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治愈X(26)

接下來怎麽解決了,橫豎有人給他撐腰!

可他高興的太早了。

“他們的賬算完了,咱們來算算另一筆吧。”冉茗看那十幾個傷員被擡到一邊治療去了,站起身走到阮志傑面前。“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異能者打的。你們是自己乖乖站出來挨打呢?還是等在原地挨打呢?”

阮志傑氣笑了:“冉隊長真會說笑,我們自己站出來挨打你就能放過我們了麽?”

“不能啊。”冉茗攤攤手。

“那阮某為何還要自己上門讨打?”阮志傑冷哼一聲,眼中兇光一閃而逝,下一秒,地上毫無預兆的竄起幾根手腕粗細的藤蔓,揮舞着向冉茗背後襲去!

冉茗似未所覺,依然站在原地。就在阮志傑冷笑一聲自以為得手時,幾簇火焰沖天而起!看地點,正是那幾根藤蔓的位置!

“不可能!”阮志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是三階後期,你們隊裏沒有火系異能,而那幾個人異能等級根本沒那麽高!”說着卻是指向葉紫:“你進階了?!”

葉紫嘲諷一笑:“阮隊長對我們調查的倒是清楚!可惜葉紫可沒那麽大能耐。”說着不經意瞥了眼站在冉茗不遠處的那對雙胞胎兄弟中的一個。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剛那火是那孩子甩出去的吧?看這情形,至少也跟阮志傑同等水平。那孩子才幾歲?出手迅速,又快又準又狠,看來冉茗手底下确實藏龍卧虎,連這麽小的孩子都這麽厲害!再一想,剛剛混戰她并未注意,莫非那三個孩子都身懷絕技?要不然誰會無緣無故帶着幾個小孩子來打架呢?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向三小的目光也漸漸不同。

阮志傑震驚中卻并未注意葉紫的舉動,只是冷哼道:“冉隊長果然好計謀!既然希望小隊有如此能人為何還要藏着掖着?何不站出來咱們正大光明的比劃比劃!”

“正大光明?”冉茗像是聽到了什麽好想的笑話,指着滿身是血的馮剛幾人:“你們那叫正大光明?你當別人都是瞎子不成!”

燕子雖把傷治得差不多了,可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卻是留在了上面。保險起見,臉上的傷也先挑了些嚴重的治了,現下一看,确實慘烈非常。

“他們技不如人才會被抓,阮某自問問心無愧!”阮志傑冷哼一聲,似是不服:“再說大家夥兒可都看見了,今天這事兒是他們先挑的頭兒。冉隊長如此偏頗,難道阮某非要站在那裏等着挨打麽!”說着又是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在冉隊長眼裏別人确實是要站在那裏等着挨打的!”這卻是說冉茗胡攪蠻纏蠻不講理了!

冉茗挑眉一笑:“阮隊長真是有理!可你莫不是忘了他們當時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你這樣把人吊起來打甚至讓手下用刀子砍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逼着別人站在那等着你去打去殺?做了不認跟無賴有什麽分別?難怪搜羅了一群不頂用的草包!說起來,倒是我高估你們了!”

被冉茗夾槍帶棒的損了一頓,阮志傑氣得臉色發紫,當下大喝一聲:“那還廢什麽話?今天我阮志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手底下的弟兄們讨個公道!”說着甩起一條藤蔓直沖冉茗面門而來!

冉茗挑眉,這家夥倒不傻,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拉攏人心!再看他那幾個手下也确實吃這套,就連那兩個廢了一條胳膊的也都哇哇大叫的沖了上來!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計可施!

冉茗連動都沒動,人影掠過,包括阮志傑在內五個異能者瞬間被拿下!

阮志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絲毫未動的冉茗。“怎麽可能?你、你們······”

冉茗挑眉。怎麽不可能?跨階,甚至是跨兩階,差距顯而易見。

不光是阮志傑,就連葉紫幾人都愣住了!他們也想出手的,可還沒來得及動,那邊已經結束了!倒不是說速度有多塊,可看他們這一擊制人的默契,怕是早已并肩戰鬥過無數次了吧!對自己,對隊友,甚至是短時間內對對手的分析都異常精準!這種水平,怕是連普通軍隊都望塵莫及吧!

搖頭苦笑,葉紫不得不承認,本以為自己是生活在末世上層的人,這兩天發生的卻讓她明白了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冉茗倒沒什麽感慨,也沒理會阮志傑的不可置信,只是閑庭信步般走到那個被阿澤一個風刃割掉一只胳膊的大漢面前站定。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俯視大漢被壓在地上兀自激烈扭動的身軀,“你說,你想殺誰?”說着蹲下身,似是一副等待回答的樣子。

“我呸!老子想殺誰就殺誰!什麽時候需要向你個臭娘們報告了!”說罷兀自不服,掙紮的更加劇烈。

“嘴巴放老實點!”和尚壓着他的頭狠狠往地上一磕,“砰”的一聲濺出了血!

冉茗也不生氣,反而湊得更近,還在那自言自語:“唔,要不先這條胳膊?還是先來條腿?”說着比比劃劃。

大漢本還叫嚣的厲害,心裏暗自揣測這娘們怕不是沒什麽能耐,用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私底下籠絡了這批人,也就是會吓唬吓唬人了,沒什麽可怕!

可随着冉茗的身體靠近,不知為什麽心卻開始突突。還想再安慰自己幾句,卻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握上了自己僅剩的完好的那條胳膊,本能的升起一股恐懼!待要掙紮,卻發現怎麽都抽不回胳膊。張口想罵,卻只來得及張開嘴,就聽見“嘎嘣”一聲,一股劇痛自肩膀和胳膊連接處傳來!罵人的話也順勢變成了一聲慘呼!

冉茗看了眼扭到一半的胳膊,不滿道:“別急啊,我這才擰下來一半呢,等會兒啊。要不你先适應一下我再擰另一半?”

這番景象一眼不差的落在其他人眼中,圍觀的人早就不敢說話了,也不敢離開,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響被發現,下一個沒準就是自己了!至于其他人,包括阮志傑和葉紫等人,此刻都已經白了臉。葉紫幾人甚至開始後怕,當初自己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惹得這位不快吧?

冉茗卻似乎玩上了瘾,一下一下慢慢的轉,絲毫不理會那大漢比殺豬還慘烈的叫聲。直到大漢整只左胳膊都被扭了一百八十度,估摸着裏面的骨頭和筋該斷的都斷了,冉茗才滿意的起來拍拍手。“接下來該兩條腿了。”想了想,又用愉快的語氣問道:“你想先左腿還是先右腿?要不兩只一起來?”

慘嚎中的大漢直接昏了過去。

“我這可沒水把你們潑醒啊。”想了想:“火倒是有!來而不往非禮也,黑子!”

“诶!”黑子早就看得血脈噴張了,聽大神點到自己,屁颠屁颠就跑過來了。

“燒。”冉茗薄唇輕啓,不帶一絲感情。

“啊、啊?”黑子愣了愣,有些下不去手,不确定的道:“真燒啊?”

冉茗轉頭看了他一眼,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眼,可黑子還是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大氣都不敢喘。

誰知下一秒冉茗卻突然笑了,邊笑邊搖頭,嘟囔道:“我怎麽忘了,你不是我們隊的。”

聽到這話,黑子臉色一僵,心底有一絲後悔,剛想說點什麽,卻被冉茗笑着打斷:“你想哪兒去了?我又不是什麽變态殺人狂,我就是讓你把他弄醒!随便烤烤就行了!”

“哦、哦!”黑子看了看冉茗,發現對方神情不像生氣後偷偷松了口氣。他可不想給大神留下不好的印象!雖說好像也沒啥好印象。再一低頭,比劃半天,犯愁了。“燒哪兒啊?”

“唔。”冉茗想了想,指着屁股道:“這兒油多,燒的時間長,就這兒吧。”

黑子臉一白,差點吐出來。

也許是他們的談話內容太過驚悚,也許是冉茗的手段太過毒辣。反正昏迷的那位竟然無意識間——失禁了。

冉茗看着那條灰黑色運動褲上不斷擴大的陰影,臉,白了。

“算了算了,先換一個吧。”冉茗臉色不怎麽好看的嘟囔。“你們也太沒兄弟愛了,怎麽哥們兒受罪都沒一個敢上來頂一頂的呢?下一個誰啊?都積極點啊!”看所有人都白着一張臉裝死人,冉茗嘴角一勾,朝最近的那個一只胳膊焦黑的人走過去。

“這條胳膊是馮起廢的?便宜你了,就先放過你的胳膊腿兒吧。”還不待那人一口氣松下去,冉茗接着道:“聽說你鞭子使得不錯?”就這一句話,被耗子壓在地上的人僵住了。

“燕子,帶刺兒的。”冉茗手一伸,從燕子那拿來一根帶刺的荊棘,看了眼小小的尖尖的倒刺,滿意的點點頭。“哎?你剛才抽了他們多少鞭?”

“對、對不起!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聽命行事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冉茗鞭子還沒落下那人就開始求饒,邊哭腦袋還一下一下往地上磕,那聲音,冉茗都覺得疼!

“你聽誰的命啊?話都說不清楚讓我怎麽放你一馬啊?”冉茗揮着鞭子發出“啪啪”的響聲,似在試試好不好用。

“是、是韓守則的!他威脅我們老大!我們老大也是迫不得已!”

這話一出口,衆人都愣了。

冉茗眨眨眼,呆了。

這人為了讨好自己老大竟然把幕後大Boss給供出來了!要麽是對阮志傑真忠心,要麽就是跟韓守則有仇!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不希望得罪自己現任老大又怕被折磨。冉茗怎麽想都覺得這人絕對是第三種!于是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這人是真蠢呢,是真蠢呢,還是真蠢呢。

欣然接受了這一意外之喜,冉茗很開心的決定——少打他一鞭子。開玩笑,無論這人怎麽說最後都不會對韓守則造成半分影響!不過看在他這麽蠢的份上冉茗決定那一鞭子讓阮志傑替他受了。誰讓他眼光太差又不會教育人呢,這麽二貨的小弟,也真難為他能混到今天了······

十幾鞭子下去,那人也就只剩哼哼了,背上一片小刺,血肉模糊。冉茗把打的只剩一條光杆的藤條扔到一邊,走向下一個人。

這人,很熟。

“還記得我麽?”冉茗對上寧虎那雙陰鸷的眸子,笑盈盈的開口。

“哼,要打要罵快點,老子不吃你那套!”寧虎轉頭一哼,不再理會冉茗。

冉茗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不記得了麽?張琳琳什麽都沒跟你說?”看寧虎果然在聽到張琳琳的名字後轉過頭來,冉茗繼續道:“看來她對你也不是那麽真心啊,要不怎麽讓你出來白白送死?”

“你什麽意思?”寧虎臉色沉下來,咬着牙道。

“字面上的意思。”冉茗直起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是不是一直奇怪今天這裏怎麽少個人?那天跟張琳琳逛街的那個男人怎麽不在?你剛才一直在找他吧?”

寧虎濃眉一皺,低聲道:“你怎麽——”卻又突然頓住,睜大眼,不可置信道:“是你?!”

“怎麽?你的相好沒跟你把話說清楚?也不能怪她,估計她是想靠你這座大山好好教訓教訓我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呢!”冉茗很愉快的欣賞着寧虎的臉色變了幾遍,直到最後吐出一句“賤人”!

“大哥,這次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認罰!”這話卻是寧虎對着阮志傑說的,竟是半點沒把冉茗放在眼裏。

冉茗也不惱,笑吟吟的從地上撿起一把刀,還是剛才混戰的時候掉的呢,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家夥的,刀面都生鏽了,看起來有些鈍。

冉茗拿着到湊近寧虎,低聲笑道:“這次事情确實是因你而起,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東西呢,眼神兒又不好,專挑人家用過的,莫非你有這癖好?吃饅頭也喜歡別人嚼過的?”看着寧虎一張臉憋得通紅,冉茗好脾氣的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做個好人把你身上這兩個只會惹事的器官卸掉吧,省得你下回要是睡了什麽不該睡的人還得再遭一次罪。”

寧虎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卻硬是梗着脖子不說一句求饒的話。不過後背早已汗濕一片,身體上的微微顫抖也是騙不了人的。

冉茗對他這種表現倒也有兩分意外,所以為了獎勵他的頑強精神,冉茗決定速戰速決——早點讓他變成瞎眼太監。

拿着刀稍微比劃了一下,冉茗決定還是先從下面下手,第一刀,看不見的話可能就沒那麽害怕了吧,冉茗表示自己絕對不是私報公仇。

于是乎,手起,刀——

“砰!砰!砰!”突如其來的三聲槍響讓衆人都從剛才的恐怖盛宴中回過神來,一陣風刮過,才驚覺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都住手!誰都不許動!”踢踏踢踏,一隊士兵從車上下來,邁着整齊的步伐。

冉茗蹲在原地恍若未覺,看看手上的刀又看看那道明顯偏右的血跡,歪歪腦袋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阿澤:“我是不是割偏了?”

阿澤低頭認真看了看那塊越來越大的血漬,擡頭道:“往左兩寸。”

冉茗虛心的點點頭,再一次,手起,刀——

“砰!”

“噗!”

“啊!”

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自己還未落下的刀上那一個被子彈撞出來的小坑,再看看十步以外手握一把冒煙的槍腳步僵在原地臉色跟衣服一樣綠的軍官,再低頭看看寧虎兩腿正中間燒焦了的那個洞以及不斷往外冒的顏色鮮紅的液體。冉茗再次看向阿澤:“這次對了吧?”

阿澤瞟了眼那個汩汩冒血的小洞,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身體某個部位有點疼,不過他還是很勇敢的回答了自家隊長的問話:“恩。”

于是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剩某人痛苦的哀嚎。?

☆、胡耀軍X格殺勿論

? 冉茗起身,随意的把那把生鏽的刀扔到一邊,好像才發現周圍氣氛不對似的,微笑着走向那個“好心舉槍助人為樂”的軍官。

“您好,真沒想到随便幫人解決一下生理衛生問題都能勞動軍方,這事兒現在已經歸軍區管了麽?還是說那邊那人的問題格外嚴重,已經到了威脅基地安全的地步?不過早知道軍中有槍法這麽準的人我一早就向軍區求助了!說實話多捅那一刀我心裏也委實過意不去啊。今天這事兒還真是多虧了您,我想寧虎先生應該很感謝您才對!這位軍官?”冉茗伸手在那人眼前擺了擺,看他顫悠悠的将視線從寧虎雙腿之間收回來,了然一笑:“真沒想到軍區還有擅長這方面的人才,我還以為這是古代皇宮的專利呢!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失敬失敬啊!”

冉茗看那軍官顫微微擡起手指着她,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好心的湊上前去:“什麽什麽?您想說什麽?不要激動,慢慢說,我知道您真的很高興!可是樂極生悲就不好了嘛!要不要我去給您倒杯水?”說着竟從兜裏掏出一個杯子。

“哎呀,這附近好像沒有水,那您只好忍一下了。不過沒關系,我知道那邊有一個人雜耍耍的很好,要不讓他給您耍個雜耍?怎麽說都是來者是客嘛!哦,對了,那個人扔杯子神馬的最擅長了!看到沒?那個,對,就那個!”冉茗說着把手裏的玻璃杯piu~的扔到阮志傑腦袋上。

嘩啦,玻璃碎了。

“哎呀,真可惜!”冉茗看着阮志傑腦袋上的血窟窿一臉惋惜的表情。“準頭是夠了,可惜沒美感。要說還是阮隊長功夫好!這一手杯子扔的,絕對能讓你腦袋開出牡丹花!哪像我呀,充其量不過是個縮小版的向日葵。”說着轉過頭對着那軍官笑的眉眼彎彎:“您想不想嘗試一下?很好玩的游戲的!喏,我看阮隊長現在也不是很忙,要不讓他幫你砸個牡丹花?”看那軍官沒反應,繼而有些沮喪的道:“你不喜歡牡丹花?”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難道你喜歡向日葵?”

看那軍官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你喜歡梅花啊!那可能有點麻煩了,得我們這些人挨個試了!不過你不要灰心,實在不行的話基地不是還有那麽些人嘛!一人一下總能試得出來的!”說着笑眯眯的盯着軍官帽檐下的額頭,似乎是在尋找哪個角度比較容易砸出個“梅花”。

那軍官在冉茗的注視下抖了兩抖,腦子裏不覺回想起韓守則臨走前吩咐他的話——鬧得不太過分的話吓唬吓唬他們就行了,要是死人了就抓兩個回來以儆效尤!

軍官抽着嘴角忍着愧疚又瞥了眼寧虎的褲*裆,心裏抽疼抽疼的。

于是,敬愛的副基地長,這裏現在的确沒死人,可保不準哪個未來英雄就在剛才已經被扼殺在了搖籃裏!所以您說這到底算鬧得過分呢還是不過分呢?

可惜這話韓守則現下是聽不到了,冉茗也聽不到,所以她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又多了個玻璃杯,一下一下的抛着,嘴角含笑眉眼彎彎的看向阮志傑。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氣氛沉默的空檔兒,一陣發動機聲響由遠及近。

冉茗回頭,一輛軍用吉普剛好停下來。副駕駛下來位小戰士,轉身開了後車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皮軍靴。漆黑的皮面,泛着正午的陽光,照的人眼睛生疼。

冉茗眯了眯眼,眸色晦暗不明。再睜眼,一個膀大腰圓的身影映入眼簾。

滿臉橫肉形容的就是這種人吧?不知怎的,冉茗突然想到了老家街坊一個殺豬的大叔,單看那長相和氣質,真像!瞄了眼肩章,軍銜不低。韓守則這次倒是下了血本了,冉茗暗揣,不過多半也是無法了。

那“殺豬”軍官踱着方步背着雙手慢悠悠往前走了幾步,而被冉茗稱作“樂于助人”的那個軍官此刻終于反應過來,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緊跑兩步湊到那軍官跟前行了個軍禮。

“胡上校,您來啦!”那軍官點頭哈腰的陪着笑。

“恩。”被叫做胡上校的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從鼻孔裏噴出個“恩”字。掃了眼衆人,才開口道:“叫你辦的事呢?”

“屬下、屬下——”

“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這幫廢物是幹什麽吃的?給我滾回去領罰!”胡上校卻是沒等那軍官說完,就開始扯着大嗓門教訓。那軍官也不敢多說什麽,唯唯諾諾的行完禮退下了。

胡上校眼風一掃,目光并未在衆人身上多做停留,而是揮了揮手,一隊列兵聞風而至。

“都給我抓起來!”

“是!”軍靴踢在地上的整齊響聲震得衆人眼皮一跳。下一秒,那一隊端着槍的士兵直奔衆人而來,而首當其沖的就是離得最近的冉茗。

“慢着!”

就在為首的那個士兵眼看着就要抓上冉茗的胳膊時,人群裏突然有人出聲喝止。

胡上校兩條又粗又長的眉毛豎起,目光不善的看向來人。只見原本圍成一圈的人群不知何時打開一個缺口,一個住着拐杖的老人一瘸一拐的從後方走來。

“呵,我當是誰呢!老拐頭,你不老老實實的縮回你那條破胡同養老,老攙和我胡某人的事兒是個什麽意思?”胡上校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身後的小戰士見狀連忙拿出打火機上前幫他點上。

冉茗低垂的眉微挑,什麽叫“又攙和”?

“呵呵,我老頭子身子埋半截的人了,哪有那麽多閑工夫攙和你們小孩子家的事兒?”老拐頭走到冉茗身邊,舉起拐杖捅捅那名要去抓冉茗的士兵,也沒見他多用力,那名士兵卻向後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不過碰巧你這手底下的娃子不長眼,抓錯人了而已。”

胡上校一雙圓眼半阖着,吐出一口煙圈,冷哼一聲。

“老拐頭,今天這事兒你是管定了?”

老拐頭呵呵一笑,叼着煙嘴也不說話,就那麽站在冉茗身邊,答案如何,昭然若揭。

胡上校叼着煙點點頭。“行,既然如此,那我胡某人也沒什麽好說的。今兒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招呼招呼你,怎麽着也對不起您老‘兵王’的稱號,您說對吧?”話音剛落,最後一輛軍用卡車上就呼啦啦跳下一大群人,二三十個的樣子,上來将老拐頭和希望小隊的人團團圍住。

老拐頭在胡上校提起“兵王”兩個字的時候兩只渾濁的老眼眯了眯,不過很快就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快的冉茗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在這二三十人圍上來的時候,胖子等人也都将冉茗和老拐頭圍在了中間,保護之意明顯。就在這時,冉茗聽得身旁的胖子忽然“咦”了一聲,随即罵了聲娘。

“艹!是你們!”

冉茗轉頭,正好看見胖子伸着手指頭指着他對面的幾個人,氣的肩膀直哆嗦。

那邊胡上校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呸的一口吐出煙卷。“都愣着幹什麽?還不給我抓起來!”

那二三十個人聞言,立馬祭出各種異能,身影一晃,就要撲将上來!

這邊希望小隊的人也随時做好了戰鬥準備,兩邊劍拔弩張,眼看着一觸即發,就在這時,空曠中一聲突兀的槍響突然在衆人耳邊炸開!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不過倒是讓氣氛窒了一窒,各色異能閃了兩閃,終究是沒發出來。

冉茗吹了吹冒着煙的槍口,擡起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胡上校,死刑犯也有個知情權啊,你這上來不問一句就抓人,怎麽,基地有哪條明文規定你胡上校可以随便抓人?”

胡耀軍此時才向冉茗看過來。在看到冉茗的樣貌時,浮腫的雙眼裏閃過一絲淫*欲,緊接着又狠狠挖了眼冉茗的身材,喉結滾了兩滾,卻是冷笑着開口。

“既然冉隊長這麽說了,那我倒想問問冉隊長,基地又什麽時候多了條你冉隊長可以随意傷人的規定?”

冉茗眯了眯眼,制止了周圍人因胡耀軍看向自己的不懷好意的目光而想要出手的沖動,不過臉上也沒了笑意,聲音更是冷了下來。

“胡上校是不是沒問一聲就抓人,今兒着這麽多雙眼睛都看着呢!聽說你歸韓副基地長管,要是胡上校覺得被冤枉了,咱們大可以請韓副基地長出來說句公道話。我相信,韓副基地長是不會以權謀私、包庇縱容下屬的!”看見胡耀軍臉色刷的一下沉下來,冉茗嘴角微微翹起,接着道:“至于我是不是随意傷人······胡上校,今兒這事兒鬧得不小,看見整件事經過的也不少,不過我一個人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胡上校僅聽一家之言處事偏頗,來龍去脈到底是怎樣,還希望胡上校多方打聽打聽!冉茗相信,今天當着大家夥的面兒,胡上校一定會還冉茗一個公道!”

冉茗這幾句話又是處事偏頗又是一家之言的,之前又說韓守則不會以權謀私包庇屬下,諷刺之意明顯,可面兒上卻又說不出什麽來,倒是把韓守則和胡耀軍捧得高高的,逼得他們不敢當真公開偏幫阮志傑。不過如果胡耀軍真的不要那層面子,冉茗也不怕真鬧起來,倒是韓守則,那麽愛面子的一個人,要說之前還可能給希望小隊的人點苦頭吃,現下卻是肯定不會了。

胡耀軍此刻陰着臉,滿臉的橫肉微微抖動,任誰都看出這是氣得不輕!要說胡耀軍這人本事還是有兩分的,要不也不能爬上今天這個位置。不過好勇鬥狠是真的,也看的清形式,腦袋不笨,卻是太過殘暴好色!往日裏手底下的人命債就不少,末日後更是肆無忌憚,基地裏和軍方也是一片怨聲載道。奈何人家背後有靠山,每次又都下的去狠手,不管是劫財劫色還是妄殺無辜自己都能處理的幹幹淨淨,也沒讓韓守則操多少心,用起來也還順手,這才成了韓守則心腹之一!當然,他那些處理事情的方法也殘暴無比,雖說招了不少人恨,可幾次下來,也确實沒什麽人敢惹他。

就這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被人挾制過,自信心過于膨脹,今天讓冉茗幾句話就拿住把柄,還這麽公然的嚷嚷出來,胡耀軍此刻臉色沉的都能滴出墨來!更是把出發前韓守則交代的那些話都抛到了腦後,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看樣子恨不得沖上去一拳結果了冉茗!

這邊劍拔弩張,那邊早已從地上爬起來的阮志傑此刻卻出奇的冷靜下來。也許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這會兒他倒沒之前那麽氣憤了。當然,冉茗傷了他兄弟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不過他也明白今天的事冉茗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對方明顯就是有恃無恐,也看出他們不能真殺了她,硬拖着胡耀軍,到最後情況只會對他們越來越不利!情緒一冷靜下來,阮志傑也想通了其中關節,眼裏的殺機一閃而逝,心下冷哼:左右不過這幾天,等出了基地這些人的命還不是被捏在他們手中?到時候,搓圓捏扁不是随他們折騰?況且,眼下可是一個讨好韓守則的絕佳機會。眼看着這胡耀軍有些沉不住氣,自己若能出面阻止,再加上今天兄弟們的遭遇,韓守則那必定會給自己記上一功!再加上胡耀軍辦事不力,兩相對比,既捧高了自己又踩低了競争對手,這樣一箭雙雕的事,他阮志傑又怎會白白放過?

眼珠轉了轉,這裏邊的彎彎繞就被阮志傑想了個通透,當下就張了張嘴,想要插上那麽一句。

可是,他高估了隊友。有句話怎麽說的?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現在這話放到阮志傑和胡耀軍身上剛剛好!阮志傑那邊剛想開口,胡耀軍這邊已經手快腳快的一槍對準冉茗打了出去!

“砰”的一聲,金屬相撞的清脆響聲,卻是冉茗看情況不對也射了一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胡耀軍的手槍。兩顆子彈在半空中相遇,“砰”的一聲,最後竟雙雙落地!

胡耀軍見此情景更是徹底爆發了,當下也不管旁的人怎麽說,無賴勁兒一上來,抖着臉上的肥肉冷笑着道:“胡某還從沒抓錯過人!既然今天你讓我給你一個公道,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出手打傷基地異能者在先,擾亂基地秩序又妨礙軍隊辦事在後,現在更是人證物證俱在的拿着槍妄圖公然殺害基地領導人員!我不管你巧舌如簧如何辯解,今天我胡耀軍一定要為基地除了你這個禍害!”要說胡耀軍也在軍隊混了那麽些年,真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欲加之罪更是信手拈來!說完這些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大手一揮,指着那二三十人道:“都給我抓起來!欲反抗者,格殺勿論!”?

☆、峰回X路轉

? 胡耀軍一聲令下,圍着冉茗衆人的異能者緊随其後,不過幾個呼吸間,各種異能紛至沓來,眼看着被圍在中間的衆人就要淹沒在各色異能中,而最外圍的機槍手也已經準備就緒,只等着看哪個人欲要反抗直接就地擊斃。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陣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

轟隆!

各色異能相繼炸開,滾滾濃煙過後,一排軍用卡車映入衆人眼簾。

胡耀軍陰着臉看向第一輛卡車上下來的人。

“陸兆麟,你什麽意思?”

面對胡耀軍的質問,名叫陸兆麟的男人面上沒什麽表情,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奇的聲音響起:“陸某奉趙基地長和韓副基地長的命令,來此處理基地異能者紛争。”說着瞥了眼胡耀軍:“胡上校,不知你出現在這裏是奉了哪位基地長的命令?”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沒有半分壓迫感,語調平板,好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事實也是如此,在陸兆麟眼裏,他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胡耀軍握槍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抖,下一秒卻又立馬強裝鎮定,心裏卻炸開了鍋!他此次出來韓守則并未下明确的命令,但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應該是韓守則默許的。可現在卻又來了一個陸兆麟,更是把趙成輝也扯到了裏面!這說明什麽?胡耀軍很清楚,這次的事他辦砸了!不僅辦砸了,而且還讓別人抓住了小辮子!

果然,陸兆麟下一句話接踵而至。

“現在是基地的特殊時期,外有變異者和喪屍,內缺物資,異能者作為基地的主要戰力承擔了重要責任。在這種情況下,異能者既然沒有嚴重觸犯基地條例,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對其‘格殺勿論’。胡上校,你說我說的對麽?”慷慨激昂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卻讓人昏昏欲睡,即使如此,胡耀軍卻依然聽的冷汗涔涔!

陸兆麟對胡耀軍額角的冷汗恍若未見,瞥了他第二眼,繼而開口。

“韓副基地長說對破壞基地安危的人絕不姑息。”平白的語調,平板的聲音,卻忽的讓胡耀軍如墜冰窟!

陸兆麟頓了頓,第三次瞥了眼胡耀軍。

“如果胡上校沒什麽事的話,那我要執行公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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