群人搶房子在先,打人在後,正趕上我們回來才救了大家一命,自衛下才出的手,順便還把我們歌頌了一通。”
“剩下的那兩個人呢?”
“槍斃了。當着群衆的面,殺雞儆猴。”
耗子說完,大家都沉默不語。到底還是被基地給利用了。他們這一路躲躲藏藏,有能力不敢用,救個人還得算計着,離開還要偷偷摸摸,他*媽*的活的怎麽這麽憋屈呢!衆人心裏隐隐有了一種想法,又都沒什麽頭緒。
“好了,也不全是壞消息。”胡離打破沉寂,笑眯眯的開口:“你們看,這是什麽?”說着,一揮手,桌子上忽然出現一堆白花花的東西。
“晶核!這麽多?!”
冉茗含笑看着胡離,胡離笑眯眯的回視,冉茗淡定的轉開臉。
“咳咳,沒被發現吧?”某人裝模做樣的摸着下巴。那什麽,她當時不是受傷了麽,所以才忽視的,對,就是這樣!
胡離好笑的看着她,嘴裏卻沒好氣道:“誰知到呢,誰讓某人當時只顧耍威風,屁*股還要別人來幫她擦!”
冉茗目光飄香牆角,恩,今天的牆角擦得真幹淨!
“小茗當時的确受了很重的傷。”關鍵時刻阿澤講義氣的跳出來為冉茗澄清。冉茗頓時感激地看向阿澤。好孩子,姐姐再也不嫉妒你有四系異能了!
“不過确實有耍威風的嫌疑。”
冉茗剛喝進嘴裏的一口水就這麽噴了對面的胡離一臉。你狠!阿澤你小子給我記住,千萬別有把柄落到我手上!
用石泉水洗去雜質,分給衆人晶核,不出意外的,大家都進階到三階。最後只剩冉茗拿着的那顆四階晶核。
“這個給燕子吧!進攻我們有小茗,燕子的治愈也很重要!”大家點頭同意,燕子也不推脫,吸收了四階晶核,一舉進入到四階初期。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最後由冉茗發表總結陳詞,家庭會議算是到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郭立睜開眼睛腦子裏就想起昨天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郭立猛地坐起,叫來守在外面的警衛員,讓他派兩撥人,一波去冉茗的住處找人,一波去基地大門守着,看見人一定要攔下。
此時隔壁的郭浪天也醒了,看郭立這麽大張旗鼓,忙問出了什麽事。郭立也不說話,只是皺眉沉思。這樣一個人如果能效忠郭家當然再好不過,只是想起那小姑娘拜托他守護百姓時的樣子卻又有些不忍。他自己就不是個喜歡束縛的人,又是個投他脾性的小丫頭,要說把她關起來被當成政治工具他還是有些下不了手。就這麽個糾結的空檔,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
“怎麽樣?”郭浪天顯然比郭立還急。
“都沒有,基地城門的人說,早上一開門,人就走了。”
郭浪天聽後像失了魂般呆立當場。郭立卻仿佛松了口氣。看,不是我不為家族着想啊,是那丫頭跑的太快!轉頭看見郭浪天的樣子,又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過去,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瞧你小子什麽樣子!我要是那丫頭,我也看不上你!”罵完又有些于心不忍,沒好氣的安慰道:“你放心,那丫頭不是池中物,他日必有成龍的一天。倒是你小子,光知道在這發傻的話,到時候差的太遠,小心被別人搶了去!”
郭浪天此刻心裏亂的很,聽見自家二叔如是說,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那張小臉,或喜或怒,或嗔或笑,耳朵裏只剩下那句“被別人搶了去”,當下紅着眼睛丢下句“我去訓練”就離開了。
郭立看着自家侄子的背影,眼前卻浮現出一個不卑不亢的小姑娘。年輕,真好啊。
☆、啓程X小男孩
? 高速公路上,一輛路虎一輛悍馬一前一後的行駛。車內,一個七八歲的小女童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一旁的中年婦女見狀,慈愛的摸摸女童的頭,有些疼惜的說道:“可可累了吧?起那麽早,早飯都還沒吃,來,先吃點面包牛奶墊墊,靠伯母身上休息一會兒。”卻正是冉茗一行人。
“伯母,我不累!您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說着一個咕嚕爬起來,跪坐在車座上,幫冉母捏起肩膀。
冉茗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覺翹起。
從密城到陽城,為避開城鎮這些人口較多的地方,冉茗都是挑比較偏僻的路走的。由于之前仔細研究過,這其中也盡量避開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基地和人比較多的行駛路線,這麽彎彎繞繞的,本來末世前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延長到了三四天。
時間他們還來得及,想來這個時間鄭叔也是剛去陽城基地,暫時還很安全。反倒是他們這些人,秘密太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多走點路也值得。
只是,上天似乎不這麽想,不管冉茗的計劃有多麽周密多麽萬無一失,意料之外的情況卻總是如影随形。
看着前面狹窄的車道上那個小小的身影和不斷揮舞的小胳膊,耗子有些猶豫。雖然殺過人,但不代表他連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老大?”拿不定注意的時候老大神馬的最管用了。
“停車。”剛下了高速拐到這條小道上就遇到一個小孩子,這麽巧?
“小弟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家裏人呢?”冉茗蹲下身和小男孩平視。這小男孩雖然穿的破破爛爛,消瘦的小臉蛋也是髒兮兮的,可一雙大眼睛卻明亮有神。
“我、我媽媽生病了,姐姐,你救救我媽媽好不好?”小男孩說着用髒兮兮的小手扯着冉茗的衣袖,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冉母見此一顆慈母心都快化成了水。
“你媽媽生的什麽病啊?”冉茗卻警惕的多,末世能活下來,即使是小孩子也不能小看。
“她、她發燒了,我們沒東西吃,我媽媽都好多天沒吃東西了!”小男孩的聲音不複一般小孩子的清脆,反倒是透着一股子嘶啞。
“你媽媽在哪裏?”冉茗目光閃了閃,不露痕跡的笑眯眯問道。
“就在前面的村子,大姐姐你們跟我來!”男孩急切的拉着冉茗向前走,嘴裏還不住說着“媽媽,你等我”之類的話。
“別急,你等姐姐一下,姐姐去拿些藥,你媽媽不是生病了嗎?”
小男孩乖巧的等在原地。
冉茗裝作上車拿東西的樣子,趁機告訴幾人這小男孩有問題,小心行事。
“姐姐,快一點,我是偷跑出來的,待會兒媽媽不見我會着急的!”小男孩催促。
冉茗下車笑道:“好了,我們走吧。”
“姐姐,你手裏拎的是什麽?”
“哦,姐姐拿了一些藥和吃的,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冉茗不着痕跡的觀察小男孩,發現他在聽到她的話後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轉瞬又恢複正常。還真是個有趣的小孩子啊。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眼前出現了一個五六十戶人口的小村莊。
“姐姐,我家就住在前面。”小男孩指着不遠處一座相較其他有些破敗的房子道。說話時,小男孩一雙大眼睛裏微微泛着渴望的光,表情也更加急切。
冉茗看着小男孩不似作假的表情不禁懷疑,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這小男孩并沒有問題?可不對呀,這一路走來一個喪屍都沒遇見,就算這裏人口少也不可能呀!除非,有人把喪屍清理幹淨了。
想到這,冉茗一邊觀察小男孩的舉動,一邊注意着周圍情況。
另一邊。
“老大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那小男孩不會真有問題吧?”耗子有些擔心。
“一個小男孩而已,丫頭還能對付不了?”胖子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眼裏,還真沒什麽人是冉茗的對手。
“小男孩是沒什麽可擔心的,可怕就怕他并不是一個人。”和尚緩緩說道。
“你是說,他有同夥?”胖子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
“這不是明擺着麽,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這兒,說他沒同夥兒,除非他是妖怪!”胡離慢悠悠的把玩着一顆小石頭,嘴角噙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前後不過三分鐘,道路邊的草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衆人提高警惕,集體盯着草叢的方向,只是······
“是你?!”胖子先是驚訝的大呼。和尚見此,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但還是捅了捅胖子,示意他別打草驚蛇。
“你怎麽回來了?跟你一起去的姐姐呢?”燕子冷冰冰開口,好像面對的完全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她的殺友仇人。
好吧,看見小男孩的第一眼大家都産生了不小的驚訝。小男孩單獨回來,冉茗卻不知蹤影,難道這小男孩真的像胡離說的那樣是只妖怪?!至此,大家都收起了先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态度,認真對待起眼前的小男孩。
而那小男孩仿佛渾然不覺般,大眼睛裏露出急切焦慮的神色,眼淚也溢滿眼眶,磕磕巴巴的帶着哭腔道:“哥哥姐姐,你們快去看看吧,大姐姐被怪物咬了!”
冉茗被喪屍咬了?!這話是真是假暫且保留,但冉茗現在絕對是出事了。要麽被困住了,要麽被抓住了,要麽已經······
衆人不敢再往下想,忙追問冉茗在哪裏。
小男孩磕磕巴巴的指着來時的方向說就在前面。
“我本想帶大姐姐抄近路去村子,那裏的怪物少,可走到一半怪物突然就沖出來了!嗚嗚······大姐姐,大姐姐流了好多血!”
“走,帶我們去!”胖子說着,就要去拉小男孩。
“等等!”胡離制止了他。“我和耗子阿武去,你和燕子阿澤留下保護伯父伯母。”說着沖胖子使了個眼色。
胖子會意,安靜的退到一旁,守在冉父冉母身邊。那小男孩見狀,眼裏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你們不一起去嗎?那怪物很厲害的!三個人根本打不過它!”小男孩瞪着大眼睛一副怪物很可怕的模樣。
“小弟弟,我們三個就夠了,你先帶我們去吧,救人要緊。再說,你再遲點就不怕你媽媽醒來看不見你嗎?”胡離笑眯眯的開口,眼裏卻閃過一絲寒意。果然是想把他們都引走麽?就不知道是沖着車裏的東西來的還是······
小男孩在聽到“媽媽”兩個字時仿佛怔了一下,随即握緊小拳頭低下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好,我帶你們去!”小男孩聲音悶悶的,讓人聽不出語氣。
而此時,冉茗正站在那所簡陋的民居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到了?”
“恩,到了。”小男孩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下降了幾度,小身子抖了抖,打了個寒戰。
“小朋友,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不應該說謊話麽?”冉茗緩緩低下頭,直視小男孩的雙眼。
小男孩有一瞬間的畏懼,可是下一秒卻又極力的挺直小身板,雙眼裏流露出的恐懼也一瞬間變成狠絕。袖子一抖,小手握住一把匕首,飛快的刺向冉茗。
冉茗眼神暗了暗,手上動作卻不慢。身子微側躲過匕首的攻擊,同時右手探出抓住小男孩握着匕首的左手,左手動作不停,抓向小男孩另一只胳膊,防止他再出招。就在這時,幾道勁風向着冉茗頭部和腰部襲來,冉茗不得不一把把小男孩推出去,身子倒向一邊堪堪躲過。可是還沒等冉茗起身,緊接着又是幾道勁風夾裹着什麽東西席卷而來。這次冉茗看清了,是石頭!
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右手瞬間多了一把通體漆黑的古刀。刀鋒所到之處,石頭悉數化為粉末飄散在空中。
“那邊的朋友,怎麽,不打算出來見見麽?”
☆、神箭蔔骥X暴走
? 趁冉茗說話的空檔,小男孩已經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冉茗眼睛微眯,速度系呀,難怪敢放出來騙人。
就在冉茗等得有些不耐煩時,小院子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個子不高相貌有些女氣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有十來個手持各種武器的壯漢。
蔔骥?!
冉茗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神箭蔔骥,這個名字在上一世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一個不到一米七的矮小男人,長相俊秀,肩上常背着一彎長弓和一簇箭,眼前這人不是蔔骥又是誰?只是,現在的他身上并沒有什麽弓箭,手裏卻多了一把彈弓,腰上還挂着個盒子,裏面裝滿了小石子。
原來末世之初的蔔骥是這個樣子的,冉茗略帶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像傳說中的一樣容貌俊秀,眼神狠戾,只是周身少了上一世那種殺戮太多的血腥之氣,卻多了一絲暴戾。恩,個子矮小又脾氣暴躁的男人,冉茗下結論。
不過,這蔔骥的傳言可都不怎麽好呀。除了殺人,搶東西,就是和各個基地的大佬們之間的各種血腥交易,上一世只是遠遠的見過一面就令冉茗記憶深刻,只是,那時的她只是一個被鄭叔庇護在身後的一個無名小卒,而他,卻已經是聞名長江以北的“強盜頭子”。
蔔骥此人,出名的不僅是他出神入化速度堪比子彈的箭術,還有他的兇殘暴虐、血腥弑殺。傳說,接觸過他的人除了衷心歸順于他的就只剩與他平起平坐有交易的那些基地頭頭。傳說,他只崇拜強者,對普通人不屑一顧,對待普通人的性命更像是對待牲口。傳說,他心狠手辣,有仇必報,和他成為敵人的人要麽最後歸順與他,要麽最後慘死在他手下。而死法,絕對是你最不想聽到的那種。曾經有人說過,一個人被他捉住,活活慘叫了三天三夜才斷氣,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越是這樣,才越發顯得蔔骥此人神秘可怕。
如果是上一世,冉茗是說什麽都不會惹這樣一個人的。蔔骥向來獨來獨往,帶着手下單獨居住在他們自己的小基地裏,但又與各大基地有生意往來。得罪這樣一個人,別說到時候求爺爺告奶奶都沒用,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現在并不是上一世,而蔔骥,還只是一個只能用彈弓的無名小卒。想到這,冉茗由于慣性而升起的那一絲恐懼也煙消雲散。這人要是沒傳說中那麽小心眼還好,要是非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的話,她也不怕!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良久,蔔骥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擰,從鼻子裏哼出一句:“身手不錯。”
冉茗咧嘴,果然是跟傳說中一樣目中無人啊!
“彼此彼此。”冉茗懶洋洋的回他一句,看都不看他一眼。
蔔骥狹長的鳳眸一眯,身後的十幾個大漢頓時感覺周圍溫度下降了十幾度,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冉茗仍是懶洋洋的笑着,順帶回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薄薄的粉唇微微勾起,開合起好看的弧度。
蔔骥鳳眸瞬間怒睜,目眦欲裂。
空氣中燃起噼裏啪啦的火星。戰争,一觸即發。
“小朋友,還沒到麽?”
“前面就到了!”小男孩專注的看着前方,并未發現身後的三個男人之間奇怪的眼神交流。
“啊!”小男孩驚呼一聲,吓得呆愣在原地。而此時,長長的雜草後突然伸出一只帶血的胳膊。“有怪物!”
見狀,耗子和尚一左一右的沖上前去和怪物搏鬥起來,而胡離則一把撈住将要逃跑的小男孩。
“小弟弟,急什麽呀?我們不是還要去找你媽媽麽?恩?”最後那一聲“恩”輕輕從鼻腔哼出,音調婉轉,卻聽的懷裏的小男孩一個哆嗦。
而此時,胖子所在地。
“呦,胖爺我還以為會派來什麽人物呢,原來是這種貨色!”胖子肥胖的屁股底下此時正壓着幾個疊起來的大漢,大漢口呼饒命,最下面的那一個甚至開始翻起白眼。
“饒命?剛才不是還嚷嚷着要你們胖爺我的性命嗎?怎麽這會兒反倒要我饒命呢?”胖子慢悠悠的像哼小曲似的,腰還使勁扭了兩扭。
“啊!”只聽胖子屁*股底下慘呼聲一片。
“說,誰派你們來的?把我們家丫頭弄哪兒去了?”胖子才不管他們有多疼,屁*股又使勁兒頓了兩頓。
“啊、啊!胖爺爺,我、我們老大不讓說啊!說了他會殺了我們的!”其中一個忍不住求道。
“你怕你們老大殺了你,就以為胖爺我不敢殺了你麽?”胖子使勁兒碾了幾下,才繼續說道:“告訴胖爺我,興許我還能幫你們解決了你們老大,你們也能免了一死,不然,可就別怪胖爺我心狠手辣!”胖子說着直起身子,下一秒卻又猛地向下坐去,頓時,只聽幾聲“嘎嘣”,卻是身下幾個大漢的骨頭斷了幾根。
“胖、胖爺饒命,我這就帶你們去!”終于有人承受不住胖子的“酷刑”,開口答應。
“哼!算你識擡舉!至于你們幾個,既然那麽衷心,那就下去等你們老大吧。”語畢,幾根土刺已經刺穿了另外幾人的胸腹,只剩開口帶路那人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幾具屍體。
“怎麽,你也想去跟他們做伴?”胖子笑的一臉慈悲。
“不、不、我不想!”那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連連擺手。
“不想就趕緊給胖爺我帶路!告訴你,別想耍花招,胖爺我可沒那麽好性兒!”胖子伸手一推,那大漢就搖搖晃晃的走上前面帶路。
“你們倆留下,我一個人就行了。”胖子回頭對阿澤和燕子說道。
二人想了想,還是沒跟去。
“你萬事小心,別沖動。”燕子不放心的囑咐。
胖子擺擺手,一轉身,消失在了一人多高的雜草叢間。
而殘破民居前的空地上,冉茗卻在腹诽。
死矮子,彈弓什麽的真是麻煩,她根本就連身都近不了好麽!也不知道這個蔔骥動作怎麽就那麽快,石子一個接一個,還個個角度刁鑽不易閃躲,剛剛一個石子竟然貼着她的額角飛過去了!太陽穴火辣辣的疼,感覺好像在流血,靠,打得真不是地方,冉茗感覺眼前的景物開始有些模糊。
晃晃腦袋,不行,這樣下去非被他萬石穿身不可!這娘娘腔還真是記仇,她不就是叫了他一句小矮子麽!他們倆又沒實質利益沖突,至于對她這個女人這麽下死手麽?!
冉茗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此刻被人耍着玩了半天不說,身上還拉下大大小小十多個傷痕,僅有的那點靠修養維持的耐心已然耗光。甩掉臉上的血跡,冉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瞪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哼,你不就那點兒本事嗎,躲在別人身後遮遮掩掩的,再抽空放兩個冷箭!對付我一個女人,一群大男人護着不說,還用那麽卑鄙的手段!我叫你小矮子一點沒叫錯!你不僅個子小,心眼兒也小,娘娘腔,豆芽菜······”冉茗邪惡的咧起嘴角,越罵越興奮,完全忽視了蔔骥那張越來越黑的臉。
蔔骥何許人也?那可是以後在末世響當當的大人物!除了七大基地以外的其他中小型基地,即使是基地老大見了也得陪着笑臉!當然,他現在還是個一文不值的小人物,可名氣小不代表他的脾氣也一樣小!
事實證明,老祖宗說的沒錯,是性格決定命運,而不是命運決定性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